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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宋北云-第125章

小说: 宋北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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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监垂着头,时不时抬头揣摩了一番赵性的神情,等确定他没有震怒之后才开口说道:“实属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嗯?你给朕好好说说。”

    老太监叹气道:“那街上的盘口,老奴查了查,十之都是那宋北云与官坊合作的……他要抽头。”

    赵性当时就被气笑了:“这厮在操盘?”

    “回官家,似是这般。他前两场诗词与算学并未参加,大宋学子惜败,第三场对联出场先是以戏谑之对回了那金人辱我百姓之对,接着便用一联百八联将金人对得哑口无言。第四场他并未出手,大宋学子音律上胜了,而急智这一项却扔是不出手,导致我大宋输了金人一头。最后那一项便是书法,他那一手好字被几位老先生评为足以开宗立派,便是有惊无险的胜了。”

    “好家伙!”赵性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这便是我大宋的人才!若是这加赛还输了该如何?我大宋的脸面放在哪?”

    “他……”老太监也是哭笑不得:“传话的太监说了,那宋北云与晏殊闲聊时说了一句,第七局拿下能多赢四千贯。”

    “好好好好……”赵性气笑了出声:“人家心心念念着如何赢,他倒是好心心念念想着如何赚?朕就问问,他若是输了该如何?”

    老太监扬起脸,用一种很莫名的表情说:“他根本未曾想过输。”

    “有这等豪情?”赵性眼珠子转了一圈:“那个急智又是个什么东西?”

    “回官家,急智便是断案,可若是用断案缺是坏了规矩,便用了断案,都是些古怪的案子。”

    赵性点头道:“古怪还能有宋北云那厮在祁门所断的案子古怪?朕这等日理万机都对他那几个案子念念不忘,大理寺到如今都还在与刑部争论那三个案子。”

    “这……老奴也不懂啊。不过若是不出意外,半个时辰之后,输赢便分晓了。”

    赵性喝了口银耳汤:“那朕便等着。”

    而此刻的天上坊,虽早已夜深,但外头仍是灯火通明人山人海,自八月除了宵禁之后,金陵城的夜晚也逐渐如庐州府一般热闹非凡,而今日又是关乎到大宋颜面的事,所以这人不光不见少,还有人特意赶来看那最后一场,反而愈发的多了起来。

    最后一场对金国和大宋来说都相对比较公平,抽到的是诗词。因是加赛,所以这场比赛就是分出胜负的一场了,而抽到诗词之后,双方大概有一炷香时间修正准备。

    金国c位何欢看着不远处的晏殊,手都在哆嗦,他输了五年了……如果再输的话,就是六连败了,而在他看来晏殊就是不可逾越的一堵高墙,可偏偏现在还多出了个能让晏殊坐在那陪聊的宋北云,这无异于是在高墙外头又加了一层栅栏。

    作为大金国最有才华的人,他现在真的慌了。

    可是反观大宋,因为晏殊和宋北云的加入,他们早已经从之前的惴惴不安变成了处变不惊,用北坡的话就是只要看到他北云贤弟正在吃东西,那就是这盘稳了。

    没错,宋北云现在正捧着一碗羊肉焖饼坐在那大口吃着,晚上毕竟只吃了一块饼还被左柔抢了一半,后来又灌了一肚子茶水,那玩意本身就刮油,到了这后半夜他着实是饿的不行了。

    吃得满嘴是油的宋北云坐在那正在逗俏俏玩,而晏殊突然装过头问道:“等会子你上我上?”

    “你啊,你主攻选手。我就是个看热闹的。”

    “可是我没那般举步成文章的能耐,且是还不够硬气,想来不能最末羞辱一番那些鱼鳖,我今夜怕是睡不着了。”

    晏殊忧心忡忡的说着话,可他忧心的却不是自己能不能赢而是能不能狠狠的羞辱对方一把。

    “瑞宝公主。”宋北云仰起头:“你好漂亮啊。”

    金铃儿翻白眼扭头一气呵成,她刚才就开始生宋北云的气了,因为他全程都在跟俏俏和巧云说话,却是不跟自己搭腔,这等恶气金铃儿若不是在这场合之中早就发泄出来了,现在想让她搭理宋北云,门儿也没有啊。

    “唉,不要置若罔闻呀。”晏殊追着宋北云说道:“你倒是想想法子,狠狠臊他们一回。”

    要不怎么说文化人的心特别脏呢,晏殊这个看上去是个白面小书生模样的人,骨子里却是一个顶级恶人,要是今晚金国使臣集体跳河自杀,他就属于会在河边唱歌跳舞点蜡烛欢送远行的人。

    “来一首。”

    晏殊挤眉弄眼的,看着让人怪恶心的……

    最终宋北云忍不住这恶心了,他用手指沾着水:“过目不忘小神童,来。”

    晏殊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喜笑颜开的等着。

    宋北云环顾四周,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嘟嘟囔囔的说道:“岳飞的词从晏殊嘴里出来,别有一番风味啊。”

    “啊?”

