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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朝为田舍郎-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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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站在李亨的立场,如今确实是“国难”,不过站在顾青的立场……治理国家你们父子俩都不行,没把你们推下皇位已经够客气了。

    装作没听到李亨的话,顾青道:“张氏怀玉者,温婉贤良,淑德宜家,是为臣的良配,臣奏请陛下册封她为郡王妃。”

    李亨欣然道:“甚善,朕这就下旨,顾卿大婚那日,朕一定亲往为贺。”

    “臣谢陛下隆恩。”

    李亨又道:“听说长安收复后,顾卿仍住在当年太上皇赐的小宅院里?”

    顾青微笑道:“臣并不在乎身外物,所居所衣够用便可,但臣大婚之后还是想换个大一点的宅院,臣已着人在长安城物色了。”

    李亨笑道:“顾卿不必物色了,当年李林甫位于平康坊的宅子仍在,李林甫逝后,杨国忠清算相党,李林甫被查出了不少余罪,太上皇收回了追封恩赐,没收了他的家产,那座位于平康坊的宅院一直空置,当年的相府可是富丽堂皇,配你的郡王身份最合适不过,朕便赐给你吧。”

    顾青起身行礼道:“臣多谢陛下厚赐。”

    嘴上道谢,顾青内心其实有点尴尬。

    李林甫的相宅确实富丽堂皇,但它也确实位于平康坊,而平康坊素来是长安的烟花宿柳之地,坊内青楼林立,走出大门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实在是……男人幸福的烦恼。

    严重怀疑李亨不怀好意,故意把平康坊的宅子赐给自己,为的就是要他死在女人肚皮上,惠而不费地解决“国难”。

    呵,格局小了,他大概不知道顾青的ntr体质,青楼女子怕是出不起价。

    李亨又叹了口气,表情渐渐变得诚挚,动情地道:“顾卿,朕以国士待你,官爵钱财宅院土地,朕皆不吝也,亦愿卿能体国忠君,莫辜负朕的苦心,大唐叛乱甫定,百废待兴,至德朝还需卿的鼎力辅佐,你我君臣不疑,再创一片太平盛世。”

    顾青躬身道:“臣愿为社稷鞠躬尽瘁。”

    李亨欣慰地笑了。

    顾青又道:“陛下既然说起‘太平盛世’,臣还有一事请奏。”

    “说来。”

    “当年臣在安西任节度使时,曾向太上皇陛下上疏‘平吐蕃策’,其策以贫吐蕃之耕土为根本,以巨利诱使吐蕃权贵地主废耕地,改种药材,再由大唐采购吐蕃所产的药材,此策已推行四年有余,如今已见成效,臣奏请陛下,北方叛乱平定后,朝廷可择良机西征吐蕃,彻底将吐蕃收归大唐版图,从此永绝西部后患。”

    李亨心不在焉地道:“哦,‘平吐蕃策’,太上皇与朕说起过,只是如今大唐内乱未定,朝野急待休养生息,平吐蕃一事不急,待过几年再说。”

    顾青皱眉道:“陛下,再过几年,吐蕃赞普和朝中权贵便回过味来,情知中计了,若他们马上纠正错误,下令恢复耕地,广种青稞,那么臣这几年的努力就白费了,陛下,西征吐蕃宜早不宜晚,就算朝中有困难,亦当暂时克服,此国为百年大患,如今正是永消大患的最佳时机。”

    李亨叹道:“国库空虚,将士疲累,大唐如今实在无法支应一场大战了,不过若是顾卿愿意领安西军西征吐蕃,朕倒是愿意为安西军提供粮草。”

    顾青不由有些心凉。

    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内斗内耗,没救了。

    “既然陛下允了,安西军当仁不让。史思明率军来降后,臣愿领军西征。”顾青沉声道。

    李亨笑道:“甚好,若能毕其功于斯役,朕对你已赏无可赏,便赐你图形于凌烟阁,配享太庙。”

    …………

    顾青走出太极宫的宫门,脸色不太好。

    每次与李亨聊天,总会窝一肚子气,恨铁不成钢也好,话不投机也好,总之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帝王的昏聩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演戏演得再像,一句话说出口便露了馅儿,从李隆基到李亨,都是如此。

    而导致帝王昏聩最大的原因是,他们把国家当成了自己的家,自己家的东西当舍不舍,当留不留,杀一条忠心的看门狗,放火烧半个庭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是自家的东西。

    可是江山社稷,并不是他家的。

    他只是暂住,只是个租客。

    千百年王朝更迭,江山仍是这座江山,朝代换了多少?

    李世民说,“水亦载舟,水亦覆舟”。不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很难成为一代明君。当帝王对江山和百姓失去了敬畏之心,江山父老怎会容他?

