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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国末世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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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庸,西城时,申豹自己和两个儿子尽管也飞扬跋扈,欺男霸女,但毕竟还是有人管着。

    看到女婢还不停的捏着衣角在犹豫,申豹眼一瞪道:“贱婢,别不识抬举,你也想被剥干净挂到墙上去不成?”青衣女婢浑身一哆嗦,连忙宽衣解带。按照申豹说的反身摆站在他的面前。

    申豹正要解自己衣带时,那双三角眼突然睁的老大,因为远处的河面上出现了张张帆影。

 第025章 随机应变和兵不血刃

    房陵的城墙之所以那么低矮,是因为这种山城的安全主要不是依赖城墙,而是依赖城外险要之处的防御。

    偏偏当下房陵周遭的险要之处无人设防。因为申氏父子从来没想到有人会来进犯房陵。毕竟,这种乱世,谁又会打这偏僻山郡的主意?山外面的平原上,还有那么多废弃城池没人要呢。

    可现在真的有人大举进犯房陵,并且居然还是乘船从水路而来。申豹渔具也不要了,那名奴婢更是弃之不顾,甩开老胳膊老腿向房陵城一溜烟的跑去。

    边跑边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敌袭!有人来了!都快进城!”

    农田内,也有人吆喝起来,间歇有皮鞭的声音响起。“快,都收起农具,快进城!”这些衣不遮体的农奴们在驱赶呵斥之下,表情麻木的扛着各自农具,向城中行去。

    那名青衣婢女慌乱中不忘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方才向城中迈着碎步跑去,却不小心被地上的一根树枝绊倒。正当她要倒地之时,却被一双大手扶住,扶她的人是一名筑阳军的山地斥候…

    远处,房陵城本是敞开的北门已轰然关闭。城墙的墙头聚集起越来越多的兵丁,胡喊乱叫着。向着河面上的船队指指点点。

    房陵城的西门此时却悄然打开。近十名全副武装的兵丁乘骑着驴和马杂交的骡子,从城内奔出。在山道上,这种骡子比马要便利的多。

    很显然,他们这是要去上庸通风报信。当他们出城不久,在一条狭窄的山道上穿行而过时。伴随着嗖嗖的破空之声,利箭从两边的山林中密集飞出。

    早就有数十名山地斥候埋伏此间,有的藏身于树冠上,有的伏于蒿草中,还有的卧于巨石之后。

    这些要去通风报信的房陵兵丁纷纷被乱箭射落马下。只有一名为首者侥幸在这场伏击中幸免。

    就在这名幸存者要穿过这段山道尽头的山隘时。他感到自己坐骑猛然一颤一顿,而后他便从空中飞了出去。原来是中了绊马索。连人带骡翻倒在地。

    此人有些功夫,就势一个翻滚卸了冲力,这样一摔竟然没伤着他。起身又要奔逃,一条人影早已飞奔过来,钢刀穿透他的甲胄,直入他的身体。

    一艘艘艨艟靠上河岸,陆续降下跳板,兵士有条不紊的从船上涌到岸上,并迅速的向房陵城方向移动,在城门前集结起来。

    面向这条河流的房陵城北门前,筑阳军已经列阵以待,十面旌旗代表着十队方阵在山谷中迎风招展。

    其余三门也各有山地斥候加以监视。特别是西门外,通往上庸的山道要冲处,那里依旧有五六十名斥候在暗伏着。

    申豹和两个披甲戴胄的儿子已登上了城楼,向下眺望。他一看到对方的军容,就知道房陵城已经完了。只有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完结的问题。

    房陵只有三百户部曲,一千三百多人。其中大部分人口被自己做为农奴使用,真正能战的家丁也就百十来人。

    即使强迫那些农奴拿起锄头,粪叉充当炮灰,甚至连壮妇也算上,满打满算也没对方人多。更何况对方一个可能顶自己十个。房陵又没有高大城墙,城内也没多少粮食储备,断不会有侥幸的可能。

    此时,他看到两个年轻将领,骑着高头大马,一前一后的向房陵的北门稳步行来。

    冯宇勒住乌鬃马的缰绳,驻足在城门前。他的目光并没有投向城头,而是投向挂在城墙上的那些尸体。

    刚开始,他以为是房陵城中宰杀腌制的牲畜,还奇怪怎么会将这些东西挂在城墙上晾晒。等走近了,才看清竟然是人。而且男女小孩都有。

    冯宇不禁胃中一阵翻腾。偷眼向缪化望去,对方却是毫不在意,没心没肺的样子。想必是当年在黄巾军中见识多了。

    “阁下是何方人士,为何要袭我房陵?”城楼上,情绪平定下来的申豹发问道。

    冯宇冷声喝道:“某乃筑阳县候,奋威将军冯宇是也。特前来接收此城以做军用。尔等速速开城迎接大军入城。否则将被视为叛逆加以剿灭。”

