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不要做太子-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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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无可奈何，但是李承乾还是答应了下来。这也没办法，城阳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杜荷那小子，要不是年纪贴近，如何有这么好的福分能娶到皇帝的嫡女？
对于亲妹妹的丈夫，李承乾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管教一下的。毕竟，杜荷这混蛋，比起长孙冲等人还要无厘头。因为是次子的原因，除了在学院的时候还挺用功以外，如今出了学院，简直就要住在平康坊了。
眼睁睁看着杜如晦把三分之一的奏折送到了太子那里，一番交谈以后，太子坐下来开始处理政务了。杨师道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奏折的三分之一拿了出来。
嗯，随波逐流才是官场之道！
因为太子这个生力军的加入，尚书省今天处理政务的时间又提升到了极致，不到正午，就结束了所有的工作。
伸了个懒腰，李承乾才要邀请杜如晦和杨师道一起到东宫小酌一番，尚书省的大门处就出现了一张令人讨厌的脸。
侯君集！
今天的侯君集多少还懂得规矩，老老实实的报名，得到准许以后，才进入大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攻坚队几个队员，正在尚书省门口执勤的原因。
互相行礼以后，侯君集直接说明了来意：“太子殿下，微臣所上申请提前储备火药武器的奏折，为何被您驳回了？火药武器害怕潮湿和火焰没错，但是，只要规矩森严，保存得当，还是不会出现危险的。”
听到侯君集这么发问，李承乾就知道皇帝和魏老贼、老房头，把侯君集奏折遭拒的原因，扔到了他的头上。
隐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挠了挠后背，李承乾无奈道：“规矩制作出来，就是让人遵守的。火药司条令里有清晰明确的一条，讲述了非大战来临，不得过量囤积火药武器。或许，备战高丽这个时候需要例外，但是，这一次开了口子，下一次，后人岂不是就有借口跟随了？
孤认为，重蹈覆辙的事情之所以出现，主要体现在这个‘重’字上，只要没有第一次，也就没有了以后的错误。火药武器事关大唐国体，是不能有例外存在的。侯尚书为朝廷考虑的心，孤和父皇全部知晓，但是，下一次，不要上这样不符合规矩的奏折了。”
侯君集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有点懵。他才问出了一个问题而已，太子怎么就说了这么多？这么长的一段话，句句振聋发聩，句句惹人惊醒。而且，一边的杜如晦和杨师道还一副颔首称赞的样子，这
岂不是叫我无话可说？
无可奈何的再低一点身子，侯君集道：“既如此，确实是微臣孟浪了，多谢太子殿下点醒。”
说完，侯君集摸不着头脑的离开了。
见侯君集滚蛋了，李承乾才松了一口气。
杜如晦悄咪咪的走到太子的身边，低声询问道：“太子殿下为何要如此应对侯君集？可是他所要求的事情，有何不妥？”
作为朝堂中的老人，乱世混出来的人精，杜如晦已经敏锐的嗅到了太子对侯君集的一种警惕的感觉。
点点头，李承乾道：“当初卫国公就说过，侯君集这个人过于张狂，恐对己身不利。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啊。以一武将出身，就能够跻身尚书之列，侯君集的荣宠堪称绝无仅有。但是啊，他却不懂得身处高位应当无为而治的道理。火药武器这件事，他确实不只是孟浪了啊！”
杜如晦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火药自从诞生之日起，就是朝堂中，被皇帝明令标榜的逆鳞。对于火药，谁不是避之不谈？或许侯君集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对火药露出了觊觎之心，不对，不需要觊觎，哪怕是关心，都不是为人臣子之道啊！
这件事成了暂且不论，要是出现了差错，可不是几个无名小卒的头颅就能平息这件事的。
想到这里，杜如晦不由得警惕起来。像他们这些顶级勋贵之间，关系还是比较密切的，不只是官场上的往来，家里的生意等，还是比较密切的。如今既然侯君集有不太好的趋势，该断开的，还是得早点断开比较好。
李承乾并不知道杜如晦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定，因为侯君集的出现，正好让他想起了皇帝给他的密令。
