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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宋北云-第165章

小说: 宋北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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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娘的明知故问,老子身上这身衣服你是瞎了吗?

    不过心里想归想,但宋北云何必跟这帮专业杠精愣头青斗这闷气呢,他立刻站起身抱拳笑道:“下官为皇城司使宋北云。”

    “皇城司?皇城司几时也能参与这三司会审了?谁给你的职权?我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哎呀,洪大人。”宋北云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昨日下官正在家中吃着豆腐炖菜,突然一名中官内侍敲了下官的门,给我传了官家的口谕说‘事关谋反,朕心中焦灼,倒不是信不过那宋北云,只是盼着早日有那结果,还盼宋卿以大局为重’,您说……我该怎的办,还能抗旨不遵不成,若是要我说,就应该御史台各位大人前来审理,我这皇城司抓人倒是好手,可若论法力、道义,那是一窍不通啊。”

    听到这一番话,御史大夫也没什么好说的,赵性让人家来的,自己多少也得给皇帝个面子吧,当着他面可以直言不讳,若是在这外头嚼皇帝舌头,那怕是活腻歪了,他就是再错的离谱,也不得妄自非议,皇家颜面大似天。

    “哦……对了对了。”宋北云拍着脑袋:“下官该死!万死啊!昨日官家还与我说了一句,就说让我连夜去知会一声御史台洪大人,说今日有三司会审,盼洪大人莫要来晚了,可昨日下官喝了些酒,迷迷糊糊的,将这事给忘了!下官该死,下官这便去面圣请官家降罪,一切都是下官的错!”

    御史大夫眼睛一瞄,立刻明白宋北云是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这职责不同怎么都轮不到他去知会御史台,要不是中官要不是中书省。这小子明显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嘛,想通这一点,他也是有所释然,虽仍是委屈生气,但却倒没了之前了锐气。

    “本官念在你尚年轻,若是还有下次,可别怪本官参你个玩忽职守!”

    “是是是,那是自然。”

    宋北云一边笑着一边给他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但御史大夫却只是看着主官位上的大理寺少卿,冷哼一声。

    那曹少卿咬牙切齿的站起身,躬身指着自己的位置:“洪大人请。”

    宋北云看到这一幕,差点点就笑出了声,这大理寺少卿从四品上,御史大夫虽是从三品,只是一级之差,但御史这个职业嘛,见官大半级的。人家主官来了,岂有坐宋北云那从位的道理。

    宋北云此刻见曹少卿尴尬的站在那,他连忙再使了个坏:“曹大人,来坐这里,下官站着便好了。您坐您坐。”

    曹少卿看了他一眼,看他那满脸殷勤的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是从三品,而那宋北云是同六品,中间差了一道洞庭湖,自己去坐他的位置算什么东西?

    “怎么?曹大人是心有不满?”洪御史见到曹少卿的表情:“本官是不配坐在此处?”

    “不敢不敢,您坐。”

    而宋北云此刻不断朝曹少卿招手,还小声喊道:“曹大人,这儿,这儿,坐这儿来。”

    曹少卿被那御史大夫气得肺都要炸开,但脸上却不好表现,看到宋北云的表情之后,索性赌气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这一下旁边的刑部侍郎可就尴尬了,他是个正四品下的官,按照道理来说是要比少卿高半级的,但如今是在人家大理寺衙门中,哪里有陪审的官坐在上风口的呢,这不合礼数。但他级别的确是高,又不好提出跟曹少卿换位置。本来安安稳稳吃瓜的他,一下子就感觉手中的瓜不是那么甜了。

    “曹大人得罪了。”刑部侍郎转头赔笑起来:“莫怪莫怪。”我

    曹少卿在主场被欺负了,自也是不高兴,回头朝刑部侍郎露出了一个惨烈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无事。”

    宋北云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甚至亲自去给曹少卿倒了杯茶,还小声对曹少卿说:“曹大人,要我去告诉荀大人一声么?”

    这荀大人就是大理寺卿,大理寺的主官,他要来的话肯定是不能看到自己的下属在自己地盘被御史台那帮搅屎棍欺负的。但曹少卿想了想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并侧过头对宋北云小声道:“看他得意到几时!”

