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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宋北云-第268章

小说: 宋北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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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宋很松垮的坐在那端着酒杯,两边的士子都已坐好,佛宝奴则静静的坐在小宋对面,场面凝重,仿佛一触即发。

    “等会,我要的可是千古名篇。”佛宝奴笑道:“你可莫要给我凑数。”

    “好。”宋北云歪着头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放马过来便是。”

    “那宋大人可想好了去辽国之后,住在何处?”

    “给你挤挤行不行?”

    堂上隐隐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而佛宝奴却一拍桌子:“我看你猖狂到几时!”

    晏殊那边也快马加鞭来到了宫门外,通报之后就被小鱼引入了宫闱之内。

    赵性此刻还在书房批阅奏书,见到晏殊来了之后,他抬起头:“宋北云那龟孙子又闹什么啊?”

    “他在赌幽州……”

    赵性手中的笔一划,赤色的朱砂墨从奏章的一头划到了另外一头。

    “啊??你再说一次。”

    “官家。”晏殊拱手道:“宋北云正在与辽国大皇子赌幽州。”

    …………………

    五区安娜,最好能组一个公会哦,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费劲巴拉的去弄装备了,也就有更多精力去码字了。哈哈哈……视人数公布阵营和名字。

 405、二年9月20日 晴 一曲江湖谁不知

    诗会是个什么地方?说白了就是个呼朋唤友、结党营私的地方,许多千古名篇都是从这种场合里出来的,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文人相轻这种事自古就没变过,而如今大宋的文人圈子里有个很好玩的鄙视链,同样是文人写诗词的看不起写散文的,写散文的看不起写骈俪文的,写骈俪文的看不起写小说文的。

    而写小说的宋北云看不起他们所有。

    报纸上如今每天都会有各类小说在连载,这帮写小说的大多数是底层的文人,他们为了几口粮食每日绞尽脑汁的琢磨,最终还是抵不过高堂名士的三言两语。

    不过这些人在民间的号召力还是有的,宋北云手底下十三家的报社中,有九家都因为各类小说赚了不少钱,剩下四家则为官报、农报、工报和商报,勉勉强强保本,逢年过年发发员工福利还要亏本,但因为这四类报纸的专业性都比较强,所以即便是内部已经有人建议他把工农商报合并,但他却并没有照做,因为工报的logo是个锤子、农报的logo是个镰刀、商报的logo是个象征车轮的圆形,三样合并到一起之后他感觉有些冒犯了。

    话说回来,如今在这诗会上,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旁边的文人么也不知道该支持谁,支持宋北云情感上过不去,因为宋北云这人在读书人那边的口碑极差,许多人私下表示恨不得生啖其肉,虽然现在那些说想吃他肉的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但心里还是抵触的。

    可要支持辽国大皇子吧,大义上又过不去,毕竟辽国吞掉了大宋半壁江山,又逼迫大宋采取辱国的朝贡制,每年给他辽国上供。这要支持辽国的话,官府会不会找上门还不清楚,但名声恐怕就也是要臭了大街了,背负一个汉奸之名,谁也顶不住。

    所以场面上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气氛愈发凝重。宋北云在喝酒,佛宝奴在把玩一串珊瑚珠,看似都是无所事事,但他二人那针尖对麦芒的气势却是让人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现在在晏殊回来之前,气氛已经涨满了屋子,佛宝奴一副潇洒而宋北云一副半醉不醉的浪荡。宋北云不用太过于准备,因为他现在心情其实是不好的,因为中秋节嘛,这位异乡旅人一年难得的矫情日,即便是春节他都没有这么矫情。

    紧张的么,大概就是佛宝奴了,她心里是慌的,因为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的底子,更不知道如果真的输给他的话,割让幽州这件事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但无论怎样,这场赌都值得试试,因为赢了就等于把宋北云赢了去,而赢了宋北云就等于赢了天下,这一点佛宝奴不敢确定但作为女人她有一种别人无法比拟的直觉,这种直觉告诉她,宋北云值这个价。

    一个时辰左右晏殊姗姗来迟,不光是带着圣旨,还带着一份文书。当然,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这青年穿着低调,看不出有什么特色,一进屋就走到角落坐了下来,甚至于连小宋都没有注意到他。

    “大宋皇帝诏曰……”

    圣旨一来,屋子里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前面排好了队,虽不用下跪,但整装肃容还是要的,唯独宋北云还斜靠在椅子上,打着鼾不问世事。