检查火药司啊
不是兵部的明面上的火药司，而是百骑司监控的火药司。
跟杜如晦和杨师道告别以后，李承乾谢绝了金吾卫的护卫，只带着亲率的二十几个人，出了皇城。
既然要检查，自然是仔细的检查一遍比较好。中午出发，天黑的时候差不多能抵达，睡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开始，比较好。
卸掉一切有关于东宫的标志，伪装成一个寻常商队以后，才出了长安城。绕行两圈儿，确定没有尾随的人以后，“商队”才离开了主路，进入了一条小路。
火药司的所在，一直以来都是大唐的最高机密。哪怕是李承乾，因为火药司再三换址以后，也不知道它们现在在哪儿了。
跟皇帝的一番相处，现在的李承乾已经能够泰然自若的接触这些最高机密。毕竟，他也是堂堂的太子不是？
进入小路以后没多久，就遇到了一户人家。这里就是百骑司的门户所在，跟伪装成猎户的百骑司所属表明身份以后，在猎户的带领下，才进入了正路。
因为惧怕火星，所以通往火药司的道路都是泥土夯实了的，因为维护的给力，倒也不比水泥路差多少。
弯弯绕绕的在山区里绕了不知道几次，才终于抵达了火药司的精华地区。
这里，是火药的作坊，皇帝彻底接手以后，甚至把火药武器的制作，也收拢起来，作为机密。
荒凉的山区里，一片繁华的地区，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消息先一步到达，所以现任火药司统领，已经等候在营寨前。
看到马车靠近，躬身行礼道：“卑职徐章铭，拜见太子殿下！”
撩开门帘，李承乾跳下马车，看了一眼火药司和武器工坊的规模，不由得咋舌。
最靠近外围的这里，全都是空旷的厂房，看起来是作为备用使用的。越往里，人越多，隐约可以看到好多铁木搭建的仓库，应该就是火药或者火药武器的仓库了。
“建造备用厂房这一点，很好，就算里面发生了事故，外面的区域也能继续使用。”
徐章铭点头道：“这个提案最早还是太子殿下提出的，卑职也觉得这样做最稳妥。或许花费要多了一些，但是现在火药武器是大唐最重要的，容不得闪失。四方军队需要火药武器震慑敌人，大军出动，也需要足够的火药武器佩戴，战阵杀敌。我等既然接下了这个差事，自然不能出一点差错。”
说完，徐章铭似乎想起了什么，微笑道：“殿下今日来的正好，钻研武器的那些家伙，最近制作出了一些成品，正好明日打算实验一番，不知您有没有兴趣旁观一下？”
“哦？”
对于这个消息，李承乾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大唐人的想象力，绝对不是不够。好多工匠，只需要点拨一下，就能通过自己的想象，完善自己的道路。其中，骑着驴子找到马的，绝对不是少数。
“既如此，那孤自然要看看。这一次孤是奉了父皇的命令过来检查的。虽然名为检查，但是，孤可不只是有惩罚之权，要是这些人的成果确实惊艳，孤绝不吝赏赐！”
徐章铭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这是有绝对的信心啊！
李承乾不由得对自己要看到的东西，充满了期待。
晚上谢绝了火药司送来的女人，李承乾依旧是按时睡着了。火药司与世隔绝，其中绝大多数成员，这一生，都很难有出山的机会。或许他们的付出，能够给家人换来富贵一生，甚至仕途顺利的结果，但是对他们个人而言，还是未免太过于艰苦了。
正因为如此，百骑司不只是负责对火药司的监视，还尽可能的要满足他们的需求。只要不要星星月亮，要几个女人之类的要求，简直不要太简单。
第二天一大早，晨练完毕，李承乾也不换衣服了，就命护卫带着早饭去试验场。在轰鸣声里，就着硝烟的味道吃早饭，也不错。
远远的在试验场以外的凉棚里坐下，端着小米粥，分给徐章铭一碗，李承乾那快要绷不住的表情，出卖了他紧张的内心。
徐章铭自然不敢吊着太子殿下的胃口，一挥手，就有六个力士，抬着一个新式的武器过来了。
看到他们抬出来的东西，李承乾刚到嗓子眼的一口粥全部吐了出来。
我滴妈呀，这鬼东西，怎么长得跟迫击炮这么像？
徐章铭满意的看着这个成品道：“太子殿下，您之前说过的大炮，我们百般实验，最终也只成功了少数的几门而已。因为大，所以没办法保证铸造过程的万无一失。但是，我们想过了，小一点的口径，会如何呢？
自从产生了这个想法，我们就一直在实验。现如今，成品就是您面前的这一个了。它的原理跟火炮类似，都是利用火药产生强大的推进力，让进入其中的铁球化作威力超绝的武器。虽然它看起来跟八牛弩差不多，甚至操作比起八牛弩来，还要繁琐很多。但是，它的威力，却不是八牛弩可以比拼的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爆发的李治
通过徐章铭的讲解，再加上亲手的触碰，李承乾大概已经知道这个新式火药武器的原理了。
