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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我在诏狱看大门-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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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为了赶路,一路上都加快速度,当日夜里就到达了三河县。

    因为是乔装,所以不能宿在官驿,万达等趁着天黑之前进城,找到了一个民间的车马驿,让人卸车,准备随便打发一晚,明天一早离开。

    三河县靠近京畿,距离通州不远,所以此地还算繁华。

    万达打算等行礼都收拾好了,和汪直一块去县里头逛逛。毕竟小阿直很少离开京城,从一出京开始,这半大的孩子就兴奋得仿佛是出了樊笼的小鸟,看什么都新鲜,瞧什么都有趣。

    “也不知道阿澜现在在宫里怎样了。”

    万达带着风帽,披着一件银鼠色的披风走出了驿站的院子,“最近太子心情不好,他可别再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

    “易储”这件事情,在朱见深迅速出手后,被快速地镇…压了下去。

    幕后主使吴废后的吃穿用度用被削减了一成,又被勒令禁足,莫说西内,现在是连羊房夹道都出不去了。

    至于周太后,朱见深则禁足她本人和她身边的内侍宫女前往邵妃所在的未央宫。还以邵氏有孕在身,身体沉重为名义,免去了她每日晨昏给王皇后与周太后请安的惯例。彻底杜绝了周太后企图强抢儿媳之子的企图。

    这下把老太太气的够呛,天天在宫里敲敲打打,指桑骂槐。

    据说这次能够这么快抓住吴氏收买的小太监,东厂的新任提督尚铭出了大力气,从而一跃成为朱见深眼前炙手可热的红人。

    与曾经的提督怀恩如今的境遇相比,让人看得唏嘘。

    这个尚铭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除去抓出内宫传播易储谣言传播者这件大事,这几日在京师内也掀起了一阵旋风。

    万达虽然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准备离京的事宜,不过也从锦衣卫手下那边听说,东厂厂公尚铭带人在京内搜查富豪之家的罪证,且记录在案。但凡其中有人稍微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就会被请入东厂“喝茶”。

    很多富豪为了保命,纷纷献出家产上缴,并且保证此后不敢再犯。

    之前怀恩提督东厂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只听命于朱见深的指示,很少让手下主动出击。加上他本身为人刚正持重,约束手下,因此东厂这十多年来,比起前朝要黯淡了很多,在皇帝面前没有什么很拿得出手的功绩。

    如今尚铭刚上任,就屡立新功,那些富豪们上缴的金银多半又进了皇帝的内库,让朱见深对他越发信任了起来。

    “他又不骚扰普通百姓,只对富家豪门下手。况且那些豪强本来就不怎么干净,这么做,似乎也说的过去。”

    对于属下说他们锦衣卫的风头,最近都被这个尚铭给盖过了的事情,万达听了,也只是这么一说。再说了,尚铭好歹是汪直推荐的人才,他多少也要给个面子的。

    听到万达提起万澜和太子,汪直也难免忧心。

    他们这一去,至少两三个月,这就意味着阿澜要在宫里住一旬那么久。

    他还记得上一回阿澜进宫的时候,居然带着太子去太液池那边游玩。两个小子背着众人,踩到已经开始融冰的湖面上,差点酿成大祸。

    那次幸好他和小千哥都在,才及时阻止了他们,没出大事。如今他和小千哥都走了,也不知道皇宫里还有谁能管住阿澜。

    “哎,什么声音?”

    “你们可听到了什么声响么?”

    万达和汪直正要离开院子,就听到正在后院卸马车的几个打扮成了车队伙计的校尉们,正在议论纷纷

    “是箱子,是箱子里传来的声音。”

    箱子?昨天打包箱子的时候,他都逐一检查过,不是茶叶,盐巴,就是一些质量还算可以的丝绸,都是些死物,哪里会发出声音。

    万达脚步一顿,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哎!这里面怎么会有个小孩!”

    一个大汉高声叫了起来,连带着孩子的尖叫声。

    “不会吧……”

    万达猛地回头。

    “憋死我了,小爷以为我要死了呢。”

    万澜半个身子挂在樟木箱子外头,双手扶着箱子,满头大汗,正止不住地喘气。

    大冬天的,这孩子硬是憋得满脸通红,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这装绸缎的箱子里怎么会有个孩子?是谁家的?还只穿着单衣,不怕冻么?”

    打开箱子的锦衣卫校尉吓得倒退了半步。

    “哎,这孩子怎么看着眼熟啊?怎么像是哪位大人家的?”

    他身旁的一个老兵提起手里的灯笼,将万澜照了照说道。

    “死小子!是你!”

    万达一踏进后院,看到的就是他那个好大儿正坐在箱子里,和一群当兵的大眼瞪小眼的情景。

    “爹!”

