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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汉明-第8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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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博洛心里很清楚,越是强大的火器,便越能找到它的缺点。

    对岸的敌人,手中火器确实强悍,可强悍是需要弹药去堆砌的,这样密集的火力,需要多少车的弹药供给?

    就算是补给通畅,可土地辽阔,这沿岸百里,敌人能一一封锁,那得需要多少火器、多少兵力?

    博洛内心认为,示敌以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胜利必属于自己!

    如果能排除左梦庚这货的存在,其实河岸南北双方主将的心思,非常雷同。

    谁都认为自己必胜,这是信心,也是决心。

    博洛的想法并不错误,相反,他切入了吴争最担心的一点,那就是——北伐军火力不足。

    这是一个早就存在的问题,从六年前,吴争就明白这个问题的存在。

    但,六年之后,虽有改观,却依然存在。

    北伐军想要硬撼博洛精锐骑兵,并取胜,唯一的方法,就是集中所有火力,打一场事先构筑牢固工事的阵地战,而且,北伐军必须为守方。

    否则,就须以数倍兵力,付出巨大的牺牲。

    这就是吴争一直想要北伐,却一直踌躇不动的真正原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胜利,不叫胜利,叫自残!

    吴争经过长时间的谋划、部署,再契合之前兖州战局,才定下这个引蛇出洞之明谋。

    引敌军大举南下,那北伐军无疑就是守方。

    在经营了三年多的长江沿岸决战,便是最好的事先构筑工事。

    而且,吴争同样预测到,一旦沈致远发动这次临时反击作战,必定会让博洛驻足不前。

    这有利,也有弊。

    利之在于,可以拖滞清军南下的速度,不至于到时敌人挟大胜之势,一举捅穿了北伐军尚未完备且显得单薄的沿江防线。

    弊在于,如果博洛真的驻足于宿州一线,就算是东边岳乐部入瓮,也无法形成围歼之势,那就是一窝半生不熟的饭,令人难以下咽。

    那么,博洛最终会作如何选择呢?

    其实,吴争已经没了把握,也没有可以左右博洛的办法,只能等待。

    ……。

    一夜之间,前线两道奏折同时抵京。

    而且还是坏消息。

    这让清廷满朝文武,不得不在子时之后,就提前着服入皇城,等待朝会。

    连原本该歇息的野狗,在这个夜里都显得颇为反常,凄厉地吠声连成一片,让这个后半夜的顺天府,显得格外诡异。

    “端重亲王……负朕!”

    不用说,整个清廷,最愤怒的应该就是福临了。

    只有他,是真正地在乎前方战事得失,因为,这关乎着他能不能成为他一直想成为的明君、圣君,更关乎着他屁股下的皇位,能不能坐得安稳。

    人嘛,渐渐长大了,福临有时也会想起,刚刚登基时,骤闻天津民变,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哭着喊着要回盛京去。

    福临此时再无这个念头,谁没年少过?这并不羞耻!

 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洪承畴想当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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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福临,绝不失逆流而上的勇气,并不乏拼死一战的决心。

    于是福临愤怒,愤怒于受多尔衮一脉文武推崇的端重亲王博洛,在朝廷最需要捷报的时候,突然给自己淋了一头冰水。

    愤怒于榨干了国库,刮光了北商的油水,甚至赔进去内帑自己的体己银子,方才整出这些四营新军,结果,一路高奏凯歌的大军,在小小一个宿州、浅浅一条小河给拦住了去路。

    前锋覆没?

    伤亡五千人?

    于是便驻足不前?

    这叫什么狗屁理由?

    真当朕是三岁孩子?

    福临更愤怒于博洛的谨慎,他更推崇左梦庚的激进。

    左梦庚,这才是朕的忠臣!

    要知道,伤亡的前锋,可都是汉军正黄旗旗兵,人家汉军正黄旗固山额真,都不赞同你驻足不前,上疏请战,你身为主帅,却优柔寡断,是何用意?

    “诸卿想必已经都看过端重亲王奏书,朕,就想问问……端重亲王,是何用意?!”

    福临脸色木然地将博洛的奏折,扔下龙阶。

    两年的亲政,让这个嘴上绒毛开始变成胡须的少年,有了一种威严,君王之威!

    阶下的,哪个不是从腥风血雨中爬出来的滚刀肉、油耗子。

    有没有本事不重要,但如果连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得,早晚挨刀子,丢了吃饭家伙,还不知道是咋回事。

    博洛是谁?

