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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汉明-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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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争笑了,大笑而去。

    ……。

    凡事活久见。

    以一己之力,废立二皇,拽下一皇(朱以海),这恐怕是自古以来没有过的事。

    难点在于,这三次废立,还真没怎么大打出手,除了那个“自尽”的,其余两人都活着,活得好好的,一个在陈钱山的“海盗”窝,一个就在自己身后的马车上。

    想到这些,吴争有资格骄傲,确实有资格骄傲。

    吴争在笑,得意的笑。

    有道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然而总有刁民想害孤!

    淳化镇,嘿,又是镇,这些年尽和这淳化镇过不去了。

    一人,一马,一把刀。

    如果配上萧瑟秋风,妥妥地江湖决斗场面啊。

    没办法,除恶到底未尽。

    不是不想。

    实在是投鼠忌器。

    朱媺娖其实没有向吴争提多少条件,自愿退位的条件,但其中有一个条件,吴争无法拒绝,那就是特赦张同敞。

    也难怪,张同敞对朱媺娖而言,那绝对是个“忠臣”,没有之一。

    朱媺娖许诺过张同敞,保他周全,有道是天子金口玉律、出口成宪,虽说此时已经退位,可许诺时还是皇帝。

    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吴争不知该怎么拒绝。

    但真正让吴争放过张同敞的,其实并非于此。

    朱媺娖对张同敞许过婚诺,不管真心与否,反正不关吴争的事。

    那么,既然自己无意于成为“驸马”,总不能断了人家后路吧?

    占着,这种事,太伤阴德,吴争不屑为之。

    没有把人家从至尊

    位置上扯下来,还砍了人家“未婚夫”的道理,所以,吴争答应了,纵然不乐意,也只能答应。

    美其名曰,为了天下!

    当然,天晓得天下究竟值几钱,反正,吴争心里是不在意的,除了那“与生俱来”对鞑子的恨意。

    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哪。

    看着那一人、一马、一把刀,吴争苦笑不止。

    人贵在自知之明,让人头痛的,就是不自知,张同敞不自知。

    “去知会长公主吧。”吴争拦住要上前的宋安,无奈地吩咐道。

    然后策马向前。

    “你不该来。”

    “我必须来。”

    “本王赦免你……不易。”

    “我无罪……有罪的是你!”张同敞义正词严的模样,让吴争不由得地想起他的曾祖父,一代名相张居正。

    有一点吴争认同,他不该死在这,不值得。

    但吴争无意于张同敞探讨“主义”,有些人,能砍下他们的脑袋,也难以改变他们的信仰,这是徒劳。

    吴争慢慢转身,“回去吧,我不想杀你。”

    “可我想杀你!”

    吴争甚至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想要我人头的人多了去了……多尔衮办不到,若你办到了,他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向你磕三个响头。”

    吴争去意已决,张同敞握刀的手颤抖着,此时是个机会,绝好的机会!

    吴争背向自己,随扈在百步之外,冲上去,杀了他,一切都结束了。

    张同敞握刀的手抖动得更加剧烈。

    吴争一抖缰绳,战马轻嘶一声,开始加速。

    “吴争,把长公主殿下留下,我与你之间的仇恨……一笔勾销。”

    吴争猛地勒了把缰绳,战马哀怨地嘶鸣一声,抬起两前腿,原地转了个圈。

    “不准!”吴争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张同敞懊恼而愤怒地道“欺君、废立、祸乱朝堂……加上掳掠公主,你还嫌自己头上乱臣贼子的名头不够臭吗?”

    吴争已经再次转身,背对着张同敞,“张别山,你不配,给你一年时间,到江北去建功立业,若有成,来杭州府……到时,本王不阻拦你。”

    说完,吴争双腿一夹马腹,往回冲去。

    与得宋安禀报,前出的朱媺娖马车擦肩而过时,吴争大声道“这是个倔驴,劝劝他,将倔劲用到北面去,别尽想着不着调的事。”

    车窗内的朱媺娖目光没有看吴争一眼,只看着远处的张同敞,马车向前而去。

    吴争有些尴尬地自嘲一笑,回到了队伍中。

    宋安问道,“要不要派几人上前护卫?”

    护卫?这显然是多余的,但宋安的意思肯定不是护卫,准确地说,是监视。

    。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莫等待

    吴争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甚至觉得有些许疲惫,随手一挥,道“别吃饱撑的,人家是未过门的两口子……去,给你家少爷找辆马车来,轻浮了,想歇歇。”

    马车用找吗?

    当然不用!

