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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6章

汉明-第8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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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了。”马维兴转向李定国,“如今强敌尚在北方……末将窃以为,此时不是与吴王翻脸的时候,先合作北伐,待大局抵定,再作定夺也不晚。”

    白文选骂道:“你说了这么多,等于没说……若吴争趁二哥不备,突然登基怎么办?到时木已成舟……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让二哥反是不反?”

    马维兴又看了一眼李定国,道:“其实,只要吴王肯将闽粤、两广做为王爷的封地……末将窃以为,任他登基……也未必不可!”

    白文选指着马维兴怒道:“那二哥怎么办……咱治下之地远大于吴争……凭什么尊他为主?”

    马维兴沉声道:“毓公不会不知道,北伐军的强大吧?何况吴王还有三大水师……明明可以相敬如宾,为何要撕破脸来厮杀……王爷,只要吴王答应咱们一切如旧,那就奉他为主……不过就是个虚名罢了,闽粤、两广还是咱们的地盘!”

    “若是他……不肯呢?”李定国睁眼,缓缓问道。

    马维兴一怔,“吴王若想北伐,断少不得咱大西军配合,否则,凭他二十万北伐军,无法平定西北……。”

    “若是他不肯呢?”李定国再次问道。

    马维兴一咬牙,“那……就不得不撕破脸了!”

    白文选冷冷道:“晚打不如早打……还不如直接翻脸来得痛快!”

    马维兴怼道:“咱们此时已不足三万人,而吴王所率右营不下十万……怎么打?何况吴贼尚挟持陛下窝在城中……与来增援的友军翻脸厮杀?亏你想得出来!”

    李定国这时轻吁一口气,“军师……到哪了?”

    白文选答道:“黄军师前天已经由商城出发,算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你们的意思,我心里清楚,待我与军师议议再作定夺吧……。”李定国的眼睛再次合上。

    白文选、马维兴正要退下。

    这时,帐外禀报,“……军师到了,欲求见王爷!”

    李定国霍地抬起头来,精神大振,“传……不,本王亲自迎接……!”

    “军师来得正是时候!”

    李定国摒退众人,只留下了黄应运。

    将事情与黄应运说了一遍,问道:“军师何以教我?”

    已近半百的黄应运,看起来更现衰老,他原本是被李定国留在商城留守的。

    当然,李定国也是不想让黄应运随行涉险。

    毕竟,黄应运年纪大了,又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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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攘外必先安内(一)

    “那就得问问王爷自己心中怎么想了?”黄应运微笑道,“战火纷乱,天下无主,能者居之王爷坐拥半壁江山、数十万虎贲,若真有意于大位,理当一争!”

    说到这,黄应运打量了一眼李定国的表情,但李定国神色木然,看不出什么来。

    黄应运继续道:“属下谋划,须明白主上心意若王爷无意大位,须另当别论,可若王爷有意于大位,那属下的谋划便须完全不同而我军,也该积极备战,以防不时之需!”

    黄应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定国脸上,希望能看出些许李定国的真实想法。

    李定国却意兴阑珊,轻叹道:“若论武功,某绝不惶让,北伐军再强大,某也无丝毫胆怯之意可若论治,他强我太多,军师应当见过江南富庶,能令百姓衣食无忧,他强我甚多。”

    黄应运点头道:“王爷所言甚是但,王爷也不可枉自菲薄,抵抗外辱,少不得象王爷这样的主上。”

    “可天下终究将回归太平不管乱多久、乱到何种程度。”李定国的目光有些飘渺,“人心厌战啊,军师若非是外敌尚在,大西军中多少将士早有了弃甲归田之心十多年了,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今日两鬓初雪某又怎忍心,让将士们驱逐鞑虏之后,又再打一场原本不该打的战争?”

    黄应运起身郑重揖身,“王爷心胸,足以令天下人钦服!”

    李定国摇摇手,带着一丝苦涩,道:“某十岁被义父收为养子,自此追随义父南征北战,至今已有二十余载,目睹多少弟兄战死沙场,却落不得一个马革裹尸,身死异乡不得归如今某亦是满身伤痕、脾肉横生,当初的四兄弟,如今一个早亡,一个背弃义父遗愿,此时却与陛下一同,被吴贼囚禁于信阳城中过眼云烟过眼云烟最哪!如今,某只想着义父联明抗清的临终嘱托,早日完成义父的心愿别人不懂我,军师,你该懂我啊!”

    黄应运懂了,他长吁一口气,“王爷英明!”

    二人对视许久,黄应运打破沉默,问道:“既然如此,王爷又何须劳神?”

