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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合租时代的爱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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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捉住了我潮湿的手掌。我微微一惊,那小丫儿不知何时从住院区跑到这里来了。她昂起脸问我:哥哥,我姐姐怎么了?她会死吗?

我眼角不停地跳动,却摸摸她的头,苦笑着说道:姐姐只是晕过去,她不会死的。

小丫儿摇摇头,满脸的不信:我在医院看到很多人晕过去,可是她们再也没有醒过来,都死了……

我的心往下一沉,同时脸色也沉了下来。正要拂袖不再理她,急诊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大夫和两名护士走将出来。我急忙迎上去,询问桃花的病情。

那名大夫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病人只是晕厥,目前没有大碍。对了,她正在接受化疗,这会造成身体虚弱,以后你要让她注意休息,包括夜间良好的睡眠。总之,让她放下思想负担,积极配合我们的治疗……

我匆匆答应一声,抓起小丫儿的小手就冲进了急诊室。

桃花躺在床上,似乎还在昏睡。边上支架上挂着两个瓶子,长长的管子垂了下来,一直拖到被窝里面。桃花正在输液。

我用手指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她睁开了眼,勉强冲我和小丫儿笑了笑,随即挣扎着想坐起身子。我伸手搀扶,并在她背后垫上枕头。

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小丫儿站在床前看着我们忙碌,轻轻地喘气,像小猫儿踩在棉花上,似乎生怕此时说话会对桃花造成不良的影响。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拉开被角,掰开桃花一只掌,把一个东西放在她的手心里。

桃花微笑着问那是什么东西,小丫儿认认真真地说:一只小猪儿,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桃花将手拿到被子上面,手心里果然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儿,是玉质的,暗红色。估计是被小丫儿摩挲了太久的缘故,有一种温润的晶莹。

桃花愣愣的问小丫儿:为什么给我?

小丫儿低下头,看着鞋尖儿:每次我难受的时候,摸着它,就会好多了,想让你也试试。

桃花一把搂过小丫儿,下巴在她头顶不停地磨蹭。小丫儿说道:姐姐,你别去死,好吗?你死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桃花飞快的瞥我一眼,傻笑着说道:好,姐姐不去死。你们都挺好玩的,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我的眼里忽然涌上一阵潮意,慌忙掉头走出门外,由着她姐俩在里面叽叽歪歪。

重新坐到门外的长椅上,我咬牙切齿的想:一定要想尽所有办法去借钱!

可是,应该朝谁借呢?

我在脑海里把熟人都过了一遍,忽地想到一个人。 。  。。  想看书来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17)
我想到的这个人,就是桃花的前男友,区人事局副局长,张义。

我摸出那张在海鲜酒楼捡到的张义名片,瞅了瞅上面密密麻麻的头衔,心里掠过一丝踏实之感,仿佛溺水者抓到了一根稻草。

在我看来,如果我找上门去,张义没有理由拒绝。第一他有很多很多的钱,就算手头拮据,凭他蛛网似的人际关系,筹借个百八十万,简直就是玩儿;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还在深爱桃花。她半夜一个电话,就能把他从床上叫起,毫不皱眉地驱车上千里路,去营救自己的情敌。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张义对桃花的痴情。

忽然想到周幽王,他为了博取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最后被西戎所杀。这在后人看来,全是荒淫昏庸惹的祸;在我眼里,却依稀看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绕指柔情。爱一个人,就应该为她不顾一切,哪怕就此搭上性命。

何况,我只是想到张义借点钱,对他来说,只是水牛身上拔毛,远到不了要命的地步。

当天夜里,我躺在行军床上辗转难眠。张义会拒绝我吗?肯定不会的,需要金钱治病的不是我,而是桃花,他也痴情不移的可人儿。张义会刁难我,碍于我而不肯出钱吗?应该也不会,人命关天,他肯定不会由于吃醋而漠然坐视的。退一步说,就算他想出一口胸中的恶气,狠狠地把我羞辱一顿,那又如何?那我也咬牙忍了。只要能救桃花,让我去死我都愿意,何况这人世间的屈辱!可恨我贱命一条,值不得许多钱,白送给人人都不要。我既不能横刀立马,背负佳人杀出一条血路,抵达安全的彼岸,也不能一掷千金,替心上人花钱消灾;那么,我只能弯下腰和膝盖,卑微作上马石状,供他人踩着我上马,以便星夜兼程地拯救那困在水之中央的佳人,让她早日脱离没顶之灾……

如此反复思商量,这一夜便没能睡得安稳。第二天一早,我出了医院,特意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抽了两支烟,这才拔通张义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嗲声嗲气的问我是谁。我心里一沉,心想张义身边既有了女人,那他见异思迁,很可能对桃花的心思便要淡了几分。但现在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肯轻易放过。因此我爽快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急声问她:张义……啊不,张总在吗? 

