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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3章

汉明-第8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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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翘恭点点头,“是冤……不过,你说你和蒋兄未经王爷同意,擅自定计偷袭……怕是违了军法吧……不过蒋兄也别太担忧了,这事……说得清楚!”

    蒋全义有些急了,刚想开口,但被沈致远挡了。

    “钱兄,我是这么想的……你和风雷骑失联多日,连他都没有你部丝毫消息。”沈致远微笑道,“若是钱兄……日后说起此战时……说是暗中派人联络,请我和蒋大人出兵配合你部,对博洛大军进行南北夹击……如此一来,偷袭之名,就可彻底坐实,蒋大人也不必担心功过相抵,最后还得回去闭门自省……岂不皆大欢喜?”

    钱翘恭愣了愣,脱口而出道:“你是想让我来背黑锅……?”

    沈致远忙分辨道:“怎能这么说……咱们可都是兄弟,你也不忍看着蒋兄回去再坐回冷板凳不是……帮上忙嘛,举手之劳……就凭你是他大舅子,他还能拿你怎样……再说了,这不是大捷嘛,又不是败了。”

    钱翘恭一愕,怼道:“我是王爷大舅子不假……可你不也是与王爷情同手足吗……为何你不替蒋兄背这黑锅?”

    “啧……你看看,你这脾气,怎么就急了呢……兄弟啊,我和你不一样,我这……不是刚刚回来嘛,沾不得一丝……脏的。”

    钱翘恭怒了,“你沾不得,我就沾得?”

    那边蒋全义连忙上前劝说道:“别为我的事,伤了兄弟和气……说起来这事,也怪我鲁莽……虽说大捷,可这违令、抗令之罪……确实是重了些……不过也没事,有些大捷,王爷总不会斩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沈致远皱眉道:“钱翘恭,好歹咱们在顺天府生死一回……此事换做别人,确实是难事,可换作你……也就是挨顿训斥了事,有些情份可好?”

    钱翘恭冲沈致远哼了一声,转头对蒋全义道:“你在军中素有疯子之名……换作是别的事,我愿意帮你,可你也知道,违抗军令……沾不得啊,王爷最忌麾下将军擅自行动不遵号令……这样,我倒是有个良策……可愿意听?”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东线僵持

    蒋全义忙道:“还请钱兄不吝赐教。”

    “不妨……再立新功!”钱翘恭一字一字地说道。

    “钱兄的意思是……可如今从凤阳府至徐州、东昌府,再无敌人大军,些许溃兵、残部,怕是称不上什么新功吧?”蒋全义蹩眉道,“难道钱兄是指追剿西逃的喀喀木数千骑兵?”

    钱翘恭摇摇头,“喀喀木虽有数千骑,可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千里溃逃,不足为患……我的意思是,趁着清廷还没有对博洛大军覆没做出应对,咱们先夺了大名府……如此,清廷就算想反应怕也来不及了……入敌京师首功便为蒋兄所得,如此,王爷就算想治你违抗军令之罪,怕也得三思了!”

    蒋全义闻听大喜,他没想到,钱翘恭竟与自己有着同样的疯狂想法……不,不,比自己还疯狂。

    攻占大名府,这等于敲开了敌京师的大门,若是北伐功成,凭此功足以封侯拜相了。

    “成!”蒋全义立马同意,“只是……大名府那边,敌军部署尚未侦知,万一有变,怕是罪上加罪啊!”

    钱翘恭摇摇头道:“祖泽润本就驻守东昌府,对大名府周边敌军部署非常清楚,如今只要不是满人,几乎没有愿意与我军正面对抗的……。”

    沈致远在边上冷冷道:“计是好计……不过,这又是一桩违令擅专之罪,蒋兄你可要想清楚了!”

    钱翘恭面朝蒋全义道:“自然须报王爷知道。”

    “若他不同意呢?”沈致远怼道。

    “先开拨再禀报。”

    “大善!”蒋全义一听,击掌叫好!

    沈致远沉默了一下,抬头道,“粮草补给从哪来……二万多骑兵,数千步军,一日人吃马嚼不是小数……你不会想唆使大军就地补给吧……如此,以吴争的脾气,怕容你不得!”

    钱翘恭道:“凤阳城内只需筹措北上至东昌府的三日口粮……这不难吧?”

    蒋全义连连点头,“莫说三日,五日也成……我军守城,备有一月粮草,只是钱兄一下子来了二万骑兵……但吃上三、五日,应该不成问题,也不至于与民争粮。”

    “那就好,祖泽润在平山卫,囤有不少粮草,之后占领东昌府,府衙粮仓也有大量储量,据说原本是补给博洛大军的……。”

    沈致远哼声道:“……博洛大军的军粮,不想,倒是给你轻松占了个便宜!”