    宋北云不再说话,只是张罗上张罗下的开始在正儿八经的三司衙门主事身边帮着忙,帮御史台查证据、帮刑部取证词、帮大理寺调卷宗,忙上忙下,甚至都把大理寺本部的寺丞给看傻了……

    “于大人您便歇息着,这案子本就是我经手的,我熟。”宋北云拍着胸脯笑道:“您若是上前的话,其他两部还指不定要怎样刁难您呢,我这个外人都还好说话。”

    那个寺丞连连摆手:“宋大人说笑了,我可担不得什么大人……宋大人与我平职,可不好如此客气。”

    宋北云与他一起靠在门口,手上捧着一杯茶:“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大家都是给公家办事的,分得那么清楚就不好了。”

    “呵呵,宋大人说的是……”

    宋狗的美名可是远播的,他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著称,台上的几位大人位高权重看他不起,自己这个小小寺丞可不敢托大,人家御史台风闻奏事,而这皇城司可是先斩后奏啊……

    不夸张的说,宋北云这个职位在平级甚至高个一两级的官员里,那绝对是顶格的存在,谁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从五品以下看到宋北云都是毕恭毕敬的,毕竟岗位特殊,惹不得惹不起。

    这里正聊着天呢,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带人贩,宋北云立刻捧着茶杯就要去领人,那寺丞连忙拦住他:“使不得使不得……宋大人使不得啊,您歇歇,我来我来。”

    “哦……那麻烦你了。”

    “不不不,是麻烦您了。”

    很快白念安就被带到了堂上,他一直默默不语,直到上头开始询问他认罪不认罪时,他突然亢奋了起来,大声嚷嚷着冤枉。

    这大宋有个有趣的地方,就是不管多重的案子,哪怕是证据确凿,只要嚷一嗓子冤枉,那就得重新听取证词。

    “那口供都是宋狗屈打成招!我本就是皇城司的人!奉前任皇城司使之命,潜伏于……”

    宋北云屈打成招?这人是皇城司的人?一番证词听完,台上的三司长官的脑子都差点没转过来。

    “传皇城司使宋北云!”惊堂木一拍,御史大夫直接自己就喊了起来。

    宋北云走上前,一脸无辜的四处张望起来,然后摊开手说道:“各位大人,天地良心,一个谋反的狗东西,他说是皇城司的人他就是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把这罪名往我头上扣,若以此断案怕是有些贻笑大方吧。”

    “台下白念安,你可有证据?”

    白念安么,本就是读书人,这点东西为难不到他,于是他开始涕泪横流的说着自己怎么选择同意成为卧底,然后又是怎么跟上任皇城司使沟通的。

    “大人,我如今生死不顾,只为还我清白。”白念安涕泪横流:“我想当个好人,诸位大人给个机会。”

    宋北云在旁边暗暗一握拳:“yes!就是这个味!”

    “宋北云,你所言何物?”

    宋北云连忙放下手:“我说老子要打爆他的狗头,信口雌黄。”

    “公堂之上不得污言秽语!”

    宋北云一拱手:“下官明白。”

 248、12月15日 晴 真亦假时假亦真

    12月12日,不是15日。15日是下章的……

    ……………………………………

    自证清白当然是不行的,要拿出证据来,所有关于白念安是“自己人”的证据都在皇城司,那么皇城司使就在这,让他回去取证便是了。

    取证嘛,宋北云当然是要办的,他回去之后指使下头人翻江倒海的找,但本就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找到的到?于是他满身暴虐的回去把那白念安斥责了一番。

    “既是如此,遍寻证据无法证你清白。犯人白念安,你谋反之罪证据确凿,可是知罪?”大理寺少卿拍响惊堂木:“来人啊,推入死牢,上表奏疏,请官家定夺!”

    但此刻坐在主官位上的御史大夫洪大人眉头轻轻一皱:“且慢,老夫尚记得之前皇城司突发大火,那案至今未结。人命关天,曹大人怎可如此草率?”

    宋北云在旁边看着那曹大人的表情,估计他心里已经骂翻了天,干他老母的这可是谋反要案,趁早结案也是官家的要求,这他奶奶的御史台,就该满门抄斩。

    但心里的不痛快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曹少卿沉思片刻,轻笑起来反问道:“那不知道洪大人高见如何?”

    这反问明显是带刺了,宋北云心中默念“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但御史大夫到底是读书人,动手打架的事他是自然不会去干的,但论起话中带刺却是不输给谁。

    “不知道曹少卿为何如此忙于结案,既是谋反定然牵连深广,若是这般草草结案其中若是有冤屈、若是有隐情不全都常埋土中了?今日这案子你草草了结、明日那案子你草草了结。曹大人,本官斗胆问一句,是这大宋王法大还是您曹少卿的巴掌大?”

    这一番扣帽子的连消带打把曹少卿的脸色说的骤然变色,他愤然起身:“洪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思?”

    “本官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曹大人罢了,这案中明显隐情未明,你却是一口一句结案,怎的?大宋没有那法典了?还是说这大理寺已是如此目无法纪?”