那女的刚想说话,却响起一声痛叫,然后就听到她委屈地嚷道:你……你要死啊!干嘛这么使劲掐我?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骂骂咧咧道:掐你?我他妈的还想摔死你!以后不要随便接听老子的电话,OK?喂,你谁啊?

这人正是张义,他这后面一句话,当然就是问我的。我尽量谦逊地把自己的名字又说了一遍。到张义这小子记性甚好,立即大惊小怪地叫道:哟嗬!原来是记者大人呢!久仰久仰!可我最近没什么新闻啊,你他妈找我干嘛? 

我勉强笑道:张总……

张义连声冷笑:成心挤兑是不是?你他妈都把我女人抢走了,还叫我张总?

我陪着笑道:咱们可以找个地方见见面吗?我想……我想跟你谈谈桃花……周杰的事情……

张义冷冷地说:谈什么?怎么谈?谈你们什么日子结婚?谈你们最近性生活协调不协调?哈哈哈!

他语气冷淡,说到最后居然很邪恶地放声大笑。这笑声冰凉如水,宛如一条响尾蛇爬过肌肤,让人全身的毛孔都放大几倍,汗毛倒竖。

我努力保持平静,不温不火地说道:我跟她,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嗯,我还是开门见山吧!她得了白血病,正在医院化疗……我想找你借点钱……你放心,这钱我肯定会还清的,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就行了……

说到后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颤颤的。在我潜意识里,张义似乎成了地府里的判官。只有他大笔一挥,开出一张支票来,才能把桃花从生死薄里一笔勾销,再添阳寿五百年……

良久,张义都没说话。我以为他挂断了电话,看了几次手机屏面,却是通话中的状态。等了半晌,我终于沉不住气。正要催他说话,那边却传来女子的尖叫,随即是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你疯了!你干嘛揪我头发……哎哟!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来,不知张义这小子在玩什么花招。在这骨节眼上,我多么希望他没病没灾,身心健康,能正常地跟我促膝长谈呵!

只听那边传来啪啪两声,似乎谁在掴谁的耳光。我心下正自惊疑不定,就听到张义吼道:贱人,为什么你不去死?滚!给我滚! 

那女的哭道:好,我这就滚!我他妈也受够了!

张义歇斯底里地骂道:别从楼道滚,从窗台上给我滚下去!妈的,都给我去死吧!

我不知道他在发哪门子神经,只得勉强打起精神,喂喂的催他说话。张义似乎才想起自己还在跟人通过电话,就对着话筒吼道:我是穷光蛋,我没钱!一毛钱都没有!

我愕然无语,拿着手机完全僵住。张义换了一种语气,阴恻恻地说道:我告诉你,她死了最好,不然我每天晚上都要为她失眠。哈哈,死了好,死了好!大家都得不到了,这样才公平啊!哈哈哈……

张义在狂笑,可是笑声中又隐隐夹着悲愤之意,让人听来毛骨悚然,头皮阵阵发麻。我挂掉电话,身上的鸡毛疙瘩半天都没完全消失。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掐断了。我灰头灰脸地想。我不是没想过找别的熟人。在北京的,关系最铁的是老梁,可是自从阿飞案发,彩印厂贴上封条后,他就不知跑哪里去了,手机早已停机。至于阿飞,目前还在看守所呆着,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是不可能帮我。其他的都是以前一些酒桌上认识的朋友,饭店倒闭后,各作鸟兽散,彼此都没联系过几回。那帮天南地北的老同学,大家都是中文出身,在平庸中自给自足,真正飞黄腾达做了达官贵人的,似乎还不曾听说。如果我找他们开口,几千上万的,估计没多大问题,可是这点钱够干嘛用呢?与其惹得怨声载道还济不了事儿,不如干脆闭嘴。

走在大街上,我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走在云端,这身边的世界,都那样的遥远,模糊,生份。我在电话里向报社领导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就挤上不知几路的公交汽车,一直坐到终点;下了车,又麻木不仁的爬上另一辆,然后又坐到终点……

就在我第三次要上车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我。

地点是陌生的地点,这人却是熟悉的人。

是燕姿。

冬日的阳光下,她穿着孕妇服,肚子已经明显隆起。我颇觉意外,就微微一笑,问她最近过得可好。

燕姿的手放在肚子上,目光却放在我的脸上。过了半天,她才轻声说道:他在这附近买了套房子,就我跟保姆两个人住——我想……我想请你去家里喝杯茶,好吗?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18)
燕姿的住处是一套复式楼层,富丽堂皇,熠熠生辉。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架起二郎腿,四处游目。那个保姆大约出去办事了,燕姿抓起一把正宗的巴西咖啡豆,放到台湾进口的仿古双铜木手摇磨豆机里,慢慢的研磨。稍顷,一杯热香腾腾的咖啡便端到我面前。