    李定国叹了口气,“军师又不是不知道,想我数十万大西军将士若闻孤拥立吴王,他们怎会甘心这不,毓公就坚决不同意。”

    “那马将军呢?”

    “维兴倒不是不同意他是想分封、割据,可以吴争的心性,又怎会同意分封?”

    黄应运闻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李定国微怒道:“你笑什么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某都快愁死了。”

    黄应运收敛起笑声,“王爷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啊。”

    “何意?”

    “诸将军心怀野望,乃人之常情,为将者若没有些许野望,如何带兵,如何上阵与敌厮杀?人嘛,总想往高处了走,主上是王爷和主上是皇帝,境遇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可王爷若真无意问鼎,那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烦心的事,丢给那系铃人又有何妨?”

    李定国皱眉道:“军师意思是说,让吴争解决此难题?”

    “理当如此!”黄应运呵呵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可可要是吴王亏待了某麾下将士,又该如何?”李定国踌躇起来,“这些人中,大部分是追随某十余年的老兄弟。”

    “王爷!”黄应运打断阻止道,“此乃私谊!”

    李定国一愣,“某自然晓得此理可如果事不可测,那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这与我的心意相悖,我怎能坐视?”

    “既然王爷割舍不掉,又放心不下何不自己来?王爷若自立,与吴王东西两朝,以王爷与吴王之间的情意,想来吴王也抹不下面来,与王爷对搏沙场。”

    “那某岂不成了妨碍天下一统的罪人?”李定国气呼呼地瞪着黄应运,“某这不是难决,才想着问计于军师嘛?”

    黄应运叹息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乃为常理,王爷又何必执拗于此?属下观吴王,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王爷真要将麾下兄弟们一个个都照看起来,恐怕除了王爷自己登基为帝,不可能有哪个皇帝能忍受得了了,如此,反而埋下动荡的诱因再反过来说,就算王爷自己登基为帝,真能照看住这些骄兵悍将吗若真是如此,便没有恃功而骄了,也无须杯酒释兵权了。”

    李定国惊讶地看着黄应运。

    黄应运拱手道:“王爷自己也说了,天下厌战,思太平久矣真等天下太平了,朝廷就得重建天下,自然不可能耗费良多,去供养太多的军队王爷,三思啊!”

    李定国缓缓吐出一口气,“军师说得对是某小心眼了!”

    “不,王爷才是真正胸襟宽广似海之人!”黄应运再次长揖道。

    。

    右营军营。

    吴争“迎来”了吴三桂的使者,夏国相。

    “学生拜见监国殿下。”

    “夏国相!”

    吴争随意地在夏国相面前来回踱步,打量着夏国相。

    “学生在。”夏国相谦逊地应道。

    “永历帝还好吧?”吴争挑眼看了夏国相一眼,“平西王不会因为马士英为难永历帝吧?”

    “吴王多虑了我王乃永历之臣,岂敢以下犯上,为难陛下呢?”

    “哦倒是孤忘了,平西王归明了。”吴争调侃道,“可听说永历帝不自由啊,连晋王想进见都不可?”

    夏国相稍稍有些尴尬,但很快回复正常,“当日陛下召我王至信阳州护驾若不是我王及时赶到,陛下怕是真被孙可望给挟持了正因如此,我王才细心看护,免得让宵小之辈钻了空子。”

    好,好,这是在影射马士英入城吧?吴争连连点头,果然是个人物啊,敢当面怼我?

    “说吧,平西王派你来做什么?”吴争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主位。

 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攘外必先安内(二)

    夏国相又恢复了谦逊,“如今监国殿下与晋王合兵围了信阳城,我王是真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何事,让同僚敌对不说,还惊动了建兴朝的监国殿下也来凑热闹我王说了,纵然不愿同室操戈,可可被逼急了,兔子急得,那还得咬人哪!”

    吴争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这比喻,比得好啊!

    好得让人拍案叫绝。

    “这么吧。”吴争收起笑声,正色道,“让平西王送永历帝出来,交给晋王孤就率右营回京,到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两不相犯如何?”

    夏国相忙道:“如此恐怕不妥吧?”

    “为何不妥?”

    “我王是奉召护驾如今,陛下就在城中,陛下去留,自有圣意,又岂是为臣子的能作主的?好歹是我朝之事,吴王有些僭越了吧?”

    “此话荒唐天下人管天下事,再说了永历、建兴两朝同源同宗,又皆以恢复明室为己任,本王为何就管不得永历朝的事?”