    太祖皇帝之孙,饶余郡王阿巴泰之子。

    天子的堂兄,当朝端重亲王。

    这要是不是大朝会,皇帝都得亲热地挽着对方的手,喊声兄长问声安。

    可如今,皇帝当众扔下博洛奏折,还明知故问,“是何用意”。

    傻子才不知道是何用意,傻子才会指出皇帝明知故问。

    谁是傻子?

    傻子都能站在朝堂上,辱没了谁?

    于是,开始有人站出来了。

    “启禀皇上……臣以为,端重亲王乃消极怠战、意图保全自身实力……此风,绝不可长!”

    “臣附议!臣还要弹劾端重亲王,指挥不力、辜负圣意之罪!”

    “……如今敌军一路败退,我军一路大捷,端重亲王竟以区区前锋小挫,而令大军驻足不前……陛下,臣弹劾端重亲王居心叵测、意图谋反!”

    荒唐不,博洛要谋反都在朝堂上喊出来了。

    “臣附议!”

    “陛下,臣以为王侍郎之弹劾并非为虚……朝廷将五万精锐新军交于端重亲王,可端重亲王却因一小挫折而放弃剿灭南伪朝的开赐良机,其所图……无非是养寇自重,自恃兵权在手,意图与朝廷分庭抗礼……陛下,前车之鉴哪!”

    范文程,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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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老,就成精了。

    进取之意,浅薄了,凡事,先想着周圆。

    何为周圆?

    相安无事为上,明哲保身为中,损人利己为下。

    但万万不可损人不利己!

    万一,博洛运气暴膨……上位了呢?

    到时,身败名裂不说,家人、族人、挚友,皆被连累……何苦呢?!

    冤家家解不宜结,何不……难得糊涂!

    范文程慢慢低下头,作假寐深思状。

    别人没留心,可洪承畴却将这些看在眼里。

    老滑头!

    洪承畴在心里暗骂道。

    相较于范文程的服老和急流勇退,洪承畴认为自己还未到廉颇老矣、不能饭的程度!

    “皇上,臣有奏!”洪承畴毅然出列奏道。

    福临目光一闪,脸色稍缓,对于授业恩师,算是给足了脸子,“洪爱卿尽管讲来。”

    “……端重亲王率大军南下,为国征战,且颇有建树……值此国战、决战之际,切不可因琐事,寒了前方将士之心……无论何处,皆少不了小人……皇上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而误了国朝大事……臣窃以为,左梦庚谗言惑君,罪不容赦免……皇上当立下旨意,就地斩杀,以安前方将士之心!”

    啧啧,果然是帝师啊,敢言人不敢言,敢怼人不敢怼的。

    朝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看向洪承畴的眼神,那叫一个“佩服”!

    洪承畴是傻子吗?

    不,他聪明得紧,身边那么多傻子都看出来皇帝的心意,他教了皇帝十余年,又怎能不清楚福临在想些什么?

    无非是猜忌领大军在外的臣子罢了,这也没错。

    可,不该是这时候,等大军凯旋班师之后,洪承畴甚至愿意为自己的“掌门弟子”献上诛杀博洛之策,佐帝皇基业永固。

    洪承畴此时义愤填膺,满朝的文武心里都知道,此时不可内讧,但没有一个肯站出来反对福临时,这样下去,国将不国啊!

    洪承畴太清楚不过这事的后果了,先有大明朝、后有摄政王之鉴,关键之时内讧,往往是国亡之先兆啊!

    什么时候,洪承畴这老鳖成了忠臣义士了?

    其实洪承畴从来都是如此,饱读诗书的洪承畴,明是非辨黑白,只是,他的忠义,易变!

    换通俗点的话说,他的忠,是忠于自己,忠于个人的利益。

    与范文程的“急流勇退”不同,洪承畴在乎他个人的利益得失。

    换句话说,只要吴争不北伐,洪承畴愿意随时助吴争一臂之力,就算隔江而治……你好我好大家好,和气生财嘛。

    但吴争想砸了洪承畴吃饭的饭碗,那就绝不可容忍。

    两害相权取其轻,满清亡了,别人可以降,他洪承畴,不可降,降,则必死,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洪承畴甘撸虎须,破天荒地,做他一回诤臣!

    福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尊师重道,他心怀宏志,他想做个有为明君!

    他给了洪、范二人,寻常汉臣享受不到的殊恩。

    然而,就在这满朝文武面前,竟被自己敬重的老师,给摆了一道。

    何其难堪?

    福临暗暗深吸一口气,强捺着愤怒,涩声道:“洪爱卿想必是不了解端重亲王的为人……或许是近来公务繁多,累了心神……这样,朕准爱卿暂退歇息……迟些,朕会令人召爱卿入宫奏对!”

    啧啧,所有人的神色,皆是一片艳羡。

    果然是帝师啊!

