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逃生游戏装npc的日子-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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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外面守着两个人,都是npc,她安静看着这些被她放进来的暴/徒。
她会恨吗?
任逸飞觉得她是恨的。
他路过那个小木屋,突然有了权力的看守人员喝问他:“喂,不许靠近!”
不被监督限制的权力,会滋生罪恶。这些人在山上打砸,无人管束,他们已经成了真正的‘暴/徒’。
任逸飞转身离开。
道理藏在剑锋之内,没有实力,争辩都不配。
任逸飞回了一趟蘑菇屋,他披上一件外套出来。因为之后也没什么事,他从一边竹林里搬了很多白色的岩石来,一点点在木屋前的草地上摆出一个巨大的sos的图案。
他累得大汗淋漓,却很有成就感:“万一被人看到了呢?”
任逸飞这样和人说,于是也有其他人过来帮忙。
“没用了,我们都要。”一伙人突然跑过来推倒他们的sos。
庄园虽大,既没人也没食物,柴油发电机也没多少油,什么都缺。大家都很灰心,垂头丧气的,然后逆反成一种破坏欲。
“又是你们,你们有病啊!”任逸飞上去和这些人理论,双方差点打起来。
“还是年少轻狂啊。”
远处的避难者们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他们不想动,也不想浪费体力,所以看着这几个还有力气吵架的年轻人,似乎能看出希望,想想又觉得很傻。
萨曼站在人群里,看着那边。
通过两次起冲突,‘顾星野’默默给自己立了一个有正义感,但也莽撞的青年形象。
他想知道‘顾星野’想做什么。
事情没有得到解决,任逸飞气呼呼回到蘑菇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出一身汗又吹了风,回到蘑菇屋没多久他就发了热。
他直觉不太好,这两日死的人,有发烧的,有上吐下泻的,身体虚弱可能会触发某些事。
不知道多久,他睁开眼,发现脚下绵软,看人都是重影。
喝了一点保温杯里的水,水已经冷了,喝下之后喉咙更加干燥,火烧一般。
“喉咙……”他摸着自己的喉咙,那里很痛,就像小刀片在里头切割。额头也很烫,火烧一样。
发烧的症状这么快么?任逸飞迷迷糊糊想着,感觉自己又回到暴雨的那一日,他双手不自觉摸上脖子。
好难受……
他好像在水里沉浮着,窒息的痛苦让肺部发疼。
“喵嗷——”黑猫冲着他凄厉地喊着。
他一下睁开眼,双手猛地松开,大口大口呼吸起来,脖子上却已经留下红色的掐痕。
任逸飞看向不断扭动的,不受控制的十个手指。
不受控制的东西,宁可毁掉。
“啊——”踏进蘑菇屋的人被吓了一大跳,“你、你、你干什么啊?”
他是个普通npc,只是过来拿件衣服,然后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食物,没想到开门就是这种恐怖画面。
任逸飞靠墙坐着,十个手指头血淋淋,地上、身上都是点点红梅的。
“没什么。”他沙哑着声音,“我有点发烧症状,这是缓解症状的土办法,手指放血,对有些人有效对有些人无效。”
看他确实不像是有病,神智也很清明,进来的npc吐出一口气:“土法子搞得这么恐怖吗?咱们还是得相信科学……咳,总之,太吓人了。”
人吓人吓,昨儿这里才死过一个呢,想想都是心有余悸。
“我一会儿收拾。”
任逸飞很快用拖布把血迹都擦了,他十个手指头都绑上布条,和木乃伊一样。不过衣服上还有些一些血迹,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用水擦了擦,擦不了,便放弃了。
感冒症状还在,但事情还在控制内。
杯子里还有水,他不喝,让嘴唇起皮,让自己看起来糟透,一副随时可能倒下去的样子。
任逸飞在庄园游荡了一会儿,到处都是破坏过的痕迹。
临近傍晚的时候,庄园的餐厅里又开始飘起饭菜的香味,白日打砸的那些人坐在窗明几净的餐厅里,正在享用那些丰盛的食物——未必多精美,肯定能吃饱。
领头的社畜玩家坐在里面,学生头玩家也在,他们很享受这一刻。
其他避难者被食物吸引着,想要进去,却又畏惧犹豫。
找不到食物的前提下,所有人都知道,迟早有这样的一天。身体虚弱的人守不住自己的食物,身体强壮的人就会在饥饿驱使下选择掠夺。
这是人的天性,没有这群人,也有其他的。
不过,这才仅仅是两天,太快了,很多人的心理还没有转变过来,也无法接受。
任逸飞进去取了热水,他看着病怏怏的,表情却绷得死死的,手上全是绷带,看着不太正常。又见他只是拿了开水,没有碰别的,他们也就不管他了。
他拿着开水,脚步一重一轻有些艰难地走过餐桌。被人围着的社畜玩家冲他笑,手里还举着一杯红糖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bong!”