    圣旨的内容是关于这次赌约的,见证人就是大宋皇帝,而那份文书则是关于赌约成立之后条件生效的内容。

    这是晏殊说破嘴皮子才让赵性同意的条款,因为他知道宋北云不会输,但赵性并不知道,他并不想用小宋去换一个虚无缥缈的幽州。

    但经过晏殊的游说,条款上除了幽州之外,还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免掉大宋的朝贡。

    佛宝奴看完文书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宋北云,轻笑一声签下了协议,不过她也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她赢了,宋北云出境时宋国皇帝不允许以任何方式阻挠,否则就视为发动战争。

    晏殊回头看了一眼角落,然后点了点头,在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乎,这份看似儿戏的赌约在双方皇室的介入下,成了一份正儿八经的契约书。

    佛宝奴签完之后,她走上前摇晃起宋北云来。小宋幽幽醒来,抬头看了她一眼,轻笑起来:“阿奴挺漂亮的。”

    佛宝奴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说:“若是你输了,今夜开始你便是我的人了。”

    “包侍寝吗?”

    “哈哈哈哈。”佛宝奴朗声笑了起来:“做梦。”

    说完,她用扇子一敲桌子:“第一题,以酒为题,但却不得写酒,平安喜乐皆不可沾。且不能为七律不能为五言,要有且只有七、六、五字骈。”

    写酒不写酒?这是什么题目?平安喜乐不沾倒是没什么问题,写愁更愁嘛,可是这不可写七律不可写五言就有点为难人了吧?而且还要一首里头五六七字骈?这要命了呀。

    宋北云歪着头想了一阵,眼神还在迷蒙着的他,轻笑了起来,朝晏殊一勾手:“来笔。”

    很快,笔墨都上齐,但宋北云却把纸一拍,指着佛宝奴:“古有李太白让高力士脱靴,今有宋北云让佛宝奴研墨,来!给我研墨!”

    佛宝奴死死盯着宋北云,而小宋也不甘示弱的盯着她:“阿奴,来啊!等什么呢?”

    佛宝奴轻笑起来,走上前将桌上的酒壶取下,以酒研墨,随着酒香墨香冉冉升起,宋北云一只手突然揽住佛宝奴的腰:“我写一句你念一句。”

    佛宝奴快速闪开,眼睛环视一圈,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眼神里写满了不堪入目。

    “你……欺人太甚!”佛宝奴抽身而去。

    “怕了?”宋北云扬起下巴:“玩不起就别玩,好好当你的大皇子。”

    佛宝奴最是经不得激,她站定了脚步,气得浑身颤抖,然后索性转身走了回去,但却不肯再让宋北云触碰自己。

    宋北云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带着醉态笑得猖狂,一边笑一边提起笔在纸上一口气写了一整句。

    佛宝奴低头仔细看着他的字,却是没想到这样的混账有着这样一手好字,都说字如其人,但不管怎样看这棱角刚硬的字体都不像是这个八面玲珑的奸人能写出来的。

    “念。”

    佛宝奴低头看了一阵:“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她读完之后,再细细看来,倒是朗朗上口,只是算不得什么千古名句。

    但是接下来小宋却一边唱着一边开始写了起来:“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等到佛宝奴读完,晏殊在旁边也是楞了半晌,表情古怪的看了宋北云一眼。这开头二句,先一个“醒复醉”,再一个“仿佛”,就把他纵饮的豪兴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就如现在这宋北云的模样一般,醒来复醉、醉去复醒,倒是用的精妙。

    可后面那几句……就有点让他捉摸不透了,小宋怎么都不像如此宽广豁达之人,门敲不开他定然一脚就进去了啊。

    可当下半段读完之后,晏殊静静坐在那坐了很久,仿佛进入了那个场景之中,中秋之夜、夜深人静,独坐长江畔,天地共此一人,轻声感叹《庄子》中那“汝生非汝有也”和“全汝形,抱汝生,无使汝思虑营营”,一任情性,发自衷心。

    最后一段却没由来的突然舒展“倒是不如乘一叶扁舟,事了归江海”,却是让这首临江仙韵味整体托了出来。

    想到小宋之前种种和他这人的秉性,晏殊突然也想明白了他为什么总会无缘无故说上一些丧气话了。这是说明他抱负不展,未来迷惑啊。

    想到这一路荆棘,晏殊也不由得的带入其中,深叹一声。

    而佛宝奴看着宋北云的这首词,看了许久又转头看向了小宋又看了看词,如此往复三次。

    “诸位,可否?”晏殊转身问向身后那些文人:“这词诸位觉得如何?”

    开始没人说话,但当有一个声音说词虽好但不足以名流千古时,屋子里的声音突然就膨胀了起来,他们开始了激烈的争论。

    有人说足以,有人说不行,各执一词开始了辩论。

    但那佛宝奴看完之后,却只是幽幽叹气,轻轻将一张白纸覆盖在宋狗写的词上,拓干了墨汁后将这首词收到了自己怀中,并轻轻转头看向晏殊:“这一轮我输了。”

    “还要第二轮么?”

