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扫把星-第7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敬业怒了,“阿翁,你定然是赌输了。难怪你只给我十万钱,滕王都砸了二十万钱,你定然是去买了兄长输,你……”
这个孙儿竟然脑补到了这等境地,李勣不禁头皮炸裂。
“滚!”
英国公府不差钱,但五十万钱依旧是一笔让人垂涎的巨款,难怪李敬业要怄气。
“阿翁,你为何买兄长输?”
李敬业的心在滴血。
“兄长这般大才,大气压这等学问谁懂?兄长懂,若是没有把握,兄长怎会出手?阿翁你一心就想着挣钱,可想过兄弟情义吗?”
李敬业眼珠子都红了。
“五十万钱呐!阿翁你这是抽了吗?”
李勣本来有些意动,想着要不要给孙儿发些钱,好歹让他得意一下。
“砰砰砰砰砰砰!”
李勣狂抽一顿。
被毒打的李敬业愤愤不平的离家出走,去寻了滕王。
人渣藤的府上人才济济啊!
“殿下饮酒。”
“殿下,奴最擅长的便是鱼唇……”
“哈哈哈哈!”
被一群女人围住的李元婴放声大笑。
我李元婴从未见过那么多钱呐!
百万钱对于李元婴来说就是个数字,听过没见过。
可现在百万钱就摆在他的眼前。
所谓酒壮英雄胆,饭胀哈脓包,而钱,自然是要让人膨胀的。
“脱!”
王府乱了。
不知何时,李元婴咕咚一声倒地,气息奄奄。
“殿下!”
李敬业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郎中进家。
“这是?”
管事茫然的道:“说是王爷突然就倒下了。”
李敬业是个好人,所以等得知李元婴是被榨成了橙子后,就自告奋勇的回家。
“这小畜生,果然是回来了。”
李勣正在冷笑,顺带觉得自己运筹帷幄,一切皆在掌握。
“小郎君!”
“小郎君!”
李敬业带着一罐子酒水跑了。
“出去了就别回来!”
李勣此刻不像是一个名将,而像是一个拿顽劣孙儿无可奈何的老人家。
李敬业一溜烟就跑去了滕王府。
“赶紧把这酒给滕王灌一杯。”
管事蔡卡觉得这东西风险太高,不敢给李元婴用。
“要不,你喝一杯。”
李敬业倒了一杯酒,蔡卡想到了很多,妻儿,自己藏着的私房钱……还有府上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
啊啊啊……
他仰头就喝了,随即坐下等反应。
不过是一刻钟之后,蔡卡觉得浑身发热啊!
“中毒了。”
蔡卡搓搓脸,越搓越烫。
“小腹怎地发热呢?”
四肢也在发热。
“给滕王喝。”
李敬业耿直的把这坛子酒水贡献了出来。
一杯酒灌下去。
李元婴的脸红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的道:“本王这是在哪呢?阴曹地府?”
他看着李敬业,“敬业也来了?回头一起去寻阎罗王……”
太特么啰嗦了,李敬业劈手把他揪起来,一巴掌抽去。
啪!
李元婴清醒了。
他摸着脸颊,突然张嘴喷了两颗牙出来。
“没死?”
李元婴的悲剧传到了贾家,贾平安正在被两个婆娘密集轰炸。
“夫君,那么多钱得有个去处吧?”
“要不……咱们拿去放贷。”
钱生钱才是王道。
“都消停了。”
贾平安没好气的道:“放贷做不得。”
苏荷却觉得贾平安有些迂腐了,搂着他的胳膊说道:“夫君你想想,连官府都要放贷来发放钱粮,咱们为何不能放?”
“不掺和这一行。”
贾平安不解释。
后世网络发达,网络贷多如牛毛,坑了多少人家。
“以后告诉子孙,贾家什么都能做,就是坑人的事不能!”
这个就是家规。
家主说出来的规矩!
卫无双和苏荷起身应了。
从此老贾家就多了一条家规。
“可那些钱怎么办?”
卫无双也很头痛,“妾身看着那些钱,刚开始欢喜,可太多了也是麻烦,总不能大手大脚的胡乱花销吧?可不花销……茶屋的钱不断送来,家中要富可敌国了。”
她压低了声音,“夫君,富可敌国可不是好事。”
苏荷大大咧咧的道:“怕什么?大不了就捐出去。”
卫无双本来恼火,听到这里后微微颔首,“好主意。”
“不要急。”
贾平安对这些门清,“现在捐出去给谁?养济院不差钱,咱们捐去就是给了他们贪腐的机会。”
“那怎么办?”
