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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我在诏狱看大门-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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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他也能为陛下,娘娘还有素素分忧了。

    汪直想着,又有一些失落。

    这样的话,他身为“罪人之子”,是不是就可以一点点地洗涮掉身上的罪孽了呢?

    大家,是不是就可以原谅他,多疼他一些了呢?

    万贞儿看出汪直的心思,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贴着他幼嫩的面颊说道,“傻孩子,想什么呢?娘娘永远疼你。素素也疼你……”

    经过上次汪直“以身试毒”的事情后,万贞儿是彻底将他视若亲人,当成是自己的亲外甥来看待了。

    “娘娘……”

    汪直双眼红通通地,用手去勾万贞儿雪白的脖颈。

    娘娘身上好香啊,就跟阿娘一样香……

    “陛下……”

    就在昭德宫内一片和乐之际,覃昌太监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宫门。

    “怎么了?”

    怀恩不满地回头看着他。

    奇怪这么个向来都懂得分寸的人,是什么让他如此失魂落魄。

    “江西,江西东厂那边又传消息来了……”

    朱见深,万贞儿和汪直齐齐抬头望了过来。

    “小国舅他出事了。”

    覃昌知道这事儿瞒不住娘娘,只能如实汇报。

    “小万大人他被刺客袭击,受了重伤,命在……命在旦夕……”

    朱见深闻言,不由自主地拍了一下…身前的摇篮。

    正在熟睡中的皇长子猛地被剧烈摇晃,忍不住“呜哇”一声,剧烈地啼哭了起来。

    “命在旦夕……弟弟!不,不!”

    万贞儿听闻噩耗,只觉得一口痰气上涌,堵在胸口。

    她想吐又吐不出来,面容一下子从通红变为苍白,最后双眼一翻,朝身后重重倒去。

    “娘娘!”

    汪直听到万达出事,也是吓得不能自已。

    幸好他眼疾手快,在万贞儿的脑袋就要撞到地上青砖之时,一下子趴到了地上,用他小小的身子,垫在了万贞儿的下方。

    “救人!快救人啊!”

    “御医,快传御医来!”

    昭德宫内顿时乱做一团,皇长子的哭闹声响彻云霄,朱见深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想要去拉晕倒在地的万贵妃,他看着屋檐外头又是一片乌云压顶,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周寿!

    朕的好舅舅啊,你把朕害得好惨。

    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弟!

    “杀了他!”

    紫禁城内,这对天底下最珍贵的母子,同时想到。

 第76章 生死赌…局

    回程的船只如同箭簇一般飞速地向京城方向射去。

    整个船上现在满打满算;  有一个重伤,一个重病,还有一个孕妇;  实在是耽误不得。

    锦衣卫们在船头打了“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和“北镇抚司”的大纛;  以及监察御史的“回避”、“肃静”牌子。船上高挂防风大灯笼;  日夜行船不止。

    前方有船只稍作阻挡;  则立即有人带刀跳到对方船上;  一阵威胁吵嚷,警告“锦衣卫办案;  速速回避”。

    几日之内,整个大运河和长江流域上的大小船只,不论商船民船;  都知道那个大闹徽州和江西的万镇抚回京了。

    如此嚣张跋扈;  几乎将南方水域掀翻,果然是霸道惯了的锦衣卫鹰犬,叫人敢怒不敢言。然后一股脑儿的,都把这“任弟行凶”的罪名,扣到了远在深宫的万贵妃的头上。

    官船在离开新安江的第九天;  终于来到了通州码头;  早就等候多时的宫内太医们;  从院判、院使到御医即刻登船,查看船上那位据说“命在旦夕”的万镇抚的伤情。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码头被御林军、锦衣卫的人马包围的一层又一层,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除了万达重伤,那位怀孕的荣小姐也因为晕船的缘故;  连日呕吐不止;  到这两天几乎已经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  急需整治。