    喔唷……牛批牛批,宋北云暗暗给这御史台的竖了个大拇指,当真是精挑细选的杠精,这一番话让人气得想打人,但却又连些气恼的话都不敢说,往千秋大义上这么一站,到底是无往不利。

    “一切以洪大人为主。”曹少卿脸色通红,一屁股坐在了那椅子上,再也不做声响。

    而看到自己拿到了话语权,这御史大夫明显更自豪了三分,好像正道的光洒在了他前方的大路上。

    “白念安,本官问你,如今你所述证据不足,你却一口咬死自己是那皇城司的人,你可有证人?”

    “并无证人,大人。”白念安挣扎着站起身,连连朝几个大人鞠躬:“我之身份本就绝密,之前皇城使长官命我潜伏进那邪教之中,怎又会留下人证破绽。但请几位大人细细听我说来。”

    白念安开始将自己潜伏在那边干的事都说了出来,怎么样秘密传递信息给宋北云、怎么样提前告诉宋北云有人要袭击他、又是怎么样设计铲除教主手下使者等等等等,其中逻辑滴水不漏,细细想来仿佛确有其事。

    “那你为何又要指使人袭击朝廷官员?”洪大人厉声问道:“若真是如此,你为何又要逃?”

    “回大人!此事实属万不得已,那几百人本就不是我能调令的,而是妖教教主手下使者差遣而去。我不得已之下,才让我过命的兄弟提前进城,冒着被诛杀之风险将口信传了出来。”白念安说着说着便声泪俱下:“您问我为何要走。大人,试问我已无身份可证,若是不走便抄家灭祖,更是无法在这等情境下表露身份,我本是朝廷的人但如今朝廷要杀我、那邪教之人也要杀我,我冤啊!”

    听到他杜鹃啼血之控诉,洪御史转头看向宋北云:“宋大人,可有此事?”

    “倒是……倒是的确有人不断传了那消息来,但下官却从未见过啊。”宋北云挠着头,一脸懵的说道:“再着说了,下官办案哪里能凭一面之词,他说如何便是如何,那下官早就被官家给砍了脑袋挂旗杆子上风干了。”

    两边各执一词,虽是都能核对,但就像宋北云说的那样,查案断案怎的能靠一面之词呢,那可就太不严谨了。

    “要不这样吧,几位大人。”

    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宋北云突然开口道:“就让他讲一个能说明他身份的地方,然后我们一并去查证,若是真的,当场释放。若是假的,老子当场就把他狗头给砍下来。”

    虽然他的话粗俗,但这无异于最好的方法了,让这个白念安说一个既隐秘又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然后三司……四司一并查证。

    当然了,这秘密肯定不能是东家寡妇屁股上有颗痦子、西家黄老爷偷偷的扒了灰这等事,是要能够从另外一个侧面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我想起来了!”白念安直起身子:“上任皇城司使曾有一套账本,深埋于他家中柴房之中,上头是他与白莲邪教的出入账目,此事我也是无意中得知,上头却也是有我的几张借据,为我去白莲邪教之前,那人批复与我的经费。”

    一听还有这等事情,在场的人都伸长了脖子,而宋北云却是满脸不屑的笑道:“你可要是想好了,若是那柴房中没有,你的人头可就不保,不光你的人头,谋逆诛九族。”

    “宋大人,若是不出意外,那些账本就是埋在其中。”

    宋北云冷笑一声,转过头对几个大官拱手道:“几位大人,意下如何?”

    “那便去。”

    洪御史拍板,接着宋北云立刻协同几个御史、大理寺属官和几名刑部官员一起奔赴了上一任皇城司使的家中。

    这宅子因是出现人畜暴毙之事,如今已成了荒宅,前后的居民也纷纷搬迁离开,因之因在这这地方遭了灭门之后,周遭居民总是无故暴毙,几个月下来便死了有七八个人,查不到缘由,便有人传这地方有人闹鬼,为不祥之地。

    带着人进入这已封存的院子中,宋北云让皇城司的人进入柴房便开始挖了起来,而他则和其他的监督人员站在门口静静候着。

    随着大坑渐渐被挖了出来,突然铁锹下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发出一声闷响,宋北云立刻抬手让人小心处理。

    果然很快就从里头取出一个上锁的箱子,箱子上头挂着锁,已经锈迹斑斑。

    “都给老子小心着点,抬上车!”

    这箱子被抬进了大理寺中,当着白念安的面将那锁头敲掉之后里头果然是一摞摞的纸张,这些纸张有些已经发霉有些则被虫蛀咬得有些残缺了,但大部分内容还是清晰可见。

    这些东西清清楚楚的被摆在了几位大佬的案台上,上头都是一些前任皇城司使跟白莲教的生意往来,还有暗戳戳的派人去当暗装的证据,里头除了白念安之外还有几人,但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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