贾平安起身,负手而立。
夫君怎地有些……
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呢?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贾平安想到的更远。
“郎君,滕王府上来人了。”
贾平安笑道:“这是要请客?太客气了。”
他对两个婆娘说道:“看看,这就是有钱烧的。”
到了前院,来的竟然是蔡卡。
“武阳侯,救救我家滕王吧。”
贾平安到了滕王府,李元婴已经能下床了,但虚的厉害。
贾平安吸吸鼻子,嗅到了人参酒的味道。
“说说。”
李元婴没好意思说,李敬业打个哈哈,“兄长,滕王这是虚了。”
“特娘的,怎么就突然虚了?”贾平安看了李元婴一眼,“面色潮红,本来该是惨白的吧,喝了不少人参酒,这人就燥起来了,得,等死!”
他转身就走。
“先生救命!”
李元婴毫不犹豫的抱住了贾平安的大腿,仰头嚎哭,“我虚的厉害。”
“这是开盛宴了?”
贾平安看看现场,堪称是一片狼藉,还能看到女子的内衣,以及鞋子。
李元婴点头。
羞愧难当啊!
“当年高祖皇帝也喜欢开盛宴,可架不住年纪大了,再喜欢也不能竭泽而渔,也没这个精气神。你年轻,于是便使劲的糟践自己的身体……”
贾平安突然声色俱厉的喝道:“想死容易,但却不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下次老子再听闻你聚众开盛宴,回头就与你割席断交!”
贾平安把李大爷请了来,一番诊治后,李大爷很是严肃的道:“戒色吧。”
李元婴懵了。
“太史令,不至于吧?”
“你说的?”李淳风看着他。
“呃!”李元婴纠结的道:“也好。”
我去!
先前贾平安去请李淳风时二人就串通好了,要让滕王知晓教训,少说得戒色三月。
但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李淳风想着便开了个半年的戒色期。
可没想到……
没想到李元婴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这人得多怕死啊!
如此……
李淳风抚须,“老夫再诊看诊看。”
拿脉,看舌,面色,问身体反应……
“吐舌头。”
“啊……”
“……”
李元婴觉得自己这是要崩了。
慌得一批!
“半年后,每月不能超一次。”
李淳风嘟囔着,“这是男人的精气神,都图爽快,可一旦没了你爽快什么?”
贾平安不禁想到了表兄。
表兄就是个正直的人,在男女关系上很有分寸。虽然有一阵子也喜欢看女人的大屁股,可成亲后就改邪归正了。
但很显然,表兄首先得是个不安分的人。
“陛下,监察御史杨德利弹劾相州刺史张洪德。”
朝会上,一份弹章激起了波澜。
“张洪德?”
李治第一个反应过来。
这个张洪德在相州颇为得力,上次来长安时,李治与他谈话,时间从一个时辰说到了三个时辰,可见张洪德的本事。
张洪德在相州的名声颇好,号称是能进相州名宦录的人。
他到了相州两年,相州的鸡滴屁大幅上升,而且人口也增长了不少。李治当着宰相们的面盛赞了此人,甚至说再过数年,朝中也该增加人了。
这般含蓄的表态,掩饰不住李治对张洪德的欣赏。
这人简在帝心了,若是不出岔子,三年内少说能混一个侍郎,五年后……弄不好能执掌六部之一,再进一步成为宰相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是个贪官?
李治接过奏疏仔细看着。
奏疏里杨德利很是详尽的说了自己的巡查经过,在相州时他遇到了两家子逃户,原先是富户,可被相州官吏威逼,没几年就破家了。
为何威逼?
奏疏上没写明。
但李治心中的火气却起来了。
“杨德利这是何意?”他卷起奏疏,恼火的道:“张洪德乃是能吏,仅凭着两家逃户便认定他贪腐,何其轻率?”
随即有快马带着御史往相州去了,准备替换杨德利。
……
晚安!
第693章 狡兔三窟
相州。
杨德利在田间干活。
“张使君可曾横征暴敛?”
一家子三个男人都在田里,闻言老大摇头,“张使君从不曾横征暴敛,对咱百姓好得很。”
老二杵着锄头看看日头,“杨御史来这里可是要查张使君?”
呵呵!
杨德利笑了笑。
一家三兄弟都横眉冷眼,老大把锄头抢过来,不满的道:“张使君这般好的官,你们也要陷害他?你去问问相州的百姓,有谁反对张使君?你等这是无事找事。”
杨德利灰溜溜的上了田坎,看着这沃野一片,不禁心旷神怡。
“归根结底还是田地好啊!”
