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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汉明-第6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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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百人队防的是小股贼寇,而非军队。

    正如此时巡逻值守,应对得是贼寇潜入,对军队突袭根本无用,至多是起个预警作用。

    会有军队来袭吗?

    要知道,在此驻跸的可是当朝吴王、大将军,手掌千万人生死,寻常贼寇,怕是唯恐避犹不及,哪来的贼寇找死?

    可世间事,就这么不可理喻。

    没有军队,是一群贼寇,判断是军队和贼寇,首先总是以服装去判断。

    所以,这真是一郡贼寇,只是这数量……多了些,不下千人之数。

    贼寇并不避讳,他们堂堂正正地从淳化西、北两个方向,朝淳化镇合围。没有骑兵。

    他们的每一步跨出,都异常坚决,这,显然不是一支寻常贼寇,倒象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至少,该是一群死士。这是宋安得出的结论。

    没错,宋安之前提醒过吴争,已经在路上有了部署,没有部署的只是京城之内。

    吴争在皱眉思忖,倒不是踌躇能不能挡住这支贼寇,而是在困惑,哪个不识趣的二货,有这么大的胆。

    贼寇推进的不快,他们几乎根本不理会驿站中人听到预警有准备,也不担心人从东、南两个方向逃脱,他们有序地两面推进,如同战场上的合围夹击。

    或许他们是自信超过十倍的兵力可以牢牢掌握战场主动权,亦或者只是想……迫退,而非屠戮?

    在宋安再一次促请吴争,下令阻击时,吴争笑了,“管他是谁,拿几个活口,审审就是……去吧。”

    去吧,这不是一句令百人随扈出击的命令,而是召兵前来

    的命令。

    百人随扈手中的火枪开始倾吐烈焰的同时,一道碗口大、打着滚的绚丽的烟花带着缤纷和刺耳的啸叫,冲向数十丈高空。

    枪响,就是战斗的开始,贼寇开始加速。

    战斗开始得很慢,结束得却是非常快。

    一柱香,就一柱香,当旋风般飞驰而过的骑兵,如同收割炎夏稻谷般掠过后,原本井然有序的贼寇迅速溃散。

    随着百人随扈地反击,这场原本该死伤无数的的夜袭,轻松得如同是一场夜间演练。

    留下百余具尸体和数十俘虏,贼寇退得比来时快数倍。

    八十骑,间距五十里,这便是宋安的部署之一。

    八十骑是精锐骑兵,黄驼子带来的钱翘恭旧部中遴选出的精锐。

    左右双短骑枪,负弓、挎刀,着轻甲,战马马首、腹部两侧披链甲。

    如果是冷兵器,须白蜡长杆、镰钩枪等方可反击,仅凭手中短兵、弓箭,根本无法相抗,显然,这伙“贼寇”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么一群“煞星”。

    宋安的审问,简单而粗暴,但很省时间,非常有效。

    他拎刀走到一排被随扈按压在地的俘虏前,问,“谁派你们来的?”

    不答。

    挥刀。

    砍左臂。

    再问。

    不答,砍右臂。

    三问。

    不答。

    斩头颅。

    喷淋周边滚烫的血液,就算再坚强的人,心神也会被夺。

    很快就有人招了。

    ……。

    “张同敞?”吴争蹩紧了眉头,“他疯了?”

    吴争确实有些不信。

    “贼寇”的口供只是供出了他们的身份——锦衣卫。

    可吴争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张同敞在捣鬼,显然是为了阻止自己入京。

    这与之前贼寇的进攻,两侧逼迫的方式相印证,更让吴争认为,张同敞的本意或许是逼退自己,而非截杀。

    在吴争看来,张同敞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京城不远的淳化截杀一个奉旨入京的王爷,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吴争确实想不通。

    可宋安想得通,他道,“为何不是陛下?”

    吴争悚然一惊,喝斥道:“不得胡吣!”

    宋安平静地道:“少爷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女人,忽略了她是皇帝的事实。”

    吴争脸色凝重起来。

    锦衣卫是“夜枭”改编而成,原头目是郑三那个老太监,有什么样的头领就有什么样的从属,这支队伍从最初就决定了它的本性。

    所以,吴争的第一反应,这是一场阴谋,引自己将矛头指向朱媺娖,离间二人然后渔翁得利的阴谋。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谁敢拦我

    打心里,吴争不愿认同、相信,甚至不愿去联系上,那个曾经拥有那一双清澈眼睛的少女,会有一天向自己这个“大哥”动手。

    这并非是吴争对这女人还有非份之想,吴争很清楚,自己与她,此生无缘。

    吴争不是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人,他也绝对不会想,一旦有一天自己真登上那个位置,还要与朱家有扯不断地关联,既然要重建,那就得决绝,一个新的王朝、帝国,需要干净,从里到外的干净。

