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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汉明-第6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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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体仁道:“我其实也想不通,可观吴王往日言行做为,想来不至于如此浅薄分辨不出优劣高低吧……定是另有所谋吧。”

    李过突然转变语气,悠悠道:“你说那三人会不会是吴王派来的?”

    刘体仁一怔,“不应该吧?吴王之前来江西尚不过月余,咱们出兵、扩编之事吴王上次就已经知道,何须再派人来……你是说,吴王听闻风声,专门派人为追查定邦贩卖火器而来?”

    李过摇摇头道:“不会是专为邦儿而来,私贩军械确实是大罪,可定邦毕竟是我的长子,想来吴王还不至于因区区数千杆火枪,而与我撕破颜面。”

    “那……你的意思是?”

    李过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是怕……吴王上次来江西,因需要广信卫配合大西军出兵闽粤,故隐而不发,如今闽地战局已稳,吴王该兴师问罪了!”

    刘体仁惊悚道:“这……这怎么可能?大哥过虑了吧?”

    李过慢慢转头,看着刘体仁道:“二弟,我且问你,如果吴王重提出兵、扩编旧事而兴师问罪,你我该如何应对?”

    “这……这……。”刘体仁皱眉犹豫了好一会,突然咬牙说道,“我听大哥的!”

    李过苦笑一声,“若是往前十年,我定不甘心雌伏,就算不能与吴王共争天下,也要分庭抗礼、划地而治……可如今,你我年已过半百,胯间髀肉横生,广信卫仅五万之众,老弱病残不说,且尚难以补给周全,反观吴王正当盛年,北伐军有二十万之众,装备精良,能征善战,连赫赫大名的多尔衮都丧命在他手中……我能如何?我又奈何?”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匹夫之怒

    刘体仁也苦笑起来,“大哥说得是,与其暴发内战,被北方鞑虏耻笑、渔翁得利,不如……苟活吧。”

    “是啊。我原本想着,等邦儿接手广信卫之后,在北伐中建功立业,如此也好保全我忠贞营一脉,可惜……如果今日三人真是吴王所派,那后果不堪设想……你我荣辱生死且先不论,广信卫五万将士及家眷如何安置?”

    刘体仁眉头紧皱,突然抬头道:“不管那三人是谁派来的,只要人死了,便死无对证……到时就算是吴王问罪,你我也可推拖不知。”

    李过霍地回头,“你真人这么想?”

    “是。”

    李过慢慢抬头,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突然厉声道:“那就劳烦二弟,亲自率八百精骑赶往玉山,助邦儿一臂之力。”

    “是。”

    ……。

    这一天,凌晨的玉山县经历了一场浩劫。

    如果说玉山县令刘远多少还有些做为“父母官”的职业道德,那么那些甚至不知道真实来历的富人的随从,就根本肆无忌惮了。

    以搜查为名,劫掠、拷打、恐吓、勒索,乃至挟近、奸淫,甚至杀人,可谓是无恶不作。

    而此时的玉山县百姓,因之前清军南下遭受的重创而缺少青壮,城中多为妇孺孤寡,根本无力抗拒这种突然而至的凌辱和荼毒。

    短短一个多时辰,玉山南城,就成了人间地狱,而这些,陪李定邦待在县衙的刘远,竟毫不知情。

    当然,刘远其实应该是想到了,在那商人向李定邦进言时,他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但,迫于无奈,他只能装作不知。

    或许,不知,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吧。

    ……。

    当十七号宅子的院门被暴力踹开时,十七号正好不在家中。

    他一早离家,去安排人手出城,向江山传讯了。

    家中仅留下的妻子和仅四、五岁大的孩子。

    那么,悲惨的一切就不可逆转的发生了。

    当施暴者举起孩子,露出狰狞逼问时,可怜的妇人被几个壮汉强压在地上时,似乎一切都已经注定。

    妇人终究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去目睹自己亲生孩子被在自己面前。

    她不得不妥协,可她忘记了,这群畜生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宅子的地窖里,他们所需要的,绝不是要得到他们明里想要的,而是施虐和暴行。

    “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和我孩儿……。”

    没有人把妇人的话当真。

    当女人的衣裤被撕碎,露出已经不再年轻的身体时,妇人……急切之间,失控地喊出一句,“他们就躲在东厢地窖里……。”

    施暴者们终于停下了施虐的爪子,他们古怪地相互对视着。

    难道,天上真掉馅饼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举着孩子的歹徒想也不想将手中的孩子扔入院中的井里。

    而另一人,抽出腰间佩刀,直接插入睚眦欲裂的妇人胸膛。

    一切是这样的自然,就象熟能生巧一般地顺溜。

    当歹徒们聚拢起来,向东厢慢慢移动时,院门突然开了。

    十七号回来了,惨死的妻子、不知所踪的孩子。

    他失控了,他疯狂地冲入院子,冲向他可怜的妻子。

    施暴者们笑了,他们正缺少向导,于是改变方向,向十七号围了过去。

    “我儿呢?”