    盛极一时的开元盛世突然间轰然倒塌,便是前车之鉴。

    顾青刚回到府宅里,马上便有宦官登门。

    宦官恭敬地站在前院里,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讨好地告诉顾青,天子赐下的宅子已经着将作监在修缮,天子非常重视顾郡王的大婚,所以下旨动用了千名工匠民夫连夜赶工修缮府宅,预计再过几日便能修好,绝不会耽误顾郡王的婚期。

    另外天子御赐的王妃仪仗也准备妥当,此时已发往张家,王妃的仪仗很齐全,有四马并辕的马车两乘,六扇屏翅一对,鎏金铜球四对,玉如意一对,金瓜拂尘玉盆箔布等若干,并配宫女百人,宦官二十,羽林禁卫五百等。

    除此之外还有御赐黄金二百两,钱两万贯,长安郊外蓝天县良田一万亩,农庄一座,食邑农户一千户,贡品丝布一千匹,精瓷一百对等等。

    李亨这番可谓是大手笔了,足可见对顾青大婚之重视。

    宦官不厌其烦地将各种御赐仪仗用物一项项历数出来,听得顾青颇为不耐烦。

    “好了,停,很丰盛了,代我感谢陛下隆恩,赐了多少东西你们留在张家便是,不必告诉我了。”顾青适时打断了他。

    宦官悻悻住嘴,尴尬地陪笑。

    顾青想了想,道:“御赐的宫女可留下,二十名宦官不留,请退还给陛下。”

    宦官一惊,接着无比错愕地看着他。

    帝王御赐之物还没听说有人敢退还,果然是手握兵权的大人物,行事与众不同。

    “这,这这……郡王殿下,陛下御赐之物实在不宜退还,奴婢请殿下三思啊。”宦官一脸为难道。

    顾青淡淡地道:“我不喜欢家里有宦官这类人,按我的原话回禀陛下便是,陛下不会怪你的。”

    宦官尴尬地笑。

    顾青善良地笑道:“我没别的意思,你莫多心,不是你不够优秀,是我的追求有点高……”

    “是是,郡王殿下是神仙般的人物,奴婢这等凡人自然不配揣度殿下的心思。”宦官陪笑道。

    顾青仍笑道:“还未请教贵姓大名?”

    宦官躬着身子恭敬地道:“奴婢惶恐,当不起‘贵’字,奴婢贱名鱼朝恩,左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

    顾青笑容一僵,眼中瞳孔微微收缩。

    “鱼朝恩……呵,好名字。”

    忽然觉得有点累,死了边令诚,又来了个李辅国,除掉李辅国,又来了个鱼朝恩。

    安史之乱后,大唐帝王猜忌武将,渐渐开始信任宦官。晚唐宦官立朝废帝之祸,由此而始。

    鱼朝恩,也算是史书留名的人物,至于为人品行,四个字可以概括,“一个坏人”。

    奸宦怎么杀都杀不完,帝王不争气,杀一个宦官再宠信另外一个,顾青能怎么办?

    “也是一方将军,鱼将军,本王倒是失敬了,呵呵。”顾青的假笑很灿烂。

    鱼朝恩受宠若惊地躬身,道:“奴婢惶恐,在郡王殿下面前,奴婢啥都不是,殿下切莫折煞奴婢了。”

    “辛苦鱼将军亲自传旨,本王不可不赏,来人,赏鱼将军钱十贯。呵,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鱼将军请笑纳。”

    鱼朝恩千恩万谢,一时对顾青的印象好极了。

    …………

    顾青在筹备婚礼的同时,终南山道观里,万春公主正一脸幽怨地坐在玉真公主对面,玉真公主气定神闲地煮茶,万春却手执玉壶,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茶尚未烹好,万春已微醺,身躯摇摇晃晃,不时还张嘴打了个酒嗝儿。

    年已五十的玉真公主不由叹了口气,搁下了烹茶的木勺,叹道:“一点雅意全被你破坏,这茶已喝不得了。”

    有些醉意的万春傻傻地笑,两眼迷离空洞,白皙的脸颊上浮起几许红晕,看起来分外诱人。

    玉真公主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叹道:“人间八万字,唯情字最伤人,傻姑娘,你终于尝到情伤的滋味了。”

    万春摇头,道:“情事关心才伤人,他……快成婚了,与张家的闺秀。我努力了几年,终究输给了她。”

    玉真公主叹道:“你早就输给了她。张怀玉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当年我便着人打听过,她自小便被顾青的父母深为看重,一身技艺皆是他父母所教,几乎算是师徒关系,这层渊源是出生就注定了的,你如何与她比?”

    万春幽怨地道:“出生难道姻缘就注定了么?对我何其不公,我做错了什么?我最大的错只不过是与他相识太晚,这能怪我么?”

