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领主-第18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其实也挺好奇吕武为什么会这么惯着赵武,要说是看重赵氏的人脉,阴氏的人脉并不差。
哪一家能同时获得几个卿位家族的看重与看顾?
再来,崛起过程中,又有谁能像吕武这么反复横跳,偏偏没交恶了任何一家?
师旷想到了什么,问道:“韩伯为何不喜阴子?”
赵武愕然问道:“如此明显?”
师旷笑了笑,说道:“阴子初次纳赋在韩伯麾下,往后便无再往下军纳赋。我听闻智伯多次与韩伯理论,怎奈韩伯为下军将。”
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吕武去下军纳赋是经由魏氏与韩氏协商的结果。
可是,智罃却先发现了吕武的潜力。
后来,智罃多次提议征召吕武到下军纳赋,一次次都被韩厥拒绝了。
韩厥拒绝的理由挺有意思的。
他不希望自己女婿来下军纳赋的理由是,担忧自己无法做到公事公办。
晋国谁不知道韩厥的铁面无私?
智罃听后很无奈,却什么话都不好再提了。
韩厥并没有打破自己的人设,他不管对谁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法,哪怕再怎么栽培赵武,一样没在公事上给予什么便利。
这样一来,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猜不到韩厥是担忧吕武的高调影响到韩氏的低调,信了韩厥高风亮节到不想借吕武的武勇为自己立功。
赵武对师旷刚当自己师傅没多久,问了这么敏感的问题,不想回答的同时,内心里也是很不喜的。
冬季并不是一个出门的好季节。
再好的路,除非像老吕家那种水泥路,不然一再经过踩踏必然变得泥泞。
吕武和智朔共乘一车。
走在前面还好。
前面的车多了,车轱辘会辗出车辙,很容易让后面的车陷在泥泞之中。
徒步就更难受了!
同样是前面的人好一些,后面则压根就是踩着泥泞在前行。
“韩伯为何如此?”智朔问的是韩厥为什么排斥吕武去下军纳赋。
吕武是不知道师旷也问了类似的问题,要不肯定怀疑智朔跟师旷有过交流。
他反问道:“因此谈及此事?”
智朔笑着说:“我辈几人交好。如今阴氏依然兴旺,赵氏不可滞后。”
吕武笑了笑没说话。
没记错的话?
智朔好像多次表态,老范家要是延后与赵氏履行婚约,他们老智家就不客气了。
不是要开干。
是老智家就要将自家的闺女先出嫁。
智朔的表态,以及近些日子的一些行动,很容易令人多想。
吕武猜想:“看来智氏已经决定带赵氏一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智氏想凭借赵武跟韩氏走得更近,其实没这个必要。
毕竟,智氏的实力比韩氏强,两家走得再近也只是抱团取暖,无法对智氏本身实力有什么增涨。
甚至可以说,智罃与韩厥共事那么多年,没道理看不出韩厥是个什么盘算。
吕武用眼角余光观察智朔,一边想道:“智氏该不会是想要谋取本该由赵武去继承的那些遗产吧?”
只是,哪怕赵武拿不到,好像也轮不到智氏才对?
赵庄姬先前很倚重郤氏。
赵氏主宗覆灭之后,郤氏瓜分得到的好处也是最大,再来就是栾氏。
大概两三成则是被赵庄姬以及姬姓众女得去。
剩下的汤汤水水被很多中小贵族瓜分了。
“我好像遗漏了什么?”吕武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深思道:“智罃毕竟位高权重,看到的和听到的远比我多,一定是知晓了一些什么,才会重新重视与赵武的婚约。”
一直到抵达“新田”,吕武多次想从智朔这么打听出些什么。
智朔不知道是察觉到引起了吕武的好奇心,每次都是主动改掉话题。
抵达“新田”之后,一直躲着吕武的韩起没忘记礼节,告别后才离去。
智朔当然不想跟吕武一块去宫城,自然也是告辞离开。
而吕武带着部队入驻宫城还需要一个步骤。
他谒见了国君,办好了一应相关的手续。
是国君将吕武从封地上征召过来保护自己的安全,自然不会进行刁难。
吕武却还需要再去见栾书。
他只带着五十来人向栾氏在“新田”的府宅而去,队伍还没有靠近,远远地就看到门庭之前的守卫非常森严。
来到门庭前面,他对出来的栾氏家臣说道:“请转告元帅,武奉命前来保护君上,需元帅加章印玺。”
话音落,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吕武转头看去,远处的街道驰来数量战车,跟在后面的士兵少说近千。
看旗号,是郤氏的部队。
郤锜就在领头的战车之上,一身全副武装的打扮,手里还拿着弓箭。
吕武正在纳闷郤锜为什么带部队过来。
却见,郤锜张弓搭箭,好像还进行了冷笑,对着栾氏府宅的大门射出了一箭
第288章:郤氏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暴躁老哥这是演的哪一出???