    吴争不在意造“神”,甚至可以将朱氏供起来,享国柞与国朝同寿,但这不代表着,需要以姻亲,这种最复杂最具后遗症的方式。

    同时,吴争心里一直相信朱媺娖在自己面前表明的心迹,她说她不是一个贪恋权位之人,她所要做的,仅仅只是皇权衔接的过客,让明室不在战乱中被人遗忘延续下去、然后复兴,是她最大的心愿。

    吴争相信她,一直都信任她。

    可宋安的话,戳醒了吴争,使得他不得不直面人性。

    没错,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哪怕是个女人,也不再是女人,如果有人将她还当成是一个女人,必定死得很惨,惨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

    吴争自然不想这么委屈地死,所以,他下了一道令,“传令,方国安部即刻南移,池二憨部西进,陈胜部至钟山西待命……。”

    ……。

    吴争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哪怕他有着后世的记忆。

    或许他可以预判到大事的走向,可终究无法去预判琐事的蛛丝马迹,特别是一些已经因他而改变的事情。

    譬如这一场已经在京中发生,而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政变”。

    吴争之所以要亲自入京,自然不会是因为朝廷的权威令他无法回避。

    此时的吴王,恐怕没有人再可以左右他的意志,皇帝,也不行。

    奉旨入京,吴争有他的用意,譬如之前朝廷二十余万大军在江侧按兵不动,坐视北伐军陷入困境,吴争不是个宽宏、仁慈之人,就算可以自己不理会,但对那些因此而伤亡将士,要有交待,必须要有交待。

    譬如张同敞,经此一役,就算吴争再认同张同敞在史上反清的真心,也必须治之,惩处之。

    否则,难平众怒,也难平吴争自己心中的愤怒。

    上位者,愤怒无须表达,唯有行动,杀之!

    只带百人入京,不是吴争太自信,事实上,正如他说的,百人与万人没有什么区别。

    吴争的仗峙是,自己的声望可以左右朝廷权力的更迭,张同敞是个人,充其量是个有才能的人,但如果失去了权力,就是普通人,普通人杀之如杀鸡。

    但吴争预料不到的是,张同敞抢先动手了,他悍然率锦衣卫冲入秦王府,羁押朱存釜,并连夜入宫,取得了皇帝的共识,在天亮前,送诏狱中的朱存釜上了路。

    也就是说,吴争入京之后,失去了最有力的依仗,别的朝廷重臣没有兵权,帮不上什么大忙。

    这世道,有军权才是掌刀殂的大爷,否则,就是鱼肉。

    ……。

    吴争入城了。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正常到满城前来观看吴王风采的百姓,依旧在热烈夹道欢迎。

    正常到满朝文武在首辅黄道周的率领下,按惯例大声地宣读皇帝的嘉勉旨意和刻薄华丽的骈文。

    似乎,淳化镇那血腥的一幕和近二百条人命,从来没有发生过。

    吴争在含笑点头示意,每个观众都觉得这是吴王在对自己笑,如同春风拂面。

    黄道周的脸色有些严肃,在繁琐的礼仪之中,他抽空在吴争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秦王薨于昨夜。”

    吴争眼中厉芒一闪而逝,扭头看着远处的张同敞,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意。

    黄道周尽力了。

    他两起两落,担着这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内阁首辅头衔,事实上,能做的主还真不多。

    战乱之时,真正的权力,永远在武人手中。

    能迅速知道朱存釜死,还得仰仗他从隆武朝带来的班底,否则,也会同这些满脸笑容来迎接吴王的群臣一样,混然不知所以然。

    然而,当一切礼仪结束之时。

    张同敞上前宣皇帝口谕,“……着吴王、大将军吴争及部属在城外下榻,静候旨意……。”

    此谕顿时让数百文武一片寂静。

    这不合规矩!

