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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4章

汉明-第8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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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论行不论心,能如此,足矣!

    人不能胜天,人之渺小,无力胜天,但凡胜天,皆是附会。

    抗争过,死过,便已足慰世人之心,比起身边这水太凉、头皮痒的货,那是高洁太多了。

    吴争依旧笑着,哪怕是僵硬的。

    “百史先生请坐可否与孤讲讲,敌京城军备、人心亦或者,清廷欲何为?”吴争其实不需要听身陷囵圄的陈名夏讲述,吴争只是给他一个机会。

    钱谦益懂了,他急啊,甚至于用手指暗中捅捅陈名夏的腰。

    陈名夏也懂啊。

    身负盛名的陈名夏,若是连这都不懂,那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了。

    陈名夏是谦恭的,他躬身道:“王师北伐,顺应人心以大将军之威名,黄河以北,皆可传檄而定。”

    吴争脸色渐渐冷淡,抬手毫不客气地打断道:“百史先生不必恭维本王我军如何、百姓如何无须先生赘言,本王只想听,顺天府人心所向还有,先生认为,今日济尔哈朗前来求和,意欲何为本王该不该应下?”

    陈名夏义正词严地道:“京城人心,自是向我!”

    “孤明白大概是与先生一样,身在曹营心在汉!”

    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吴争话中的揶揄。

    陈名夏老脸闪过一抹赤色,“大将军英明名夏以为,大将军应当答应清廷所请,化干戈为玉帛,此举为天下苍生福祉!”

    “照先生所言那嘉定三屠、扬州十日,还有江阴屠城等等诸如此类惨事皆可一笑泯恩仇了么?”

    陈名夏坚定地看着吴争,“怨家家解不宜结王师北伐之势,敌已有充足防备,若大将军决意强攻破城,死伤将士何其多?京城及周边数百万百姓,亦将沦为大将军手下炮灰既然此时我为强势,敌为劣势,且敌已有请和之心,愿意退回关外,将社稷拱手相让为何还要让生灵涂炭望大将军为天下百姓福祉三思而后行哪!”

    吴争笑了。

    笑得很假,假到连自己都感觉,还不如板脸更自然些。

    吴争扭过头,随口问钱谦益,“虞山先生也是这般认为?”

    钱谦益是真急哪,他一听吴争问询,双腿一曲,跪答道:“罪臣不敢苟同!”

    如果不是知道钱谦益的年龄,吴争甚至认为,钱谦益只有半百之龄,瞧他射手矫健的啧啧,真是保养得当啊!

    “哦,这倒是让孤意外了来,讲讲。”

    钱谦益正色道:“打蛇不死,必被反噬前明历代皇帝的纵容、懈怠,才造成了后金不断壮大如今,殿下手执百万虎贲,当效仿古之白起将这些恶贼斩尽杀绝,方可平民愤,方可告慰妄死于贼人屠刀下的百万冤魂!”

    说到后来,钱谦益咬牙切齿,形如疯狂,全没了今日读书人的“涵养”风度。

    吴争听出来了,钱谦益不是作假,他心中有恨,妻女落入多尔衮手中,数年不知生死,这种恨,已经刻骨铭心了。

    吴争扫视着这话语颠倒的二人,不由地叹息道:“二位讲的,孤其实都想过如今清廷开始严防死守,我军看似两路告大捷,可每往北进一步,伤亡便加一分!”

 第一千九百五十章 谁敢阻我

    陈名夏立即附和道:“大将军英明此时若应允清廷所请,双方罢战言和,我朝有辽阔土地、万万人口,不出十年,实力便可碾压满清到时,予取予夺,一切在我大将军明鉴,何必与敌逞一时之气呢?”

    吴争在点头,而且是连边点头。

    钱谦益急了,他跪爬上前,抱着吴争的双腿,泣道:“鞑子不可信王爷不可信哪!”

    吴争是真心厌恶这老货,但终究没有一脚踹出。

    “还请虞山先生放开孤的腿可好?!”

    钱谦益怔怔地看着吴争,慢慢松手。

    吴争立起身来,冲陈名夏咧嘴一笑,陈名夏报之微笑。

    皆道是会心一笑嘛。

    可吴争接下来的话,让陈名夏的笑容瞬间凝结起来。

    “百史先生所言在理,为国朝子民计,此战确实不可打、不该打打,则两败俱伤可不打,孤又怕失了人心!”

    “不大将军此举,功在社稷,有识之士,皆为击掌以贺无知匹夫传言,皆可不理!”

    吴争摇摇手,“百史先生误会了,孤说的人心是军心、天道之心,还有本王之初心!”

