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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

汉明-第9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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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问题是,夏完淳的军令怎么会和皇帝的密旨一样,且同时传到太平府?

    李颙苦笑起来,摇摇头,他也实在是想不通这节了。

    吴争轻喟一声,慢慢合上了眼。

    这两年发生的诡异事情太多了,远远超过北伐期间的总和。

    许多他深信不疑的人,突然就背叛了他,而许多原本该是敌人的人,突然成了自己人。

    吴争心中暗叹,难道真是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吗?

    此时耳边响起李颙的声音,“敢问王爷……明日,还继续上京吗?”

    吴争没有睁眼,悠悠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如何回复刘名成?”

    “令他率部,随孤进京!”

    “可……可万一他……?”

    “除非夏完淳叛我,否则,就算刘名成敢,建阳卫也不会!”吴争轻哼道,“建阳卫的老人中,许多是当年蒋全义旧部……!”

    “那臣就这么去传令了?”李颙轻吁一口气,慢慢倒退而出。

    一直在边上沉默的宋安,此时凑到吴争耳边,轻声道:“在建阳卫主力向丹徒转移之事,刘名成没有说谎……另,卫国公和陛下密旨传向太平府,也确有此事,只是内容为何,不得而知!”

    “唔……京中长林卫还有多少可用人手?”

    “自刘元率鱼市街分档全部离京之后,长林卫明面上的档口,被朝廷或查抄或监视……此时,可用之人,不过百人。”

    “谁的意思……是她吗?”

    “尚不清楚……只知道是宫中禁军动得手,或许是……庞天寿下的令。”宋安声音越来越轻,打心里来说,他不愿,也不希望,是朱辰妤下的令。

    因为,这只会让兄妹二人,越来越远。

    吴争抬了下手,“盯紧刘名成……若有异动,直接抓捕!”

    “是!”

    “我一直在想我爹之前的反应……你不觉得,二者之间似乎有联系吗?”

    宋安一愣,“少爷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吴争不再说话了。

    宋安愣了一会,慢慢退了出去。

 第二千二百章 你要不着说服我

    次日。

    就在一行准备动身出发时,宋词安急报,说是接到长林卫密报,绍兴侯及江阴伯的海船已至长江口。

    吴争不顾僚属的劝阻,随即改变行程,下令全员乘坐火车,赶往吴淞口。

    目的只有一个,拦截沈致远,不准确地说,是拦截沈致远将重伤的钱翘恭带到应天府。

    局势发展到这份上,如果说吴争还有在乎的,那就是象钱翘恭这样的老人儿了。

    吴争之前令钱翘恭率风雷骑北上,原本是想让钱翘恭置身于这场乱局之外。

    可博洛率大军犯边,反而让钱翘恭差点就战殒在山海关。

    吴争知道,如果钱翘恭真有不测,恐怕刚刚与钱瑾萱缓和起来的关系,又将承受不堪之重。

    所以,无论如何,吴争都得赶往吴淞口,将钱翘恭带回杭州,让钱家兄妹团圆!

    。

    八百石的海船,体型巨大。

    但在浩瀚的海面上,就象一片随浪浮沉的落叶。

    “伤势才刚刚有些起色,还上船头来吹风你不要命了?”

    矗立在船头的沈致远,听到身后有动静,头都没回,就猜到是钱翘恭接近,他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道。

    “只是没了条胳膊死不了!”

    脸色苍白的钱翘恭慢慢地走近,站在沈致远左侧,“救命之恩,还没向你道声谢!”

    沈致远淡淡道:“就算不是你,我也会救不过当时我真以为你死了,哪想翻开你身上的尸体,发现你居然还有气息你带的兵不错!”

    钱翘恭明白沈致远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是他的亲卫拿命为他挡了刀。

    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因为,许多话,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可,就是说不出来。

    “船到哪了?”钱翘恭打破沉默。

    沈致远随口答道,“再半日,就可至吴淞口。”

    “谢谢!”钱翘恭突然吐出这二字。

    沈致远回头,打量了钱翘恭一眼,“说了,无须谢。”

    “我不是谢你在山海关救我,而是谢你没有将我带往应天府!”

    沈致远听懂了,他慢慢将头转了回去,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你已断了一条胳膊,就别掺和进接下来的事了好生回去养伤,只要你不动,那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人敢来抹杀你所立之功!”

