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领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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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走得很匆忙,丢下的东西并不算少。
大半的帐篷被丢弃,随地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杂物,甚至还能找到被滞留在营地里的秦兵或是秦人民伕。
吕武发现还有秦人在营地里,没去瞎胡逛地乱找,命麾下武士将能找到的秦人,进行各种问话。
被抓住的秦人倒是比较配合,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这样一来的话,其余人还在瞎逛游的时候,吕武已经带人找到了一些兵器储备库以及被服、衣裳、布匹储藏室。
秦军看样子真走得挺匆忙,不是完全放弃储备库,却是丢下了不少,甚至有几个储备库根本就是堆满了各种物资。
他也没想着藏着掖着,将之前散开的各卒,派人给召唤集中过来,拿足了自己认为该拿的东西,吩咐宋彬去粮食储备区,自己则是带着部分家族武士去找智罃。
中行氏出动的人远比吕武这边多得多,几千人扑进了营地,地毯式地进行搜刮。
智罃看见吕武过来,刚想说话,却见吕武行礼并告知某处的储备,秦军并没有全带走。
他比较奇怪地问:“何也?”
都冲进营地了,谁找到就是谁的,不是讲礼貌的时候啊!
吕武腼腆地说:“武年幼,未敢多贪。谨记智伯之恩,故来告之。”
智罃盯着吕武看了有一会,拍了拍吕武的肩膀,道:“善!”
他让吕武跟在自己身边,派出家臣带人去吕武说的区域。
没有多久的时间,有人回来向智罃禀告,说是的确发现了秦军的三个储备库,留下的东西不少。
这人犹豫了一下下,又说:“主,婢知武子家臣,往它处而去,多车回营。”
智罃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挥手让这人离开,转头看向吕武,问道:“何物?”
吕武还是一脸的腼腆,说道:“小子地寡,贫也。家臣彬得令,往来运粮。”
“哈哈哈!”智罃笑得很大声,说道:“多物未取,往来运粮?何至于此!”
对于大贵族而言,尤其是占了很多肥沃土地的中行氏,他们最不缺的就是粮食。
他又喊了家臣,吩咐带人去帮吕武运粮。
一番搜刮,差不多到中午时分,有新的队伍加入进来。
智罃却是没功夫再搭理吕武,像是个守财奴一般,亲自堵在了离己方营地最近的秦军营地辕门口,谁来都不给进。
那些家族实力不比中行氏的贵族,他们连官职都没有智罃高,被堵了无不心里暗骂晦气,只能去找其它的出入口。
许多心里有火气的贵族,他们干脆让士兵破坏栅栏,不特么走辕门了。
吕武则是觉得搜集够了,带着自己那一旅的部队回到营地。
一番清点下来,他笑得咧开了嘴巴。
该分给各个贵族的东西,他分得非常清楚,于他们的见证下一一分了下去。
才刚分配到吕武麾下,马上就能获得好处,一时间各个卒长对吕武的爱戴简直突破天际。
由于吕武懂得找好东西,分配又公正,他们对吕武的好感度也是急速飙升。
所有的东西,拿出原本的四成用来上交,剩下的六成,吕武独得三成,其余都分了下去。
这样的分配谁都说不出个什么。
后面,韩厥得知了情况,包括吕武在内的一些贵族很老实巴交地该交的就交,智罃和另外几个贵族则是应付式地交了一些就算完事。
韩厥内心当然不喜,没顾忌智罃也是其中的一个,将他们叫到大帐训斥了一遍,甚至撸了一个旅帅的职位,严令该补的都要补齐。
其余贵族心惊胆战地将该交的补齐。
智罃却依然糊弄。
韩厥想再发怒,被自己的家臣劝了下来。
后来,吕武还是在全军拔营,要去新田的路上,听说了智罃的事情。
下军离开霍城。
新军则是在新军将赵旃的率领下,已经在赶来霍城的路途中。
这个赵旃也是嬴姓赵氏,是赵氏的旁支。
只不过他的封地是在邯郸,因此也叫邯郸旃,但平时大家还是叫他赵旃。
两支军队在路上相遇。
韩厥与智罃带着小股人马,去对面找赵旃和郤至(新军佐)。
他们不知道谈了什么,回来时好多人看到智罃一脸的铁青。
吕武的心思却早不在这边。
他这一次出征不但消耗被战利品给补足,甚至还大赚特赚了一笔。