开水泼下的瞬间,响起,接着是一声惨叫。
第一枚钉子狠狠钉入社畜玩家的肩胛骨,第二枚又射中他的大腿。任逸飞汗如雨下,左手紧紧握着枪状物,脸白似鬼,眼神却又凶又狠。
“你们猜,我还有几颗?”
作者有话要说: 阿飞:够不够崩你们两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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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在逃生游戏装npc的日子);
84、孤岛(17)
(我在逃生游戏装npc的日子);
避难者都呆愣住;
倒是玩家们反应比较快。
社畜玩家废了,还有个学生头玩家,不过她才站起;
一根钉子打入了她的肩胛骨:“别动,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
额头的汗像水一样,任逸飞舔了舔脱水起皮的嘴唇。
“都让开;
这是我和他的事。”
这些刚刚转化成暴/徒的避难者被他的凶狠吓到;
直接退开三四米,把受伤的社畜玩家和学生头玩家暴露出来。
社畜玩家捂着伤口难以置信,他不相信npc里有这种狠角色,更不相信自己居然阴沟翻船。
“啊……”学生头玩家看着满手的鲜血,恨意如火山爆发,“你该死!”
又是一枚钉子打过来,打在她大腿上。
“是枪?”暴/徒吓得发颤。
“是射钉枪。”有人认出来。
这种利用空包弹发射的射钉枪;
射程在五米到十米,射出的钉子可以刺穿大腿;
威慑力和枪是一样的。拿着冷兵器的人会本能畏惧。
“不会抢夺你们的东西。”任逸飞开口道,声音还有些虚弱,脸上一直冒汗;
但是没人将之看成是弱者。
整个餐厅寂静无声;
都在等他说话。
“但也不允许有人从手里抢东西;
的东西在哪里?”
暴徒立刻行动起来;
十秒后,他的馒头和方便面就原封不动出现在桌子上,他们还细心地用一个塑料袋装了。
他抓起塑料袋,手里的射钉枪指着众人,人一步一步后退。
后面的人让开一条道;
让他顺利退到门口。
一个年轻人给他开了门,然后站得远远的。
任逸飞笑着对他说:“谢谢。”
年轻人打了个哆嗦。
他这才转身走掉,一直走到蘑菇屋,坐到屋檐下,背靠着墙。
他看起来简直虚脱了,像病弱的老虎,好像谁都能战胜他,可是没人敢靠近他。
萨曼看到他双手肘挡住脸,身体蜷缩着微微发颤,就像是在哭,又极力忍耐着。他的手里,射钉枪一刻也没有离手。
许久,他放下手,一双泪洗过的眼睛露在外面,像是开了锋的刀刃,又像是第一次独立狩猎,成功杀死了猎物的小狮子。
残酷的环境似乎逼得这个天真的少年一夜长大了。
“哈哈哈……”眼镜姑娘看着餐厅的方向,一直在笑。
笑累了,她擦擦眼睛:“所以要认认真真玩游戏啊,当成过家家,就会有这种下场。喜欢这个孩子。”
小女孩低着头看操作盘的屏幕,她的心思不在这里,也没看到这一幕。
没有两分钟,餐厅里爆发了冲突,外面的人都听到那两个玩家争吵起来——他们需要及时止血,身上却只带了一个止血绷带。
没一会儿,里头出来一个一瘸一拐的玩家,是学生头玩家,她大腿上的血像是不要钱地流。
任逸飞正坐在小蘑菇屋的屋檐下,也就看到了。她正往关押庄园老板的小木屋走,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
第二枪他瞄准的就是大腿上的动脉,这边缺药少医,如果他们自己没有治疗手段,那就只有死亡一途。
舔了舔刺痛的嘴角,任逸飞眼带深意:可惜逃了一个,这一个是准备临死一搏了?
