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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汉明-第7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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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别认为他们是着凉了或者是喉咙太干难受,事实上,这是一种成例。

    意思是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只是……不好说罢了。

    福临别得可以不懂,可这些成例,范文程、洪承畴早早就教他了。

    于是福临问道:“怎么……是朕说错话了吗?难道,朝廷连与敌决战都不敢了吗?”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

    这不是诛心嘛?

    于是,福临面前跪成一片,人人口呼:“臣有罪!”

    他们真觉得有罪吗?

    那为何不直接在丽正门前一头撞死了赎罪,何须在此跪拜乞罪?

    所以,他们口中的“有罪”,其实无非是一种口头禅罢了,就象是夸皇帝“陛下英明”一样。

    事实上,他们心里真正觉得的,就是皇帝就是一傻子、牌位,只是这话不能明说,说了就等于与整个天下做对。

    于是,他们就换了个调调,把“蠢”、“笨”、“傻”换成了“陛下英明”,其实,意思是一样的。

    当然,范文程、洪承畴教啥也不会教福临这其中蹊跷,所以福临是真不知道,他还特意起身,满脸诚恳地一个一个将这些老货们搀扶起来,宽言抚慰。

    实不知,这些个老货心里,早笑开了花,暗道,果然是少年人啊。

    起身之后,济尔哈朗突然道:“……其实臣觉得,可以撤除对南禁运,一来可以缓解北商燃眉之急,二来……也可贴补国库困境……。”

    这话在福临听来,是有道理的。

    南攻是必须的,可跟赚银子是两回事,双方都有利嘛,禁运做什么?

    但这话听在范文程、洪承畴耳朵里,二人的脸色骤变,他们互视一眼,心中暗骂,济尔哈朗,你个老不死的吃货,你是在清算多尔衮时发了笔橫财,自然不在乎三瓜两枣的了,可你也不能挡人财路啊!

    对南禁运,确实起到了阻挠江南军工坊生产火器的作用,但对于清廷中的一些重臣而言,这是次要的,主要是,只有将南方紧缺的货物变作禁榷,那么,南方但凡需要这些,就得用数倍甚至十数倍的价格来买,这其中的利益是巨大的。

    当然,这利益肯定不会是北商们独占,相反,北商占得只是些小利,甚至连之前的利润都不如,因为,他们向南贩卖禁榷物资,需要许可。

    而这许可,自然是掌握在象洪、范等这些人手中,余下的事,就不言而喻了。

    都道挡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之前大伙不是说好了吗,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禁运之事不能商量。

    可你不声不响突然来这一手,岂不是将大伙都卖了吗?

    范文程立即发起反击,他微笑道:“叔王所谏,自然是有理的……可皇上应该清楚,北方的煤炭到了南方,就成了江南军工坊冶炼钢铁的原料,北方的木材到了南方,就成了北伐军士兵手中火枪的枪身,北方的硝石等物到了南方,就成了弹药……这些,将来无一不是落在我军头上的……。”

    这话还未说完,福临就断然道:“禁运之例不可废……不但不可废,还须严加控制!”

    济尔哈朗脸色一沉,低下头去。

    而反观范文程、洪承畴,那是满面轻松,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

    福临接着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谏言不向南用兵,那就……商议如何固守海州吧,另外议议凤阳府战事,朝廷是否需要向凤阳府增兵?”

    范文程上前一步道:“臣以为,朝廷需要增兵海州……臣举荐安亲王岳乐为主帅固守海州,可令大军从天津出海,至东海中所登陆,最多五天即可到达……。”

    洪承畴道:“凤阳府有英亲王十万大军,兵力足够,且我军以逸待劳,定能击败来犯之敌……故,朝廷只须犒赏、嘉勉我军将士,并无增兵之必要。再则……。”

    洪承畴稍一停顿,“凤阳府与徐州邻接,徐州又是睿亲王藩地,如果敌军全力进攻凤阳,相信睿亲王应该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必定会派兵增援英亲王……再则,为皇上计,不管是英亲王、睿亲王,如果在凤阳府与敌军激战,拼个两败俱伤……对朝廷而言,实为有利无害啊。”

    :。: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都是银子惹的事

    令范文程、洪承畴意外的是,该趁机报复的济尔哈朗,此时居然赞同地附和道:“二位大学士所言实为谋国之言,此借刀杀人之计,令人叹为观止……本王佩服!”

    福临当场拍板,“……封安亲王为宣威大将军,率正白旗三千及新军一万,共一万三千大军即日增援海州!”

