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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我在诏狱看大门-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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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直一行人自从三天前从沙河驿进入山海关城后,在此地已经盘桓许久。

    山海关总兵欧信与陈钺一起,日日陪伴在汪直庞大的仪驾周围,带他到处领略这北方第一关的风光。

    又是临海观日,又是纵马长城,观看兵士操练,北眺塞外风光。

    日日膏粱美酒,夜夜锦障垂帘,将一个大好雄关,变为了温柔乡,金银台。

    这陈钺毕竟是文人出身的武将,不止带着汪直骑马,他写起拍马溜须的诗词来也很是厉害。

    这一日他又写好了一首赞美汪直莅临雄关,海水峻石为止折服的诗词,准备呈现给汪直。

    等待墨迹干了,陈钺双手捧着字,兴冲冲地往汪直所住的院子里走去。

    才刚踏进院门,就看到汪直一身戎装,头戴盔甲,手握宝剑,正从房里大步踏出。

    “公公这是做什么?”

    陈钺一愣,心想今日并没有安排骑马打猎的娱乐,怎么汪直做如此打扮呢?

    “杂家刚收到陛下派人快马送来的密旨,催杂家回京呢。”

    汪直满眼含笑,少年如同花瓣一样的红唇勾起,“你看,陛下和娘娘身边,真是一天都少不了杂家。没办法,陛下催的急,我就只好启程了。”

    语气中无不自豪。

    “是……是,应该走了,算算时间,也应该回京了。”

    陈钺忙不迭地点头。

    算算时间,从他送汪直出辽阳城到现在,也有十多天了。

    因为汪直言他生性喜爱军务,自己这才陪他在这“天下第一关”里视察游玩了那么些天,陛下那边恐怕早就等不及了。

    “那……那不如今天小的为您张罗一场正式的顺风宴?”

    接下去的路程,陈钺无法继续陪伴,他想着在临别的时候再在汪直前面留点好印象。

    “常言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汪直右手搭在宝剑之上,眯着笑眼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杂家收到陈大人诸多关照,内心感激。早就将陈大人视为平生知己。”

    “汪公公谬赞了,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陈钺低下头笑道。

    “小的又何尝不敬仰公公,将您视为当世豪杰呢?只可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的再舍不得公公,今后也不能为您鞍前码头,捧笔脱靴了。”

    “哎,既然你我都不舍得,不如再一同走一段路。”

    汪直说着,俯下身来,在陈钺的耳边低声念到,“你不如一直陪我到京城啊?”

    “公公,这不是小的……”

    陈钺苦笑着刚要推辞,只觉得脖颈之间一片冰凉,一道泠泠寒光抵在他的颈项之上——竟是汪直抽出的宝剑。

    “公公,您这是何意?”

    陈钺一惊,单腿跪在地上。

    “请你跟我一起回去呀。”

    汪直笑得灿若桃花。

    “小的何尝不愿意?只是小的职责所在,不能离开山海关以南。”

    陈钺之前只觉得汪直跋扈,没想到他如此反复无常。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感觉到那刀锋一点点地贴近自己的喉咙,陈钺急忙自辩。

    “难得你还知道这‘职责’两字!”

    汪直冷笑一声,手臂微微一抬,一道血丝出现在了陈钺的喉结下方。

    “你若是还记得你身为辽东巡抚的职责,怎么会勾结宦官,串联外族,陷害同僚,折辱兵士!我看这‘职责’两字,你陈钺不提也罢!”

    “公公,此话怎讲,陈某冤枉啊!”

    陈钺越听越是胆战心惊,这个汪直自从来了辽阳城,不就一直处在自己的掌控中么?

    他说的这些,到底是何人告诉他的!

    “冤枉?是了,陈大人,我也觉得你‘冤枉’。”

    若是陈钺能够抬头,就能看到汪直一双星眸中布满了霜寒。

    “本督公心内良善,最是看不得好人受屈。”

    汪直说着,更是用力地将剑柄往下压。

    “更何况,陈大人与本督公这段时间相处,并手抵足,亲如兄弟,你说是么?”

    “是!”

    陈钺急忙大声答道,“这一定是有人见不得小的与公公交好,嫉妒小的,所以才会构陷于我。”

    “哎呀呀,‘构陷’……你那么惨,杂家心里听了更加不忍了。”

    汪直说着,一把将宝剑撤回,低头笑道,“为了以证清白,就请陈大人给我回京,下西厂大狱吧!”

    “什么!”

    陈钺闻言大惊失色。

    西厂大狱!

    那个传说中与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比肩的人间炼狱么?

    自己若是进了那个地方,焉得还有命在!

