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领主-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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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巫臣则是阴沉着脸,说道:“必是阴氏军威之盛,吴人回以挑衅。”
啥玩意?
不就是老吕家的队伍接近之后,士兵从车架下来,习惯性地整军列队嘛。
这还能让吴国人以为遭到冒犯?
什么脑回路啊!?
申公巫臣低声说道:“阴子可将此些人等尽数杀之?”
卧了个槽!
这是什么神奇的展开???
考虑到士燮的吩咐。
申公巫臣也是非常了解吴国。
吕武再看向那些不断做出挑衅举动的吴人,默不吭声地下了车,再缓步向前,一边走一边右手抽出腰间的战剑,左手抬起来对着那些吴人勾了勾手指……
第223章:满满的异域风格
嘛呢!
系不系傻?
站在原地发什么愣!
吕武都在勾手指了。
你们,过来啊?
这些吴人不是傻,他们只是奴隶而已,真的冲上去的话,面对一名贵族,杀那肯定是不敢杀,连用手里的武器磕碰一下贵族都不敢。
现在的年头就是这么的真实!
这群吴国奴隶很懵逼,郁闷晋国贵族怎么不按套路做事。
哪家贵族会动不动就亲自上阵厮杀的?
手底下养那么多人,是吃闲饭的咯!
吕武听不到那些吴国奴隶的心声。
他已经在这边生活了六年,又怎么不知道非贵族不能杀死贵族。
这种“潜规则”即便是在战场也是有效的。
所以了,贵族上战场除非是运气不好被流矢干掉,也能是碰上贵族被干掉,要不最多就是被俘而已。
他们甚至还能勇敢一把,突击那些并不敢杀死自己的敌兵,上演潇潇洒洒的突围。
需要勇敢,主要是怕突围不成被围,冒出个贵族向自己递上一块玉。
所以,吕武自己上场就一个意思,欺负那些吴国奴隶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一根毫毛都不会伤到,干掉敢于挑衅的吴国奴隶,不好吗?
不是在战场上,牺牲没有什么价值,为什么要让自己的部下上去冒着生命危险厮杀?
为了点面子,不顾及部下性命,划不划得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另外,就算这些吴国奴隶敢动手,他真没有半点发怵的地方。
值得思考的是,吴国君臣是个什么情况,对晋国使者摆这么一出。
吕武踩着小碎步冲锋,凑近了直接一挥长剑,腰斩了一个傻愣傻愣的吴国奴隶,霎时就是大肠小肠涌出,一时半会没死的吴国奴隶拼命将场子要塞回肚子,不断发出惨嚎声。
他一个回旋,带血的剑刃斜着上挑,脸上带着错愕表情的另一个吴国奴隶,脑袋与脖子分家,旋转着飘出去一小段距离才落地。
不到一个呼吸死了两个同伴的一群吴国奴隶,他们眼神对视了一下,十分默契地开始配合吕武的表演。
这是一场吴国奴隶在舞蹈中一个又一个死去的演出,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给予土地带来了殷红的颜色,身体也将成为植物的肥料。
十八个吴国奴隶全部成为尸体之后,紧闭的辕门被打开。
一名一看就是贵族的吴国人徒步而出,他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远远地对吕武行礼,又对申公巫臣行礼。
他刚才一定就躲在某处偷看,导致与吕武眼睛对视时,下意识地将视线挪开。
“在下子远,见过阴子,见过申子。”他弯腰九十度,再次见礼。
申公巫臣看到这个子远就下了车,缓步地走过去,靠近了才回礼说道:“今次与阴子同来,为寡君问候吴君。时日已久,不知天公作美何时,盼早赴会。”
子远一脸微笑,不搭申公巫臣的话,看向了排列成为一个大型方阵的老吕家部队。
而吕武有点琢磨过来了。
现在以“子”作为前缀的话,一般是南方某个列国的公族。
像是郑国,从执政到司空、司寇等等重要职位,绝对是以“子”作为前缀的某人担任。
他们不是与国君血缘关系近的公族成员,就是没隔几代的亲戚。
子远看着老吕家的部队,很努力地掩饰羡慕。
吴国的冶炼技术不差,甚至可能比北方的多个国家更好一些?
他们其实已经探索出了镀和鎏的技术。
只不过吧,跟这个时代所有的贵族一样,摸索出什么技术都会藏起来,自家享用也就是了,才不会公开和推广。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毛病。
俺费时费力又费钱地搞研究,凭啥不求回报地拿出来造福社会啊!