另外,韩厥之前说赵氏主宗已经复立,吕武完全搞不懂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吕武现在归心似箭,就想知道自己家那个賏是不是程婴。
第50章:被针对的国君
这一次服役期结束了,很多带兵参战的贵族都是周边的领主,他们却不是直接回家,需要跟下军将韩厥去国都新田。
去新田主要是走完出征的程序,再来也是进行功劳评定,等待走完了程序才能解散各自回到领地。
只是,包括吕武在内,封领在周边的贵族,他们留下了必要的武士数量,有什么战利品则是让家臣率领另外的武士跟属民先带回去。
吕武带来战场的家臣只有宋彬一个。
带战利品回去的事情,自然也就由宋彬来完成。
他还得到了吕武的嘱咐,回去之后立刻找一找賏(程婴),要是賏已经不在老吕家,需要立刻派人通知吕武。
下军沿着汾水边上,一直在向西南方向行军。
可能是他们来时开辟了通道的关系,往新田走的时候,是沿着一条不那么正经的大道。
这一行军,一走就是走了将近半个月,才抵近到新田边的河对岸。
固然是下雪天的关系,跟道路各种不完善也有着相当大的关系。
汾水并没有在冬天结冰,想要踩着冰面去到南岸显然不现实。
其实哪怕结冰,也要看冰层厚度。
他们转道向西走了小半天,来到了一个跨河桥梁处,分批过了桥,才算是到了南岸。
而这里有一支队伍早在等待。
那支队伍摆开了颇大的阵仗,由一个持“节”的高官负责接待韩厥以及智罃。
那个“节”是一根竹竿(或木杆、金属杆),顶端有着一个三叉戟的款式,弄上了不少动物的皮毛以及尾巴,代表的是国君的意志。
另外的迎接人群,他们在出征部队靠近的时候,开始在没有音乐的搭配下,跳起了舞蹈。
这群跳舞的人有男有女,他们穿的奇奇怪怪,身披各种兽皮,弄得披头散发,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
说是在跳舞,更像是在跳大傩。
简单的说,其实就是一种很有宗教风味的仪式。
出征的大队,一列紧跟着一列从跳舞的场地边上路过。
吕武的战车路过时,他很感兴趣地一直在看,发现即便是跳傩舞也需要很多的体力,很多夸张的动作都能从一些动物上找到肢体影子。
而这个就没错了。
舞蹈其实就是从模仿动物的一些肢体动作开始,后来再由艺术家慢慢加工以及定型,演变成为后世的各种舞蹈种类。
“君上病情……”董唯就是一个与吕武交流熟了的下大夫,他与吕武处于并驾齐驱的姿态,说道:“重也?”
晋景公病重对他们这些中下层真不是太好的事情。
董唯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复道:“有难矣!”
吕武要不是知道董唯是依附荀氏的贵族也是家臣,还真当董唯对晋景公忠心耿耿了。
这年头,臣下之臣非君之臣。
也就是说,几个卿或大夫是国君的臣子,可是这些卿和大夫的臣属却不是国君的臣子。
国君能对自己的臣子下令,却无法对臣下臣,直接下达什么命令。
董唯的担忧很有道理。
晋国的国君再没实权,也是一国之君,能起到稳定国家局势的作用。
平时有国君,各个卿争斗起来都那么的血淋淋,要是君位出现变动,又该轮到那些卿为了争夺权力较劲。
而在晋国,各个卿较劲是有迹可循的。
他们通常会让依附自己的贵族当先锋,打起来也会是依附各个卿的贵族先去打。
很多时候依附各个卿的贵族在干仗,他们杀了个血流成河,可是上头的卿却特么哥两好起来,等于他们白死人还捞不到好处。
出征部队来到绕了一段路,来到了新田的东城门。
吕武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架子很大的棘门。
这个棘门远比老吕家那个更加的讲究,看上去也华丽了许多。
部队穿过了棘门,等于是完成了服役的义务。
武士立刻松懈了下来,他们三三两两地散去,打算去城里找乐子。
贵族看到武士那样也不生气,一样是满脸的乐呵,呼朋唤友要去娱乐了。
轮到吕武率领自己的家族武士通过棘门,他事先同时武士保持集结状态,武士并没有立刻四散离开。
他不知道其余贵族是怎么回事,委婉拒绝了几个交好贵族的邀请,自己则想着先找个下榻的地方。
等找到下榻场所之后,武士爱玩就去玩,免得都不知道该回到哪里集合。
新田没人来管这群征战归来的部队去向,只是出征归来的部队不回到各自的地盘,司寇注定会进入到一阵忙碌期。
吕武租了一个片地方,示意不需要值班的武士可以出去撒欢了。
他自己则是先去城里逛了一圈。
新田作为晋国刚搬迁过来的国都,整座城池看上去挺新,但也就那个样。
武士们去的是一些风化场所,找什么乐子也就不用多说。