    陈名夏愕然。

    “鞑虏屠我子民,孤忝为监国,岂可无睹杀了人,见势不利,便服个软,想逃?没门!”吴争背负双手,悠悠道,“杀我一人,十倍报之,孤这些时日,心里一直担心一事,就是怕满人一族,它不够数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一万年太久,孤只争朝夕!”

    陈名夏脸色大变,他急忙跪在钱谦益身边,“恳请大将军三思!”

    “不必想了想也多余!先生未经历过我这般痛楚,就别来劝我仁慈!”吴争叹息道,“孤明白许多事都明白,若这天下真容不下我,那我就离开但,我想做的事,亦无人可以阻拦拦,则死!”

    陈名夏默然拜伏,他明白吴争在说什么。

    嘉定之役,汉人心头之痛!吴王殿下曾身历其境、死里逃生!

    以何劝?劝也白劝!

    。

    陈名夏和钱谦益被送往杭州府,而不是应天府。

    吴争没有去送别。

    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同,人不对,更不宜相谋。

    吴争想念那个“奸倿”马士英了。

    铮铮阉党骨,落落东林草。

    传言不虚啊!

    三天,吴争传召各卫指挥使、将军闭门议事。

    在此间,吴争还接见了朝廷和大将军府来人。

    朝廷是代首辅王翊。

    王翊所说的话,倒令吴争心中甚慰。

    王翊是这么说的,“殿下须除恶务尽所谓宽恕,乃不屑为之,而非不能为之是以,臣愿竭尽所能,引朝堂诸僚属,为殿下北伐尽心尽力但有一粒余粮,皆送往江北此为臣与同僚向殿下所立军令状!”

    然而,大将军府派张国维到来,让吴争再也高兴不起来。

    张国维第一句话,“王爷不能再打了缓缓缓缓!”

    问其中理由,千篇一律,就一条补给不上!

    吴争理解,朝廷和大将军府的压力确实不在一个层次上。

    朝廷治下有十三府半,赋税如旧,还不必承担象北伐军那样“奢侈”得离谱的饷银福利。

    最关键的是,朝廷没有象大将军府如“无底洞”一般的开支。

    造船所、港口、铁路、军工坊及那个让吴争取了个“恶趣味”名字的东方红科技股份公司。

    烧钱哪!

    烧得连底都穿了!

    吴争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逼人逼得太狠了。

    别人是拢多数人的钱财,去向少数示好,而自己是拢少数人的钱财,向多数人示好。

    这区别在于,拢少数人的钱财,须够狠,比拢多数人的钱财更狠!

    因为以少济多,本就是件世人眼中不靠谱的事。

    这不科学啊!

    可吴争知道,这是做得成的事,也一直在做。

    与张国维的一席谈话,最后没有丝毫悬念不欢而散!

    吴争强硬地以自己是大将军身份,否决了大将军府诸公的共识,执意将战争进行到底,并勒令大将军府,继续执行战时机制,就是唯大将军令是从!

    。

    济尔哈朗铩羽而归。

    他满心期待这是个皆大欢喜的和议。

    不想,仅一夜之间,吴争态度截然相反。

    不过,他的来使,还是有所收获的。

    譬如,他让吴争有所“畏惧”。

    再譬如,他趁此已经向杭州府,付出了又一道,命令。

    对此济尔哈朗而言,活着的时间不多了,是该为孩子们想想了。

    好歹是自己亲生的,不生儿,不知儿子厉害啊!

    。

    战争的重启,在世人预料之中,也在某些人的预料之外。

    这些人,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吴王殿下一直挂在口中的“商亦为国之本”,其实就是狗屁!

    因为,吴王令一下,按战时机制,大将军府治下,所有一切,只要战争用得上,皆为战争物资。

    无数的钱粮、货物皆被官府封存,换来的,就是官府出具的一纸收据。

    有用吗?

    有用,说明曾经有一笔巨大的钱财,在自己手里待过,或许战争胜利了,官府可以原物奉还。

    然而,战争胜利得多长时间?

    半年?一年?亦或者是两年、三年?

    就算它是一年吧,这一年之中,钱能生出多少钱?

    不用多说,将钱投入江南商会,一年至少能分本金四成以上的红利吧?

    官府能给多少?

    若说没用,也未必不对。

    如果战争打输了,这纸收据,恐怕就成了一张废纸。

    江南各府所有的商人,对此敢怒不敢言。

    或许他们本无意反对北伐,但,真得涉及到了自身的切实利益,他们感受到了痛,刺骨之痛!