别特么提对谁有利或对国家有利的什么话。
真的不想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共享,谁还费时费力又费钱的去搞什么研究。
一个两个大公无私的例子或许有。
最大的可能是不缺钱,又或者被逼的。
人人都被这么搞,一块等着享受免费的成果,让社会原地踏步好了。
“在下可有不妥之处?”子远发现吕武一直在看自己,准确的说是看自己腰间的剑,有些害怕的同时,随时准备拒绝决斗的邀请。
吕武为什么要一直看子远的剑?
这不是他听说吴国的冶金技术很好,想要亲眼看看好在哪嘛!
“不知,我之‘旅’能否开进?”吕武当然不能明说,琢磨着找个机会试试。
子远笑得很牵强,说道:“这……,已抵营前……”
俺们真的跟晋国不熟。
你们都已经进入到箭矢能射入营寨的位置,还想靠近?
申公巫臣其实认识子远,不想气氛继续尴尬下去,问道:“便在营前谈话?”
这完全是子远被吕武的凶残给吓到了!
要不然,来了客人,不邀请进入营寨好好招待,很说不过去的。
子远一愣,像是刚刚反应过来那般,赶紧说道:“请进,二位请进……”
吕武低头看一眼自己,决定还是不清洗身上的血迹。
他说道:“请允许我向麾下发令。”
子远本来都要转身在前带路,比较纠结地点了点头。
吕武大声命令原地待命。
来自老吕家的一千五百并士兵,齐声应了一声:“诺!”
因为太过于整齐的关系,回应声响彻了旷野。
子远就看到老吕家的士兵连动弹都没有,还是保持严谨的方阵。
他知道中原的晋国是个强国,却是没有亲眼见过晋国的军队。
“阴氏于晋国……”子远低声问道。
申公巫臣笑呵呵地说:“寡君有言,阴子乃是当世猛士。阴氏之士于惩戒秦国时多有建功,诸‘卿’皆盛赞。”
在一旁的吕武觉得申公巫臣不会讲话。
将老吕家的部队说得那么强干么?
应该告诉这个吴国大夫,老吕家的部队在晋国只能算马马虎虎,比几位“卿”家里的部队弱,才能承托出晋国的强大啊!
而要是排除掉装备的话,老吕家的部队应该不会比几位“卿”强。
毕竟,老牌卿位家族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有现在的身份地位绝非幸运或偶然。
算上装备则是另外一回事。
吕武有那个自信,动用一个“旅”能正面硬刚列国的一个“军”,跟晋国卿位家族的一个“师”较量也不会发怵。
老吕家现在差的是各种的“基础数量”方面,也就是合格的武士,人口基数所能支撑的生产力。
不然,老吕家在其余已经追赶上来,甚至进行了超越。
吕武已经做好了规划。
五年之内老吕家需要再训练出至少两千名合格的士兵,再将本来已经合格的那批士兵用实战去打成为精锐。
同时,领主临时武装的事情不能落下,甚至还要进行加强。
他们要进吴军营寨,肯定不能只是吕武和申公巫臣进去,甚至徒步是绝不可能徒步的。
贵族徒步而走,不要面子啦?
就算他们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国家的尊严还是要顾着的!
重新登车。
吕武调来了一个“卒”的重步兵。
战车在前,重步兵在后,一块缓速地经过辕门,进入吴军的营寨。
营盘之内。
靠近栏栅的百米之内并没有什么障碍物,营帐或是窝棚设在栏栅的百米之外。
一眼看去,吴军营中的帐篷并不多,更多的是砍来木头又找来杂草啥玩意搭建起来的窝棚。
吕武知道吴军的情况才是现在的常态。
很多国家的生产力就那样,尤其是各个贵族的实力不一,有些即便富庶也是贵族自家,武士的日子未必过得多好。
现在用来作为帐篷用料,并不是什么硬帆布,还是一种粗麻布,一般就是灰色。
进行染色这种事情,除非是钱多任性,不然没谁会闲着去弄。
所以不管是哪支军队,营盘里面看去就是灰扑扑的帐篷一个又一个。
站在战车上的申公巫臣频频抽着鼻子,主要是受不了旁边的吕武身上一直飘来血腥味。
吕武先是查看吴军对军营的布置,再看那些吴国士兵。
吴军的营盘肯定有经过规划,只是看上去显得比较乱。
很多吴国士兵走出帐篷或是窝棚,站在原地看着晋国的来人。
他们并没有身穿制式统一的战袍,衣服款式看去挺杂,却看不到太多的颜色。
有着太多披头散发的人,甚至还有不少人坦胸露肚。
“吴人便是如此。”申公巫臣压低声音对吕武说道:“且看手臂和胸膛。大江以南图腾崇拜之风盛行,大山部族以此辨认出身。”
吕武看到很多吴人身上有刺青,并没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