    吴争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

    夏国相被这话气得,一时竟难开口。

    倒不是不晓得怼回去了,而是吴争这话太不讲道理了,连三岁孩子都晓得的事,偏偏吴争不知道,不,是装作不知道。

    就算是兄弟分家,那也是各过各的,没得说还将手伸到对方锅里搅和的。

    可话又得再反过来说,说完全没道理吧,也有那么一丝丝道理,毕竟吴争说了,天下人,管天下事嘛!

    这要是换作在信阳城中,夏国相必须得争个水落石出啊,可如今在吴王帐中,他敢争嘛?

    看吴争那大喇喇的模样,那就是一副这帐中只有孤的道理的模样。

    夏国相最后只好应道,“学生做不得我王的主此事,还须回去禀报我王,再答复吴王。”

    “行回去吧。”吴争大手一挥,“告诉平西王,别做便宜占尽之事,以前孤管不了,如今,得过孤这一关,让他好自为之。”

    夏国相连连应着,急不可耐地转身而去。

    可出了右营军营,回到西城门,这才想起,忘记问吴争,承不承认马士英的许诺了。

    回头看着右营的方向,夏国相郁闷地一跺脚,回了信阳城。

    。

    “多日不见,殿下更具王者风姿了!”

    黄应运恭敬地行礼道。

    吴争很高兴,上前挽着黄应运的胳膊,道:“确实是许久未见了,最后一次见面,是你送世子和郡主来杭州老黄,你可见老了!”

    “是啊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黄应运感慨道。

    吴争听着,听出一丝别扭来。

    不过吴争不在意,他对黄应运是欣赏的,“怎么是遇着难事了?说出来,我替替想想办法。”

    吴争拉着黄应运坐下,“是刚过来信阳的吧?”

    黄应运点点头,“黄昏时刚到这不,见了晋王,便来见您了!”

    吴争这下听出来,沉默了一会,道:“如果说换作别的我不敢与晋王争,也不想争这话,你信吗?”

    黄应运点点头道:“信!”

    “可事关汉人江山的复兴,晋王虽擅武功,却乏治,更不擅经营之道我没说错吧?”

    “殿下所言一语中的。”

    “最关键的是晋王过于重义,却因此受制于人。”吴争斟酌道,“孙可望便是最好的例子!”

    黄应运突然道:“敢问殿下若北伐功成,殿下再上进一步将如何安置陛下,如何安置我王,又将如何安置我大西军数十万将士?”

    吴争听了,一愣。

    “我以为这话,应是晋王当面问我的!”吴争叹息道,“如此看来,晋王是心存芥蒂了怪我!”

    黄应运忙摇手道:“殿下是误会了我此来,并非受晋王之命是我心里想着,与殿下之间的情份或许是黄某不自知高攀了。”

    吴争忙道:“老黄你这话太刺耳了,咱们可是六七年的交情了。”

    “是啊想当年,黄某数千里跋涉,历尽千辛万苦方才到了杭州府,一身褴褛、气味熏鼻去见王爷承蒙王爷不弃,赐我酒食、衣衫,还亲自斟酒作陪黄某此生,所遇贵人有二,一为我王,一为殿下啊!”

    吴争拍拍黄应运的手,“是啊,一转眼,六年了。”

    “是啊,六年了敢问殿下,初心依旧乎?”

    “当然!”

    “那就好,那就好!”黄应运反手一把抓着吴争的手,急切道,“我王也难啊大西军数十万兵卒、上千战将,哪个不是血雨腥风中闯出来的?若我王应了殿下又如何向这些将士交待,可若不应殿下,岂不有了与殿下反目成仇、战场相遇的那一天?”

    吴争闻听,脸色黯然,“是我太急了不该逼晋王。”

    黄应运道:“我当然知道殿下是仁义之人,所为也非是那个位置有多诱人心魄,必是为了令出一门,好北伐之行!”

    吴争郑重地点点头,“黄老果然知我若是不撸顺后方,我是真放心不下身后啊!倒不是不放心晋王,而是永历,还有他身后的孙可望,还有如今的吴三桂,更有永历朝堂上,那些只顾着权益和身家的贪官蛀虫大明就是毁在了这些人手中的,黄老,你知道吗?”

    说到后来,吴争激动起来,认为这天下,没几个能真正懂他心思的人了,如今面前的黄应运,让他有了知己的感觉。

    黄应运道:“殿下小看了自己的能为,亦小看了我王的心胸我王并非有意于大宝,而是一样为了北伐大业,为了这满目疮夷的天下,还有那些追随我王经年的老兄弟啊!”

    “我这就去见晋王!”吴争霍地起身,决然道。

    黄应运终于欣慰地笑了,“理当如此理当如此,以殿下和我王的情意,还有什么事不能说明白的呢?将事说透彻了,便就没有了相互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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