    一夜之间,杭州府,依旧还那个杭州府。

    可谁都能感觉到,杭州府,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这不象陈子龙谋反伏诛那时,空气是炽热的,心有不满、同情陈子龙的人,在大声地呼喊着、聚集着、反对着。

    而此时的杭州府,安静、压抑到了极点。

    山风欲来,风满楼,这是要闹哪样啊?

    吴争不知道。

    或许知道,装作不知道而已吧!

    他对陈名夏的话,说明了一切“若这天下真容不下我,那我就离开但,我想做的事,亦无人可以阻拦”。

 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误了卿卿性命

    此时的传讯速度,确实太慢。

    清安亲王岳乐兵败于沐水以东自刎,清廷居然尚未得到消息。

    竟派济尔哈朗来交涉谈判,以换得东、西两路大军安全返回。

    这算盘确实打得不错,条件也开得挺诱人。

    他们还在想着,吴争这人贪钱,就算捉了岳乐,只要银子给得多,肯定也得放岳乐回去。

    甚至不惜于主动暴露对江南商会中隐匿的实力,来逼迫吴争就范。

    吴争倒是真迟疑起来了,如今的江南商会,就象一只巨大怪兽,庞然大物啊!

    数以百万的股东,天下人口才刚及千万户,也就是说,平均十几个人中,就有一个是江南商会股东,这,可以相当可怕了。

    吴争一直在纵容,不,准确地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无奈啊!

    吴争太需要江南商会为他的“宏图大业”输送血液了。

    总不能捧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吧?

    如果不是岳乐死了,数万清军被沈致远这货给……那啥了,吴争还真说不定就“从”了。

    奈何人死不能复生,一旦清廷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就算达成协议,恐怕也会立即撕毁。

    有意思吗?

    没意思!

    吴争不做这种顾头不顾尾的事。

    当然,被威胁,这挑起了吴争心里隐藏很深,向来不轻易示人的好胜心。

    大将军府如何?

    江南商会又如何?

    既然都是自己一手创建自己的,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成?

    既然是赤条条地来,那就无所谓牵挂!

    这让吴争想起,当初在嘉兴官道上,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

    监国大将军令,以十八路缇骑送出。

    江北已经高达十五万之多的北伐军各部,动了!

    兵分三路,东路、西路,还有,海路。

    海路,才是吴争真正的杀手锏。

    水师除了拦截南来北往的商船船队,一直蛰伏。

    这是吴争在朝廷向清廷宣战之后,调整的部署。

    原因只有一个,进可攻,退可守。

    这就是吴争为防止出现不可测之事,隐下的一步后着。

    三大水师,除了施琅的水师纵横于长江东西,王一林、张名振的水师一直在待命。

    或许,他们该等急了。

    吴争给王一林、张名振的命令,只有一句话,十日内,天津三卫若还有成建制清军抵抗,那就自己跳海游泳去吧!

    这不是吴争矫情,而是这两支水师,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实力。

    第一军一万二千人,已经登上两大水师的运输船。

    虽不敢称为陆战队,但吴争绝对有把握,三天之内全军登陆天津,七天之内,横扫三卫。

    所以,王一林、张名振的水师,真正要担负的,只是扫清第一军登陆的障碍,这其中包括满清倾囊组建的“大清水师”。

    一夜之间,原本已经开始扎营准备休整的第一军和诸卫,同时开拔,目标只有一个……北!

    吴争是这么对诸将说的。

    “……人活着,这辈子很短,一眨眼,便是白发苍苍……穷尽一生,做对一件事,不,准确地说,是做成一件事……足矣!”

    “……想必诸位都已经风闻……罢了,这些糟心的事,不提也罢……孤今日只要求你们一件事,一月之内,兵临敌都城下……借用陈子龙伏法前的一句话……向北,向北,一直向北!”

    数百员将领,静静地注视、聆听着他们的主帅,近乎于发牢骚般地战前动员。

    他们的眼睛里燃烧着一抹火焰。

    军人嘛,存在的意义,就是杀敌。

    天下太平了,就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越是国泰民安,越没有军人地位,从古至今,皆如此。

    这是最后一仗,虽然有些突然,但,也在诸将的预料之中。

    只是,他们不免地踌躇,如果破城,收复京都,吴王殿下能否顺天应势,入主太和宫?

    这很重要,甚至比他们的性命更重要。

    因为,这关系的前程,还有,留给后代的福荫。

    吴争看懂了这一双双眼睛后面的人心,他咧嘴笑道,“诸位在担心什么……是怕一朝天子一朝臣么?”

    “不!”吴争用力地挥手向下作斩势,“知道孤为何将我军命名为北伐军,而不是吴家军……你们,还有你们……不是为孤在打仗、流血牺牲……你们是为了这片土地,还有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无论之后如何,此战,汝等功在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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