    万澜一时兴奋过了头,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还高高地举起胳膊,对着一脸惊慌失措的万达,和他身后的汪直用力地挥了挥。

    “竟然是万大人的儿子,难怪看着眼熟。”

    老兵们吓得退到一边。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杨休羡带着高会和邱子晋、梅千张也走了过来。

    “杨伯伯,高叔叔,邱叔叔,你们都在啊。小千哥也在。”

    万澜这边正开心着,不过在看到他爹万达眼中陡然升起的怒火后,一点点地把身子又降了下去,缩进了箱子里头。

    “动手吧。”

    万达咬着牙说道。

    梅千张叹了口气,上前一把将孩子从箱里抱了出来,往肩膀上一扛。

    万澜大头朝下,顿觉不好。

    万达走到梅千张身边,二话不说,对着他高高撅着的屁股蛋子,就是“啪啪”两下。

    因为万澜如今身上只穿了睡觉的单衣单裤,这两记下去,屁股顿时肿了起来。

    “你太行了吧!我昨天看你睡得早,就没让梅千张把你送进宫,想着今天早上等你醒了,让管家把你送到东华门门口,让覃昌公公来接。你倒是够可以的啊,居然跟着我们跑到这里来了!谁给你的胆子?啊,说!”

    万达简直就要爆炸了,这孩子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呢,要是他们发现的再晚些,这小子是不是准备跟他们一路到关外去了啊?

    一想到现在娘娘在宫里,左等右等不见阿澜来。管家又找不到孩子了,不知道京城里已经乱成了什么模样!

    杨休羡和邱子晋,平日里是最不主张打孩子的。

    尤其是邱子晋,童年阴影太深,认为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按着天性成长。像是阿澜这种,就是野地里的飞禽。打了也没用,下回该淘气还是淘气。平日里他看到万达拿着藤条满园子追孩子,都是能劝则劝的。

    不过今天即便是他,也两手一束,站在一边,还把试图上去劝架的汪直给拉着了。

    “这回是大事儿,这孩子也闹得太离谱了。”

    邱子晋看着焦急的汪直,摇了摇脑袋。

    万澜被打得委屈,刚要放声尖叫。梅千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走,里边说话去。”

    万达气的捶胸,他转过身,吩咐汪直,快点派个人骑马回京,去东华门那边找覃公公。就说孩子已经找到了,不久就送回去,让京里的人别乱找,免得引起骚乱。

    “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们一块出关!”

    梅千张都一条腿踏进屋子了,万澜头朝下,看着汪直正要转身去找人,急忙大叫起来,“我不回家,我不回!我也不去宫里,宫里没劲透了。”

    万达气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绢,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正巧这时候小二拎着茶壶进了院子,见到了这突然出现的小孩,又转身看了看被打开的箱子,脸色大变。茶壶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掌柜的!不好啦!”

    敢情把万达他们当做“拍花子”,拐卖小孩的犯罪团伙了。

    万达不得不又派出高会追出去解释,不然这天都快黑了,他们一时到哪里再去找可以住得下那么多人马的客栈来。

    “说,你怎么会在箱子里的?难道你……你在里面睡了一个晚上?”

    关上房门,万达从角落里拿出一把高背椅来,将万澜往上面一扔,从他嘴里把手帕抽出来,双手环在胸前,从上往下,冷冷地看着他。

    万达分明记得,昨天下午轻点收拾货物的时候,这箱子关的好好的,里面除了绸缎啥都没有。

    “我……”

    万澜心虚地对了对食指,眼睛不自觉地往下瞟。

    “我要是说了,能跟爹一块去关外么?”

    “你要是说了,你能活过今晚。”

    万达冷笑一声,抽出杨休羡腰侧的佩刀。

    “爹,你别吓我……”

    老万从来只是用钝器打孩子,拔刀还是第一次,万澜面色一僵。

    “你试试,你试试我是不是在吓你。”

    万达咬牙心想今天一定要让这孩子长长记性。

    不然孩子越来越大,他越来越老,这孩子再没有一个栓得住他的人,哪天真的把天捅一个大窟窿,也不是没可能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万澜吓得“哧溜”一下,从椅子扶手下的空档处滑了下来,一把抱住梅千张的腰,躲在他的身后。

    “我,我刚才差点被憋死呢,您又不是没见着。我不是故意钻进箱子里找死的。”

    万达回想了刚才这孩子扒拉着箱子大喘气的样子,确实不似说谎。

    “那你进去干嘛?嫌命长么?”

