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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孤才不要做太子-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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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想要运过来,只有将海参养在船舱中,一路疾驰才成,就这,海参估计也百不存一了。这一盘子海参,损耗难以计量啊!”

    虽然惊讶于太子知道海参的来历,但是太子能够知道运输不易,赵奇还是很高兴的,拱拱手说:“草民多次听闻殿下最喜欢食之一道,甚至长安的各种酒楼,都以拥有东宫的菜谱而自豪。草民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好东西,海参就是一种。殿下若是喜欢,草民也有商号是走水路运输的,可以为殿下送一些。”

    李承乾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虽说这是人家上赶着送礼,可是靡费颇巨只为了一盘子菜,还是让他不喜欢。

    太子能吃一整盘子的海参,其余的人就不一样了,魏征赵奇和魏延彦用的都是铁盆,每人盆里差不多都有一只海参的量,至于别的商人,就只有一片两片。一片两片熬出来的汤还能有什么滋味?就这,不少人都露出了飘飘欲仙的表情,好像要就地成仙一样。

    赵奇拍拍手,顿时又有菜肴送上。洞庭湖的银鱼、长白山的人参、南方的鼍肉、岭南的香蕉干,什么稀罕上什么。就今天的一顿酒宴,估计就值一个中型的产业了。这已经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了,天南地北的东西汇聚在一起,说明商人的力量还是很恐怖的。

    就在李承乾感慨商人力量的同时,底下次席的赵奇也在啧啧称奇,他发现太子殿下竟然非常了解各地的特产,就连鼍肉这种东西,也只是稍加思索就恍然大悟。虽说这样一来用不着他讲解,太子也知道他们的心意,可是,怎么就有一种难受的感觉呢???

    酒宴酒宴,没有酒怎么叫酒宴?

    所以就在菜上齐以后,就又有酒送上。

    都是陈年佳酿,只一开坛子口,露出来的味道就让人沉醉。

    至于李承乾的酒,则是正经的西域葡萄酒,还是陈酿,只看张赟啧啧称奇的样子,就知道是好东西。毕竟,这家伙跟皇帝的时间久了,还是比较了解各种美酒的。

    不过再好的东西遇到土包子也就剩下了解渴的用处,李承乾自认就是最大的土包子,葡萄酒嘛,不就是葡萄酒的味?只要不是酸的倒牙,怎么喝不都是喝?

    端起酒杯,李承乾站起身。

    伴随着他的动作,本来还在夹菜的商人们纷纷放下筷子,把手抓到了酒杯上。有几个家伙的喘息声都粗重了起来。

    知道他们在等着什么,李承乾也不废话,直接说:“孤奉了父皇的旨意,巡查天下商业,并迎合商业实情,制定出商律的条款来。今天在郑州,既然遇到了你们这些大商人,孤就给你们透些底,免得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的。现在,谁有问题,只要给自己灌三杯酒,嘿嘿,孤就回答你!”

    三杯酒?

    有人还在迷惑的时候,赵奇已经给自己灌了三杯酒,因为灌的太快,甚至呛的直咳嗽。

    忍着鼻腔火辣辣的感觉,赵奇努力的平静下来,拱手问:“殿下,草民想问,朝廷为何勒令我按照新式账簿记账?明明是私账,为何要禀告给朝廷知道?”

    赵奇的话可以代表所有的商人了,原本大家都乐呵呵的自己经营自己的产业,如今要把所有家底报告给朝廷知道,就像是在大街上被扒光腚一样,带来的不只是羞耻感。

    轻咂一口酒,李承乾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就是因为朝廷要监控商业,不是一个两个的监视,而是整体的监视。之前的商税就是一笔糊涂账,就孤来说,分明是朝廷跟各地要钱,扬州等通州大邑,只要满足朝廷的要求就好,没准儿当地的商人分摊下来并没有上交多少的税。而一些小州府,没有多少商人,所以收上来的税就很重。

    虽然律法规定实物税的十二税一,但实际引导税收的,还是朝廷的指标,孤这么说,你们可认同?”

    商人们纷纷点头,他们就是经历这些的,自然清楚朝廷之前的商律就是一张纸而已,实际的操作跟规定的根本不一样。

    “所以啊,今后就要正式的收税,可是正式的收税,没有一个标准如何知道征收多少?所以,查家底就是唯一的办法。新式的账簿可以清楚的显示出一个商人的收入如何,所以缴税也就方便的很,直接按照十分之一取就成了。对你们这些大商人而言,可能是要多交了,但是对于一些小商人而言,则是卸掉了重担,不是吗?”