吕武其实也想看看这年头的那啥地方是怎么样,只是稍微想想也就作罢了。
晋国行的是管仲治国之术,不禁风化场所的经营,甚至隐隐约约间还有些鼓励。
新田是国君的老巢,大多数风化场所就是国君委派人手经营,每次出征部队归来,走完棘门就是国君大赚特赚的时刻。
吕武逛了一圈,没发现自己想玩的项目,回到住所猫了起来。
他需要待在新田等待军功评定,只是已经知道晋景公病重,忧心会等上非常久,甚至事情会黄了。
这一等啊等的,天很快也就过去。
宅够了的吕武,他打听到了新田也是晋国最大的奴隶市场,闲不下来就带上武士过去。
大贵族外出打仗,为了表示对国君的尊敬,有什么收获都需要先贡献给国君,再由国君以赏赐的方式赐回。
国君不是亲征的话,小贵族可交可不交。
大多数时候,其实就是大贵族与国君走个流程,表达出君臣和睦又相亲相爱的局面。
国君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或心情留下一些,但除非是国君傻了,才会完全将大贵族贡献上来的东西收下。
有时候,国君为了表达对某个大贵族的亲厚,甚至会回赐更多的东西。
哪怕国君只是每次少许地留下一些,积少成多也是很足的数量,导致的是国君根本不缺想卖的奴隶和货物。
吕武来到国君经营的奴隶市场,发现一丝丝的诡异。
这一幕他在霍城已经见识过了一次,没什么人来向国君买奴隶,场面看上去很是冷清清。
而在不远处由三郤经营的奴隶市场,看上去是那么的热闹。
吕武站在国君经营的奴隶市场前面,他发现附近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又看到经营奴隶市场的国君人手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进去。
这情况很明显不对劲,搞得他都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了。
第51章:好事连连
有些时候人可以特立独行。
只是更多的时候,太过于特立独行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吕武牢牢记住自己定下的准则,该高调的时候可以高调,需要低调就该认明智。
他发现了情况的诡异,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之前,决定只是进去看一看。
来都来了,是不是?
走到了外面又不进去,会不会被扣个不敬国君威严的帽子?
怎么都要稳一波。
进去看一圈,买不买则另外再说,谁都挑不出错来。
吕武看也不是简单的走个形式,比较认真地与负责人交谈,才不会一进来就是那种“俺就是走个过场”的态度。
这里的皂长跟霍城不一样。
他是那么的骄傲与矜持,一副爱买不爱的姿态充满了逼格。
吕武全程笑呵呵,皂长不介绍,他也就不问价。
“便是荒野之人,”皂长脸上带着冷笑,道:“敢予我等脸色。”
不愧是给国君办事的人,词汇挺多的。
吕武瞧稀奇似得看向皂长。
什么时候为奴为婢也能这么嚣张了?
这是看出吕武的底细,皂长将自己心里的邪火发泄了出来。
吕武却不知道,晋国国君的奴婢一般都挺嚣张。
他收起笑容,上上下下地看了皂长一圈,又转头对随行的武士点了点头。
“作甚?”皂长宁愿吕武当场发火,变得心虚,色厉内荏地说道:“不购,便走。”
吕武很干脆地转身,一点犹豫都没有离开这个奴隶市场。
他其实真的不生气。
那只是一个前途未卜的小人,担忧现任国君病逝后职位不保,内心极度的恐惧与抑郁,选个人发泄邪火。
出来后,凌低声说道:“主,何时杀之?”
贵族不可轻辱,尤其是以奴婢之身去侮辱贵族。
吕武思考了一下,问凌现任的司寇警察总长和士师大法官都是谁,又让凌进去将刚才那个皂长以及几个旁观者带出来。
凌等几名武士刚才就满肚子火,只是吕武没吩咐,他们只能忍。
很快,那个皂长和几个见证者被带出来。
皂长先是叫嚣,等待发现吕武等人带着他们往屠岸贾现任司寇的府邸而去,变成了讨饶。
周边的人不少,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了一小会才知道皂长敢对一名贵族不敬。
同为贵族的人,他们听后立刻怒了,像是自己见证了全程那样,喊着要去给吕武作证。
其实,他们连吕武是谁都不知道,却知道一样作为贵族,不能轻易被挑衅,侮辱那是更不行的。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