那一刻,吕武带来的护卫队伍立刻聚拢起来。
持盾的士兵在吕武周边立起了盾墙。
手持战剑和战戈的士兵,贴在里面的一层,战剑出鞘,战戈前指。
携带弓弩的成一个扇形,将箭镞对准了郤氏部队的方向。
而栾氏的人?
他们的反应慢了一拍。
大概是郤锜射出的箭钉在大门上两个呼吸的时间,他们才大呼小叫着摆出护卫的姿态,并且一个个看上去惊恐不定。
出来迎接吕武的栾氏家臣,朝郤锜的方向大声问道:“上军将此是为何?”
自然会有人进去禀告,就看栾氏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栾书是元帅、执政和中军将,怎么都算是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身份地位越高的人,一般会比较顾着脸面。
毕竟,他们一旦遭到挑衅和冒犯,丢的不止是脸面,还有威严。
位高权重的人一旦没有了威严,谁还会尊重?
谁都不尊重之后,等于他们也就没有了权威,想干成什么事,基本上就难以完成了。
俗套一些就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啦!
吕武看着郤锜站在战车之上。
郤氏的徒步士兵越过前面的战车,稍微整顿列阵,再战戈前指缓步踏进。
“嚯!”
“嚯!”
“嚯嚯嚯!!!”
士兵有节奏地喊着。
他们看上去杀气腾腾!
附近街道上,以及住宅的人,全部被动静吸引或惊到,一个个顿足或是出门观看。
能居住在“新田”,哪怕之前认不出旗号归属,后来也能懂得辨别。
他们从旗号发现来的是郤氏军队,再看摆出杀气腾腾的姿态,一个个将内心的想法摆在了脸上。
一百个之中,三十个惊讶之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三十个先是愕然,再一副等着看戏的心态;剩下的四十个怕被遭到鱼池之殃,脸色一变赶紧跑路。
不是出战期间,吕武来见栾书肯定不会身穿重甲,该有的武器则全部在车上。
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需要暂时退到边上之际,栾氏府宅里面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
正门并没有被打开。
实际上,除非是必要,不然有点身份的人家,正门压根就不会打开。
一队队的士兵从左右侧门鱼贯而出,他们走到前庭再列成横队。
等待队列形成,栾氏的士兵战戈在口号声中前指,再齐齐高喝一声:“哈!”
不是在笑。
就是一种助词。
而在栾氏的士兵出来列队时,郤氏的部队已经停止推进。
“究竟发生何事?”吕武刚刚来到新田,没来得及了解情况。
两个家族的部队形成对峙。
关键地方是栾氏在“新田”的府宅。
这里既是栾氏平常住的地方,也是他用来办公的所在,意义上面跟纯粹的住宅是不一样的。
郤锜带来了部队,直接堵住了栾氏府宅的前庭。
却是不知道其余几个方向有没有完全包围起来?
吕武想了想,下令道:“让到一旁。”
来自老吕家的士兵听命行事。
他们在所有人待在原地的时候动起来,霎时间变得无比显眼。
郤锜这才好像发现老吕家的队伍,视线移过来扫视了一眼,看到了被团团保护起来的吕武,情不自禁地眉头挑了挑。
在这位暴躁老哥的世界观中,曾经在郤至麾下纳过赋的吕武,肯定该站到郤氏这一边。
他大声喊道:“阴武!”
吕武转头看过去,无声地行了一礼,再悄悄示意自己的士兵动作快一点。
栾氏和郤氏要打起来?
不能说完全不关老吕家什么事。
他们那种体量和实力的家族一旦开打,影响将是方方面面的。
郤锜还想喊些什么,却看到栾书一脸臭臭地走出来。
出了门的栾书先看了郤锜一眼,再转身看向钉在门板上的箭矢,大声喝道:“上军将此是何意!”
草!一种植物
诸夏的出入口就是门面,而门面可以是出入口,更是一种意义非凡的脸面。
普通人家的门被破坏,都要跟那么干的人翻脸,何况栾氏一点都不普通。
郤锜大笑了几声,喊道:“锜已带兵前来,元帅岂不知我为何意。”
栾书皱眉,再问:“斯为哪般?”