    申豹继续打着哈哈周旋说:“哦,原来是筑阳侯爷。久仰久仰。只是不知君侯要这座山中偏辟小城能有何用。若是君侯欠缺军资,鄙人能够尽力提供一二。只恳请君侯引兵撤去。”

    不用冯宇开口,他的一个眼神,缪化已经心领神会,高声喝骂起来:

    “城上老儿,休要啰嗦。我家主公要征收此城,速速打开城门将城池献出。否则定要将你全家老小,屠的鸡犬不留。”筑阳军的兵士们也紧接此后,发出有节奏的吼啸之声。

    申强对满脸阴沉的申豹小声说道:“父亲,怎么办?若是我们降了,以后在申氏宗族断无出头之日了。若是硬扛,肯定是扛不过去的。逃也逃不掉,别人已经在四门设了伏兵。”

    另一边的申壮说:“要不我们集中兵力冲出去吧。我们对这一带地理地形肯定要比对方熟悉的多,拼死一搏怎么也能跑出去几个。”

    申强皱眉说道:“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定然对此早有应对。他们若无拦截住我们的信心,早就遣兵封堵四门了。我在西城楼亲眼看见,去上庸报信求援的令兵在西门不远处被人伏击了,一个没活下来。”

    申豹眨着三角眼,制止住他们的争论道:“都别争了,我等需随机应变,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

    而后,申豹对着城下高声说道:“君侯勿急,我等这就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房陵城的北城门缓缓打开,在兵士的簇拥下。冯宇策马行入城中,缪化伴随在他身旁,用警惕的眼神扫视着城中街道上的每一个人,以及街道两旁并不密集的屋舍楼阁。

    实际上,冯宇也一直用系统监视着全城各个角落的动静。为了以防万一,斥候与两队弓箭手,一队枪盾兵任旧在城外设防,封锁城池。

    其余部队一入城后,便控制了各个城门,将申豹的兵丁缴械集中看管起来。同时也将申家的其余部曲男女老少集中看押,但最后发现这是多此一举,因为申豹的部曲本就是被集中在一起,并且有人监视着。

 第二十六章 真真假假

    大概由于群山环抱的缘故。夜幕下,房陵谷地的夜色似乎更加深沉。但是房陵城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街道上的炭盆中燃起一堆堆照明篝火。城头与街道上,不时还能见到手持火把巡逻的筑阳军兵士们。挂在城墙上的那些亡者,已被冯宇吩咐人好好安葬了。

    申豹的府邸内,十几个家奴忙的脚后跟挨着了后脑勺。他们正为家主和客人准备着晚宴。

    本来,府中是有三四十名家仆奴婢的,但有大一半被筑阳军调走了。只留下一些类似厨房伙夫,杂役等必要仆佣。连门丁都被换成了筑阳军的兵卒。

    厅堂内,依旧身披甲胄的冯宇携剑蹬履安坐上首。缪化位于他旁边的席位。申氏父子三人则分列于下席。厅堂门口处的还站立着数名筑阳军甲士。

    各种菜肴主食,美酒被盘盘坛坛的端盛上来。申豹先是端着酒爵,恭恭敬敬的向冯宇敬着酒,寒暄着客套话。态度和蔼亲善,仪表儒雅。

    若不是他的头顶有个通红的…90以及那些挂在城墙上的剥皮人尸。冯宇不定就会将他当成对自己友善的乡间贤士。

    而此时,不动声色的冯宇只是想看看这个老家伙要怎么走下步棋,另外看看有没有能利用他的机会。

    酒过三巡,申豹终于将话锋转到正题上,满脸堆笑着对冯宇拱手说道:

    “吾观君侯仪表,谈吐,实为胸怀鸿鹄之志的当世英雄。故而断定君侯此次西进必是为了大展宏图,而不会止步于这小城之中。”

    末了他还反问一句:“敢问君侯,不知道老朽可猜对否?”

    冯宇沉吟稍息,便笑着说:“申公妙算。你说的不错,某这次西进要攻取汉中郡的整个东三县。敢问申公对此有何见解?”

    申豹泯了一口酒,又微捋胡须,故做高深状摇摇头说:“君侯取我这房陵容易,但取那上庸与西城就难啰。”

    “何解?”冯宇故做不解的茫然问道。

    “老朽本是与世无争之人,只想择一山川秀美之地终老而已。所以今年年初方率家室和三百部曲来这废弃偏城开荒复耕。本以为这种地方没人会瞅的上,所以都未在要冲处警戒设防。谁知君侯也看上了此地。老朽本就不愿与人相争,而且这点人马也无法与君侯相争。将此城池献给君侯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说到这,申豹饮了一口酒,借此机会观察了下冯宇的面色没什么异常,又继续说道:

    “但那上庸与西城却是与这房陵不同。那里人口密集,兵力雄厚,守将也是能征善战之人,且在这汉中郡东三县颇有民心名望。若是君侯硬取,老朽不敢说君侯拿不下来,但怕是要付出巨大代价。”

    冯宇脸色微变,说道:“申公对我说这些,莫不是要劝本侯引兵撤去?”