刺青而已,商代就有了。
一些什么植物的汁,再用一种尖锐物粘上汁水,刺破皮肤就能留下洗不掉的痕迹。
他们看到站在战车上一身血迹的吕武时,脸上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开始打听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少不了看到老吕家的甲士,控制不住多看几眼。
辕门进来的通道,可能是一再经过反复踩踏的关系,成为了泥泞一片,甚至还有水洼。
吕武怀疑战车什么时候会被陷住。
这不,刚在想着会不会被陷住,战车猛地一顿,驭手挥鞭抽打使了老大的力气还是拉不动。
走在前面的子远发现身后的动静,扭头一看脸上瞬间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他大声呼喝旁边的吴国士兵赶紧帮忙。
而车轱辘陷住就陷住了,除非是必要,不然吕武和申公巫臣是绝对不可能下车的。
二十来个吴国士兵过来,,推车的推车,折腾了一小会才算是将陷住的战车从泥泞里解救出来。
吕武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部队,怀疑吴国人是不是就盼着看到晋国人狼狈的模样,才刻意不将营盘内的道路维护好。
他也知道自己绝对是想多了,哪会有这样的事情。
只是,他不免要怀疑连自家营盘道路都能搞成这样,却不去维护的军队,能有多少战斗力。
第224章:找事是吧就是干!
话说,那些坦胸露肚的吴国人不会觉得冷吗?
看大多数吴国人的穿戴,好像也没缺少冬衣的样子。
“吴人无束发习俗?”吕武看到太多披头散发的吴国人,才有了这个疑问。
申公巫臣说道:“吴国贵族类中原衣冠,部众难也。”
其实也不是没看到身穿麻布战袍的吴国士兵,只是数量并不占大多数。
再听申公巫臣的介绍,营盘中的吴国士兵有太多来自山地的部落。
诸夏所栖息的区域,以大范围来算,山区真的太多了!
不管是北方或南方,几乎看不到什么大平原,南方的山则又比北方多得多。
中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代人的开发,才有现在的文明气息。
南方当然也有文明,只不过因为交通远比北方更加不便利,山隔着山很难有什么交流。
哪怕是到了天上飞机在飞,地上汽车、火车、动车满地跑的年代,山区里还是有很多只过自己的小日子群体。
这样一来,何况是公元前呢?
他们乘坐的战车,进入营寨被陷住了四次,每一次都要折腾一小会才能继续前行。
面对这样的局面,申公巫臣并没有半点异常,好像不这样才是反常。
吕武努力回忆了一下。
晋军的营寨对营中道路的要求非常严格,其中就包括下雨之后,不能让主交通干道影响出兵这一条。
列国没相同的讲究?
他们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算是来到一个看上去像点样的营地。
这里的通道能看出一再反复地弄来泥土覆盖,营区的帐篷数量远比其它区域多,士兵的穿戴更贴近中原那边。
吕武看到了一座用竹子搭建起来的建筑物。
那是一种底层加高裸空,用竹排架搭起的房舍,前方有一杆竖起的大纛。
房门前的走廊有几名一看就是贵族的人站立着。
外面则是身穿藤甲和手持战戈的士兵。
这一次吕武只是带着部队来充当晋国的门面,带嘴巴的是申公巫臣。
那些吴国贵族看到申公巫臣以及吕武时,还是安静地站立着。
他们在打量过来的晋国士兵。
因为已经不再下雨的关系,自然也就不用再穿蓑衣。
老吕家的士兵一个个身着红色战袍,外穿一套银亮色的铁甲,一手扛着盾牌,另一手握着细杆短矛,腰间还悬挂着一把战剑。
吴国贵族看得有些惊奇,不是老吕家的士兵身穿铁甲的关系,完全是惊讶晋国的贵族怎么那么富有,能有一身这么齐备的装备。
这还是吕武没全副武装的关系,要不吴国贵族看到穿甲的吕武会更惊叹。
子远招呼着申公巫臣和吕武下车。
那栋竹舍在申公巫臣和吕武下车之后,紧闭的房门才打开,只是没走出什么人。
申公巫臣熟稔地与认识的吴国贵族打招呼,闲谈着一块进入竹舍。
安排好家族武士后的吕武也进去,适应了里面的光线,看到主位上一个中年人正在食脍。
其实就是在吃生鱼片。
“吴君,寡君久候多时……”申公巫臣讲了不少,核心就是催促吴君寿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