    大军班师凯旋,城外迎候之后,主帅、将领理应至礼部、兵部,之后,主帅及将领还须于天坛接受皇帝嘉勉,并交割兵符,当然,吴争是不需要交割兵符的。

    此谕非常唐突,这让所有臣子有些茫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有了变故。

    相较于群臣,唯有不知情的百姓们还在热烈地欢呼着。

    吴争依旧在微笑,冲着张同敞微笑。

    张同敞也在笑,只有吴争能看清,这笑容后的沮丧和……狰狞。

    吴争上前一步,“领路,本王即刻就要进见陛下。”

    吴争的话显然没有目标,所有的宫中内侍慌张地看向张同敞。

    在他们眼中,执掌锦衣卫的张同敞,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张同敞明显一愣,他不认为吴争敢于当着群臣的脸抗旨,特别是,吴争只带了百人入城的节骨眼上。

    “殿下请稍安勿躁,陛下想来是另有安排……。”

    “本王不想再重复第三句。”吴争霍地收敛起脸上笑意,不怒自威地道,“领路,本王即刻就要见到陛下。”

    吴争所站的区域内,落针可闻。

    张同敞的脸色开始抽搐。

    吴争冷冷地注视着张同敞。

    双方僵持起来。

    黄道周额头渗汗了,他迅速领悟到,义兴朝自建立始,最大的危机恐怕就在眼前。

    “张大人,吴王殿下毕竟是凯旋后第一次回京,面圣也是常例……。”

    “殿下,张大人也是奉陛下口谕,要不……先安顿下来,再……。”

    黄道周依旧想做和事佬,在他看来,让义兴朝一如往常地存在下去,恐怕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气氛死寂,一个最具实力和声望的王爷和一个京城最具权力的皇帝新宠信大臣,在大庭光众之下硬怼上了,这是在场任何人都无法解开的结,因为,他们不具调解的资格。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女人女人……女人

    僵持,终究会有一方妥协。

    但显然,不会是吴争。

    吴争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当然,除了时不时地犯险。

    张同敞终于退了。

    他无法做出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与一朝王爷、大将军顶撞的举动,吴争是大将军,大将军统率除皇帝内卫之外的天下所有兵马,从属上来说,掌控右营的张同敞,也是吴争麾下,这是以下犯上,历来官场大忌。

    张同敞再嚣张,也只是一个宠臣,简单地说,就是他的权力来自皇权,是个分享者,但吴争不同,他的权力来自于他多年征战,用战功积累的威信,这一点,二者根本无法相比拟。

    张同敞终究是不敢,许多事,可以暗里做,但明里,他得,守礼!

    于是,他真的在前领路,如同一个尽职的执镫坠马者。

    内阁诸相,各部主官尾随,一行二十余人经正阳门,跨洪武门,直入禁中。

    这种场面很古怪,但,是事实。

    存在即有理。

    ……。

    “臣拜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朕……躬安好。吴王请起……赐坐。”

    朱媺娖眼中略显一丝惊慌,吴争直入禁中,让她措手不及,简直如同犯错的小孩被大人抓了个现场一般。

    不过很快,她镇定下来,可以坦然地面对、直视吴争。

    “诸卿暂且退下,殿门外候旨……朕与吴王有要紧事谈。”朱媺娖平静地逐退跟随进来的群臣,包括极想留下的张同敞。

    张同敞有些犹豫,不,慌乱,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随众臣行礼告退。

    “你……还好吗?”朱媺娖的言语中透着一丝关切,不象虚假。

    “多谢陛下关怀,臣很好。”吴争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但下一句,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他抬起头,直视朱媺娖道,“让陛下失望了。”

    朱媺娖脸色一变,她急忙道:“此话何意?”

    吴争不置可否,微笑道:“臣以为陛下不愿再见到臣,不,准确地说,是活着喘气的臣。”

    朱媺娖突然两道清泪涌出,挂在洁白如玉的脸颊上,令人恻隐,她幽怨地压抑着音量,抱怨道:“你难道就不能和我好好说些话吗?”

    吴争慢慢收起脸色笑意,“好吧,那我就换个简单的说法,你更希望与我的尸体好好说话吧?”

    “你这是何意?”朱媺娖尖声喊了起来。

    “锦衣卫在淳化设伏,你难道不知情?”吴争从进来就没有打算绕弯,因为他的心里,还是想听到朱媺娖断然的否认。

    然而,朱媺娖闻听之后的反应,让吴争心里一凉,朱媺娖的泪速更快,晶莹的泪珠儿砸在她的华服上,瞬间渗入,不知踪影。

    “我……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

    “你无论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除了这明室、这天下……。”

    “你不会死,张同敞不敢……若他敢害你,我杀他全族!”

    朱媺娖不断地说,不断地在澄清她无意加害吴争。

    可吴争的心,越来越冷,因为,她没有否认。

    “你曾经说过,你不贪恋这个位置……对吗?”吴争粗暴地打断朱媺娖的解释、述说和埋怨。

    朱媺娖一怔,微微张口注视着吴争。

    吴争平静地道:“是时候给你换个身份了……看来你做长公主比皇帝更适合、更轻松……这是,为你好。”

    吴争的话带着一丝怜惜、呵护,但最主要的,还是一丝霸道,悖于礼法的霸道,不为人臣的霸道。

    朱媺娖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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