    是啊,军人的天命是浴血沙场,政治,能不掺和就不掺和,这样,无论今后是谁得了天下,那么都能游刃有余,毕竟,就算是天子也不会轻易去得罪一个带兵之人。

    “那你为何定要掺和?”钱翘恭直问道。

    “我要给自己挣份大功业!”沈致远微微昂头。

    “王爷一直视你为兄弟,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沈致远摇摇头,“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难道当今天子就能给你想要的吗?”钱翘恭因为问得急,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致远回头看了钱翘恭一眼,但又转了回去,没有理会钱翘恭的咳嗽。

    “或许她一样给不了我,但,她本身就是我想要的。”沈致远悠悠道,“他给不了我因为我知道,她心里有他!”

    钱翘恭止住了咳嗽,轻轻地叹了口气,“就为了女人?”

    “不可以吗?”沈致远突然恨声道,“况且,他也给不了我荣华富贵!”

    钱翘恭有些无奈,他慢慢转身,“我知道劝不了你可我与你同生共死两载,知道你不是个贪财之人想当年王爷回绍兴府时,正缺银钱安顿难民,也是你雪中送炭,替王爷筹措了五千两!”

    “别提这些!”沈致远愠怒道,“人会变,我现在要女人成家为沈家延续香火,娶了妻便要生子都要钱!”

    钱翘恭慢慢挪动着脚步,“你用不着说服我。”

    “我为何要说服你?!”

    “因为,你想说服你自己!”

    沈致远霍地回头,想要怼,却发现钱翘恭已走远。

    沈致远没有追上去理论,不是追不上,而是不想追。

    再次转头看向远方时,已经可以隐隐看到海岸线。

    沈致远手在抖,慢慢地,人,也在抖。

    。

    吴淞港。

    双方数以千计的士兵,如临大敌般地拿枪口对准对方。

    恐怕不管是吴争还是沈致远,都不会想到,曾经在始宁街上相拥的兄弟,在八年后,会以如此剑拔弩张的方式见面吧。

    “人,我送还给你了告辞!”沈致远没有下船,远远地、冷冷地朝吴争说道。

    “且慢!”吴争呼道,“你下来!”

    “怎么,你还想留下我吗?”

    吴争点点头,“我确实想留下你如果你同意的话。”

    “凭你这二千多人和那些火炮?”沈致远冷笑道。

    吴争摇摇头,“那些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你不是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以后也不会!”

    “你太自信了!”沈致远大声起来,“如果陛下旨意我会毫不犹豫率军与你对阵沙场!”

    吴争笑了,“看你自己也说了,你与我对阵需要陛下旨意,这说明你自己是不想与我为敌的!”

    沈致远为之一愕。

    吴争扬扬手道,“你想走,我拦不住只是,我听说你回来,在后面准备了些吃的,茴香豆、酒糟鸡、麻油鸭、油炸臭豆腐、梅干菜扣肉还有一坛十八年的状元红,想留你共谋一醉我在后面等你!”

    说完,吴争扬长而去,岸边的士兵,随即如潮水般褪去。

    留下沈致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

    。

    “我是冲着酒来的!”

    沈致远终究是敌不过绍兴黄酒对他的诱惑。

    “我知道!”吴争抬手,为沈致远斟满了酒碗,“不谈公务,只谈风月如何?”

    沈致远瞪了吴争一眼,没好气地道,“喝酒,你不是我的对手!”

    “未必!”吴争没看沈致远,顾自给自己倒酒。

    “你可问问钱翘恭,在顺天府两年,他知道我的酒量!”

    “来人再取一坛!”吴争大声吩咐道,然后转头,冲沈致远一笑,“酒,管够!”

    于是,二人不再说话,只是可劲地拼酒。

 第二千二百零一章 你是在嫉妒

    不用说话劝酒,只要吴争喝上一口,沈致远绝不落后。

    而沈致远喝上一碗,吴争也绝不多让。

    三斤八两的一坛黄酒,很快被二人喝得一干二净。

    再上来的一坛,刚刚启封。

    十八年的陈酿,后劲十足啊。

    二人的喝酒速度,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

    “你……不行!”沈致远有些大舌头了,“但凡人君,必杀伐果断……这些年……你有过太多机会,却没有抓住……所以,你只能做个……臣子!”

    吴争醉眼朦胧,懒洋洋地拿左肘支着宋安送上的软垫靠着,举起右手,竖着食指摇了摇,“杀伐果断……其实很容易……不是我不能为,而是不愿为……!”

    “那只是你的……托词罢了!”

    吴争嘿嘿一笑,撑起身子,将头伸过桌子,“我问你……若我是杀伐果断之人……今日,你还敢下船吗?”

    这话令原本酒意上头的沈致远,为之一惊,他眼睛一睁,瞪着吴争。

    二人就这么互瞪了好久,终于沈致远气一泄,“我知道……你不是!”