    “没事。”宋北云咳嗽一声,开始写了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下阙跟原词相比有了一些改动,但大概却是没有什么主题上的变化,说的就是满腔热血嘛,而且这跟指着金人鼻子骂区别也不大了,甚至于正儿八经的有些羞辱的味道。

    而且还是一石二鸟,既骂了金人又喷了辽国,连消带打、指桑骂槐。

    “何等气概!何等志向!读之,凛凛有生气!”晏殊拍案叫好,回头再看金国使团:“好词!”

    宋北云用手抹掉桌上的水,轻轻挠着下巴,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忐忑,毕竟晏殊本是有数的婉约派,这一来二去的给折腾成了豪放派,那可就……有点千古罪人的味道在里头了,这家伙可是文化界的瑰宝啊。

    不过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了,毕竟历史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动,未来会是什么样还不知道呢,所以就这样吧。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晏殊径直起身,甚至不等抓阄谁出题便走到了金国使团面前,当着那个何欢的面呼啦一声打开了扇子,朗声道:“何兄,一年多不见,倒是胖了些呀。”

    何欢起身,看着面前这个让他恨了多年也念了多年的人,强压着心头的火气,拱手笑道:“这不是晏老弟嘛,如今没曾想却是也在此见着你了。”

    晏殊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摇着扇子:“何兄,这一轮便不抽那劳什子题了,就一如往常那般,你我各来一首,凭心而论?”

    何欢转头看了一眼团长,团长轻轻点头,他自然也是点头应了下来,晏殊听到后再次笑道:“那便由何兄先请。”

    何欢之前有过准备,一首卜算子倒也可以说的上是个中佳品,不过倒是却夹带了些私货,里头上下两阙将南北方割裂开来,上头夸赞北方的秋燕,下头却是嘲讽南方的鸣虫。

    “嗨。”晏殊听完扇子一晃,转头对大宋代表团的人大声说道:“听见没有,人家说你们是草中的鸣虫,日日思鸣不见秋,妄言冬日雪。人家可是晴空的鸿雁,耸耸高飞凌虚殿,来年把春报。”

    这小风一扇,顿时现场火药味就炸开了,谁能忍得了这个呢,那些大宋的才子一个个都涨红了脸,想要上去理论一番,反倒是宋北云坐在那悠哉的翘着二郎腿:“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

    “从哪捡来的?”巧云小声问道:“这人看着可不像好人。”

    “他还说我不是好人呢。”宋北云叹气道:“算了,看在是晚辈的份上,爷爷不与他计较了。”

    而那头晏殊在现场气氛最高点时,一屁股坐在了金国使团的桌子上,背对着金国使团面朝着大宋才子,开始朗声念起了方才宋北云写的那牌满江红。

    这词可比什么鸿雁秋虫多了,又是胡虏肉又是匈奴血的,金国使团的人听到之后当时脸就绿了。

    使团的团长在晏殊念完之后起身指着他怒斥道:“黄口小儿,你怎敢!”

    “敢,当然敢。”晏殊握着扇子在脖子上拍了拍:“我不光敢说,我还敢做,有朝一日若是有机会,战场上见。是不是啊,北云老弟。”

    宋北云远远指着他满脸笑容的喊道:“小兔崽子不叫爷爷叫老弟,回去爷爷抽死你!”

    这次几乎是同声传译到了天上坊外,那些百姓听到这句话,就如同划了一根火柴扔进了火药桶中,不消片刻,整个金陵豁然炸开。

 189、10月15日 晴 欢迎光临,男宾两位

    金陵城的喧闹仍然在持续着,从那一句“战场见”开始就未曾停歇。

    十五年了,这是整个大宋发出的最硬气的声音,不光是面对着占了大宋一十三州的金国还隔空对着那占了北方广袤区域的辽国。

    一句江山北望,足以点燃那受够窝囊气的百姓心中的郁结,他们无从发泄,唯一的法子就是点燃了只有过年时才会响起的爆竹,金陵城一片欢腾。

    而隔着一道宫墙的赵性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喧闹,他带着那王太监走上了宫墙,看着下头那攒动的人群,赵性好奇的问道:“这是?赢了?”

    “回官家,应是赢了。”

    赵性露出笑容,笼着袖子:“赢了好,赢了好啊。我大宋多久没赢过了?”