    还有一位重病员;  不是别人,正是邱子晋的母亲。

    这位老太太自打下了浮梁县大狱后,就开始日夜啼哭和无休止的折腾。

    她先是不停喊冤,要见儿子和丈夫,说自己的命妇,不能任意诬告。

    折腾了一宿,也没见到儿子,反而被带上了回京的船只,关押在甲板底仓后,邱母就开始表演自残。

    她用发簪划伤手臂,威胁如果邱子晋再不出来见她,她就自杀,让邱子晋背负一世骂名。

    然后就被杨休羡着人绑住手脚,口中塞入布条,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不得放开。

    邱母毕竟是年近四旬的人,又从来都是过的金尊玉贵的体面生活,何时吃过这种苦头,受过这种屈辱。

    她心中悲愤交加,加上甲板底层炎热潮湿,于是内外交杂,一病不起。

    病情传到邱子晋耳里,他又是自责,又是悲哀。

    每日坐在通往底仓的入口处,看着下面的牢房唉声叹气,偷偷背着人落泪。

    杨休羡下去提审犯人的时候见到几回,回回见到都感慨万分。

    这样的母子,倒是真的应了“前世冤家,今生母子”一说。也不知谁到底欠了谁,也不知道到底要还到什么时候。

    万达到京的消息传到皇宫里,早就等不及的万贞儿拉着站在他身边的小汪直的袖子,一双美目里都是盈盈的泪水,看着站在下面的覃昌,想问又不敢问,竟是欲语泪先流了起来。

    不过在六七日的功夫,万贞儿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暑热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痰疾将她折磨得憔悴不已,也叫朱见深万分心疼。

    朱见深做了个手势,示意覃昌快点将消息报上来。

    “刘院判在船上先瞧了,小万大人是被火器所伤。伤势严重。”

    “火器?如何是被火器所伤?”

    朱见深闻言一惊。

    大明对手铳火炮管理严格,各地卫所团营和京内的神机营都会每日清点武器,决不允许这等杀器流落民间或是流向域外。

    民间虽有制造爆竹烟花的作坊,但都需要执牌生产经营,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事故。

    居然有人能持火器杀伤了小郎舅……难道是倭寇的细作?

    近这几年,江南的浙东和福建闽南地区都被倭人屡次袭扰过,所以朱见深这才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听杨千户所言,刺客是趁人不备的时候偷袭的小万大人。小万大人想用火铳自保的时候。武器被刺客夺走,然后反手射伤了大人……大人躲闪不及,左半边大腿和腰侧被射中,伤的厉害。”

    覃昌尴尬地答道。

    “……”

    朱见深想起了两年前在文华殿内亲自颁赐给小郎舅的那把金色手铳,顿时有些无语。

    “伤的厉害么?这么多天了,有没有上过药?弟弟现在伤势到底如何了?”

    万贞儿连连发问,汪直也是紧张得下意识把小手指塞进嘴里,大眼巴巴地看着覃昌太监。

    “船上有锦衣卫专用的金疮药,杨千户也处理过伤口。只是烧伤创面太大,大人一直都高烧不已……刘院判他们赶到的时候,大人都已经神志不清了。”

    覃昌说罢低下头。

    刘院判同他说,小万大人烧的糊涂,嘴里说的话没人听得懂。

    什么“实习评价没有了”,“工伤保险怎么算”,“买的视频会员都没来得及看就死了”,还有什么“不要打开我的硬盘”……

    虽然句句都是汉话,连起来听却如同天书一般。

    覃昌听老人说,一般病成这样的,估计都要去另一个世界了。

    他这话不敢当着陛下和娘娘的面说,只能往肚子里咽。

    “满船的锦衣卫,个顶个都是高手,怎么会被人偷袭?”

    朱见深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那可是锦衣卫的官船啊。寻常百姓根本无法接近,歹人又是如何上船偷袭?”

    万贞儿追问道。

    “是……”

    覃昌回想起杨休羡的一番话,紧握在袖子里的双拳出了一手的冷汗。

    “是什么?”

    “是锦衣卫的人……是船上的‘自己人’干的。”

    朱见深和万贞儿闻言,顿时脸色发青。

    “什么?”

    朱见深捏起拳头,嘴角勾起危险的微笑,语气冷得如同冰山一般,“锦衣卫干的?锦衣卫里居然有内鬼?”

    “是……事发前一天的晚上,就有锦衣卫潜入浮梁县大牢,企图将证人荣氏灭口,被杨千户当场擒获,后来此人趁乱自杀。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同伙,在大伙启程回京的路上,居然对小万大人痛下黑手……”

    “是何人?是谁指使的他们?”

    朱见深见覃昌眼神闪烁,分明是有内情的样子,重重地拍了一下…身前的几案,大声叱道。

    “锦衣卫千户……庆云伯周寿,周国舅。”

    覃昌说完,拜服在地,久久不敢抬头。

    听到要杀小郎舅的幕后指使,居然是自己的亲娘舅,朱见深都一时语塞,颓唐地跌回了椅子上。

    “国舅,国舅为何要杀我的弟弟……我弟弟与他无冤无仇,连面都不曾见上几回……”

    万贞儿泪眼婆娑地看着朱见深,“臣妾知道自己不得太后娘娘的喜欢,连带着他们也看不上我的弟弟。所以宫内回回家宴,臣妾都不叫两个弟弟与周家的人碰上。即使遇上,我两个弟弟也都对国舅家退让三分……他为何,他为何居然对我小弟下此杀手……”