    这手笔对于福临和此时的清廷而言,确实已经很大了。

    满蒙人口历来是清廷军力的掣肘,在顺天府立稳脚跟之后,他们不得不征用汉人从军,这就使得满汉两族之间的不平等,其实没有了存在的土壤,试想一边要人上阵血拼,一边当奴隶使唤,谁能忍受?

    加上有洪、范为代表的汉臣存在,分享权力就成了秘而不宣的默契。

    当然,寻常百姓是享受不到的,能享受的自然是当代汉人的菁英人物,譬如洪、范。

    而在入关之后的清军军队中,满蒙八旗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摆设。

    倒不是说战力下降太快,而是兵力真的不够用。

    往往都有派出一、二牛录挂名,然后充入大量的汉军,对外号称是八旗军。

    可事实上,哪来那么多满蒙青壮?

    无非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满人死不起啊,就算让满蒙两族可劲地造人,一个青壮,至少得十六年才能上阵。

    所以福临此次算是下了血本,三千正白旗旗军,那几乎是正白旗满编的四成,也就是说,这支队伍要是出了意外,在多尔衮死后,福临揽进怀里的五旗,就等于去了二成。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八旗各旗,其实也不是兵力、实力相同。

    象原皇太极掌控的两黄旗,兵力自然是满编的,而多尔衮所控制的两白和正蓝旗次之,其余三旗,也就四、五千人。

    这就是满清为何在正式与大明交战之前,必须先东征韩国的主要原因。

    可怜当时真正视大明为宗主的韩国人,在被皇太极率二十万大军亲征之后,不得不献国请降,最后的代价是,王子被挟为人质,三十万子民被充作了满清进攻大明的炮灰。

    所以,清军入关,南下和各地抗清明军和义军作战,战死的人绝不是少数,只是满蒙两族死得人少了些,因为有了三十万韩国炮灰嘛。

    “皇上圣明!”

    这次称颂,倒没有任何夹带私货,都是真心的,因为,福临允准了他们的所有谏言。

    投桃报李嘛,称颂自然也是真心的了。

    这才叫君臣相得嘛。

    ……。

    范府之外,一群身着华衣锦服、头戴员外帽的商人们翘首以盼,已经多时。

    这些个老西儿,是这个时代商人的缩影。

    他们明面上一掷千金、光彩耀人,可实际上,他们私下里抠搜得要命。

    富贵逼人的皇商光环之下,其实是对自身的无法掌控,他们确实有财,可财,真是他们的吗?

    天晓得,除了往地里挖坑,埋到连自己都记不清埋了多少、埋了多久之外,归于他们真正掌控的财富,其实并不多,因为清廷中那些个大员们,从来没有将目光,从他们的财富中转移过。

    予取予夺,稍有差池,便是家破人亡啊。

    所以,这些个商人在范府外,乖得象一只只鹌鹑,自然也不敢空手而来。

    而今天,更是出手不凡。

    他们各自身后,都是一长溜的板车啊。

    板车上,全是一只只打着铜钉的朱漆实木箱,那镏钉在阳光下,发着明亮的光……啧啧,让人一看就知道,这车上箱子里装得,定是价值不菲之物。

    直到午时过去一刻,二位大学士的马车缓缓进入坊弄。

    早已有人疾跑通知,于是,十多个商人们眼冒红光、一拥而上,啧啧,那架式,象是来得是二个妙龄艳伎一般。

    ……。

    范府东南角的侧厅里,商人们带着阿谀的神情,纷纷陪笑着。

    他们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盼。

    也对,从义兴朝建立,吴争在杭州开府,这南北贸易已经发生了太大的变化。

    原本高高在上的北方,从来都是凌驾于南方的。

    最新奇的玩意儿,都是从北方流向南方,特别是宫中贡品,啧啧,但凡能看一眼,那就是祖上积德,就象闻见了真龙体香一般。

    而南方,从来都是进贡的那一方,譬如粮食、织品,当然还有每年成例的特产贡品。

    可如今,情况被慢慢反转了。

    南方的织品还在北运,但已经不运关成品了,而是织造司出产的汉袍成品。

    这半成品和成品之间,利润差是巨大的,特别是挂上杭州织造司的铭牌之后,更是一领值千金啊。

    清廷禁运令一下,大运河航道一堵,天啊,这生意还能做得下去吗?

    虽说南面并没有如北方一般颁布禁令,可商船但凡过了徐州,那一道道的水上关卡,愣是将汉袍原本翻倍的毛利率给消耗没了。

    象皇商们还好一些,货物量大,一次喂饱喽,也就有了情面,可那些小商人们就难了,一路上使过路钱吧,利润没了不说,还得倒赔钱,不使就更不行了,一旦扣上通敌罪,被勒索是小事,把不准当场推到船边,一刀下去,头就掉河里了,家人拉回去的尸身不全,还得雇人从河里捞,可那么大的运河,水流又急,怎么捞?