    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怼了皇帝,还将皇帝比作那听信小人谗言的昏君,不受罚也就罢了,竟还有私下奏对的恩典……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洪承畴失宠

    此时,唯有之前低头假寐,作沉思状的范文程,抬头,惊愕地看了洪承畴一眼,他想动步来着,可脚移动了数次,终究没有跨出去。

    犹豫间,抬眼再看向洪承畴时,洪承畴已经又一次进言。

    “陛下!”洪承畴脸形生来方正,此时更是一脸正气,若是不晓得的,还真当是史上魏征复活了,“臣受先帝临终所托,殚精竭虑尽心辅佐皇上……言君之误、纠君之错,驳君之过,为臣之本份,今日,陛下要以莫须有之罪名,无视此时正值国战之际,欲惩治正为国朝浴血奋战的端重亲王……臣为陛下计,为社稷宗庙计,此事,绝不可为……望陛下三思!”

    以诤搏名?

    朝堂上所有人都愣了!

    不对啊,以洪承畴如今的地位,诤名对他,有意思吗?

    那是闹哪出?

    福临终于捺不住了,森冷喝道:“洪卿……定是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殿卫,将洪相请回府去好生歇息……朕得瑕时自会前去探视!”

    这话若是平日,福临微笑着说,怎么着,又是一种恩典。

    可换在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冷着脸说,那就另当别论了。

    特别是,最后喊出的是——殿卫!

    所有人心里都轻叹一声,权倾朝野的洪相洪大人,自今日,失了恩宠了!

    这些人的脸上,有着戚戚之色,想来是兔死狐悲了。

    可更有些人的目光中,闪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

    也对,后浪推前浪,不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后浪怎么上位?

    ……。

    洪承畴昂首,脸上戚戚,环顾左右,心中戚戚。

    这便是立国才十余年的大清朝吗?

    尚在襁褓,便已暮气沉沉。

    洪承畴不由得涌上一股悲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殿卫,还算是给足了洪承畴面子,没有去拖拽洪承畴,六名殿卫前二中二后二,四圈一夹,默默地看着洪承畴。

    倒不是说,殿卫听洪承畴的,而是皇帝所令,为“请”!

    洪承畴走了。

    走得倒不算太难堪,他昂首挺胸,倒象是得了胜的将军凯旋。

    只有路过范文程身边时,洪承畴空啐了一口,眼中的鄙夷,就差凝结成形了。

    范文程不由得后退一步,他确实在内疚。

    同殿同臣、守望互助,他没有做到,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奈何?

    ……。

    洪承畴的离殿,反而让殿中气氛为之一振。

    无数的官僚们,纷纷进谏,欲治罪于端重亲王博洛,以儆效尤。

    儆谁?

    只要不傻的,都明白,儆的自然是东路大军又一个亲王,安亲王岳乐。

    要知道博洛和岳乐二人,听起来似乎并不太紧密。

    可这二人可是亲兄弟,博洛是老三,岳乐是老四,多罗饶余郡王阿巴泰膝下,一门双亲王!

    若是为文臣,或可成为一代佳话,可若是两个手掌重兵的亲王,那便是不可赦的原罪。

    如今清廷驻京八旗,除去多尔衮在徐州覆没的一旗,在兖州覆没的一旗,鳌拜在小汶河覆没的一旗,八旗之名,实则名存实亡。

    福临勒紧裤腰带,用尽手段,前后组建了两支新军,前六万,后十万,共计十六万大军。

    此时,在博洛和岳乐二人手中,就有健锐营、火器营、虎枪营、神机营,占了总数的大半。

    如果没有这宿州的小挫败,清军能一路南下饮马长江,那这原罪,终究是原罪,不会演变成实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二字,这一挫败,直接显露出君臣之间的间隙,并瞬间扩大成难以修复的鸿沟。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话是这么说,可有一个必要的前提——信任!

    只有君所信任的将军才能说这句话,才敢这么做。

    要是换个君王不信任的,那,就是找死!

    远的不说,近的,大明朝的袁崇涣就是前车之鉴啊!

    不过,福临还算是有节制的。

    在众芸纷纷,欲一朝干掉一亲王、一大学士之际,福临还算是冷静的。

    特别是老态龙钟的济尔哈朗,蹒跚地走在群臣之列,说出这么一句话,“皇上……一把锋利的刀,伤人亦可伤己……当它有自己主意的时候,最妥的方法,就是将它回炉重打……绝不可放任!”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

    济尔哈朗的话,比钢刀还狠厉!

    刀可回炉重打,人怎么办?塞回娘肚子里重生?

    话外之意,不言而喻,便一个字——杀!

    而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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