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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汉明-第9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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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致远大叫一声,“使不得!”

    钱翘恭怒瞪着吴争,僵持片刻,突然坐地,“哇”地一声痛哭出声。

    沈致远愣住了。

    吴争不说话,任由着钱翘恭放声嚎哭。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钱翘恭哭声渐止。

    吴争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心中应该很清楚我非主谋亦或是凶手至于瑾萱的信,我也不明白却也是最担心的!”

    钱翘恭脸色急变,霍地抬头,急嚷道:“不绝不可能妹妹贵为王妃,怎会!”

    话虽然说得坚定,但说到后来,中气明显不足了。

    钱翘恭只是人方正,不是傻,相反,他不比吴争、沈致远笨。

    他不在杭州,都能揣摩到父亲的心思,想到吴争不可能是主谋之人,那素来冰雪聪明的妹妹,怎么可能执意指证吴争是主谋呢?

    钱翘恭不想去想,他真的不愿意去想,因为唯一的可能,就是妹妹参与进了这场乱事。

    理由也只有一个世子之位!

    这理由对钱翘恭是一种极大的煎熬,父亲死了,四位叔叔阵亡二人、自杀殉国一人,如今他的亲人不多了!

    钱翘恭瞪着吴争道:“那之前,你回杭州,为何不想王妃说清楚你是不是已经在怀疑王妃?”

    这问题问到了吴争的心里。

    吴争默然。

    “你讲啊是不是眼看着王妃一步步走错,你也坐视不加阻止?!”钱翘恭声色俱厉地喝问道,“在你眼中,王妃从来就不如那位置重要是不是?”

    沈致远慢慢地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淡出了二人之间的争执。

    在他看来,他更愿意相信钱翘恭的指责。

    吴争慢慢起身,走在门前,仰头望着夜幕中,一闪一闪的星星,“我入杭州城时,岳丈已经遇害若瑾萱确实参与了此事,那说清楚何用若换作是你,你会作何选择?若瑾萱示参与此事,不说清楚又何妨清者自清,无非如此!”

    钱翘恭愣了许久,他确实在扪心自问。

    吴争这话说得没错,当时钱肃乐已经遇害,若钱瑾萱真的参与了这场乱事,那等于背叛了吴争,也背叛了父亲钱肃乐、背叛了钱家,那何必说清楚?

    若钱瑾萱是清白的,那就不必说清楚,钱肃乐已经死了,那就得让他的死,有价值!

    “那那你为何不杀郑森,替我父亲报仇!”钱翘恭说到郑森时,恨得咬牙切齿,令他本来英俊的脸,显得有些狰狞起来,“是不是郑森也是你的一步棋否则,他害死我父亲的罪证确凿,你为何不杀他?!”

    吴争负手,回头,看着钱翘恭道:“如果郑森一条命,能换回无数倭寇的命和无数沿海民众的性命,你换不换?”

    钱翘恭一愣,“他他有这能耐?”

    吴争淡淡道:“他有!大明享国二百六十七年,至少有二百年被倭寇侵犯沿海究其原因,其实是朝廷禁海并无直接关系无非是朝廷水师不够强大,有海无防罢了!”

    “郑森生在东瀛,说东瀛是他的第二故乡也不夸张如果让你领兵征伐东瀛,你可有必胜把握?”

    钱翘恭沉默了。

    “我朝对东瀛水、地貌所知不多都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郑森我要用,必须用!”

    钱翘恭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道:“那朱以海呢他可是始作俑者!”

    “朱以海,我会令张煌言依律处置!”吴争上前,握着钱翘恭的手臂,“兄长啊你须明白,岳丈之死,是求仁取义!”

    钱翘恭泪眼婆娑起来。

    沈致远终于明白,他还是想错了些事,他笑着上前,“话都说明白了,咱们是不是该换桌酒菜?”

    钱翘恭怒目回瞪,“醉不死你?!”

    沈致远连忙叉开话题,对吴争道:“如今吴伯已经替你立了世子,按理说,是该收拾乱局的时候了,要不就趁着这功夫,一举将那些贼子连窝端了吧?”

    这话连钱翘恭听了,也不由得转头看向吴争,他的心里,确实担心着妹妹钱瑾萱,这可不是普通的错或者罪,只要沾染,那就脱不了身了,生死事小,影响钱家门楣事大。

    吴争想了想,摇头道:“不事已至此,该牵进去的,怕是都已牵扯进去了不在乎多几天。”

    钱翘恭怒道:“汝这是见死不救!”

    吴争哂然怼道:“这世上如果我不救她,就无人可救她了!”

