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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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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亚贤也不闲着,搬出两箱子罐头准备上架。

康百花一瓶一瓶地擦着酒瓶,一箱儿酒擦完萧紫玉还没出来。于是,她开始往货架子上摆。

这时,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进来并径直到了食品柜台边指着柜台里最贵的红塔山香烟对康百花说:“给我拿四条。”

康百花马上弯腰从柜台下面拿出四条红塔山。

男人拿着香烟匆匆走了。

康百花接着往货架上摆酒。

高亚贤把罐头摆在柜台上,贴完商标,侧着身子往架子上放罐头。

萧紫玉仍然没出来。

高亚贤摆完了一箱罐头弯下腰去弄另一箱。

康百花擦完第一箱酒打开第二箱酒,突然她住了手——心里出现刚刚收的二百块钱——于是她慢慢站了起来迅速瞄了眼高亚贤,然后拿着抹布擦开了货架子。东划拉几下,西擦抹几把,最后擦到了钱匣子旁边她却不擦了,慢慢侧过身子,她斜着眼瞄着高亚贤和进库房的过道。

高亚贤蹲在地上拆了箱子的封条,拿出箱子里边的商标数着。

康百花悄悄拉开了钱匣子。

高亚贤是面北背南蹲在地上,康百花是面西背东站在柜台里,两个人相距足有四米。按说,站着的康百花做任何动作,蹲着的高亚贤都不会看到,但是,巧的是她却偏偏看到了,而且看得还非常的真切。

两组柜台一北一西,呈直角摆放。两组柜台中有的柜台全是玻璃组成,有的则是玻璃和胶合板组成。高亚贤身边的柜台,只有一侧是胶合板,其余几面都是玻璃,偏偏这块胶合板正好镶在北侧这面。这面高不到一米,宽不足五十公分的胶合板恰好遮住了康百花投向高亚贤的目光,她以为机会来了,可她万万没有料到,高亚贤却透过另一个角度,穿过四层玻璃把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康百花最后瞟了眼她认为两个关键的地方,然后屏住骤然加粗的呼吸,迅速抓起两张百元钞票,麻利地塞进口袋,关上抽屉后她悄悄出了口气,可一转身她却差点趴下。

萧紫玉一脸冰霜地站在两组交接处,互抱着双手,严厉地盯着康百花。

高亚贤也不知啥时候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康百花。

康百花觉得她脚下的地面在往下陷,头晕目眩中听见萧紫玉冷冰冰地说:“小康你来一下。小高,麻烦你给照看一下柜台。”康百花面无血色,一脚高一脚向过道走去。

高亚贤无力地坐在凳子上,脸上却是解脱般的轻松。

“小康,为什么这么干?”萧紫玉声音不高却透着凛凛的威严。

康百花低着头不出声。

“你很缺钱吗?几年的同事了,只要你开口,我想谁都会给你几分面子。你为什么不说呢?”

康百花还是不说话。

“你这么做也太对不起大家了!每次进货卸车,大家都让着你,啥轻让你拿啥,啥好拿让你哪啥。这么长时间,酒箱子你搬过几只?酒桶你抬过几回?因为你身体小力气弱,你能干多少就干多少,谁都不攀你。你一直不爱上早晚班,大家就尽量满足你。你对大家的照顾不感激也就罢了,怎么还坑大家呢?兔子还不吃窝边的草呢,你怎么连只兔子都不如哇?”

康百花开始哭泣。

说起来康百花还真是个小可怜儿,她自幼父母双亡,兄妹四人,她是唯一的女孩儿。为了照顾家她连小学都没毕业,考了几次也没考进厂,最后只好进了服务公司。在家苦了二十多年,找了个对象又穷又心细,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也不能少地交给他,超过五块他就要问好几个为啥,偏偏她又爱穿又爱戴。钱要不到手,实在憋得难受她就去向哥哥诉苦,哥哥背着嫂子给了她几次钱,后来嫂子发现差点没上天,吓得她再也不敢要哥哥的钱了。上班五年后,她调进了商店,并且分到了食品组。

食品组有散装酒、散卖的饼干和糖果,只要来时不短斤少两,装上袋儿再卖,每件至少能净挣三至五块。食品组平均每个月能卖出十五袋饼干,四桶白酒,四十多公斤糖果,纯利至少十块,一年下来就是一千多块,比康百花一年的工资还多。

康百花到食品组半个月就算清了这笔账,兴奋了几天她便开始偷。刚开始她不敢多拿,三块五块地拿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增至六至八块。每次点货都没差账,个别的月还能够多出几块钱,她放心了,拿的数额也就不断地增长。

一个多月前的一天下午,两组组长去进货,李美芳和汪建文去方便,营业室里只有她和高亚贤。

机会来了。一对新人走进冷清清的营业室,五分钟不到,两个人拎着三百六十块的董酒乐呵呵地走了。

三百六十元像一块强力磁场,紧紧地吸引着康百花的眼睛,待那对小夫妻的脚刚刚跨出门槛儿,三百六十块就进了她的腰包,完全不理会呆呆看着她的高亚贤,大模大样地去库房又拿了两瓶董酒,第二天她就去白石买了套时装穿在了身上。点货盘亏,她没怎么在乎。王红雨的辱骂与质问她都镇定地应付了过去,倒是高亚贤那做贼心虚的样子让她害了怕。提心吊胆过了几天,越想越怕,咬咬牙花了十八块买了一瓶飘柔洗发水送给高亚贤。高亚贤不要,她就哭着责备说你是不是要告发我呀?你不要就是要告发我。高亚贤无奈收下了飘柔。接着王红雨的骂是陈杰瑞的一顿批,最后差账的事还是不了了之,她觉得天下又太平了,于是那第三只手又伸了出来。