    小商人们平日里大都是依傍着这些个大皇商,如今遇上难事了,自然得去求抱大腿。

    于是乎,大腿们终于按捺不住,抱团前来“请愿”了。

    给泥菩萨还得上香呢,来“请愿”自然得有礼,有礼才显得真心嘛。

    十几个晋商,凑了三十辆板车的大礼,雇了百人,拉到了范府门前。

    打赏了门房,递上了名贴。

    在府门外整整站了一天,直到夜色降临时,老范才从府中传出一句话来,“事晓得了,稍安勿躁,待明日进宫之后,自有分晓。”

    于是,商人们结伴来,又结伴回,到了今日天色未亮,又乖乖等在府门外了。

    可老范上朝时,从正门出来,连眼角都不带搭理一下的,顾自上了马车,入宫去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不识趣

    商人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洪、范二位大人回来。

    如今,所有人目光都盯着二位大学士,盼着从他们口中说出“朝廷下旨解禁了”这样鼓舞人心的话来。

    可老洪和老范却施施然把玩着茶盏碗盖,大有一幅“我看不见你们”的空间错落感。

    范永斗、王登库互视一眼,立即明白问题出在了哪。

    也对,但凡人活到了这个岁数,要再不懂事,那就真得该死了。

    王登库手抖着,从怀里掏出烫金礼单,恭敬地双手捧着递到老范面前。

    “范相,这是我等一番心意……不成敬意,就是给二位大人喝茶用……。”

    老范连头都没转,就更不用说抬手去接了,而是侧了一下目,瞄了一眼礼单,那又没动静了。

    王登库尴尬万分,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幸好老洪有气度,微笑着道:“诸位所求之事,今日本官与范大人已经向皇上禀呈,皇上听闻,也是急汝等所急啊……。”

    这下,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商人们热泪盈眶,个个感恩德罪一般地奉承起来,还有表忠心的。

    老洪话风一转,“可惜……可惜啊。”

    范永斗脸一白,急问道:“敢问洪相,可惜什么?”

    老洪慢条斯里道:“可惜有人不答应啊!”

    这下所有商人都梗起脖子来,王登库更是大声问道:“谁?谁敢违逆皇上和二位相爷的意思?不想活了不是?”

    这话一出,附应者众。

    老洪呵呵一笑,随意说了两个字,“叔王。”

    顿时,一片寂静。

    爱兴觉罗的种是挺多的,可大清朝自多尔衮死后,还有谁敢公开称叔王的?

    唯郑亲王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也!

    如今郑亲王一手宗室,一手清算……啧啧,可谓是权势熏天,谁敢惹?

    就算真有人敢惹,那也绝对不是这些个贱商们。

    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范永斗上前轻声问道:“敢问洪相,郑亲王他……究竟是何意?我等在这些年里,年年从未忘记过孝敬他老人家的……照理,不该如此绝情啊?”

    洪承畴慢慢放下手中茶盏,叹了口气道:“虽说皇上、本官和范大人,对你们的难处都感同身受,但……郑亲王所言,也有道理啊。”

    “他……怎么说的?”

    “郑亲王说……北方的煤炭到了南方,就成了江南军工坊冶炼钢铁的原料,北方的木材到了南方,就成了北伐军士兵手中火枪的枪身,北方的硝石等物到了南方,就被制成了火药……这些,将来无一不是落在我军将士头上的……。”

    看看,看看,什么叫指鹿为马?

    眼下就是,这话明明是范文程挤怼济尔哈朗、反对解禁的,可被洪承畴嘴巴一动,就反过来了。

    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原本就是文臣的专长嘛。

    可商人们不知道,也不敢求证啊,于是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指责”济尔哈朗起来。

    当然,他们是绝不敢爆粗的,只是“有限度”地指责一下,譬如,济尔哈朗不该身体力行,使得贵体瘦了,这于国于民都不利……等等之类的。

    等这些人发完了“牢骚”,范文程终于抬起头来,作了“结案陈词”,“诸位都是义商……明理之人,往常也多有杼解朝廷财政拮难的善举,对此,皇上、朝廷都看在眼里……可眼下是国战,当以国事为重,些许银钱的损失,与朝廷百年基业相比,孰轻孰重,不难选择吧?”

    谬理但凡包裹上了正义,那就官面堂皇了。

    还那么地令人难以驳斥。

    商人们面面相觑,虽说不敢正面顶撞,可肚里绝对不缺腹诽。

    老洪挥挥手道:“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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