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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汉明-第9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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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雕栏玉砌今犹在,只是朱颜改……!”

    吴争负手站在当年朱以海监国绍兴时的行宫前,感慨起来。

    因为再往里,便是后院,八年前,朱媺娖为维护吴争,主动向朱以海自曝身份,朱以海就将朱媺娖临时安顿在这。

    此时,钱瑾萱和吴狄、吴蓉姐弟,也安顿在后院。

    宋安在边上几次欲言又止。

    吴争没有回头,轻斥道,“想说就说……别象个娘们!”

    宋安鼓起勇气,“……老爷派人来,想让王妃、世子、郡主去吴庄……不知少爷意思……。”

    吴争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宋安。

    宋安有些局促起来,不停地搓手。

    “你是觉得……不该替我爹传话?”

    宋安一怔,抬头急道,“不……不是!”

    吴争叹了口气,转身上前,轻揽着宋安瘦削的肩膀,“你打小不比二憨,心思就重……记住,你我是兄弟,就算是打断骨头,那也连着筋!”

    宋安霍地抬头,眼睛里全是泪水,他更咽道,“我……我只是担心……少爷再不信我!”

    吴争揽着宋安肩膀的手,紧了紧,“你应该明白,在这世上,除了我爹……你和二憨,便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宋安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吴争拍拍他的肩膀,“待我与王妃交待几句……你就送她去吴庄!”

    说到这,吴争长叹一声,“或许,不久我也会回吴庄去!”

    宋安一愣,抹了把泪,抬头问道:“少爷这是……何意?”

    “演戏,得演全套!”吴争仰头吁出一口气,“他们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们什么……或许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他们就会明白,其实他们从来不曾真正得到……如此,他们的心气儿,也就淡了!”

    宋安听不明白,怔怔地看着吴争。

    吴争笑了笑,问道,“打个比方,如果你是他们,你会认为,从番商那压榨钱财和从贫苦百姓手中掠夺他们仅剩的口粮,哪个更心安理得?”

    宋安疑惑地答道,“自然是后者!”

    吴争点点头,“那就是了,关键是……他们现在还分不清楚这点!”

    宋安愣了好一会,目光一亮,“少爷的意思是……这场大海战,不是退敌,而是决战?”

    吴争咧嘴一哂,拍拍宋安的肩膀,“少爷我去见王妃,你就别跟着了……先去准备车驾吧。”

    “是。”宋安高兴起来,“可……可王妃还不知道钱将军……?”

    吴争慢慢转身,“总得和她说的……晚说,不如早说!”

    ……。

    “怎会如此……?!”

    听完吴争的话,钱瑾萱脸色惨白,一下子瘫倒下来。

    吴争有备,连忙上前一把揽住钱瑾萱,将她抱在怀里。

    “你别着急……翘恭只是断了一条胳膊,性命无虞!”吴争软语宽慰道,“待他伤势稍加稳定,我便令人专程护送他从海路返回绍兴府……到时,你们兄妹就能相聚了!”

    钱瑾萱珠泪并未因吴争的宽慰而减少。

 第二千一百八十九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

    “……打清军南下,父亲便毁家杼难,率全族男丁共赴国难之始,我钱家上下三代,数十男丁殒于这场战争……兄长是父亲唯一子嗣,如今却……!”

    说到这,钱瑾萱已是泣不成声。

    吴争已无言以对。

    钱肃乐因参与谋反,发动政变,被郑森杀死于杭州府,至今无法为其讨封。

    可这抹杀不了钱肃乐在前七年为国家所做出的一切。

    虽然这场政变,针对的是吴争本人,但打心里,吴争并不怨恨钱肃乐,反而觉得……可惜。

    钱家在这场战争中,确实立下赫赫战功,包括在宁波城下力战布亡的钱肃典。

    吴争轻轻地拍打着怀里的妻子,“……别伤心了,待翘恭回来,我会为他请封……然后荐他入朝,从此再不让他上战场了!”

    可吴争没有想到的是,钱瑾萱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吴争的眼睛,“打明室失国,先有弘光应天称帝,后有潞王杭州监国,至鲁王,而后隆武、永历……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对臣下百姓,往往用时尊荣,用后即弃之如弊屣……夫君以何理由向朝廷,为兄长请封……夫君可知父亲至今还背负反臣、逆臣之恶名?!”

    吴争喟叹不止。

    钱瑾萱突然伸手,握住吴争的手,“夫君……咱们反了吧!”

    吴争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面前这个女人,那可是真正的贤淑之名门闺秀,可今日,竟说出这般话来,想来,心里真是恨极了。

    “夫君为国争战八年,收复失地,扶持明室,可结果呢,朝廷竟派廖仲平趁夫君抵御外敌之时,进攻杭州府……夫君手中有二十万虎贲,而我钱家在这七年中,亦有积攒不少人脉,若此时择机登高一呼,必响应者众……!”