    “我们西厂办事,最是妥帖,从不搞冤假错案的。”

    汪直一脚踢上呆若木鸡的陈钺的肩头,让他扬起脸,看着自己。

    “等陈兄你下了狱,杂家一定四处为你奔走,收集证据,好为你‘洗脱冤屈’啊。”

    听着他嘲讽的语气,陈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这个死阉货从踏入辽阳城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冲着要抓捕自己来的!

    这将近一个月以来,他将自己整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看着自己宛如杂耍的小丑一般以巡抚之尊在他面前做小伏低,出尽洋相。

    可笑他居然还以为自己才是掌握了局势的那个人。

    “阉狗!”

    陈钺想通了一切,哪里还有不反抗的道理,横竖这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这小太监的身手和自己是不能相比的。

    陈钺骂声刚落,就将身体的肩膀斜着往汪直的下腰处冲去。左手成掌,右手握拳,对着汪直的腰际击出了势大力猛的一拳。

    汪直早就做好了防备,他一个腾跃往后而去,足尖恰好迎上了陈钺的右拳。

    干脆借力使力,往后一个腾挪,翻身落到了距离陈钺十步之遥的花坛石栏杆上。汪直幼时好歹跟着梅千张混过一段时间,有些轻功底子在身上。

    他一脚踩着石栏杆,做金鸡独立状,居然端端正正,不摇不晃。

    “来人啊!”

    陈钺大叫一声。

    这在院子内外负责守卫的都是他从辽阳城带来的亲兵,在这山海关只听他一人指挥。

    他暂时还不知道下一步拿汪直怎么办才好,总归先带人将他制服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话音刚落,二十几个身披盔甲,手持长·枪短棍的武士们就从院落外头冲了进来。

    “大人!”

    士兵们对着陈钺齐齐抱拳。

    “好!”

    陈钺看着汪直陡然一变的脸色,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汪督公突发失心疯,突然对本官动手。你们快点将他擒下绑起,锁回屋子里,然后派人去请城里的大夫,为汪督公治病!”

    陈钺退了几步,走到那些士兵身边,指着汪直叫到。

    迎接他的,是十多把大刀在下一刻,将他的脖子从四面八方层层围住。

    “你们!”

    陈钺瞠目结舌,然后大叫一声,“你们是要造反么?你们是我的兵,居然不听我的号令!”

    “陈大人,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他们真的是你的士兵么?”

    汪直哈哈大笑,从石栏杆上一跃而下,志得意满地走到被围困住的陈钺的身边。

    “你什么意思?”

    陈钺满眼惊慌。

    “你这个镇守一方的大将,连自己的兵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你可看仔细了,这些都是山海关的守军,哪里是你带来的!”

    汪直指着那些持刀持枪的士兵们笑道,“至于你的兵,一早就被我们拿下,如今都关在山海关卫所的大牢里呢。不过你也不用着急见他们,等本督公回京的时候,会把你们一块带走下狱的。”

    “汪直!阉贼!你居然敢擅自调动守关的士兵,谁给你的权利!”

    陈钺梗起脖子,犹在做最后的挣扎。

    “本官给的,如何?”

    山海关总兵欧信从院门口缓缓走了过来,亦是身披铠甲,做出征之姿。

    “欧大人,怎么你居然会听凭汪直的调遣?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共同作战的情谊了么?”

    陈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这位欧总兵之前和陈钺曾经一起参与过反击海西女真的战役,与他有同袍之义。

    陈钺绝不会想到,此人居然会背叛自己,同只相处了三天的汪直站在一起。

    “陈大人,本官不过是奉命而行而已。”

    欧信颇为注重官声,不想落得跟陈钺一样迎奉宦官的骂名,出言解释道。

    “奉命?谁要抓我?”

    陈钺问道。

    “陛下手谕,让本督公带你回京候审。”

    汪直上前一步,笑容灿若春花,“陈大人,我就说了,你会和杂家一起回京的。不是么?”

    “汪直!你……你是什么时候……”

    陈钺一手指着汪直,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士兵们将他头上的武官帽和身上披着的官服,冠带一点点地除去,最后剥得只剩下一身亵衣和两只朝靴,俨然一个戴罪犯人的模样。

    “陈钺,你欺负我年纪小,以为我是个刚宫里出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内侍么?你莫要忘了,旧年朝堂突变,背后是谁人助力的!就是我西厂和万大人的锦衣卫!”

    陈钺闻言,气的咬紧牙关,后悔不已。

    汪直抬起头哈哈大笑,“我西厂沉寂日久,就由你陈大人来替我再次扬名吧!”