    申豹看冯宇被引入话题,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语说了出来:“不不,老朽绝无此意。相反,老朽希望能辅助君侯以图天下大业,因为老朽看出君侯乃天下少有…”

    冯宇打断他的话,疑惑的问道:“申公是要入幕本侯,尊本侯为主公?可是申公刚刚才说,自己乃与世无争之人,怎么现在又要入幕为僚,参予到这乱世之争中来?”

    冯宇这一问倒出申豹意外,他未想到冯宇思辨力如此敏锐。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些话语矛盾疏漏之处,当然也就没为此预先准备一个合理解释。

    申豹也是了得,端起酒具泯了一口酒,利用这片刻间隙,一个说辞就想好了。放下酒具,他拱手对冯宇说道:

    “君侯误会了,老朽已近花甲之年,确实与世无争,心如止水。老朽本人并没有入幕君侯的意思。但老朽这两个儿子还正值壮年,总不能让他们陪老朽出世,荒废一生吧。所以老朽一直想为他们寻得一个明主,能在这乱世之中建功立业。而君侯正是老朽值得托付之人。”

    冯宇点点头,客气道:“原来如此。晚生承蒙申公器重了。”

    申豹乘热打铁,对他两个儿子喝道:“两个竖子,还不速速来参拜主公!”申强,申壮连忙从各自席间出来,先后跪倒在冯宇的席前,齐拜道:“我等叩拜君侯,愿奉君侯为主公,以效犬马之力。“

    冯宇只好客套的回应几句,让他们各自回席。而后方对申豹拱手问道:“以刚才申公一席话的意思,莫不是申公已有收取上庸,西城之良策?请申公不吝赐教,晚生洗耳恭听。”

    申豹又捋着他的胡须笑着说:“实不瞒君侯,那上庸,西城二城的守将正是老朽的堂侄申耽,申仪。所以老朽可以前去说降他们。”

    冯宇看着申豹头顶通红的…90,心道:【原来你就这点东西,表演这么半天就是为了溜之大吉,通风报信?】

    冯宇起了杀心,正要吩咐门口甲士将这父子三人拖下去斩杀时,那申豹又开口说了一句话,使得冯宇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然,以老朽对申耽,申仪的了解,他们是不会轻易归顺君侯的。所以这说降,其实是老朽给他们献计,要他们诈降于君侯,然后君侯可以将计就计,将他们一网打尽。上庸,西城二城一但没有主将,又丧失精锐,且又有老朽为内应。君侯再取之,岂不易如反掌?”

    看到申豹停下话语,冯宇说:“这里没有外人,请申公继续说下去。”申豹沉吟了下,便滔滔不绝的将自己整个计划讲了出来…

    冯宇听完后,故做惊喜状道:“妙计,此计甚妙。就依申公此计而行,若本侯能轻取上庸,西城二城。申公当是大功一件。本侯必不吝封赏。而且汝等依旧是房陵之主。这里依旧是你出世养老之地。”

    申豹连忙鞠身拜道:“多谢君侯承诺恩赏,老朽定不辱使命。”说话间,他头上的…90还上升了五个点,变成了…85,但还是通红色的。

    第二天一早,房陵城西门大开。申豹带着十几名亲信随从骑着骡子从城中奔出。行过那道山隘时,申豹最后看了一眼房陵城,心想:

    【自己的计划已经顺利的走出第一步,只可惜自己两个儿子还有妻妾没带出来,以后有可能会命丧冯宇之手,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自己成了大事,再多纳几个妻妾生些就是。】

 第二十七章 奥区禁道

    就在申豹回头眺望房陵的同时,冯宇也在城头看着他。申豹所献的计策,冯宇当然不会全盘相信。冯宇在心中推演了数遍,反复权衡利弊风险收益后,方才决定放申豹回上庸。

    这个决定若是产生损失,最多不过是申耽申仪二人提前得到了有人要攻袭上庸,西城的消息。但若是产生收益,就真的能以微小代价获取二城。这个风险收益比划得来。

    申豹的动机无外乎有三个可能,一是如其所说,完全按自己计划实施,帮助冯宇夺取上庸,西城。二是实际是帮助申耽申仪二人攻灭冯宇。三是一石二鸟,坐收渔翁之利。

    申豹头上通红色的友好值将第一种可能排除了。第二种可能在这个计划中不可能实现。最多让筑阳军无功而返。那么就只剩第三个可能…

    冯宇下了城楼,径直来到集中看押申豹部曲和兵丁的地方。此时正是午饭时间,这些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细面饼,还有炖羊肉。

    他们平时当然不可能吃到这些东西,冯宇入城当天,就下令改善他们的伙食。为此,房陵城放养的羊被杀了一半。

    这些人看到衣甲鲜明的冯宇到来,都向他投去惊奇而疑虑的目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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