她果然来到关押庄园老板的木屋前,这时候她已经支撑不住,整个人都摔在地上,带血的手指指向里面沉默的庄园老板,大声道:“指认,庄园老板是‘鬼’!”
庄园老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学生头玩家脸色一变,张嘴喊道:“不不,是小提琴师……啊啊啊啊——”
就在几个玩家和npc的眼前,指认失败的学生头玩家碎成了色素块,风一吹,消散在天地间。
她死了,因为指认失败。
‘鬼’有角色身份和真实身份,如果两者不重叠,‘鬼’的角色身份现在一定被某个玩家占据。
因为之前两日的信息提示,大家都认为‘它’的内外两重身份是一致的,只是缺少关键性证据。
学生头玩家过去的时候认为自己赢面很大,没想到不是。
“庄园老板确实是‘鬼’,但是里面是个什么身份呢?又或者,庄园老板真的是‘庄园老板’吗?”玩家们的目光充满探究。
庄园老板依旧笑着,在挑衅这些傲慢的玩家们。
他们看着庄园老板,庄园老板也看着他们,他们之间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在拉扯。
npc们则完全不受影响,该干什么干什么。
任逸飞的角度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清楚,指认失败了。他站起来,也把射钉枪放回到他那个有大口袋的外套里,然后用保温杯里剩余的温开水泡了那包刚刚过期的感冒冲剂。
滚烫的冲剂一喝下去就逼出一身汗,舒服多了。
之后他简单食用了晚餐,力气也回来了。
天还没有完全黑,他就去了对面那一排的小木屋,那儿最好的几个木屋都被那群暴/徒占了,剩余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他找他们问了前日那些横死的人的情况。
“他们是不是都在发烧?”
npc们有些说是,有些说没注意。还有人告诉他,昨天上吐下泻那些人,也都出现了高烧情况,之后就死掉了。
任逸飞把几个木屋都问了一遍,发现目前死掉的这些人,无论是淋湿的那些还是上吐下泻的那些,生前都有发烧迹象。
“是不是误会了骨头架子?”他难得生出迷茫。
天彻底黑掉之前,去山上挖青菜和红薯的中年人回来,他一无所获,如今蹲坐在石凳上,十分沮丧。
正要安慰,任逸飞却眼尖地看到他手臂处一个新添的伤口。
伤口处的皮肤发白,有少量血,无收缩。
如果一个人还活着,他的伤口皮肤会因为生活反应往里卷,伤口处也会出现红肿、发炎、凝血等等现象。只有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伤口才会是这种情况。
任逸飞看了一眼还在唉声叹气,看不出什么异常的中年人。
“别担心,叔,想救援队肯定会来的。”
任逸飞安慰他,视线掠过他的鞋底。
红泥、黑泥、枯叶、石头渣子。
这山露出来的地方都是酸性土,颜色多是红黄,黑泥是哪儿沾来的?
“明天再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对了,星野,要不要一起去?”他拿着锄头准备回去之前的木屋。
“还有别的事。”任逸飞婉拒。
中年人走后,他捏了一块掉落的泥土,才发现黑泥不是那种黑土地上的泥巴,而是另一种极为细腻的泥土,黏糊糊的,有点像是骨头架子抹到他脚上的那种。
而那灰白色的石头渣子,则是骨头碎片,但还要更白净一些。
抢到食材的人到底是少数,饥饿作祟,庄园里的避难者里好些都去山上找吃的。他们来来往往,任逸飞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中年男人这个情况。
他不动声色,只是摸了摸木桶里的黑猫,黑猫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黑夜来了,天又一次阴沉下来,但是没有下雨。外出的人全部都回到庄园。
不管怎么说,人类聚集的地方,有人类建筑的地方,还是能带给人更多安全感。
这些人是出去找食物的,然而他们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任何食物。之前分到或者抢到食物的人再一次被盯上了。
小木屋里发生了好几次冲突,资产进入第二次洗牌。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