 第115章 客栈生变 上

    两日之后;  万达等人又回到了回龙客栈。

    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分,热情的老板娘盘腿坐在屋顶上,见着远远过来的马队;  立即跳了起来,对着他们一个劲地挥手。

    “万掌柜~万掌柜~~我在这儿呢,你看看我啊!”

    女人清脆的声音飘荡在草原上,回龙客栈方圆数里内都听得一清二楚。

    坐在马上的众人,除了杨休羡,纷纷朝万达投来揶揄的目光。

    “万掌柜,艳福不浅啊。”

    拓津笑道,“这老板娘一定是看上…你了;  才会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何止念念不忘;  简直思之如狂。”

    邱子晋虽然因为马术差劲,坠在队伍最后面;  不过一点都影响他八卦的耳朵;  隔着十几匹马对万达展开了嘲笑。

    “万掌柜,人家对你一片痴心,我看你不如从了吧。”

    听着拓津的话语;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声;  把万达急的脸都红了。

    诸位,你们这是“杀人不用刀”啊!

    之前几天因为十三娘暧…昧的举动;  引得杨休羡这个“闷…骚包”疯狂吃醋。

    要不是他们有要事在身,这家伙当天晚上没能对他下手;  这会子他别说策马扬鞭了,可能连路都走不动了。

    万达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大冷天的;  亏得衣服包的多。不然满脖子的红印子露出来;  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爹;  我不要后妈!”

    就在这时候,阿澜突然说道。

    人家都说,有了有妈就有后爸了。

    伯爵府从来没有女主人,也不需要女主人。

    要是,要是老万真的成亲了,伯爵府有了新的小爵爷,他可怎么办?被人送回慈济堂么?

    “我不要!我不要!”

    阿澜说罢,马也不骑了,“呲溜”一下从马背上滑了下来,抬起胳膊朝万达方向跑去。

    众人瞧见了,更是哄堂大笑。

    万达翻身下马一把接住他,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广怀啊……”

    万达抱着阿澜,向杨休羡投去求助的眼光。

    杨休羡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居然马鞭一甩,远远跑开了。

    万达顿时满头黑线——大哥,你都要四十岁的人了,居然吃一个小姑娘的“无中生有”飞醋!

    “爹,我不要!”

    阿澜紧紧地抓住万达的衣袖,不依不饶地叫着。

    “行,你不要,我也不要。你不成亲,爹也不娶媳妇。我们老万家就一个和尚庙,连后院养的马,看门养的狗,抓老鼠的猫都是公的。行了吧,祖宗?”

    万达说着,在哄笑声中将儿子提溜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他跟着骑上马背,从后面将阿澜紧紧地锁在怀里。

    阿澜还想耍赖,就听见脑袋后面传来万达难得一本正经的说话声。

    “阿澜你听着,今天夜里,会有一群人来客栈和爹碰面。”

    “嗯……”

    阿澜点点头。

    “你回客栈,就继续耍赖……”

    “爹,我这不是耍赖!我这是在表明态度!这是立场问题。”

    万澜这满口在大明人听来新奇的话语,都是万达和他日常相处时候说,也只有他和老万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用这样奇特的词汇交流。

    虽然这孩子至今也不知道万达“重生者”的身份,不过也明显感到自己的爹爹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万达开明得简直不像是个“爹”,至少京城里那些官宦子弟的父亲,绝对不会像他家老万一样对待儿子。

    “你的态度我知道了,我觉得很正确,你老子我很支持。”

    万达拍了一下万澜的小皮帽,逐渐放缓了骑马的速度,跟大队伍拉出一段距离。

    拓津等人回头,见万达正低头说话,他怀里的小崽子则是满脸的不情愿,只当他这个“好爹爹”正在开解儿子,不以为意地回过头,继续打马前行。

    “接下来的话,你要牢牢记住。搞不好的话,我们父子两个,还有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就全部都要交代在这里了。明白么?”

    “我懂,爹爹你说……”

    阿澜懂事的时候那是真懂事,万达低下头,美滋滋地在他面颊上香了一口。

    这一边,十三娘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带着雀跃的心情守在门口的旗杆边,望眼欲穿地等待着万达的回归。

    谁知道马队的人都进来的七七八八,拓津和那个长的还不错的中原男人都进屋了,她这才看到走在最后的万达,和牵着他的手的万家小少爷。

    “万掌柜……”

    十三娘用手抿了抿散乱的发丝,上前一步相迎。

    “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娘的!”

    突然,阿澜甩开万达的手,冲着十三娘气势汹汹地说道。

    “呀,这小孩瞎说什么呢,奴家那么年轻,怎么当得了你的娘?”

    十三娘吓了一跳,退回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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