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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汉明-第6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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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方国安慢慢发现,自己数年的督办生涯,什么都没得到。

    特别是在江北一战中,军校组成的军团,在紧急关头,服从的不是他总督办的命令,远在淮安的吴争一纸命令,就能否决他所有的努力。

    所以,方国安才有了现在,看起来非常低级的错误。如果诸卫失去了一切话语权,那么,做为吴争嫡系的第一军和其余各卫之间的份量将会更加离谱。

    保留话语权,这才是方国安为鲁之域、吴易说项、辩白的真正目的。

    但现在,方国安后悔起自己的草率了。

    因为他发现,其实今日这个军事会议,根本他x的不是会议,而是变相的甄别。

    吴争用一种迷惑人的民主,来试探军心。

    方国安甚至怀疑,很可能吴争在会议之前,已经私下与各卫都指挥使们沟通过了,除了鲁之域、吴易这两笨蛋,还有自己这个倒霉的。

    吴争开口了,与对鲁之域、吴易二人不同的是,吴争温和地对方国安道:“连年战乱,军校是北伐军将领、兵员储备的唯一摇篮,这些年方将军辛苦了……。”

    方国安冷汗滴下,他忙不迭地摇头道:“这是臣份内之事……。”

    吴争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不容分辨地道:“鉴于方将军年事已高……这样,迁右布政司张国维为军校总督办,右布政司之职,由方将军接任。”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阵迷糊。

    原来是升官啊?

    于是,众将中不少人向方国安拱手道喜。

    可怜方国安心中一断地泛着苦水,可脸上还得笑着,一面向吴争道谢,一面与同僚周旋。

    大将军府设左右布政司使,权力很大,尤以熊汝霖的左布政使为最,官品为正三品衔。

    说是布政使,实际上权力早已远超原明布政使了,要知道,大将军府所辖十二府,如果加上江北新附的扬州、淮安,那就是十四府,大明朝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规模的承宣布政司?

    而军校总督办,品衔也不低,为从三品,可权力相差太大了。

    按理说,方国安接替张国维右布政使职务,确实是高升了不是一级两级。

    但方国安心里很清楚,就算张国维在任时,右布政使权力无限,可到了他接任时,恐怕就成了个空衔了。

    吴争是义兴、建新两朝正儿八经的大将军,是大将军府名至实归的主人。

    虽说这些年确实不理政务,但对大将军府衙门所有官职有着不可置疑的任免权力,那重规划一个右布政使的职权范围,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但凡官员们回去之后,想明白了方国安为何接任张国维右布政使的原因,那么,方国安从此变成一个被人敬而远之的高官,是不言而喻的事。

    方国安强笑着,在道谢之后慢慢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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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落子无悔

    吴争已经转向鲁之域、吴易,“给你们半年时间,到时学成了、学明白了,继续回吴淞卫,如果学不明白……那就学到明白为止。”

    方国安突然脸色苍白,他终于明白了,吴争根本不是冲着鲁之域、吴易二人去的,吴争的目标,自始至终,就是自己。

    肯定是那些事……被长林卫探听到了,肯定是,方国安下意识地悄悄看向宋安,正好对上了宋安的目光,方国安心中一惊,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方国安微张着嘴巴,他想使劲地甩自己两耳光,可他不敢,是真的不敢。

    因为,吴争给他留了最后一丝颜面。

    这份颜面,吴争可以收回,但自己绝不能主动丢弃。

    这时,吴争已经开始总结了,“闽粤两地的光复、郑家水师与舟山水师的整合,消除了我军来自南面的威胁,我军的战略方向有了变化。西面广信卫的北进,金华卫接手广信、饶州二府,更使得我军不必再戒备西面。这样一来,我军的方向就只有向北、再向北、一直向北……战略的改变,并不意味着战术的改变。诸位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应该清楚,军人的方向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进攻。什么防守啊、转进啊,那都是自己忽悠自己的借口,本质就是打不过嘛……。”

    “……我军的最大缺陷,没有象敌人一样的骑兵,使得行军速度远逊于敌军。但现在,从杭州府至吴淞口的铁路已经修筑完成,两天之内,将一卫兵力及装备,从杭州运至吴淞口,再经海船转运至江北变得可能。”

    “……诸位,我要说得是,练兵,练兵,练兵!”

    “孙嘉绩。”

    “末将在。”

    “你率第一军左营,携重炮渡江北上,一月之内,须全员驻囤淮安城,策应海州蒋全义泰州卫,应对来自徐州、青州两个方向之敌突然来袭。”

    “是。”

    “池二憨。”

    “在。”

    “由你率第一军右营,至江都,然后派有力之一部策应凤阳府天长……记住,不是主动进攻,而是坚守,敌不犯我不动,然后静候命令!”