    钱翘恭为之一扪。

    “那这阵仗要到什么时候?”沈致远有些急了,倒不是说担心他爹和东莪,这他不担心,他知道吴争不会真对他们咋样。

    沈致远急得是,枪骑全员此次围河间府,失去了首战的机会。

    要知道,这怕是北伐战争最后一场大仗了,失去这次机会,很有可能再无大战。

    吴争自然能懂,他想了想道:“陈胜在拱极城以北,确实势单力薄,虽说有鲁之域策应着,可毕竟只有万余人,且吴淞卫没有骑兵博洛政变成功,自然是有锐意的,万一清军出城主动进攻,陈胜锐士营未必能占到便宜这样,兄长就留在我这吧,围城的架式还是得做的沈致远速率一支得力的偏师北上,策应陈胜。”

    沈致远大喜,“遵命!”

    钱翘恭不无幽怨地冷冷道:“汝就算不信我,总得信风雷骑众将士吧,他们可是你吴王殿下的军队再则,如此旷世之功,放着小林骑这把利刃不用,岂不可惜?”

    吴争听了,微微一笑,“兄长提醒的极是,我倒是疏忽了那就沈致远,从今日起,小林骑暂归于你麾下!”

    “得嘞!”沈致远闻听乐了,大声应道。

    钱翘恭不由得跺足长叹,敢情,这次又便宜了沈致远!

 第二千五十一章 图穷匕现(一)

    PS:感谢书友“深秋之蓝调心曲”投的月票。

    相较于河间府城内外局势的表里不一。

    杭州府及周边各府的形势,那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家中有余粮的,短短四、五天时间,财富被洗劫一空。

    甚至于,无数人陷入了生存危机。

    要不说呢,天子脚下的民众,最胆大。

    他们接触新鲜事物,并善于学习新鲜事物。

    商会股份的买卖,起始是从商会第一次扩张股本时,就已经发生。

    不过那时,只是大股东之间的互相抵押,或者说调头寸。

    可慢慢地,小股东们开始了互相对赌,渐渐演变成了直接买卖。

    起初只是在酒肆茶楼里,酒足饭饱之后,私下里交易。

    渐渐地,有了专门从事代客交易的掮客。

    杭州府两大主街,仁和大街和雨县大街,皆有掮客专门做商会股份买卖的地方。

    如此一来,小股东和普通民众涉足了商会股价的买卖。

    由于北伐军这几年的强势,商会股份价格一直在上涨。

    是人都知道,这种价格趋势,就等于是无论什么时候买入,都能赚钱。

    所以,越来越多的普通百姓在购买商会股份,准确地说,是抢购,生怕是抢不到。

    这也是当初城中百姓,敢于舍弃性命,也要反对朱以海登基的原因。

    平心而论,这不是百姓自作自受,这无关于人心中的贪念。

    事实上,趋利避害,人性也。

    数年来,交易的规则,从没有律法明文规定,有道是法无禁止皆可为。

    莫执念、夏国相的操弄,本质是在破坏原有自发形成的交易规则,以绝对优势的财力,攻击手无寸铁的百姓,这本身就是显而易见的不公平。

    利益,永远是立场的决定因素,也是做出抉择的润滑剂。

    因为百姓心里有杆秤。

    而莫执念和夏国相计谋的龌龊之处在于,他们对股价的打压,是阶段性的,第二天的价格,一定比前一天的最低价还要低,这就形成了不管什么时候买入的人,都在亏,而且买入就套住,想跑都跑不了。

    毕竟,这个时候的交易,还需要以凭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普通民众永远赶不上他们交易的时刻。

    因为当他们咬牙切齿,准备以低价割肉的时候,股价已经又下了一个层次。

    四、五天时间,股价从二十两出头,打压到二、三两,百姓的财富等于转眼灰飞烟灭,虽然总还有着股份在,可已经变不了现了,因为轮不到他们卖出啊。

    百姓从最初的惊惶、到自怨自艾,然后在小数性子火爆之人的榜样下,开始了愤怒。

    这种愤怒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可以颠覆一切!