    万达把刀子推回刀鞘中,插着腰问道。

    “我昨天夜里,在床上和‘小金子’玩来的……”

    万澜低下头,大大的眼睛里开始聚积泪水。

    “哎,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猫咪不能带上…床铺。你的被子被面都是织锦缎的,南京来的贡品,被猫爪子那么一挠不就废了么?”

    万达头疼地捂住脑门。

    “小金子”是杨家不知道第几代猫咪了。

    虽然“金丝虎”、“满地锦”它们早就不在了,但是杨家现在还是猫咪的乐园。

    “小金子”就是去年万澜从杨家抱回来的一只金色威武小猫咪,又凶又甜,万澜视若珍宝,恨不得与它同食共寝。夜里经常偷偷带着“小金子”上…床睡觉,不知道被万达说过多少回。

    “我就想跟它玩一小会儿,毕竟今天还要入宫呢。谁知道窗户没关好,我看到一道金光从窗台越出去了,我急忙穿上鞋子,也没披衣服就跟出去了……”

    后来他一路跟着“小金子”跑进了后院车队那里。

    万澜知道万达这次微服出京,很是好奇这些箱子里放的是什么,就一个个打开去看。大部分的箱子都被锁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装绸缎的箱子的锁居然是虚挂着的。

    为了防蛀,放衣料的箱子是樟木做的,很是沉重。万澜废了点力气才把箱子打开,他一只胳膊撑着箱子的盖子,还没看清里面的布料呢,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的“小金子”“喵呜”一声,跳进了箱子里。

    万澜急忙用剩下的一只手去捞,结果大头朝下,跌进了箱子里。

    不知道这孩子是“贼大胆”还是怎么样,他刚开始叫了两声,但是后院马厩远离下人们住的地方,没人听见。他叫了两声不见有人回复,心想明天一早肯定有人找他,干脆抓了一块料子抖开,蒙头睡了。

    这一睡居然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这时候万达的车队都过了通州了。

    这小子终于知道大事不好了,家里一定炸锅了。

    不过他又想着,好不容易出了京城,要是就这样回去,除了白捞一顿打,什么好处都没有。

    倒不如忍耐一会儿,睡一觉,再醒来的时候想必已经远离进城了。

    到时候他大声呼救,一定有人能听到,把他从箱里放出来。

    届时看到他老爹,再撒个娇,耍个无赖——打么肯定是要挨打的——但是说不定就能跟着北上了呢?

    万达看着这小子眨巴着眼睛,将他的“如意算盘”和盘托出,气的无话可说。一把推开他,自己在椅子上重重地坐了下来。

    我的阳寿啊……刚才那一下子,活活透支了十年。

    “那你怎么还差点把自己给憋死了?”

    杨休羡问道。

    “我没想到你们装车的时候,居然把装绸缎的箱子放在最下面。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怎么喊都没用,气儿都喘不上了。我只好拼命用手拍着箱子盖儿,幸好你们那时候已经吩咐人卸车,他们听到声音,这才把我上面的几个箱笼都拿开,将我放了出来……”

    万澜说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不然我可就要被活活闷死了。”

    “老天不长眼啊……”

    万达恶狠狠地说道。

    “那猫呢?猫还在箱子里头么?”

    邱子晋突然想到。

    “哎,别提了,‘小金子’真没义气。我刚跌进箱子,它就就着缝儿跳出去了。这会子应该还在男爵府里呢。”

    万澜说完,突然听到了肚子里一阵雷鸣般的尖叫声——从昨天夜里到今天夜里,他可都是水米未进呢。

    “爹,我饿了,我渴了。爹,我要吃…饭。”

    万澜摸着小肚子抬头说道。

    “你别叫我爹!”

    万达烦躁地直跳脚,“你是我祖宗,活祖宗!”

    ————————

    “什么?孩子都跟到京畿了?”

    一更天不到点,从三河县骑马报信的人终于来到了东华门外,带着万达的印信求见覃昌公公。

    为了万澜失踪的事情,压根就没打算睡觉的朱见深终于从覃昌口里得知,原来孩子没事儿,现在好端端地就在万达身边待着呢。

    “他,他是怎么去的?车队里那么多大人,居然一个都没发现他么?”

    万贞儿今天一早,开开心心地叫人把安喜宫的侧殿又打扫了一边,还熏了万澜平日里喜欢的琥珀安神香,就盼着儿子能早点进宫,与她共享天伦。

    小太子朱佑樘也是,之前为了易储的事情,过的提心吊胆的。听说小哥哥要进宫住好几个月,每天都是等着盼着他进宫的日子。

    今天中午从文华殿里下了学,朱佑樘第一次没有亲自动手收拾文具和书本,和先生行了礼,撒开腿就往安喜宫里跑。本以为这时候阿澜哥哥应该在陪娘娘用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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