    不再需要质问,质问是多余的。

    或许在这一刻,十七号只想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亦或者,他自己也知道最后的答案,可为人父者,终究期盼最后的圆满。

    将孩子扔下井的歹徒,以一种漠然的神色指了指井口。

    也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是罪恶,也无须掩藏。告诉你,又如何?

    十七号瞬间瘫软坐地,涕泪迸发。

    一朝之间,家破人亡。

    为什么?

    歹徒们开始慢慢逼近,在他们看来,这男人就是条无法翻身的咸鱼。

    猫,总是喜欢在吃之前,戏耍一下束手待毙的老鼠。

    没有人会把自己比作老鼠,歹徒们也不例外,他们认为自己定是那只猫。

    泪眼朦胧之间,看着一张张越来越近的人脸,十七号终于有了动作。

    他突然伸手,奋力拔出他妻子赤果胸膛上的钢刀,然后罗圈一挥。

    或许是挟愤出手,速度之快,竟激起了刀风。

    当然,这样的挥砍,一般是伤不了人的。

    因为所有人正面朝着十七号,他们本来就有着戒备之心,就算再突然,向后回避还是做得到的。

    但由此一来,歹徒们不假思索地向后退却,这就给了十七号机会。

    十七号是想反抗,为妻儿复仇吗?

    不,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他只是个当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家子,甚至,在父母过世之后,田中劳作也靠妻子,如果不是长林卫找上了他,此时他或许就只是个念过几日私塾,几次都考不上禀生的普通人,甚至连读书人都称不上。

    面对着七、八个歹徒,十七号根本就无力反抗。

    但他知道,有一件事他必须做到。

    因为这关系到他肩负的使命,也关系到,终将有人会为他和他的妻儿复仇。

    十七号在歹徒们下意识后退之际,合身扑向正堂八仙桌下,因为那儿有一条不显眼的暗绳,绳的另一端连着地窖,那儿有个铜铃铛,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但他的动作不象久经训练的军人一般敏捷,甚至因遭受剧变心神恍惚而致动作变形,他的合身扑上,竟一头撞在了八仙桌的桌脚上。

    “乒”地一声,桌子没事,他反倒被撞个七萦八素,一行热血从他的额头瞬间流下时,此时反应过来的歹徒们,被十七号这古怪的一扑,笑得是前俯后仰。

    他们尽情地嗤笑着向前,他们认为这怂蛋不敢反抗想自尽。

    他们没有挥刀斩杀,而是带着一丝戏谑,上前砍向十七号的腿脚。

    十七号用尽全身力气,奋力地向前一挣,当手指感觉到暗绳的存在,拉下暗绳时,他的腿已经被斫断。

    一刀,两刀,三刀……。

    十七号死了,但他的神色很安详,安详到似乎这是一种解脱,似乎,他在临死之前,听到了暗绳所连结的另一端上的铜铃铛,正在急剧地晃动,发出清脆地响声,那就……够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逆行

    这宅子,方圆不过一亩多地,这样的小院落,其实真隐藏不住什么。

    之所以一直到现在都不被人查获,无非是因为吴争三人是在后半夜才被十七号带来的。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夜间娱乐,到了戌、亥交界时,百姓基本上都已熄灯睡下了,也为了省灯油不是?

    也就是说,除了打更的、巡夜的,街道上就没什么人。

    如今歹徒已经从妇人口中知道人就藏在东厢房,那么,要找出地窖暗门,也就不难了。

    不久之后,歹徒们小心提起暗门盖板,望着下面黑漆漆的洞口,纷纷从肩上取下弓,搭上箭。

    天幸这些歹徒没有火器,如果有几个北伐军装备的手雷,这扔下去,盖上盖板,那恐怕让神仙来救,也救不了下面的藏匿者。

    “咻咻咻……”七、八枝箭矢脱手急射。

    如此三轮箭矢过后,歹徒们收起弓箭,开始准备下地窖搜捕了。

    但此时,一个黑乎乎的物事,突然被人扔了上来,骨噜噜地在地上滚动着,还冒着一缕细烟。

    歹徒们为之一愕,直到有人嘶声急呼道:“……是火器,快跑……!”

    跑,这不开玩笑吗?

    晚了,真晚了!