    “是。”

    “即日起,金华卫改名抚州卫,入驻抚州,向北戒备……。”

    ……。

    做为一个王爷、一朝大将军。

    日子过得,其实远没有普通人想象中的惬意和奢华。

    当然,吴争已经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但吴争不想去这样生活。

    这是一种使命感,也是天性如此。

    事实上,吴争的时间,因为这个时代的交通不便利,显得更紧促。

    譬如,这次军事会议之后,吴争只“来得及”去向吴老爹请了个安,连内院女人的面都没见,就去了松江军工坊。

    这一去,一个单程就是一天时间。

    铁路是通了,可速度……啧啧,远没有战马的风製电闪。

    一个时辰就只有五十里(在这我想郑重声明一下,有书友一而再地在纠正我,说我对于距离没有概念,从应天府到杭州府,相距不足千里。可事实上,在当时确实不至千里,因为这时的官道,修得不是直线距离,并且,请注意,书中的单位是里,而不是公里)。

    这种速度,显然是无法取代马匹的,也不足以对清骑形成战力优势。

    世人都知道,兵力的多少只代表实力,但兵力的投射速度决定了战局的成败。

    这就是“皇权只存在于千里之内”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但凡远离京都的区域发生叛乱,只要王师无法在五天之内赶到,局势就会糜烂,这和官军兵力多寡、实力强不强大,几乎没有多少关系。

    吴争竭尽全力地将铁路提早百年出现在这世界上的目的,就是要将北伐军的兵力投射能力放大,有句话说得好,正义取决于大炮的口径,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当然,铁路的雏形,实际上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出现,英国的毕奥莫特将木头铺设在道路上,用于方便煤炭运输,在当时这样的路,被人们称为Rail,而在今天这单词的意就思是铁路。

    所以,虽然大将军府的同僚们,和沿途已经开始渐渐适应喷射着滚滚浓烟的蒸汽机车,呼啸而过的百姓们,都齐口称赞这种尚无法理解的“怪物”时,吴争的脑子很冷静,这不是他想要的,他的目标在于时速不低于三十五公里的“火车”。

    只有达到时速三十五公里,才可以取代战马的兵力投射速度。

    才可以真正做到,得心应手地在战场上对敌人进行穿插分割。

    吴争马不停蹄赶往军工坊的目的就在于此。

    ……。

    凤阳府定远城中。

    李过见到的第一个“敌人”,是拿着“吴王赦令”前来的钱谦益。

    这道“吴王赦令”显然是假的。

    李过不用看就知道,因为,此时的吴王应该在杭州府“养伤”。

    但这道“吴王赦令”也不能算作完全假。

    钱谦益在出示这道“吴王赦令”的同时,也解释了赦令的来处,他所持的另一道通行令上,有着泰州卫都指挥使蒋全义的印信。

    李过与蒋全义有过数面之缘,知道蒋全义,也佩服蒋全义,这与恩怨仇无关,军人,只佩服强者,譬如,李过对蒋全义在仪真一战中和从仪真率残部突围的指挥能力,非常佩服。

    那就是一个神话,特别是在起初清军势如破竹的战局形势下,被沿江十余府民众口口相颂。

    “本将军军备繁忙,钱大人此来何事,不妨明讲。”

    李过扫了扫钱谦益奉上的礼单,老实说,李过心里确实有些惊艳。

    该死的,单金锭子就有一百锭,都是多少,五千两黄金啊。

    啧啧,李过几乎有些汗颜自己内心的贪欲了。

    他不是没见过金子,追随李自成走南闯北,斩下那些吞食民脂民膏的宗室皇族,抄没其家产之时,李过见过数倍乃至数十倍的财富。

    可大顺军从顺天府撤退之后,李过再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他甚至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一拍即合

    大将军府对军队的管控严格,限得太死了,粮归粮、饷归饷,而李过也不好意思在自己的广信、饶州二府来一场“劫富济贫”,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太憋屈了。

    钱谦益从李过闪烁的目光中,已经觉察到李过与蒋全义的不同。

    在钱谦益看来,与李过相比,蒋全义那就是个愣头青。

    虽然蒋全义最后还是顾及了沈致远的面子,给了自己这道通行令,可钱谦益明白,如果下一次,再遇上蒋全义,后果不堪设想。

    人嘛,忠于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可能东山再起不是?