    李承乾才说完,楼底下就传来了欢呼声。楼下都是一些小商人,税收按照正式的流程走,他们是获利最明显的。

    魏征整个人都被屏风包裹着,就露出身子,不过闻言以后还是点了点头。他以前也迷惑太子为什么要主导着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看来还是有点道理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分配的时候需要忌讳,征收的时候一样需要避讳。短时间还好,真要是长久都这样糊糊涂涂的征收税,很有可能会出事。

    ???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发誓赌咒

    楼下的欢呼声,让楼上的商人们很是无奈,太子的一番话,可以说是把之前的商税收入给彻底的揭开,展露了出来。

    的确如此,他们这些大商户,实际上确实少缴了不少的税。本身职业的高利,再加上税的稀薄,导致他们的利润一直以来都非常的丰厚。不然的话,谁要顶着骂名经商?

    喝了一口葡萄酒,李承乾继续说:“至于新式账簿的制定,就是为了改善商税当今的局面,或许对你们这些大商人而言,新税法会导致你们多缴税,但是,对你们而言,也会有一些好处,是之前奢望不了的。”

    “殿下,敢问多缴税会有什么好处?”

    思考了一段时间以后,赵奇明白,新商税的制定,他们没有资格反对,他们之前,可以说是占了朝廷,乃至于国家的便宜,朝廷能够既往不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个时候他们要掩盖旧账,就只有支持新商税的推出。太子虽然没提,但是他们都很清楚。

    潜在的威胁才是威胁,正大光明的提出来以后,反而没那么太大的威慑力了。这一点,李承乾自己也清楚,毕竟有种说法叫“法不责众”,真要追究起来,反而很难。

    “首先,就是穿戴,商人不能穿锦缎丝绸,这条规矩的制定,本身就是为了防止商人因为斗富之类的行为,引起彼此的争相效仿,或者是刺激平民百姓导致太多的人经商。但是新商律制定以后,孤会废除这个规矩。呵呵,严格来讲,孤也算是有钱人,自然知道财难外露的感觉。抖落家底就算了,但是衣食住行奢华一点,是你们最基本的需求吧。”

    只是能穿锦缎丝绸而已,李承乾的一番话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事实上虽然有这样的规矩,但是大家没有多少人当回事儿,最多在州府或者长安之类的大地方出行的时候,会换上麻布衣服,其余时候,窝在家里的时候,还是该怎么穿怎么穿。

    见没人为之所动,李承乾微微一笑,继续说:“第二点,商人子弟不再限制不能当官。”

    此言一出,满场轰动!

    赵奇等人膝盖一软,不是跪下就是坐倒在地。

    “真真的?”

    跟商人们不同的是,魏征和魏延彦则拍案而起,急忙拱手道:“殿下三思!殿下三思啊!经商者及其后裔不得为官,这是祖训,您怎么可以改啊!现在大唐处置贪官已经很难了,要是废除这条律法,官商勾结,后果难以想象!”

    魏征和魏延彦的讲话吓到了好多人,商人们都不由得闭上嘴,在一州刺史和侍中面前,他们没有讲话的资格。虽然不敢反驳,但焦急的神色和湿润的眼睛,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心情。

    经商者及其后代不得为官!只有真正经商以后才知道这个规定有多么的折磨人。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经商,身家丰厚以后,吃肉什么的都是小事情了,人一有钱,就有了别的诉求。身份地位,恰好是所有人的追求。人是一种群居生物,在大群体里的地位越高,就越是能提供给人满足感、兴奋感。

    当官,是自从人类萌生阶级概念以来,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哪怕是幼稚园,小孩子当上所谓的班长、纪律委员以后,都会感到畅爽无比,就更不要说大人了。有了钱,才敢想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读书写字很简单,有了钱,教书先生还是一抓一大把的,虽说被大家族控制的精华典籍见不到,但是满足当官的基础还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是,不能当官啊!哪怕你熟读四书五经,只要本人是商人,或者同宗族中有谁是经商的,都会被拒之门外。自己这辈子当不了官也就罢了,儿子当不了,孙子当不了,子子孙孙都只能被“商人”这块牛皮糖粘住,衣食住行不愁,但就是被人看不起!一直的看不起!

    一边是焦急的魏征二人,一边是快要哭出来的商人,被两个群体注视着,李承乾只能苦笑。

    商人们渴望是有理由的,魏征二人警惕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权与钱相生相伴,但不管是权生钱还是钱生权,却都是坏事。现在的大唐官场虽然算得上是廉洁,但也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各个要职官员,没有足够的背景,也不可能坐牢自己的位置。而家族的底蕴,说白了还是钱。

    魏征明白这一点,魏延彦也明白,然而,商人势力跟传统的家族势力不同,商人势力要是导入权力中心,引起的只会是动荡。

    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双手下按,李承乾面对着众人笑道:“魏侍中,魏刺史,还有商人们,你们都稍安勿躁,孤的话还没说完呢。没错,孤确实想要放开商人家族不得经商的禁令,但是,也要为此而加强官商纠结的处置,原本或许只是罚铜去官,以后可就要坐牢甚至杀头了啊!”