    “轰”的一声爆炸声之后,从地窖里,三道人影前后闪出。

    这手雷的杀伤力,其实真不大,竟没炸死一人,但因为距离近,爆炸溅出的碎片,却没落下一人,他们在惨呼着或者是滚动着,亦或者是用手蒙面不停地嚎叫着。

    没有人还会去留意,有人从地窖里出来了。

    于是,鲁进财、黄昌平手起刀落,瞬间斩杀六人,仅留下一个伤最轻的歹徒,拖出东厢。

    吴争站在十七号夫妇的尸身前,还在流淌的鲜血,让吴争脸色无比的阴沉。

    确实是太险了,如果不是十七号临死前扯动暗绳,那么,并不宽敞的地窖里,吴争三人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鲁进财来到吴争身后,急道:“王爷,此处已不安全,咱们得快些离开……否则,等更多的歹徒被爆炸声引来,就脱不了身了。”

    吴争慢慢转身,看着那个一脸惊恐的幸存下来的歹徒,冷冷问道:“是谁指使的你们?”

    那歹徒愣充好汉,哼了一声,别转头去。

    吴争看了鲁进财一眼。

    “嚓”地一声,一条胳膊离身而去。

    “呜……”地一声闷叫,被黄昌平一把捂住了嘴的歹徒,痛得直翻白眼。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们应该是士兵。”吴争冷冷道,“寻常百姓,恐怕一眼认不出火器,但你们中有人认得它……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激烈的疼痛,被捂住了嘴喊不出来,加剧了疼痛感的歹徒,终于明白他做不了好汉,于是在黄昌平放开他时,急道:“我等是受少将军李定邦的指派,前来捉拿逆贼……。”

    “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

    吴争与鲁进财对视一眼,再问道:“李定邦在哪?”

    “就在离此不远处县衙里。”

    吴争突然伸手,从鲁进财手中一把夺过刀来。

    然后回身一脚,踹倒歹徒,钢刀疾挥,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白练一闪而过,那歹徒一声“饶命……”,话音未落,已是身首异处。

    吴争已经很久未亲手动刀杀人了,可这一刻,他已经无法克制心中的戾气。

    他举血刀向血泊中的十七号夫妇一拱手,将刀扔给鲁进财。

    “走……随我去县衙!”

    ……。

    县衙确实不远。

    古时的城池,基本都是方方正正的。

    街道也是南北、东西向,而不管是县衙还是府衙,皆居中而建。

    十七号家就在城中心位置,按理说,任何一城,中心位置的房子都是相对较贵的。他能在城中心拥有一套宅子,倒不是他原本就身家阔绰,而是长林卫的俸禄,确实优厚,加上十七号还是县所档头,此宅又兼作了分所据地,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吴争大步向前,几乎没有一丝闪避的意思。

    也奇怪了,来往在街道上,几次遇见的追捕者们,竟连上前来问一声的都没,更不用说阻拦了。

    或许这就是灯下黑的道理吧。

    跟在吴争身后的鲁进财知道拦不住吴争,他只能不断地向黄昌平施眼色。

    可黄昌平更不敢拦呀,谁敢在这时拦,恐怕真没好果子吃。

    眼见着县衙就在眼前,鲁进财只能牙一咬,他x的,拼了!

    有了决定,鲁进财急赶上两步,与黄昌平紧贴吴争左右,而手已经伸入衣襟。

    吴争走到县衙门口,没急着向前,而是抬头望着门楣上“玉山县衙”四个大字,然后背负双手,悠哉悠哉地上了台阶。

    这下,终于有人拦了。

    县衙门前衙役伸手阻拦道:“今日城中禁严,你要告状,待过几日再来。”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如果不是吴争衣着光鲜,恐怕就没这么好待遇了,衙役手中棍棒早就抡过来了。

    吴争施施然道:“你看……本公子象是告状的人么?”

    那衙役还真上下打量了吴争几眼,然后展颜陪笑道:“既然公子不告状,那就请回吧……今日衙门内有大事,县太爷不见任何人。”

    “混帐……瞎了你的狗眼。”鲁进财上前一步,指着衙役的鼻子骂道,“还不速速通报……若惹恼了我家少爷,让刘远吃不了兜着走!”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嘛,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里耍横?

    可衙役就吃这一套,听吴争身后的随从都敢咋乎直呼县太爷的名字,在衙役看来,那就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了。

    定是州府来人了。这是衙役的第一反应。

    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正在满城搜捕的“逆贼”竟会堂而皇之地来到衙门口,还要进衙见县太爷。

    衙役连连点头哈腰道:“小的有眼无珠……请公子稍候,小的这就替公子通报……。”

    吴争冷哼道:“放肆!你是要本公子在此等不成?”

    衙役舔舔嘴唇,茫然道:“那……那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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