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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朝为田舍郎-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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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也,也不必急于一时。”陈玄礼虚弱地拒绝道。

    李常松笑道:“龙入潜渊,虾蟹称乱,此正是天赐良机,若失此次,太子殿下再无希望。天子常年打压东宫,怎知此劫渡后,不会动易储之心?陈大将军,这一次是太子殿下唯一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李常松说着,忽然疾言厉色起来:“陈大将军若不愿助太子,不如在天子面前检举奴婢,奴婢死则死矣,太子对大将军多年恩惠也只当喂了狗,但太子如今在灵州,就算禁军不哗变,他要做的事情,照样能做。”

    陈玄礼咬牙,忍住了怒火,回忆刚才读过的太子密信,不由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陛下,非臣逼您,实在是这些年您积下了太多恩怨,真龙潜渊势颓之时,旁人焉能不报还?

    “我当如何助太子殿下?”陈玄礼不甘不愿地问道。

    李常松又笑了起来,刚才的狠厉表情仿佛从未发生过,笑得分外友善亲切。

    “圣驾不可至西南,途中便请陈大将军率部将发难吧,先除去几个人,试探天子的态度。”

    “太子殿下欲除去谁?”

    李常松语气渐冷:“旁人或可不管,但杨国忠一定要除去!”

    陈玄礼神色不变,当初李林甫逝后,杨国忠接任右相,与太子李亨之间斗得昏天黑地,太子李亨对杨国忠深恨之,除掉杨国忠自是在意料之中。

    “好,只要不伤害陛下,除去杨国忠我可答应你。”陈玄礼痛快地道。

    李常松又露出阴沉的笑容,道:“不仅是杨国忠一人,而是杨家满门!包括那位千娇百媚的贵妃娘娘,太子殿下不想将来留下仇人后患,杨家要全部死绝!”

    陈玄礼眼皮一跳,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杨贵妃那张绝色倾城的脸庞,下意识脱口而出:“贵妃娘娘向来不干预朝政,又是陛下最心爱的女人,陛下断不可能答应的,那时若僵持下去,教我以后何颜面对陛下?依我看,贵妃娘娘就不必杀了吧。”

    李常松摇头道:“陈大将军戎马一生,临老难道会为一个女人心软?这可不像您呀。”

    陈玄礼低声道:“陛下此生所喜者,唯此女也,太子殿下何苦咄咄逼人,非要置此无辜女子于死地?”

    李常松冷笑:“贵妃娘娘果真无辜么?若无她一朝侍奉君王,哪得杨家如今风光?杨国忠,还有虢国夫人,韩国夫人,杨氏一门兄妹数人,皆是借贵妃之势而跋扈朝堂,安禄山更是事之以母,以母子之情而蒙蔽君臣,方致贼子之乱,你敢说贵妃无辜?”

    陈玄礼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从辩解,只好垂头不语。

    李常松叹道:“陈大将军是掌兵之人,当机立断是为将之根本,你此时迟疑不决,既不想辜负陛下和贵妃,又不想得罪太子殿下,世上哪有双全之法,能得左右逢源?奴婢言尽于此,请陈大将军思量。”

    一番话又是诱哄,又是威逼,陈玄礼想到这些年太子李亨对他的种种恩惠,终于长叹了口气,道:“我……愿为太子殿下效力,只是我仍有一问,殿下就算除了杨国忠和贵妃娘娘,陛下仍是大唐天子,太子仍难企望九五之位,他何必如此呢?”

    李常松微笑道:“陛下先失潼关,又失长安,再失关中,本已深受打击,仓惶出逃途中若再失宰相,最后失去心爱的女人,那时的陛下,心中将是何等绝望,在不在位置上,已不重要了,太子自有下一步。”

    陈玄礼吃惊地站起身,沉声道:“所以,太子殿下对天子早有谋算?”

    李常松冷冷道:“太子已当了快二十年的太子了,这二十年里,太子过着怎样战战兢兢的日子,陈大将军难道不清楚?换了是你,你不急吗?此计是太子殿下和东宫诸多谋臣合议而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陈玄礼失落地坐了回去,垂头沉默许久,黯然道:“我愿为太子效力,但我还是那句话,绝不可伤害天子,否则我必倒戈而向。”

    李常松笑得很灿烂,连那股子天生阴森的面相都明朗了许多。

    “那是自然,太子只是想坐上那个位置而已,怎敢做出弑君弑父的大逆之举。”

    …………

    天子行营的另一座豪奢的营帐里,杨贵妃静静地端坐铜镜前,痴痴地盯着自己绝色的脸庞,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很久,连宫女轻唤都没听到。

    宫女是杨贵妃的姐姐韩国夫人送来侍候她的,跟随杨贵妃多年了,杨家姐妹皆知杨贵妃颇有乡土之思,所以这位宫女也是来自蜀地,跟杨贵妃是同乡。

    杨贵妃自幼飘零,唯独对蜀地颇有感情,她短暂一生里最快乐的时光便是在蜀州,那时她的父亲不过是蜀州刺史府的一名司户,她的整个童年没有一丝阴霾,在父亲的陪伴下,童年时的杨贵妃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直到父亲去世。