    万贞儿说着,屈膝跪下,小汪直也跟着一同跪在了下来。

    “陛下,庆云伯是内亲,是陛下的娘舅。可是星海他也是臣妾的心头肉啊……他才十八岁,尚未曾娶亲,还什么都没有开始。求陛下,给臣妾做主。求陛下,救救臣妾的弟弟啊……”

    说着,万贞儿不顾自己刚病愈不久的身子,对着朱见深连磕了几个响头,脑袋上都磕出了血痕。

    小汪直听说他的素素糟了那么大的罪,居然还是被“叛徒”所害,小孩子气的发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跟着万贞儿一块“咚咚咚”地磕头。

    “求求陛下了,求求陛下了。”

    朱见深见到他们娘俩个如此凄惨,又想起这几天诏狱那边呈上的卷宗,记录着庆云伯这几年在京内干的各种好事,气的本来天生稍带青白的肤色都涨的通红。

    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咬着牙,吩咐覃昌先退下,着怀恩传令,宣袁指挥使和杨千户入宫在武英殿面圣。

    “万侍长,阿直,你们放心。”

    朱见深亲自走下堂来,将他此生最挚爱的女人扶起。

    “朕不会叫小郎舅有事的。没有人可以欺负万家的人,哪怕这个人,是朕的亲舅舅……”

    甚至是亲生母亲。

    朱见深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万贞儿在宫女和汪直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一路将朱见深送到昭德宫的宫门口。

    照壁外头,石榴花开的如火如荼,一重楼子顶着一重楼子,重重的红花压低了枝头。

    万贞儿一手搀着汪直,一手扶着花枝,望着远去的龙辇,低声念道,“弟弟,撑过这一次……”

    我们万家的气运,还在后头。

    ————————

    这是杨休羡头一回进宫,以他的年纪和品级,若不是事关万达和庆云伯,还真的轮不上。

    身着代表着千户身份的红色锦衣卫飞鱼服,在东华门外下了马,验了腰牌关防,跟着袁指挥使和前头领路的怀恩太监,走过文华殿,穿过皇极门,来到与文华殿相对的武英殿门口。

    杨休羡闭气凝神,等待皇帝陛下的召见。

    现下是未时一刻,乃是一天之中最炎热的时间。

    整个前朝三大殿连带皇极门以南的区域没有一点树荫,走在汉白玉的石阶和青色的金砖上,教人的汗水不禁如同雨水一般地往外头冒着。

    怀恩在前头快步走着,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时不地时回头偷偷打量这位头一回进宫的杨千户。

    发现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涵养功夫,居然没出一滴汗不说,整个人也是平静肃穆,既不惶恐,也没有过多的兴奋表情,沉静得教人刮目相看。

    不愧是小万大人经常提及的锦衣卫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人物,两年来跟随小万大人办了不少大案子。

    经过此案,日后他在君前也有了一席之地了。

    这杨大人明显是小万大人的心腹,此次小万大人被自己人害得受伤,陛下一定会责令锦衣卫内查肃清。特意叫这位杨大人来,想必就是为了此事。

    想到这里,怀恩不由得想起了御书房里堆起来的弹劾万镇抚的折子。

    这些文官啊,真是半点都参不透皇帝的心思……

    因为童年遭逢变故,陛下最是重情重义,又和朱家的列祖列宗一样,喜爱猜疑。

    他们越是如此,就越是把陛下往贵妃娘娘那边推,越是看中小万大人和锦衣卫衙门。

    怀恩从小和万贞儿一块长大,心知贵妃娘娘本来无心参与势力争斗。

    但是经过之前皇长子中毒和此次小万大人重伤的打击之后,她将如何面对周太后的咄咄逼人,是继续忍受,还是奋起反击……

    贵妃娘娘的心思,目前尚不可知,只怕是经过这次“清洗”后,以后就连他们东厂,面对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马,都要退让几分了。

    杨休羡和袁彬被召入殿内,行礼如仪。

    朱见深喝了茶,坐在交椅上冷静了一会儿,此刻脑袋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见到袁指挥使和杨休羡进来,便开始询问他们这次的调查经过以及结果。

    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目下正在诏狱里戴罪的庆云伯周寿。

    自从天顺八年,皇帝登基以来,庆云伯就将黑手伸向了宫内。

    一开始,他收买仁寿宫的太监,将御用之物带出宫廷贩卖到黑市。

    到后来逐渐坐大,朝着各个偏殿内陈设的古董字画乃至书籍下手。

    整个紫禁城的前朝后宫,陈设不知凡几,尚宝局虽然会将这些器物一一登记,每旬都有专人整理调换。但是被庆云伯收买的太监使用的是“偷梁换柱”之计。

    用宫外制造的假货来顶替被调换的真货,因为每次只有一两样被换,所以一直都无人察觉。

    最早在宫内和庆云伯合作的,就是小太监梁芳。

    两年前梁芳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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