    吴争慢慢将缩回身子,又支着左肘侧靠在垫上,“这不就对了嘛……!”

    沈致远愣了半晌,憋出一句话,“可象你这样……怎么震慑得住那些人……?!”

    吴争随意地扬了扬右手的袖管,“为何要震慑……本王向来,讲究的是以理服人!”

    “狗屁的理!”沈致远骂道,“你的理,向来是歪理……就算起始时还讲些理,可一旦被驳,便会不讲理……讲只有你自己才懂的理!”

    “那总比啥理都不讲的好……!”吴争无所谓地承认了,“譬如,今日你不是下船找我来喝酒了吗……?”

    “我是冲着酒来的……!”

    吴争噗嗤一声,“堂堂绍兴侯……缺口酒喝,这若被人知道,怕是得笑掉大牙了!”

    沈致远脸色赤红,怒视着吴争,差点将手指顶到吴争额头,他恨声道,“你也好意思说……八年了,我沈致远出生入死,可你给过我什么……钱?地?女人?官爵?!”

    吴争的脸色也渐渐凝结,好一会,喟叹道:“……可有些人,我给他权力、财富……甚至于对他的不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呢?”

    这话说得……很,沧桑。

    沈致远竟不太好意思继续指责了,他干咳一声收回手指,悻然道,“人与人……不同!”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给你钱、地、官爵……你就会效忠于我?”

    “还有女人!”沈致远这还客气地指出吴争很显然是故意漏掉的一点,“这很重要!”

    吴争翻了翻白眼,“会吗?”

    “不会!”沈致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看吧……所以你说的一切,都是借口!”

    “那又如何?”

    “瞧瞧……这次是你不讲理了吧?”

    “近墨者黑!”沈致远迅速怼道。

    二人的斗嘴,让边上旁听的宋安,感到很紧张。

    因为宋安很清楚,今日或许是这二人决定日后,是敌是友的最关键时刻。

    吴争能邀约,展露了诚意。

    沈致远能下船,同样表示了诚意。

    如果今日谈不拢,那么,错过今日就是一场可以预见的火拼。

    宋安想上前说和来着,可又不敢。

    趁着这时候,宋安终于鼓起勇气,捧着第三坛酒上前。

    将酒放在桌上,宋安刚准备说话,却被吴争怒喝道:“……你想醉死你家少爷吗……两坛酒,七斤多的份量……你还拿一坛来……真没点眼力见?!”

    宋安不安地拿手去动了下第二坛酒,这一碰,宋安才明白,敢情,斗酒的时间段早过去了,面前这二人,是在借酒发酒疯呢!

    宋安想退下时,被沈致远一把拽住。

    “小安……你说说,你家少爷这些年给了你什么……是不是连个媳妇都没给你置办?”

    宋安更加不安,拿眼看了吴争一眼。

    吴争大咧咧地道:“看我作啥……有一说一!”

    “是。”

    吴争一愣,沈致远哈哈大笑起来,“听听……听听,小安可是你从绍兴府带出来的……拼死拼活为你干了这么多年……啥都没得到,你说,你是不是就对自己人狠了?”

    “我乐意!”

    这声音让场面彻底一静。

    沈致远惊愕地打量着宋安,宋安也正视着沈致远,再一次重复道:“我是真的乐意!”

    吴争哈哈大笑,指着沈致远道:“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吧……!”

    沈致远怒道:“他是你的人……自然向着你说话!”

    “不。”吴争大笑,“你刚自己也说了……你也是我的人!”

    “我哪说了?”沈致远面红耳赤地喝道。

    “沈少爷确实说了!”宋安非常认真地重复了沈致远之前的话,“沈少爷方才对我家少爷说……你是不是就对自己人狠了?”

    沈致远大愕。

    吴争朝宋安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宋安躬身而退。

    吴争正容,对沈致远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知道个屁!”

    “你一直在想,为何你与我一同从始宁镇出来,我的建树却一直压你一头……你,在嫉妒!”

    “放屁!”沈致远怒喝道。

    “钱、地、女人、官爵……都不是真正想要的,你想要的是……超过我,哪怕一项、一会!”

    “不是!”

    吴争慢慢地起身,走向沈致远,然后在沈致远边上坐下,“你能在听闻大敌犯边时,迅速北上与钱翘恭共同御敌……我,很欣慰!”

    沈致远恼怒道:“你欣慰个屁……你又不是我爹!”

    “是时候回去看看你爹了!”吴争拍拍沈致远的肩膀,“就算我照顾得再好……终究不及自己亲生儿子在身边啊!”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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