    “那是自然。”佛宝奴露出小虎牙笑了出来:“第二轮吧,不过好歹你来叫醒他吧,若是我去叫,他又动手动脚。”

    晏殊会心一笑:“我自是明白。”

    而角落的那个年轻人,他也在小口抿着美酒,听到宋北云的词后,也是暗暗叫好却转头又暗自神伤,这首词何尝又不是说的他呢,他又何尝不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只是这人世命途,终归不由人啊。

 406、二年9月20日 晴 才高八斗情南舒

    时间已入子时,但诗会却仍没有停下的意思,酒已经上了四轮,气氛仍然炙热。

    三轮下来,宋狗留下了三首传世名篇,大家都在巴巴等着宋狗写第四篇,但他已经醉在那醒不过来了。

    不过五局三胜,宋北云已经赢了,辽国大皇子输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幽州就在这样戏谑的环境下,重新成为了大宋名义上的国土。

    虽然不知道这具体有什么用,但至少大宋挣了口气,虽然这口气是从那不争气的宋北云身上争来的。

    佛宝奴离去时已临近三更,她心情显得非常不好,但却并非因把幽州“还”给了大宋,而是没能让宋狗去成大辽。

    宾客尽散,小鱼出现在了门口,躬身对角落那个也有些微醺的年轻人说:“官家,该回宫了。”

    “朕不想去,朕今日就住在这里了。”赵性指着前面歪在椅子上睡得跟狗一样的宋北云说:“就如他这般睡在这。”

    小鱼面露为难:“官家,这风寒料峭已是中秋,还是回去吧。”

    “朕不去!”赵性将手中杯子砸向地面:“听不懂吗?”

    他的嗓门很大,把宋北云都给弄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了那边,看到赵性在发脾气之后,他就要张口说话,可一开口却是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晏殊叉着腰站在门口,脸上全是无可奈何……

    而佛宝奴回到住处,洗漱之后却也是久久无法入睡,她躺在床上,展开那几张纸,看着纸上的诗词,越看越是喜欢。

    若不将这三首词跟宋北云那人联系起来,但凡是个人都要感叹一声这是何等的旷世奇才,虽不如李太白那般“凤歌笑孔丘”的狂妄却胜在飘逸安宁,虽不似杜甫“潦倒新停浊酒杯”的困苦却胜在顺逆随心。

    说这人是旷世奇才都不为过吧?是这样吧?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日倒也是见识了一番宋北云的迷醉三步成诗。

    即便佛宝奴心中不愿意接受,但她仍然不得不承认宋北云才思文采都是顶流,天下之大倒还真是没人能与之相比,即便是晏殊那种狂生也甘拜下风。

    可偏偏越是如此,佛宝奴心中就越是生气,越生气就越睡不着,一扭头天都已经大亮了,她却还在床上打滚。

    “不行了不行了,要睡了……”

    佛宝奴用被子蒙住头,但仍然眼睛瞪得滴流圆,一点睡意都没有。

    等她睡着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而跟她情况差不多的还有小宋。

    昨天小宋是真的喝多了,他是被晏府下人给抬去的客房,这一睡就跟死了似的,晏殊生怕他被自己呕吐物给溺毙了,吩咐家中值夜的下人隔着一刻钟就去看一下。

    而小宋就这样一直从头天晚上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等他起床时,只感觉头疼欲裂,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沌状态,坐在床头缓了很久,但却连挪脚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在他沉睡的时候,宋北云的名字可以说响彻了整个金陵文坛,这一下他的风评就变得复杂了起来,讨厌他的人之前并不清楚原来这人的文采能到这个程度,更是没想到他的狂放能到这个程度。

    让辽国大皇子研墨,浑然天成的妙语信手拈来,喝得醉醺醺的仍然能顷刻间做出名篇之作。

    这跟他弄臣、奸臣之名完全不搭调。

    有不少人觉得宋北云可惜了,他若是肯投身文坛千百年之后一定会有他一席之地,可偏偏他是成了个那样的脏官贪官。

    而随着讨论的深入,人们也挖掘出了关于宋北云的种种,当大家传开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可止小儿夜啼的宋狗原来曾经也是一个雄才伟略的人。

    定流民、平瘟疫、收失地等等,无一不是青天老爷的作为,更不用说他还是庐州府解元之才。

    要知道那可是去年的解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原本一个州的解元并无什么特别,但去年科考改制之后,这个解元的份量几乎和状元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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