    蒋全义上前一手一个拉着,笑道:“都是兄弟,何必为了小事生份……若是此战功成,他日王爷上位,我等三人,便是开国功臣,该庆贺才是……走,吃酒去,正好商议一下具体部署!”

    ……。

    相较于凤阳战场的惊心动魄,淮安战场显得枯燥无味。

    这是一场正面对决。

    由西至东,清河、安东、至云梯关一线,三处战场,互为攻防。

    岳乐不是不想激进,而是被北伐军教训过几回之后,学乖了。

    若只是占领城池,岳乐绝不主力进驻,而是派出一支偏师作作样子,生怕一夜之间被包了饺子。

    太可怕了,北伐军火炮打出的炮弹,就象不要钱一般。

    除非是整线推进,否则,岳乐绝不容许自己麾下任何一路,成为突出部。

    这种稳步推进的打法,确实让清军回回有惊无险,一路南下,鲁之域、池二憨就算想打一场小反击,都找不到机会。

    但,此时已经不需要小反击了。

    监国吴王殿下谕令,反击!要歼灭,不要击溃!

    随着南撤大军突然改向,为主力殿后的池二憨,率先在黄河岸边,安东一线,对形似“追击”的一股清军,发起了骤然反击。

    他麾下数千第一军将士,仅用不足半个时辰,围歼了一直跟随他们南撤的八百清骑。

    虽说这仗,是以多胜小的典范,但反过来说,北伐军向来都是“以众凌寡”的打法。

    什么样的将领带出什么样的兵,吴争很少以少击多,就算是处于劣势,也是以穿插、分割的方式,取得局部兵力优势,再断其一指,以少积多,最后取得全盘胜利。

    而这种形似后世游击战的打法,一直是军校这几年培养中下级军官的重中之重。

    池二憨追随吴争多年,琮着这一脉相承的第一军,更是如臂使指、如鱼得水。

    八百清骑,还是精锐斥侯骑兵,这要是换作明末,足以攻下一座府城。

    可现在,这样的战场情景,一去不返还了。

    汉人可以用步兵,于正面对八百清骑发起悍然突击,并歼灭之,这是以前绝不敢想象的。

    池二憨的首战告捷,使得已经撤至山阳的鲁之域不甘其后。

    于当晚,率一万二千吴淞卫连夜渡河。

    次日清晨全军登陆北岸草湾一线,正好与闻讯赶来的岳乐八千前锋骑兵撞个正着。

    而这一战,虽然兵力高于对方,但因是遭遇战,吴淞卫又是步军,在沿岸十多里战线上,激战一天,各有胜负。

    可就是这样的两场战斗,让岳乐又一次警觉起来。

    虽然此时凤阳战事的结果尚未传至岳乐耳朵里,可岳乐的谨慎,让他在闻报之后第一时间,下达了前锋后撤命令,勒令清廷新编虎枪、神机二营回撤沐阳固守,等候后续命令。

    这样一来,鲁之域、池二憨所部就成了两个北岸突出部。

    由于从扬州赶来的各卫、各营正在路上,鲁之域、池二憨无法单独冒进,不得不在原地驻扎下来,等待主力会师。

    淮安战场由此进入一个大战之前的短暂静默。

    ……。

    杭州府,靠近艮山门的白洋池,湖中一处小岛。

    这已经是吴老爷子被方国安挟持的第七天。

    时间持续这么久,一是因为得到吴争授意,应天府送出赦免诏令,需要时间。

    二则,宋安这人口拙,不善谈判,这已经是赦免诏令送至杭州府的第三天了。

    也就是说,宋安围着白洋池,拿着诏令与方国安谈了两天,到今日第三天了,还没谈出个结果。

    原因很简单,方国安突然在赦免诏之外,提出另一个要求,那就是要让他及麾下参与叛乱的手下,平安离开杭州府,去他曾经沿江抗清的老地盘——富春江西边的桐庐,并须吴争答应,有生之日,北伐军不得踏入桐庐。

 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方国安的心思

    如果换作别的事,宋安已经得到吴争授权,肯定也应下来了。

    可这事太大,北伐军在吴争有生之年,不踏入桐庐,这岂不是造就出一个国中之国了吗?