    如果连堂堂吴王殿下都没有给准备随行马车,那宋安和鲁进财这等亲卫,恐怕得买块嫰豆腐撞死算了。

    手一招,马车就在眼前。

    吴争从马上跃下,将缰绳扔给宋安,撩袍抬腿,跨上车阶,此时,突然听到背后传来隐隐地一声惊呼。

    吴争心中一颤,出事了?

    他霍地回头,一股热血猛地上涌。

    真出事了!

    该死的张同敞!他竟敢弑君?

    看不到前面的真实情况,朱媺娖的马车车厢挡着吴争的视线。

    吴争来不及问宋安发生什么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从宋安手中抢过缰绳,飞身上马,往前面冲去。

    离朱媺娖的马车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吴争突然放慢了速度。

    因为他看清楚了,朱媺娖在两名侍女的中间安然坐着,虽然背对着自己,但吴争可以肯定,朱媺娖没事。

    她没事,自然是张同敞有事。

    吴争策马慢慢向前,一滩鲜血、倒地的身躯,还有朱媺娖脸上那两行清泪。

    “为什么?”

    “……。”

    “他不该死……至少不该死在这,不该这么死去!”

    “是你杀了他!”朱媺娖转头,再抬头,然后狠狠地盯着马背上的吴争,尖声叫道。

    吴争愕然,浑然不知所谓。

    朱媺娖慢慢转头,“你不该给他不该有的希望。”

    “……。”

    “我告诉他……只愿枯灯、古佛、黄卷……一生。”

    “……。”

    “他说……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等不到,不如,不等。

    吴争突然明白了,原来,许多人都错了,世上没有什么事,需要等,值得等……莫等待!

    “来人……好生安葬。”吴争看着倒卧的身躯,愣了半晌,突然大喝道,然后突然想到,转向朱媺娖,问道“立碑吗……碑文……?”

    “不必了。”朱媺娖慢慢放下门帘,“只须知会张家人,让他们来收殓吧。”

    吴争愕然。

    ……。

    吴淞,准确地说,应该是吴淞江所。

    这个大明的千户所,隶属于太仓卫,也曾显赫一时,其为水陆要冲,苏松喉吭,北可以扼长江之险,南可以援金山之急。

    如今,原址成了吴淞卫的驻所,地盘扩大了数倍。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从杭州府至吴淞的铁路终点就在此处。

    终点,许多时候就是起点。

    铁路是从两头往中间修,听起来这很简单,但其实,这非常难,最大的难点是,在没有正确定位的年代,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头铁路会不会在相交时,东西偏差出数十里去,而这数十里,可能正好是一条江河,或者一个湖泊,让你急得直挠腮。

    好在,戚道昆加上沈廷扬的组合,让一切比较顺利。

    将接见卫匡国的第二次会晤定在吴淞卫,不是吴争想“仗势欺人”,事实上卫匡国只是个传话人。

    定下这里,是因为三大水师的主将,在此聚集。

    “尊敬的吴王阁下……。”卫匡国脸色紧张地看着吴争,他是看着吴争一步步从一个千户,到指挥使,然后伯、侯、公,最后封王的。

    可以说,卫匡国是吴争发迹的见证人之一。

    然而,卫匡国有些怕了,曾经的少年,如今的王爷,一

    种越来越强大的无形威仪,让卫匡国喘不过气来。

    “尊敬的吴王阁下,世间的财富需要的是分享,而不是独占,把每个涉及者、争夺者吸引在身边,远比树起无数敌对者,要合适得多……这是一场误会,让无数人丧生的该死的误会,看在上帝的份上,让它远去吧,再不要回来。”

    吴争笑了,笑得很真心。

    还有什么比占据优势,以一种恩赏的气势,来决定一场战争的结束,更令人高兴的事呢?

    “亲爱的马尔蒂尼先生,你来华夏也不少年头了,应该知道汉人并不好战,本王是汉人,也不例外……好吧,本王同意你的说法,愿意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上帝啊,这一定是我一生中听到最传递的福音了!仁慈的吴王阁下,你会得到天主最慷慨的赐福……。”

    “不,不……亲爱的马尔蒂尼先生,虽然本王愿意结束战争,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先小人后君子,为了长久的和平,为了一起愉快的赚钱……本王提议,东番岛归还我朝。”

    卫匡国愣住了,他张大了嘴巴。

    吴争浑然不觉,他继续道“当然,本王可以允许各国商人,不,甚至是荷兰海军继续在东番岛的存在……他们依旧可以控制马六甲海峡,继续一本万利的香料贸易。”