说白了，就是低配版的火炮而已。或许因为体积的原因，它的威力降低了很多，但是，同时，便携，也成了它的优点。这东西各处都是用榫卯工艺连接的，装配起来也不会耗费太多的时间。相比较火炮炮体铸造出来以后，本身的不安全性，还有工艺的费时费力，至少目前而言，这种低配版本的火炮，才是最合适的。
点点头，李承乾道：“设计思路没有问题，根据这家伙的大小来看，或许没有正常火炮一炮而塌城墙的威力，至少也能在千军万马之中开出一条血路了。总之，或许付出了威力方面的代价，也不适用于抛射，但是，平地使用的时候，它依旧是无双的利器啊！”
徐章铭笑着点头，除了那少数的几门成功的火炮以外，火药司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成果。虽然目前这个，还是有点应付的意思，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皇帝对他们寄予厚望，他们总得拿出点结果不是？再说了，火药的研究，跟烧钱没什么两样，如今火药司获得的支撑，完全不够用的啊！
眼见太子殿下对这个成果很满意，徐章铭搓了搓手，但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太子殿下，您既然对这个成品满意，不如就由您给它命名吧。陛下那里，还请您帮我们美言几句，火药司最近的预算，实在是不够啊！”
看着徐章铭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李承乾顿时笑了：“放心吧，孤这次来，你没发现带来一车的箱子？那里就是你们今年追加的预算，孤看过你们的预算表了，说实话，能用那么少的预算还能拿出这样的成果，实在是难为你们了。
不过，孤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从这一次开始，今后火药司的研究预算，都将由内务府和东宫承担。而且，会尽可能的供给你们，但是啊，这不是让你们放开了花，多少给父皇和孤省着点！”
“既如此，卑职多谢陛下和太子殿下！”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徐章铭只觉得顿时变得神清气爽起来。指指前面的实验场地说：“太子殿下，不如咱们这就开始实验吧。我们上一次的实验，炮弹成功贯穿了五个身穿铠甲的稻草人，这一次，不知道太子殿下想看几个？卑职觉得十个没问题。”
“十个啊”
李承乾想了想，说：“那就十个吧，不过，孤觉得，六七个，应该就是它的极限了。”
徐章铭虽然点头，但还是有点不满意的。这一次的试验品，可是他们把各方面都处理到了极致的极致产品，上一次贯穿五个以后，也没有失去余力，这一次怎么可能这么弱？
伴随着传令官旗帜的挥动，试验场里准备好的实验人员，开始装填火药和炮弹，十个稻草人也成一排，摆放到了炮口的前方。
红色的旗子挥舞下去以后，一声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当作靶子的稻草人，一个个的倒下。但是，就如同李承乾预言的一样，炮弹只是贯穿了六个稻草人，第七个稻草人虽然最终也倒下了，却是一点一点摇晃以后才真正倒下的。
“去，把第七个稻草人带来！”
伴随着李承乾的下令，一个机动队的队员就飞奔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把第七个稻草人扛了回来。
稻草人落地，肉眼可见它的战裙处，只是剐蹭了一下，却没有真的贯穿。
看到这个，徐章铭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摸了摸还有残余温度的铠甲，李承乾点头道：“果然如此啊，徐章铭，孤问你，你到学院学习过吗？”
徐章铭惊讶道：“卑职不曾去学院学习，事实上卑职是百骑司里提拔上来的，殿下因何有此一问？”
“果然啊，徐章铭，叫你火药司的研究人员过来，孤今天给你们上一课。这节课的名字就叫力的相互作用和抛物运动！”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太子才是火药发明的始祖，想来听听太子的讲解，是最正确的。兴奋的同时，徐章铭快速的把火药司负责新式火药武器开发的工匠都叫来了。
力的相互作用不难解释，至于抛物运动，也很简单，虽然忘的差不多了，但是唯独这个知识，只要回想一下就能联想到。没办法，谁让重力加速度g，那么容易记呢？
李承乾的一课，相当于给一直迷茫的工匠们来了一次洗礼，顿时让他们觉得神清气爽。
原来，炮弹的下垂，还能这么理解。原来，炮弹总是在贯穿几个目标以后就跑偏，也能找到解释啊！
终于讲解完毕，站在黑板前面的李承乾，只觉得台下听讲的这些家伙，颇有一种要把他绑在这里做研究的想法。
敲敲黑板，李承乾继续道：“就是这个原因，稻草人还好一点，要是换成了拥有血肉之躯的人，恐怕你们的炮弹，连五个人都贯穿不了。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