    看着钱瑾萱神色有一种异样的亢奋。

    “你怕是真累了……我已派宋安准备车马,这样……你带狄儿、蓉儿去吴庄修养几日,一来照顾我爹,二来也散散心……!”

    说完,吴争松开手,站起身来,欲离开。

    “王爷……!”钱瑾萱急呼道。

    吴争微笑着安抚道:“莫急……待你心绪平复,到时……再谈!”

    ……。

    次日。

    王一林水师,六艘炮艇至澉浦所水域,冲着已经近乎于废弃的澉浦所原址一顿炮轰。

    然后转向西南,至海宁又打了几炮。

    最后大摇大摆地巡航至杭州仁和港口外,向仁和港进行了三轮炮击后,扬长而去。

    两日后,钱塘江之战暴发。

    廖仲平调集八千人马南渡,被池二憨以百门火炮半渡而击。

    叛军渡江主力,被密集炮火打得七零八落,直至黄昏,见不可得,悻然退去。

    第三日,廖仲平收拢残部,再次渡江进攻。

    这次,池二憨没有半渡而击。

    叛军以为敌人弹药告罄,趁此良机赶紧渡江。

    可刚刚登上江岸,还未能整肃完队形,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炮火,砸晕了。

    随后,池二憨率三千勇士,以密集的火枪,对岸边残敌发动攻击。

    至午后,江边幸存叛军已经不足二千人。

    二日进攻,连对手的面都没见着,己方已经几近全灭,敌军士气尽失。

    池二憨抓住机会,率己部对岸边敌人发动了一次冲锋。

    结果可想而知,几乎没有抵抗,幸存的叛军就弃械投降了,主将廖仲平,被池二憨活捉。

    让池二憨感到意外的是,廖仲平神情平静,在见到池二憨时,提出的唯一请求,就是要面见吴王。

    ……。

    廖仲平在看见吴争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跪了下去。

    “罪臣廖仲平……叩见殿下!”

    “听池二憨说,你唯一的心愿,要见孤一面?”

    吴争看着灰头土脸的廖仲平,平静地问道。

    “是。”廖仲平一脸沉痛,“罪臣之前派人向王爷陈请,被王爷拒之……前些天,罪臣收到密令,要罪臣向绍兴府发起进攻,以牵制王爷向福建用兵……罪臣不得已之下……!”

    吴争抬手,打断道:“这些,孤已经猜到了。”

    廖仲平一怔,而后脸色惨然,“殿下,罪臣并无真正进攻绍兴府之意……实在是罪臣所部,皆是莫执念所豢养的死士……若不从,怕是即刻会发生兵变……罪臣想着,与其发生兵变,导致殃及杭州城中无辜百姓,不如借王爷之手,将这些贼子丧命钱塘江!”

    吴争有些意外。

    倒不是对廖仲平手下军队是莫执念所豢养的死士感觉意外,而是对廖仲平吐露他此战本意感到意外。

    但不可否认,以廖仲平的军事才能,应该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在第一天进攻受阻后,次日还以既定方略一成不变的进攻,更不会在池二憨不作反应之后,还一头扎在岸上,任由池二憨率军屠戮而无丝毫还手之力。

    所以,吴争是认可廖仲平这一说法的。

    廖仲平继续道:“杭州城中,罪臣留下了二千人……他们皆是罪臣在左营的心腹,臣已经给他们下了严令,王爷只须派人前往,便可收回杭州……还望王爷仁慈,赐他们一条活路!”

    这话吴争同样认可,因为杭州城中已经丧失了主力的叛军,就算想反抗,也不放在吴争眼内。

    离开杭州退到绍兴府,不是吴争无抵抗、还手之力,只是吴争不想因为内战而使得将士、百姓枉死,同时,也能清楚人心所向,所以,吴争的撤退,准确地说,更象是一种……考验!

    吴争平静地看着廖仲平,廖仲平慢慢拜伏下去。

    “就算一切如你所讲……孤亦不会赦免你!”吴争的语气依旧平静。

    廖仲平抬头,眼中热泪滚落,他更咽道:“罪臣明白……其实从之前王爷拒绝臣所派信使时,罪臣已经猜到王爷的意思……臣罪不容赦,只是罪臣还有一事相求王爷,望王爷应允!”

    “讲。”

    “罪臣家小……还望王爷保全!”

    说到这,廖仲平抬起左手,向吴争展示着他那根缺了一截的小手指,“请王爷念在罪臣当年也是真心效忠王爷的份上……放罪臣家小一条活路吧!”

    廖仲平“呯”“呯”地磕起头来。

 第二千一百九十章 疑云再起

    吴争发出一声喟叹,“曾几何时,孤以为能与你君臣相得,能有始有终!”

    廖仲平霍地抬头,哽咽道:“罪臣一念之差可心里从未真正背叛殿下!”