    钱谦益很擅长活着,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面对的是恩人还是仇人,他都能好好活着。

    “钱某此来,是为将军送大礼来了。”钱谦益神秘一笑道。

    李过微微皱眉,又扫了一眼礼单,确实,这堪称一份大礼,至少,目前李过是真需要,因为吴王说了,至少在三个月内,杭州府无法给予广信卫明面上的任何帮助,也就是说,一切的粮饷,需要李过自给自足。

    李过知道自己并不忠于吴争,也没想过要忠于吴争。

    他甚至不忠于忠义夫人高桂英。

    他所忠的只有已经谢世的李自成,当然,他也忠于实力,譬如忠贞营被吴王收编。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李过忠于吴王,哪怕儿子的死与吴王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看着李过的神色,钱谦益知道李过误会了,忙解释道:“钱某所说的大礼,与此礼单没有任何关系。”

    李过一愣,诧异道:“那……钱大人所指为何?”

    钱谦益“优雅”一笑,脸上遍布的沟壑显得更加深邃,“李将军想必已经闻讯,我朝对广信卫进犯凤阳府所作的反应。”

    李过点点头道:“听说英亲王阿济格被封为征南大将军,亲自挂帅出征……可这又能拿我如何?半年前,阿济格坐拥十万大军,驻囤凤阳府,可最后呢?”

    李过嗤声道:“在本将军眼中,那就是一群土鸡瓦狗、冢中枯骨罢了。”

    钱谦益连连点头,陪笑道:“将军纵横南北,所向披靡,勇武之名如雷贯耳……只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将军就算不为自己想,那也总得为麾下数万将士的生死想吧?”

    “你是在说本将军敌不过阿济格?”

    “不,不……钱某此来,就是助将军一臂之力的。”

    李过诧异起来,“你究竟何意?”

    钱谦益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钱某可以不断为将军提供英亲王部署。”

    李过大惊,随即喝道:“钱谦益,你当本将军是三岁稚童,可欺乎?”

    钱谦益忙摇摇手道:“钱某怎敢哄骗将军?”

    李过想想也对,除非这老头是寿星公吃砒霜,活腻歪了,否则,此时来定远就为哄骗自己,那就是自对死路。

    于是李过换了个口吻,“请钱大人指教。”

    “不敢当指教二字。”钱谦益谦逊道,“今日与将军会面之后,我会停留在泗州盱眙,将军只要按排人手,我便会不断向将军提供英亲王的军队部署。”

    李过疑惑地紧盯着钱谦益,这个时代,军事部署太重要了,譬如兵军、马军驻囤的位置一旦被敌掌握,针对性、克制性的部署将会轻易决定一场战斗的胜利。

    李过不太相信,天上真能掉下大馅饼?

    可看着钱谦益老神在在的表情,李过在一阵子惊愕后,霍地,他有些醒悟过来了。

    钱谦益只是个降臣,敢于如此出卖军事情报,必定背后有人,否则,就算钱谦益想出卖,也没法搞到这些绝密情报啊。

    “是谁让你来的?”李过沉声问道。

    钱谦益心中点头,这叛臣有些脑子,非一般乱臣所能比拟。

    但面上,钱谦益依旧谦恭,他低声道:“不瞒将军,钱某是奉皇上密旨而来。”

    “皇上?”李过瞪大了眼睛,“刚刚亲政的福临?”

    钱谦益干咳一声道:“正是……陛下。”

    “你好大的狗胆!”李过大怒,骈指对着钱谦益,喝道,“要不是看在蒋全义的面子上,本将军斩下你的狗头悬于北城门上示众。”

    钱谦益不由得后劲一凉,苦笑起来,道:“钱某说了,绝不敢哄骗将军。”

    “胡说!清廷皇帝怎么可能助我击败清军?!”

    钱谦益忙摇头道:“将军误会了,吾皇陛下不是要助将军击败英亲王。”

    “那是何意?”

    “不胜,不败。”钱谦益一字一字地说道。

    李过目光一缩,他这次听懂了,是真懂了,他咧嘴一笑,“原来如此……敢情,福临在忌惮英亲王,想借本将军的手,拖住、削弱阿济格?”

    钱谦益长吁一口气,点头道:“将军英明。”

    李过突然古怪一笑,问道:“既然如此,只要钱大人尽心尽力,本将军或许可以大胜阿济格吧?”

    钱谦益一惊,忙摇手道:“将军高看钱某了,英亲王军事部署,钱某一个降臣、汉臣怎私可能知道?所有机密皆来自于朝廷……钱某只是一个在中间传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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