    这话老太监不敢接也没办法接,他还能告诉赵性说“官家,咱们十五年没赢过了,嘿嘿”,这不是找死么?

    “自从福王叔不再征战,我大宋就再无一场赢,今日不错……不错啊。”

    赵性似是有感慨,他站在那笑了起来,然后又幽幽叹气:“聊以罢了。”

    “官家……这天气更深露重,且是该回了。”

    “嗯,回吧,明日将那些才子都召上殿来,我要好好赏赐一番。”

    “老奴领旨。”

    正当他们要下去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蹭蹭蹭的跑了上来,在上楼梯时还摔了一脚膝盖磕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混账东西,急急忙忙没个仪态!”老太监怒斥道:“若是惊扰圣驾,你便是该死!”

    “无妨,大抵是来报信的。”赵性笑了起来:“莫要如此凶戾,吓着人家。”

    那小太监先是向赵性叩首谢罪,然后将刚才比试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然后当那首满江红被念给赵性听时,他显然愣住了,转过头扶着宫墙上的栏杆望向了幽暗的夜空。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赵性嘴里反复嘟囔着这一句,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但眼眶却是红了:“好一个收拾旧山河啊,他们还说了什么?”

    “那晏殊说,他不光敢说还敢做,有朝一日要与金国的使臣战场上见。”

    赵性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长叹了一声:“大宋终归魂将不灭,不过他是畅快了,明日朝堂上怕是要吵做一团了。”

    “官家……”

    “罢了。”赵性一挥手:“年少者该有年少者的血气,他想畅快就让他畅快,那些个不痛快就由朕来抗下吧。”

    当然了,这还不是全部的奏报,据说金国使团在离开时有人用东西扔他们,虽然禁军“全力”追捕,但却还是让人给跑了,金国使团现在正在与鸿胪寺丞交涉,希望大宋能给出一个说法。

    “那宋北云呢?似是他没干什么啊?”

    “这首词便是他写的……让那晏殊读的。”小太监解释道:“他还带头侮辱金国使团。”

    赵性愣了愣,接着开怀大笑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厮便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账东西。”

    “官家,需要老奴去跟他打个招呼否?再任由这厮胡闹,怕是要出事了。”

    “打什么招呼?”赵性一边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往回走一边对王太监说:“我大宋自福王叔之后,多久没出过如此张扬的人了?朕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张扬些才好,我大宋已是退无可退了。明日我要好好见见这宋北云还有那晏殊。”

    “这两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朕更要看看他们能有多费油。”赵性背着手往寝宫走去:“对了,王伴伴。”

    “老奴在。”

    “你说,若是让那宋北云跟群臣对上一次,如何?”

    老太监一愣,接着大惊失色的说道:“官家,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此子还是嫩芽,若是出言唐突了,他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说的也是,罢了。还是朕来吧。”

    而此刻的宋北云和晏殊两人正被一堆人簇拥在酒桌上,觥筹交错的,北坡显得极亢奋,不光是赢了这一场,更是因为他们给整个大宋出了一口气。

    还别说,虽然晏殊不屑跟这些人为伍,但今夜气氛实在太好了,晏殊也不能免俗的喝了几杯。

    但此刻本来应该是作为领袖出场慰问王家公子却已经没了人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只是知道他一散场就没了人影,不过因为他今日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简直就如同一个酒囊饭袋一般,全程近乎没有说话,甚至被金国使团侮辱时也始终胆小如鼠的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所以即便是他如今不在场却也是没人提起他,许是因为心中不痛快许是因为对他颇有微词,反正即便是北坡也没有主动提及王家公子的动向。

    今日全场的焦点就是宋北云和晏殊,他们可是被恭维坏了,宋北云跟这帮人自然是无缝衔接的,毕竟可是一起上过画舫的嘛,但晏殊却显然受不住这种恭维,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喝酒罢了。

    “同叔,今日你可是立大功了,临川神童果然名不虚传。”北坡显然是交际花一般的角色,他周旋于所有人的身边,让场面始终保持热闹:“你那首满江红如醍醐灌顶,让人如三伏天喝了一杯冷冽清酒一般,浑身舒泰。”

    晏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宋北云,然后轻笑一声:“我算个什么才华,这位宋才子才是当之无愧的大宋第一。”

    “唉!胡说八道。”宋北云一拍桌子:“你怎么骂人呢。”

    晏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哪里骂人了。”

    “你说我是大宋第一,这不就是骂人?”宋北云不耐烦的说道:“少给我阴阳怪气,不然挨揍了你可没地方申冤。”

    晏殊对这家伙身上的痞气是真的没办法,他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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