    百姓开始包围当地官府衙门,杭州城中的百姓,甚至开始冲击大将军府衙门。

    人数也越来越多,在这个时候,百姓已经不再信任大将军府,他们在有些人的煽动下,相信了这是官府与奸商串通,在盘剥他们。

    他们一致的诉求是,让吴王惩奸除恶,原价收回商会股份,还他们的血汗银子。

    张煌言确实有些慌了,他在此时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张煌言下令,全城戒严。

    宋安同意了。

    于是长林卫、刘元部及秀水民团迅速执行了宵禁,并对全城进行了弹压和搜捕。

    兵力不够,原熊汝霖麾下的府兵,被全体解除了羁押,投入到了这场弹压行动之中。

    这场行动,效果立竿见影,一天一夜,城中确实是安静了。

    但,百姓的愤怒加剧,因为弹压不能治表,无法治本。

    许多赔光了家产,甚至赔光了借贷来的钱的百姓,全家都在饿肚子。

    这样的情况,让民间的怨恨和愤怒在不断的积淀和增长。

    张煌言的这个决定,等于是将大将军府,放在了百姓利益的对立面。

    民众由此,对大将军府再信任。

    也就是说,吴王,这块牌子已经开始变得不好使了。

    直到两天后,南城镇海楼西边,一户人家,全家老少五口,被街坊发现皆饿死在家中之后。

    一场席卷全城,并迅速向周边各府漫延的民乱,彻底爆发了。

    张煌言不得不向朝廷求援,调左右营南下控制局势。

    同时,令宋安想办法以长林卫通讯渠道,将江南情况送信入河间府。

    王翊、冒襄等阁臣闻讯,在商议之后,决定不调左右营增援杭州府,而是调应天府原禁军前往杭州府增援,同时严令左右营驻囤滁州、建阳卫驻合肥,无令不得擅动。

    王翊、冒襄等人的这个决定,其实是正确的。

    之前左右营动向不明,态度爱昧。

    如果这时调左右营前往杭州,万一有不测,只会火上浇油,以至事态不可控制。

    如今长江以南,民乱漫延得非常迅速。

    这个时候,讲道理已经无用,最需要的是先控制住局势,然后再进行有的放矢的化解。

    但,这决定的正确,仅仅是针对于突发的民乱而言。

    如果这场民乱背后,还有更大的乱子,那么,王翊、冒襄等人的这个决定,正应了一句话——南辕北辙!

    ……。

    随着禁军奉令率左营渡江南下,此时有无数人在逆流而动。

    只是这些人,并非是聚集一起的,而是散着向北的。

    这种情形,就算被沿路官府侦知,也眼下的乱局下,人人皆会以为,这只是心有怨怼的各府百姓,想以入京告御状的方式来挽回自己的损失。

    所以,没有人去理会,更没有人将这情况向朝廷禀报。

    在地方官的心里,如今自己治下都这么乱,分些乱子出去,自己压力就会轻一些,这其实也叫无为而治吧?

    毕竟,应天府军力相较于地方而言,那是天壤之别了。

    然而,正是这种木然和坐视,一场激烈的颠覆、政变,再次出现在应天府皇城。

    建兴三年,九月二十寅时初。

    应天府中,突然发生叛乱。

    凭空出现的叛军,分成三路,分别由太平桥、玄津桥、大中桥由西向东,向皇城进军形成合围之势。

    速度太快了,沿途几乎没有遭遇象样的阻拦,叛军挺进的速度,快到几乎是一路高歌猛进的程度。

 第二千五十二章 图穷匕现(二)

    可应天府是京城,难道没有军队防守和巡逻吗?

    自然是有的,哪怕是朝廷派出禁军增援杭州,应天府中依旧还有不下一万守军。

    按理说,如今北伐已有成效,应天府已经俨然成为了后方。

    一万守军,如果集中起来,应对突发情况,可绰绰有余。

    可惜的是,由于禁军调出,王翊、冒襄等人认为防守的重点,应该是各处城门,所以,将城中兵力尽调往了城门处。

    一万人分到各处城门,其实力量就散了。

    回援不可能及时,因为调兵令已经无法出皇城。

    而城中巡逻的小股兵力,根本无法应对如此规模的叛军冲击。

    天色亮起时,三股叛军已经包围了皇城,皇城坚固,且有前车之鉴,守备森严。

    叛军因是仓促聚集的草台班子,无攻城重火器,一时间也无法逾雷池一步。

    于是,叛军开始扫荡全城,并对各处城门的守军进行逐一击破。

    城门防守的准备,由来是向城外的,城墙上的炮口,那也是冲着城外的。

    短时间内想调头,绝非易事。

    所以,守军虽然居高临下,奈何兵力远逊于叛军,被逐一击破。

    局势一团混乱。

    好在因正值时事艰难,王翊、冒襄等众阁臣皆在皇城中漏夜商议、值星,否则,怕一夜之间,建兴朝内阁诸臣,就会被叛军一锅端了。

    可皇城一隅之地,陷入叛军重重包围,若无救援,被破只是早晚而已。

    ……。

    一夜之间,江南乱局的中心,从杭州府转移到了应天府。

    或许,杭州府从来不是这场乱局的目标。

    也对,吴争经营杭州府达七年之久,往日里皆予民甚善,乱兵想要在杭州府举事,恐怕真的不易。

    除非,他们能予民较吴争更甚。

    但这是不可能的,吴争的那一套,就连朱以海也学不会。

    倒不是说吴争这套有多少高明,而是阶层的利益,怎么可能面面俱倒。

    利益向来是零和游戏,他有了,你就没了。

    只有象吴争这样的穿越者,才能去挣脱这个时代士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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