    快乐无忧的时光,随着父亲的去世戛然而止,从此天涯飘零,寄人篱下。

    蜀州对杨贵妃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那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方净土。

    所以她才会对顾青如此亲切,浓浓的乡土情结里,夹杂着对亲情求而不得的遗憾。

    宫女名叫乐儿,看起来颇为老实,做事勤快,嘴也严实,能在后宫如此复杂险恶的环境里生存下来,显然她并不如外表显露出来的那么老实,终归是有几分本事的。

    乐儿操着浓浓蜀州口音的官话轻唤杨贵妃。

    杨贵妃终于回过神,平静地看着她。

    乐儿垂头低声道:“陛下宣召娘娘去行营共膳……”

    杨贵妃摇摇头,道:“你去回禀一声,就说我旅途疲劳,已经睡下了,请陛下恕罪。”

    乐儿没应声,迟疑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杨贵妃不耐烦地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乐儿垂头小心地道:“贵妃娘娘,您这几个月拒绝陛下多次了,再这么下去,奴婢担心陛下会对娘娘不满,您还是……”

    杨贵妃淡淡地道:“本宫做什么决定,需要你来教我么?”

    乐儿立马跪下,颤声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娘娘着想……”

    杨贵妃黯然叹道:“人心品性皆臣服于权势,我不怪你。”

    二人正说着,忽然外面有宫女来报,杨国忠在营帐外求见。

    杨贵妃点头宣召。

    杨国忠匆匆入内,朝杨贵妃行礼。

    今日的杨国忠气色很不正常,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惶急惊恐,似乎看到了天大的祸事一般,站在杨贵妃面前身子仍止不住地发抖。

    杨贵妃好奇道:“兄长今日怎么了?何事如此恐惧?”

    杨国忠沉默片刻,忽然扑通一声跪在杨贵妃面前,咧嘴大哭道:“臣求娘娘救我!”

    杨贵妃吃了一惊,急忙起身道:“出了什么事?”

    杨国忠脸色苍白,颤声道:“臣自随圣驾出长安以来,一直战战兢兢侍奉陛下和娘娘,不敢稍有懈怠,然而这几日臣发现军中将士流言四起,许多将士对天家对咱们杨家似有怨恚不满之意,臣不知何故,定是有人暗中挑唆离间,直到昨日,臣发现将士们的不满越来越明显,御史大夫魏方进暗中打听了消息,据说军中将士已有哗变之兆……”

    杨贵妃惊道:“哗变?这……本宫亦拿不了主意,你速与陛下禀奏呀。”

    杨国忠摇头泣道:“臣不敢说,陛下自出京巡幸以来,对臣颇为冷淡,想是臣当初建议潼关换将而致失守,陛下已对我起了杀心,臣若直言禁军欲哗变,臣恐陛下为安抚禁军,主动将我斩了以安军心,……如今唯一能救臣性命者,唯贵妃娘娘也。”

    杨贵妃只是女流之辈,哪里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大风浪,闻言顿时也急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凄然道:“没想到我杨家富贵一门,今日却大难临头矣。”

    杨国忠此时完全没了宰相的仪态和威风,跪在杨贵妃面前哀哀求道:“求娘娘在陛下面前为臣开脱,你我同宗同源,自家亲兄妹,娘娘不可见死不救啊!”

    杨贵妃泣道:“我如何帮到你?我什么都不懂,这些年根本不参与朝政,朝中连个帮我说话的臣子都不认识,除了在陛下面前跪求,我还能如何?”

    杨国忠喜道:“对对,求娘娘在陛下面前多为臣开脱几句,潼关换将本无错处,是哥舒翰自己不争气,陛下不可迁怒于我啊!”

    杨贵妃摇头叹道:“朝中之事,我向来不问,潼关换将我确实听说过,但其中谁对谁错,我也说不清楚,兄长勿忧,我去问问陛下,禁军哗变之事也要提前告之陛下,预做防范,否则便是大祸了。”

    说完杨贵妃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匆匆去往李隆基行营。

    杨国忠站在营帐内,呆呆看着杨贵妃离开的背影,心中忽觉一阵怆然。

    自从离开长安以后诸事不顺,李隆基的冷淡态度也好,军中将士最近不正常的态度也好,都意味着这支巡幸大军中已存在着一股暗流,这股暗流查不到源头,也不知何时会爆发,但杨国忠没来由地感到绝望。

    长安城破时他都未曾如此恐惧过,而今日,无风无浪的巡幸大营里,却令他浑身毛孔都透着寒意,寒意如针,刺进骨子里。

    …………

    杨贵妃匆匆来到李隆基的行营,李隆基正独坐在行营内看着面前的一盆炭火发呆。

    杨贵妃入营帐之前原本心情颇为焦急,然而进来看到李隆基那张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的脸,杨贵妃忽然恢复了理智。