    “孤知道你的心思!”吴争淡淡道,“心有恶念,方会以己度人所以,你不冤!”

    廖仲平整个身子都在哆嗦,“臣并非想自辩脱罪臣只是后悔!”

    “你确实该死非孤不讲情面,当你进攻东城的那一刻,你就该明白,孤再也无法赦免你,因为死在东城门上的那些将士冤魂,他们不答应!”

    廖仲平急道:“王爷莫执念长年豢养死士、阴谋反乱,臣率军攻杭州府和这次率军犯绍兴,皆是他所指使!”

    “孤知道。”

    廖仲平一愣,继续道,“莫执念和庞天寿暗中与番人、教会勾结,这些年里,暗中多有作为!”

    “孤知道!”

    “莫执念和庞天寿很有可能再次发动政变,或捉住天子以挟王爷!”

    吴争神色渐凝,“此话当真?”

    “罪臣虽无明证,可可臣敢断定,若山海关和外海战事有变,这些一定会发生!”

    吴争眉头紧皱起来,慢慢背过身去,“今日,你是有功的有过必罚,有功自然要赏,你死后,孤保你家人衣食无忧!”

    “谢王爷大恩!”廖仲平冲着吴争的背影,一边拜倒一边大呼。

    。

    吴争离去。

    池二憨跟在后面,终究没有忍住。

    “少爷!”

    吴争霍地转身,“你是想替他求情?!”

    池二憨一愣,本就口拙的他,顿时忘记该怎么说才好。

    吴争轻轻一叹,“既然不会说,那就不要说他,自有取死之道!”

    说完,吴争顾自走了。

    。

    闷闷不乐的池二憨,回到廖仲平面前。

    沉默了许久,在闷声道:“我想求少爷来着,可怪我嘴拙!”

    廖仲平听了,倒也平静,他带着一丝惨笑,道:“都与你说了,求王爷没用!”

    池二憨闻听微微皱眉,“我家少爷不是狠心之人再怎么说,你也是追随我家少爷从绍兴府出来的老人儿了少爷连象马士英这样的人都能赦免、重用,何况是你我总得再寻个法子对了,或许宋安能有办法!”

    “池将军情意,廖某心领了,但别费心了!”廖仲平长揖至地,“没用的不是王爷不想赦免我,而是不能!”

    池二憨惊讶起来,“这是为何祖大弼可是降清之后,还与我家少爷在淮安大打出手最后少爷不也招揽重用了吗?”

    “不一样真不一样!”廖仲平仰头,强将眼中快要落下的泪水逼了回去,“不管是马士英还是祖大弼,他们为恶或过错,皆在追随王爷之前而廖某,在后!”

    池二憨愣了一下,“有什么不同?”

    可话一问出口,池二憨自己就醒悟过来了,“你是说背叛?”

    廖仲平惨笑道:“对,就是这二字王爷打绍兴府发举,一路斩荆披棘走到今日,虽说手掌兵权,几近只手遮天的地步,可王爷根基不深,与宗室、各地世家豪门又是针锋相对,明里炽手可热,实则举步维艰哪如果王爷今日赦免廖某,怕是日后难做!”

    说到这,廖仲平涕泪而下,“廖某有今日之祸,是我一时行差踏错不怪王爷!”

    池二憨只是嘴拙,人却不傻。

    他听懂了廖仲平的意思,吴争这七八年间,一路向北高歌猛进,少有波折,不是吴争真得到了江南所有人心,而是一则北伐军过于强大,二则在北伐之事上,吴争有着大义。

    所以,看起来吴王权势熏天,可实际上,一旦清军被驱逐出山海关,该有的纷争,照样会出现,譬如现在的局势,几乎七成以上的臣、世家豪门,皆投向皇帝。

    廖仲平开了个坏头。

    如果吴争破例赦免廖仲平,那等于告诉麾下北伐军将士,背叛,其实也无妨!

    这样一来,大将军府的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

    那么,吴争还能赦免廖仲平吗?

    池二憨定定地看着廖仲平,跺脚骂道:“你既然明知如此为何要背叛少爷?!你可知道,咱们一起从绍兴府出来的老人儿不多了!”

    廖仲平只流泪,不说话。

    池二憨上前揪住廖仲平的胸襟,奋力摇晃着,“你为何不死在战场上若是那样,还可封妻荫子,留个好名声!”

    池二憨顿足,带着哭音,“你明知结果会如此,为何不逃今日江边,当时你明明是在船上,你就算逃,我也追不上也不会追!”

    廖仲平抹了把泪,惨笑道:“逃?廖某往哪逃廖某占领杭州,派人十余次奏报朝廷,至今无任何回应就连莫执念令我攻绍兴的密信,也是数日前才送来的池兄弟,廖某已是走投无路了!”

    池二憨慢慢松开揪着廖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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