    听到这个,魏征又重新坐了下去。只要为此而更改律法就好,虽然他很清楚这种事情不可能完全禁绝,但是有处置总比没处置就好,有高悬的利刃,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减少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

    魏延彦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见魏征坐下了,只好闭嘴坐下,魏征都没说什么,他也没资格质疑太子的决定。

    等魏征和魏延彦都坐下后,李承乾才看向赵奇,笑道:“孤这么做,你们没有异议吧!”

    赵奇直接跪倒在地,大拇指和小手指并起,三指竖起,发誓道:“殿下放心,但凡我等家中有人要做官,必定会被断绝关系,谁要是官商勾结,全家都不得好死!殿下放心,就算是朝廷不出台律法,我等也会紧密监视,谁要是做了此等丢人臊性的事情,我们就用口水把他淹死!”

    看着赵奇手舞足蹈、口不择言、口水横飞的样子,李承乾又看向周围的其它商人,只见此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都在发誓。看样子,经商家族中人能够做官,对他们而言不单单是诱惑啊。

    至于楼下,已经不用问了,那此起彼伏的发誓声,甚至把楼上这些人的声音掩盖了下去。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几辈子才遇到的机会,商人们为此直接疯狂了。

    “好,既然你们有这样的觉悟,那孤也尽力为你们争取一下,你们也清楚,这种事情,不是孤一个人说了算的,长安那边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孤能为你们说多少话,都是未知数。最好的结果,就是尝试一段时间,当然,如果这个时期有谁坏了规矩,在敏感的时期犯了事儿,会导致什么结果,可就是未知数了啊。”

    看太子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赵奇等人也想到了结果,要是真的有人知法犯法,恐怕他们整体人的好事,就要直接黄掉。

    “殿下放心,谁要是敢坏了我们所有人的大事,我们会把他撕成碎片,我等必然会传令到各地的,绝不会发生让太子殿下被打脸的事情!”

    见赵奇信誓旦旦的,李承乾只能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端起酒杯,李承乾继续说:“这两个,就是孤目前想出来的东西,既然孤为了你们商人群体谋福利,甚至不惜对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规矩发起挑战,你们也要回报孤吧。”

    赵奇一字一顿的严肃道:“殿下尽管吩咐,我等商贾舍命也要为殿下办到!”

    “舍命倒不至于,说了这么多,就是要你们认可新式账簿和新的税率,商家的交易,朝廷必须监视起来,税率也必须更改为纯利润模式,但是究竟是十取一,还是十一十二,不会固定,而是会随着时间局势的变化而变化,但是孤可以跟你们保证,最重的税率,也不会超过十取二,如何?”

    十取二,就是五分之一,虽然十分之二和五分之一是一样的,但是基数的不同,导致的结果就是明明两个相等的数字,看起来却天差地别。

    果然,赵奇等人毫不犹豫的就点下了头:“我等自然会接受。”

    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李承乾这才端起葡萄酒壶,倒满了一杯,举起道:“既如此,且让我等今日畅饮吧!”

    一杯酒下肚,李承乾才要坐下,却不妨又是一个商人站了出来,三杯酒下肚拱手道:“殿下,草民是登州商人,听南边的商人说,殿下准备在岭南高州开设海港,并开设造船厂,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在登州也开设海港、办造船厂的想法?不瞒您说,小人是做木材生意的,殿下若有打算,小人这就回去为殿下做准备,能省不少时间,至于花费,小人保证,绝对让殿下觉得超值!”

    像赵奇这样代表商人群体问话的,李承乾有准备,但是这个为自家争取订单的,还是让他始料未及。

    “登州本来就有海军,是勋国公张亮的东海舰队,作为国公,他本身就足以主持这些事情,之所以还没有开始,是因为朝廷还没有正式的拨款。岭南那边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清楚,为了不引起当地势力的反弹,建造海港和造船厂的名义,并不是朝廷,而是东宫赵公皇宫魏王吴王五家。不过,难得你有心,孤倒是可以给你开一份荐书,推荐给勋国公。”

    “多谢殿下!”

    笑眯眯的商人才坐下,就又有一个商人站了出来,三碗酒下肚以后,毫不犹豫的就问:“殿下,不知您离开郑州以后要去哪里?小人并非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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