我喝了一口,赞道:很好!很小资!燕姿啊,如果这屋里再挖个壁炉啥的,就不仅小资,而且很中世纪,很贵族了。嗯,传说中的金屋藏娇原来就是这样,今天我真是长见识了。

我站了起来,故意装作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这里瞧瞧,那儿摸摸,嘴里啧啧赞叹。

走了两步,燕姿忽然从背后将我紧紧抱住。我怔了怔,冷冷地说道:保持车距,以防追尾,行吗?把肚里的孩子压坏了可就不好了。

燕姿松开手,半天没吭声。回过头去,发现她脸色煞白,脸颊有泪无声无息地流淌。我心里一软,正要柔声问她怎么回事,随即瞥到她隆起的肚子,心里厌恶顿生,口气冷淡地说道:你现在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嘛,哭什么呢。如果要哭,也别在我面前哭。你哭给那个男人看吧,他会哄你开心的……

我话还没说完,一件令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燕姿忽然揭起衣衫,露出一对雪白浑圆的乳防!

曾几何时,这对乳防被我把玩过无数次,可谓熟极而流;现在虽然隔了几个月才重新浮出水面,也不至于让我吃惊。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对乳防上面居然布满了伤疤,一看就知道是用烟头烫出来的!以前饭店刚刚倒闭,我在心灰意冷之下,为了刺激自己的斗志,就用烟头在左臂上烫出一个“行”字,因此对这种伤疤很是熟悉。

我瞠目结舌地问她:他……他给……烫的?

燕姿扣好衣服,含泪点头:他是个开发商,刚跟我接触的时候,一副绅士的派头,可是自从怀孕后,他就开始骂我,打我,用烟头烫我……

想起她弃我而去的种种,我本要张口骂出活该两个字的,可看了她这梨花带雨的弱相,终是不忍,只叹了一口气,提醒她:这是家庭暴力,你可以去法院告他。呵,你如果老是逆来顺受,以后的日子可就麻烦大了。

燕姿哭出声来:我跟他只是同居,没有任何契约可以证明我跟他的关系,法律肯定不管的。

我的眼珠都快突了出来:什么?你没跟他结婚登记?那你也太天真了吧!你到底图他什么?你居然替他生孩子?嘿嘿,恐怕生下来的是个小狼崽吧,总有一天咬死你。

燕姿抹了一把眼泪:当初知道自己怀上后,我也想去医院打掉,因为我怕生了孩子他就甩掉我。可是B超发现是个男婴,他就坚决不同意我打掉。他给了我50万块钱,要是孩子顺利生下,他答应再加50万……

这简直是*裸的交易!我的胃里阵阵抽搐,恶心得当场就快呕吐了。燕姿,我曾经的同学,曾经的女友,一个漂亮温柔的江南女性,一个颇有魅力的售楼小姐,现在居然沦落替大款生孩子的地步!我不禁想起柔石的《为奴隶的母亲》,那里面的春宝娘为生活所迫,被丈夫典妻典到邻村地主家里,成为别人生小孩子的工具……可是,那是旧社会,春宝娘为了全家活命才咬牙做出的牺牲;现在是新时代,只有四肢健全,纵然难以大富大贵,混一碗饭吃还是轻而易举的,燕姿居然……居然……我完全无语了,只能在心里感慨人心的贪婪,物欲的膨胀……

定下神来,我就跟燕姿告辞。我说我得走了,你好好过日子吧,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直走下去,别回头,只要达到自己目的就行了,其它的可以忽略不计。

燕姿却一把拖住我,哭着说道:我受够了那个男人!等孩子生下来后,你就带着我,我们回南方吧!我身上已经有了50万,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全部拿给你!再过几个月,我还能再拿到50万……城哥,我们有了这100万,可以回老家买幢房子,开个店面什么的,再也不用在外面飘来飘去,看人眼色——这种日子,我已经过怕了!

我推开她,一脸厌恶地说道:你也太天真了吧,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从你搬出去以后,从你把行李放到那辆宝马车上以后,你就应该明白我们已经一刀两断了。呵呵,你走你的阳关道,我闯我的独木桥,燕姿,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嗯,不多说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燕姿撵上两步,哭倒在沙发扶手上,她断断续续的泣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用烟头烫我吗?因为……因为有几天夜里,我在梦里面……喊……喊你的……名字……被他听到了……

我掩着耳朵走进电梯。

电梯缓缓下降,我感觉自己整颗心也在缓缓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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