    卫匡国开始苦笑,“尊敬的阁下,这显然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我想提醒阁下,在东番海域,荷兰人还有不上千艘的战舰,这是一支不可忽略、轻视的武装。”

    吴争微笑道“当然,马尔蒂尼先生是本王的朋友,是汉人的朋友,本王又怎会让马尔蒂尼先生为难呢……这样,你将本王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克里索恩,告诉他,他的舰队确实强大,但他缺少补给,东番岛提供不了他足够的食物、弹药,最大的问题是,他补充不了士兵。但本王不同,沿海上千万汉人,随时可以成为士兵,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就算是十中取一,那也是百万之众,就算扎一片竹筏,也可以将水雷布满东番岛水域……告诉他,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握手言和,愉快地赚取银子……你放心,克里索恩是个聪明人。”

    卫匡国郁闷地走了,或许这是他此生最郁闷的一次外交。

    很显然,他能理解吴争说的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卫匡国才觉得可怕。

    太可怕了!

    卫匡国在大明待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清军入关,他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明人”。

    汉人有句话他很明白,“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汉人已经觉醒,至少沿海汉人已经觉醒……至少大将军府辖下诸府的汉人,已经觉醒。

    千万人口,百万兵源,这话不虚啊!

    。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马无夜草不肥

    十月金秋。

    田野遍地金黄,阳光温馨恬静,微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

    这是个是收获的季节,收获金黄、火红、翠绿……希望!

    战争以谈判的方式结束,但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欣喜,胜了!

    没错,真是胜了!

    民众欣喜于鞑子需要付一千多万两的赔款,若不是胜了,赔钱作甚?他们不在乎这笔巨额赔款,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赎金,他们根本享用不到,但,与有荣焉。

    许多时候,自豪,更能激发民众的热情。

    民众欣喜于外番联合舰队折翼于三大水师炮火之下,若不是胜了,杭州、吴淞港口,那数十艘五层楼高,桅杆如云的巨大战舰,从哪来的?这显然还不包括数以百计的中小战船。

    官员们也在欣喜,可不,拖欠了三个月的俸禄,想来能拨付下来了。

    官员们更在欣喜,扬州、淮安府的收复,那……官位铁定多出不少,自己,是不是得升迁了?

    将士们一样在欣喜,胜利,让他们得到的更多,大将军府的赏赐、晋升,这么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赢了,咱们打赢了。

    所有人的欣喜掩盖了原本该有的哀思,二万多人的伤亡,几乎让不少府县,家家挂孝。

    但丧事愣是办成了喜事,在这一刻,恐怕没有人觉得不值,哪怕是对吴争废立,行“大逆”之事深恶痛绝的遗老遗少们。

    这是江南人的胜利,是天下汉人的胜利,这一点,勿容置疑。

    明社成员在各县组织起各种庆贺仪式,譬如社戏、龙舟等等。

    三大学院的学子们,特意停了三天课,他们以最擅长的方式——游行,整日的游行,此起彼伏的游行,来歌颂这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这种方式,引起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后果,这一年,大将军府辖下新增人口创了五年来的纪录,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总有些人高兴不起来。

    譬如莫执念,譬如……吴争。

    “老朽无能,请王爷另择贤能!”日渐衰老的莫执念,用一种带着愤慨的语调向吴争发着牢骚,原因是,吴争要截留清廷的第一笔赎金。

    “没有一个朝廷,能欠下如此巨大的债务而不自省的!”莫执念脸上深重的沟壑,此时更挤得紧了,“大将军府虽然不是朝廷,但开府如同自治,王爷……不能再如此放纵了,让百姓、让大将军府同僚、让北伐军将士们喘口气吧,让财政司、让老朽……也喘口气吧!”

    看着一脸正经、语调沉重的莫执念,吴争心中想笑,但,笑不出来。

    这一仗,前紧后松、先疾后缓,以至于大将军府许多开始征用或已经征用中的人员、物资、钱财突然之间失去了方向,已经登记入册的新兵被迅速遣散,已经征用的物资物归原主,这些所造成的人力、物力的损耗,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亏空。

    莫执念如同深憋了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拳打出,却发现没有目标,打中的只是一团空气。

    够郁闷,有理由发牢骚。

    当然,这还不构成他真向吴争发牢骚的理由。

    吴争要偿还各国,当初被大将军府征用的两大港口囤积物资,这可不是小数,莫执念粗算了一遍,所涉不下三百万两之巨。

    清廷第一批赎金,还不到四百万两,也就是说,盖子不够大,露出了屁股。

    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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