杨德利对土地是真的有感情,见到一个小吏搓手,就皱眉道:“搓什么?难道臭?”
小吏尴尬的道:“杨御史,这土不干净呢!”
杨德利大怒,“这天下最干净的便是土,土生万物以养人,你说土不干净,那土里长出来的粮食果子如何干净?”
他呵斥了小吏一通,有快马来了,是随行的官员王焕。
王焕的脸被晒的发红,下马后急匆匆的过来,“杨御史,张使君已经知道了你弹劾他的消息,正在赶来。”
这里是相州州治安阳县的城外。
杨德利楞了一下,旋即板着脸,“知道了又如何?他那独子张向宝在安阳县中飞扬跋扈,花钱如流水,哪来的钱?”
王焕揉揉被晒得冒汗的大鼻头,苦笑,“可咱们没证据。另外张使君已经把张向宝弄在了府中不给出门……”
“查!”
杨德利怡然不惧。
“张使君来了。”
马蹄声阵阵,一群官吏簇拥着张洪德来了。
张洪德眼神锐利,四十许人,下马的动作矫健的不像话。
“听闻杨御史弹劾老夫贪腐?”
杨德利点头:“你那儿子飞扬跋扈,花钱如流水,我来问你,哪来的钱?”
“哈哈哈哈!”
张洪德大笑了起来,“老夫还以为何事,竟然这样……老夫宦海沉浮多年,家中可不差钱。杨御史你这是无事生非……”
唰!
他的眼神多了凌厉,“老夫在相州为官,与百姓修生养息,于是相州大治。陛下欣赏老夫,于是你等便想把老夫拉下来,无耻!杨德利,老夫告诉你,三日,三日之内老夫要让你滚出相州!”
他上马而去。
途中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轻蔑。
草泥马!
你可以驳斥我,可以呵斥我,但你特娘的不能蔑视我!
杨德利原先在华州和表弟相依为命时,饱受村里人的蔑视和嫌弃。进了长安后,他发誓要活出一个人样来。
做官了,按理该牛逼了吧?
可特娘的还有上官!
还有对手!
杨德利冲着张洪德骂道:“贱狗奴!”
张洪德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跌落马下。
一串乡村俚语的喝骂从杨德利的口中喷吐而出。
口吐芬芳后,他回身发现手下的几个官吏都有些惊讶。
“没见过骂人?”
杨德利上马,“走,进城。”
安阳县县城里,杨德利等人很悲剧的被安排在了一个破旧的宅子里。
恰逢下雨,杨德利躺在床上,嗅着潮湿的气息,听着滴答滴答的漏雨声。
雨越下愈大了,水滴的让人心烦意乱。
“竟然……哎呀!”
雨水滴到了床上,杨德利赶紧爬起来,站在床上查看漏点。
这一夜他就顾着折腾,再也没睡过。
天亮,几个官吏都是黑眼圈。
他们来寻杨德利,却没见到人。
“杨御史?”
“杨御史!”
“别吵!”
杨德利正在屋顶上。
他拿着一块瓦片仔细看着。
瓦片上有崭新的断痕,杨德利探头往下看了一眼,正是自己的床上。
他慢慢的滑下去……
呯!
雨后的瓦面太滑,杨德利一家伙就摔了下去,幸而几个官吏七手八脚的接住了他。
“杨御史,可补好了?”
杨德利摇头,“此事有鬼。”
什么鬼?
众人不解。
杨德利看着屋顶,突然觉得踌躇满志。
“张洪德把张向宝关在家中,这便是欲盖弥彰。接着把咱们弄在这等地方住着,这是泄愤。外面说咱们是来找茬的,所以……”
呯!
一块破瓦片飞了进来。
“贱狗奴,竟敢陷害张使君,不得好死!”
接着是几头菜,还有石头。
杨德利冒着被击中的危险冲了过去,把几头菜给抱起来,看了一眼,欢喜的道:“够咱们吃几顿了。”
呯!
他挨了一石头,摇摇晃晃的,却坚持不肯放下怀中的蔬菜……
呯!
“杨御史?杨御史……”
杨御史被自发组织起来的百姓给打晕了。
醒来后,他第一件事就问,“那些菜没丢吧?”
王焕想哭,“没丢,都在呢。”
这位堪称是抠门的没边的御史此刻正在琢磨事。
“百姓都说他好……可我却觉着不对劲。”
杨德利刚才做了梦,梦到那两户人家在哭诉。
“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