    她的生命中两个重要的男人,一个是当今天子,另一个是当朝宰相,这两个男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或是误会,她都不能当面质问的。

    换了以前的她,或许会当面直接问出来,然而在不久前,当李隆基失言说出“红颜误国”的那番话后,杨贵妃顿时心寒了,她突然发觉,所谓美貌,所谓恩爱,不过是男人挂在嘴边的哄骗之辞,这个男人的心里绝对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爱她。

    他爱的,只是人间绝色,只是本能的,只是他晚年骄奢淫逸的一部分。

    是的,她只是个物件儿,就像富贵人家腰间的玉佩,平日里放在手心抚弄把玩,貌似宝贝得不行,然而一旦主人心烦意乱愤怒之时,玉佩往往成了他发泄怒火的物件,抬手就摔碎,碎了也无甚可惜,它毕竟只是物件。

    万千宠爱于一身,原来所谓的宠爱如此脆弱,或许,它根本不曾存在过。

 第五百章 动荡不安

    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呢?

    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其实命运也都不错,然而像杨贵妃这种长得绝色倾城,被帝王看中的女子,命运就不一定好了。

    为了得到她,李隆基不惜背负失德丧伦的骂名,也想方设法从儿子寿王身边抢走了杨贵妃。

    绝色佳人不仅仅有美貌,也有一身才艺,据说杨贵妃精通音律和舞蹈,性格又温顺娴淑,李隆基那时正好沉迷在盛世开创者的成就感里,渐渐变得懈怠和自负,恰好遇到了绝色倾城的杨贵妃……

    应该说,杨贵妃的出现,只是恰好满足了李隆基骄奢淫逸的,就算没有杨贵妃,也会有别的绝色佳人让他沉迷下去。

    李隆基沉迷的不是杨贵妃这个女人,沉迷的是盛世开创者的满足感。辛苦了半辈子,他需要的是余生的享乐,杨贵妃不过是一件恰好出现的物件,就像极度渴望饮酒的人看到了一只精美的酒杯,它来得及时,但不一定是必须,就算没有酒杯,想喝酒的人还是会一滴不少地喝进肚里。

    杨贵妃站在李隆基面前,婷婷袅袅仍如初见时的风情,李隆基看着她,眼里亦是一如既往的着迷目光,像看着一件珍藏多年的艺术品。

    “娘子……”李隆基深情地唤道。

    杨贵妃盈盈福礼:“陛下……”

    “娘子很久没唤朕‘三郎’了,为何?”李隆基深情忽然变得失落。

    杨贵妃沉默片刻,轻声道:“三郎……”

    李隆基转悲为喜,欣然道:“娘子来与朕共膳吧,朕等你很久了。”

    杨贵妃点头,李隆基当即命人上膳食。

    尽管在逃亡途中,李隆基的膳食仍然无比奢靡,二人面前很快摆了二十几道精致的御膳,每一道菜色都是御厨精心所制。

    “陛下,妾身……今日想饮酒。”杨贵妃轻声道。

    李隆基有些意外,但还是笑道:“朕陪娘子同饮。”

    宫廷御酿的美酒端上来,杨贵妃斟满,端杯直视李隆基的眼睛,柔声道:“妾被三郎宠爱多年,这杯酒,妾敬三郎。”

    李隆基痛快地饮尽,捋须笑道:“娘子多日不曾与朕共饮,今日说话都生疏了许多,最近舟车劳顿,娘子想必也很辛苦,不过你放心,朕的王师正在与叛军厮杀,过不了多久,朕与娘子便会重回长安,还政于都。”

    杨贵妃嫣然一笑,忽然道:“三郎,是真心与妾白头偕老吗?”

    李隆基一愣:“那是当然,朕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与娘子偕老,夫妻恩爱一生。这些年朕除了你,可没宠幸过别的女子,难道娘子还不相信朕对你的真心吗?”

    杨贵妃默然,轻声道:“能得帝王真心,妾终归是有福的……”

    李隆基执起她的手,柔声道:“娘子不负朕,朕亦不会负娘子,朕是天子,天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朕放弃娘子。”

    杨贵妃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凄然的味道。

    “三郎一直待妾很好,妾知足了……”

    李隆基疑惑道:“娘子今日为何愁眉不解?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贵妃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忍不住道:“三郎,行军已半月,三郎可有听闻禁军将士动荡?”

    李隆基皱眉:“禁军动荡?有何动荡?高将军未曾……”

    话没说完,李隆基忽然一顿,他想起今日高力士曾说过一句,禁军中有暗流涌动,但查无实据,高力士正在详查。

    此刻杨贵妃又说了同样的话,李隆基不由重视起来,心中生出深深的恐惧。

    今时今日,两万多禁军已是他的全部了,若禁军不稳,李隆基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杨贵妃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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