    玉真公主轻笑道:“你难道只有这一个错?我可听说了,你当初在顾青面前摆足了公主的架子,对他不仅高傲跋扈,而且动辄便以斩首为挟,顾青是个不凡的伟男子,当世之英雄,岂能屈从于你?最终他只能对你退避三舍,你们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万春愈发委屈道:“后来我都改了,再也不对他高傲跋扈,在他面前说话都是柔声细语,不敢耍性子,可他还是对我若即若离,最后娶的也是张家的人……”

    玉真悠悠道:“既然无缘,何必挂牵?人生当舍便舍,顾青大婚后,你便收起心,不要再与他来往了,否则风言风语坏了咱们天家的名声。”

    万春却昂起头,桀骜地道:“我不!他是我认准的男人,这辈子我只认他。”

 第六百二十八章 赐婚有因

    曾经高傲的公主,在爱情面前卑微得像尘埃。

    正如一千多年后的歌词里写的那样,有些人不知道他哪里好,就是让人忘不了。

    万春对顾青也是如此。

    当她知道顾青即将大婚后,万春忽然觉得人生已没什么意义,所以才来到终南山玉真公主的道观里消愁。

    “皇姑,让我也在此处出家可好?”万春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眸,痴痴地看着玉真公主。

    玉真失笑:“小姑娘家的,说什么胡话呢,出家岂是随便乱说的,尤其你还是公主,以为出家那么容易呀。”

    “可皇姑你不也出家了么?”

    “皇姑出家时本来不是为了侍奉道君,而是为了躲避天家和亲,皇姑年轻那些年正值开元之始,大唐四处征战,同时也对各藩国蛮夷怀柔,怀柔便只能以公主和亲,皇姑受不了远嫁荒蛮之地,与那些茹毛饮血的蛮夷为夫妇,这才宁愿放弃一生婚姻,出家为道。”

    万春不解地道:“可我见皇姑出家后活得也挺逍遥自在的,每日与才子纵论文章诗句,针砭时局,或是曲径幽处读经书,华堂高坐饮美酒,这样的日子就算过一生也不错呀。”

    玉真公主苦笑道:“逍遥自在?你只看到表面的逍遥,却不知我内心的苦楚,孤独你懂么?不是没人陪伴,而是你的心里没有人,空落落的像一座孤坟。”

    “午夜梦醒,想与人说说心里话儿,侧头却是冷冰冰的孤枕,遇到高兴的事儿,悲伤的事儿,哪怕是道观里的梅树开了一朵花这种零碎事儿,都没个身边的人倾诉,欢喜与悲伤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这便是你眼中的逍遥自在的日子。”

    “睫儿,嫁不了顾青没关系,世上终归还有配得上你的良人,但你千万不要有出家的念头,我已受够了一生苦楚,不愿见你步我后尘。”

    万春流下泪来:“若嫁不了顾青,我只想出家,求个一生清静。”

    玉真公主叹道:“为了一个顾青,你何苦误了自己一生?你天生丽质,又是金枝玉叶,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我只要顾青。”

    见万春越哭越伤心,玉真公主心疼不已,她一生无子无女,皇室里的晚辈只有万春自小与她亲近,她早已将万春当作自己的女儿般宠爱。

    万春哭得伤心,玉真也很无奈,安慰半晌后,玉真眼睛眨了眨,忽然道:“其实要嫁顾青,也不是没有办法……”

    万春哭声顿止,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抽噎道:“有……有何办法?”

    玉真笑了笑,道:“最直接的办法。”

    万春等了半天,迟迟等不到下文,也是也顾不得哭了,拽着玉真的胳膊来回摇晃撒娇:“皇姑你快告诉我,急死我了!”

    玉真严肃地道:“但是,嫁给顾青你已没有郡王正妃的名分,只能是他的侧妃,你也愿意么?”

    万春毫不犹豫地点头:“愿意,我嫁给顾青并不求名分。”

    玉真暗暗一叹,曾经孤高傲娇的公主,为了这个男人竟卑微至斯,那个顾青究竟有什么魔力。

    叹了口气,玉真道:“你便直接请你皇兄,也就是当今天子赐婚便是。”

    万春吓了一跳,急忙摇头道:“不行不行,皇兄本来就与顾青的关系势如水火,怎么可能将公主嫁给他,尤其是嫁过去还只能当侧妃,就算皇兄答应,朝堂臣子们也不会答应呀。当初咱们不是说过吗,想要嫁给顾青,无论如何不能走赐婚这条路,会逼得顾青与天家彻底反目的。”

    玉真无奈地道:“你啊,太年轻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当初不能走赐婚这条路,是因为顾青还只是天子手中的一颗棋子,万事不由自己,顾青那人外柔内刚,性情刚烈,强行赐婚自然会引起他的激烈反弹……”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顾青已不是棋子,他是下棋的人,与他博弈的是你的皇兄,而且目前棋盘上的形势来看,你皇兄已落于下风……”

    万春不解地道:“皇姑说的这些,与我嫁顾青有何关系?”

    玉真看了她一眼,道:“没事多关心一下朝局,无论是你皇兄还是顾青,都是与你息息相关之人,他们水火不容,而你,要有一颗做棋子的觉悟,此时如果你向皇兄恳请赐婚顾青,你皇兄一定会答应的。”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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