“老匹夫!!!”郤锜一脸怒容,道:“多次暗伤于我郤氏,屡屡搬弄是非,欲置我郤氏于死地,何必装模作样!”
栾书却是惊讶中带着不解,说道:“绝无此事!”
门板中了一箭,出来后却没跟郤锜翻脸。
现在,又睁眼说瞎话。
栾书能忍,也将阴险发挥到了极致。
郤锜手中战戈前指,非常愤怒地喊道:“楚君遣使而来,未告知我郤氏,寻君上暗自言语重伤,言及我郤氏与楚国有所勾结。敢问可有证据?若无证据,汝为元帅、执政,岂可行此祸国乱政之举!”
栾书面无表情,再次说道:“绝无此事!”
就在旁边的吕武觉得栾书再一次刷新下限。
上一次,楚使过来,吕武就在现场。
当时栾书也没顾忌吕武在场,很直接地在国君那边给郤氏上眼药,讲得那个叫言辞绰绰。
现在?
证人就在边上呐!
栾书不留痕迹地扫了吕武一眼,恰好被吕武给捕捉到。
那一眼里面,带着十足的警告。
说明这个老家伙还是怕被拆穿的。
爱咋咋地。
想开干趁早!
吕武毛病了才乐意卷进去。
“敢做不敢当,老匹夫不要脸皮!”郤锜先是破口大骂了一句,复道:“汝非止一次,蛊惑君上更甚,劝说君上设计谋害于我郤氏。真当密不透风?”
吕武静静地听着郤锜破骂和栾书反驳。
他开始有点搞懂国君为什么紧急召唤自己过来进行保护了。
国君肯定是进行了什么操作,似得郤氏和栾氏进一步交恶。
现在事情好像被士燮给说中了!
之前没成功向楚国复仇,国内诸“卿”虽然有矛盾,并且矛盾还不小,却都还能按耐得住。
现在,晋军取得“鄢陵之战”的胜利,来自楚国的威胁不再那么大。
结果?
本来就有不小矛盾的郤氏和栾氏可能再被国君一阵骚操作,闹得马上就要火拼啦!
远处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像是约好了那般?
中行氏的旗号出现不久,智氏的旗号也出现。
等待中行氏和智氏的部队离得近了,韩氏与范氏的旗号也出现。
几个卿位家族到齐后不久。
祁氏、羊舌氏、解氏、张氏、献氏等等十三家,他们没资格亮出旗号,或是家主亲自过来,不然就是家族地位较高的人带兵前来。
这一片街区,很快就被各家的兵马给堵得严严实实。
阵仗太大,身份普通的纯路人,他们再感到好奇,也知道该撤了。
一些小家族的人,他们很清楚自己根本没资格参与,老老实实继续当看客。
几位“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携带的兵力其实都不多。
少的也就三五百,甚至还有只带百人的。
带来士兵最多的是中行偃,一下子拉了一千多人。
他家与栾氏是铁杆盟友,得知出事肯定紧张,下的力气必然也是各家中最大。
道理就摆在那里。
一旦栾氏完蛋,作为栾氏铁杆的中行氏,必然是会步之后尘。
中行偃怎么可能会不紧张!
不算吕武在内的十三个中等家族,一家家倒是很有逼数,只是携带几十个士兵过来。
郤锜一点都不着急,老神在在地站在车上等着各家入场。
他认为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郤氏的错。
是栾书在进行各种挑拨离间和火上添柴,错的只有栾书。
某种程度上来讲,演变到今天的局面,的确是栾书在各种操作。
比较关键的是,郤氏平时过于嚣张跋扈,特别是表现出对第一卿位的觊觎,才遭到栾书的忌惮。
中行偃带着自家的部队转了一个街区,自己则是来到栾氏府宅的前庭。
他像是离得近了才发现吕武也在场,本来要走向栾书,中间却拐了个弯
“我勒个擦,你特么别过来啊!”吕武就想安安静静地看戏而已。
中行偃走到吕武前面不远,说道:“阴武为何在此?”
吕武有一说一,道:“武奉君上之命,率兵入宫城护卫。来元帅处,只因需元帅加章印玺。”
俺可不是来搞事的!
更不可能选边站!
您该干么就干么,别理俺!
吕武是带兵来“新田”,又不是轻车快马。
各家不可能不知道动静。
中行偃现在再那么问,有点小心思啊!
他要说话,却听一声大吼。
是暴躁老哥在讲述栾书是何等的老阴逼,又在明里暗里都搞了一些什么。
尤其是对栾书多次私下面见国君,屡屡挑拨国君跟郤氏的关系,进行了比较详细的阐述。
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