    宋安好说歹说,方国安就是不肯松口,于是只好再派信使请示吴争,这么一来,谈判之事就耽搁下来了。

    虽然杭州府卫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白洋池,可宋安万万是不敢下令攻的,这不用请求吴争,就连宋安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以“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为人生信念的宋安,恐怕宁可自己死,也不忍有着再生之恩的吴老爷子有一丁点的闪失。

    ……。

    一艘形似绍兴乌蓬船的小舢板上。

    吴老爷子负手立于船头,这些年的教书育人,更让吴老爷子添了几分文人之气,被湖风轻轻一吹,显出几分仙风道骨来,让人钦慕不止。

    小小的船舱中,一只暖炉上,茶壶“嘟嘟”地冒着水汽。

    这南方人啊,可以一日无米,绝不可一日茶。

    方国安原本是想与吴老爷子聊聊天的。

    这些天来,方国安算是“恪守”为臣之道,对吴老爷子敬重有加。

    但凡叛兵打上一条鲜鱼来,方国安自已舍不得找牙祭,定会派人送来孝敬吴老爷子。

    可这两天,与宋安谈判不利,趁着请示吴王这个空隙。

    方国安打算走走吴老爷的路子,给自己和部下的生路,多上一道保障。

    奈何,吴老爷外柔内刚,根本不给方国安开口的机会。

    这不,宁可站在船头吹湖风,也不肯坐下与方国安促膝相谈。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吴老爷子,方国安心里是急得如猫挠一般。

    在吴争麾下几个年头,吴争是什么样的人,方国安自认熟知能详。

    方国安不太相信吴争的承诺、保证,他更愿意相信吴老爷。

    在他心里,吴争此人行事不讲规矩,但吴老爷子,却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

    只要吴老爷肯点头作个保证,已经有了赦免诏的方国安,甚至愿意不等吴王承诺,就立即释放吴老爷回去。

    这些天来,方国安是心惊肉跳啊,花甲之年的吴老爷,在湖中被风吹着了凉,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和部下,那真没得活了。

    好在吴老爷配合,不管任何事,只要方国安开口,他都配合。

    唯独现在,吴老爷一句“汉贼不两立”,生生将方国安要说的话,挡了回去。

    方国安心中苦笑啊,何为汉,何为贼?

    不过,方国安也不恼,自己先是明臣,后降清,再复归,此时,又助大长公主复辟,可不……就是一个三姓家奴嘛!

    成者为王败者寇啊,方国安心里喟叹着。

    “吴老爷子……湖风凉,何不入舱喝口茶暖暖身子?”方国安不想放弃,两次邀请道,“方某此来,其实要求也不为过……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方某乎?”

    吴伯昌头也不回,答道:“汝为我儿麾下右布政使……我儿待汝不薄,可他在前方为国拼杀,汝却在背后串联谋反……前几日,汝挟持老夫,老夫视你为贼,自然屈意奉承、配合,可今日,汝执臣子之礼,想得老夫应承不追究……抱歉,老夫只是个教书匠,无非生了个好儿子,却无法替他做决定……!”

    方国安急道:“可……这也是王爷已经答应的事啊,您不也知道,朝廷都已经颁下赦免诏书了!”

    “既然如此,汝为何还有求于老夫?”

    “……这……这不是方某知道王爷孝顺……日后也好有个保障嘛。”方国安起身上前,站在吴伯昌背后,“方某只是为大长公主效力……并非叛明。”

    吴伯昌轻哼道:“怕是汝效忠大长公主为假,欲取拥立之功为真吧?”

    方国安一时语塞,半晌才呐呐道:“方某在鲁监国之下时,便已经是国公,手中三、四万大军……可自从归顺王爷,无半分实权,先是总督办,后是右布政使,说是位高,实则为虚……吴老爷子,将心比心……方某真错了吗?”

    吴伯昌慢慢转过头来,“汝挟持老夫……没错!人嘛,总得想着活……兔子急了还咬人哪!汝错的是,忘记了一句话!”

    “请老爷子赐教!”

    “人哪,得从一而终!”

    方国安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都说文人骂人不吐脏字,今日吴伯昌算是让方国安眼见为实了。

    吴伯昌突然微笑起来,“老夫活到现在,自信言行不失、无愧天地……老夫可与汝行个方便,但老夫绝不屈膝,为保命而失了大义!”

    方国安沉声道:“这只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只要您点个头,作个担保……事就过去了,以后,方某还是王爷麾下,还得尊称您一声吴老爷子!”

    “一句话的事?”吴伯昌呵呵笑道,“谋反为历朝历代之首恶大罪,皆不可容……今日,老夫若是允诺你,他日便有人效仿之……我儿该如何决断?老夫帮不了我儿,也不能给他开这一恶例不是……汝也已为人父,当知为人父……有所不为!”

    方国安慢慢冷下脸来,吴伯昌说得没错,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真到了关键时刻,必想着自己的孩子。

    可正因为这话说中了方国安的心事。

    他为部下求生机不假,可真正想要的是,吴争不追究他和他的孩子们。

    这些年,日子过得松坦了,方国安虽然年过半百,但依旧老当益壮,纳了两房妾,生了二子三女……啧啧,厉害啊!

    事发突然,方国安来不及做出反应。

    原本以为,再怎么说,大长公主有侧妃和郡主在手……不会败那么快、那么彻底。

    应该有给自己转移、保命家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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