6 简单方法

“上次差账你就是怀疑对象了,好几个人提醒我让我试探你,一个人说是假,两个人说了也不一定是真,一个组九个人有七个人都说同样的话我就不能不认真了。”萧紫玉用谴责语调继续说着。“我有点怕,担心大家说的是真的,可我又不能因为同情你而让大家继续吃这个哑巴亏。你可以不说话,也可以不承认,我却坚决不能姑息养奸。我要把你交给大家,让大家来处置你。有人已经发了誓,假如真是你,她就扒掉你的裤子,让你围着家属区跑上一圈。或者把你交给分局,他们可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而且还要把以前偷的通通都得说出来。要是到了那时,你可真的完蛋了,我绝不吓唬你。王华只给小黑扣加了一分的价,结果不是让公司开除了么?她跟你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喽,不知道要严重几百倍呢,所以,你就痛快地放弃那个侥幸的心思吧。常在河边转是没有不湿鞋的,我最厌恶‘偷’这个字了。为了大家,那两条我是一定要选其一的,当然,你要是知悔能改我还有一条让你选。好好想想吧,把你交出去仅仅是一句话的事,但是,你却要为你的丑行付出惨重的代价。你别不相信我的话,首先,你必须离开商店,然后公司就会开除你,也许还要把你送交分局去。你从此再也别想抬起头来了,而且你的家庭一定有变。为了几百块就失去这么多东西,你认为划得来吗?有些东西是要一辈子依靠的。”她循循善诱地说着,生怕对方一直闷着不认错,如是这样,她就只能把她交出去,这是她不愿意的。

“对不起!我错了。组长,求你不要把我交出去。你不是说还有一条吗?我选那条。”康百花痛哭流涕,为表诚意她扑通给萧紫玉跪下了。

“你真选那条?”萧紫玉没拉康百花起来,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

“是,我选那条。”仰着脸,她虔诚而愧悔地说。

“你还不知道那条是什么路,为啥单单要选它?”

“如果你想整我就不会跟我谈话了。你这人心眼好使,一定会给我留机会。”

“你还挺聪明的!告诉你,不是我心眼好使,是我怕将来内疚。起来吧,我们就选那条了。”说完去拉她,可她硬是不起来,还期期艾艾地追问:“组长,那条到底是啥路呀?”

“你交出拿的钱,并保证以后不再干。我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行行行。我全都照办。”立刻掏出口袋里的钱交给萧紫玉。

萧紫玉拉她起来,郑重地嘱咐:“我会尽量忘了这件事,你也别老在心里合计我会不会变卦,答应你我就能做到。你记住,我能抓你第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我帮了你一次决不会帮你第二次,月末盘点我要看事实。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手,你向谁下跪都不好使。别说她们,我就要追究到底。”

“不会的。我再也不干了。我一定说到做到,我发誓。”边说边举起手指着亮着的灯炮。“如果我再干,灯灭我就灭。”

“好。我信你。”拍拍她。“洗把脸就回去吃饭吧。”

“谢谢组长。”康百花泪莹莹地说完,垂着头出了库房。

萧紫玉关了灯,锁上门。把二百块钱扔进钱匣子,然后到了一直瞪着眼看她的高亚贤跟前。“小高,以前你能做到守口如瓶,你能不能再做一次守口如瓶?一个机会也许会救一个家庭,你说是不是?”

高亚贤不由自主地深深点了下头。

7 感化岳母

李浩然终于有机会和程淑兰面对面了。

秋雨缠绵了多日,地里的秋菜该往家里收了,偏偏汪永海出了差。程淑兰实在等不下去了,就趁着天放晴,领着俩闺女到离家一里多的菜地去收白菜。

李浩然出现了,他二话没说,弯腰就拔白菜。程淑兰的脸立刻阴了,想开口阻止他又觉得有东西绊着嘴里的舌头,忍气吞声到了一边,气呼呼地砍起了白菜。

拔了一会儿,李浩然也不说话,推过来放在地头的三轮车,麻利地装上一车推起来就走。

“建文,你干啥把他叫来?不知道我不愿意见他么?”瞄着李浩然走远,程淑兰蹭蹭蹭走到二女儿身边,使劲把一棵小白菜砸在女儿身上。

“我可没叫他来,是他自己偏要来的。”汪建文绷着脸,挥刀就把那棵小白菜给剁了。

“你没叫他来就好说了,一会儿他回来你马上告诉他,就说我不稀罕他帮忙,叫他立刻走人。”

“我才不说呢,看着不顺眼你就自己说去。”

“你这个死丫头,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你存心想气死我咋的?”

“人家好心好意来帮忙,你却让我赶他走?这话我可说不出口。”气坐在潮湿的地上,汪建文并扔下菜刀不干了。

“啊!你说不出口就让我说,这是当闺女该说的么?”

“他到底哪里不好了?勤快、孝顺、干活儿有门道儿,你为啥就看不上他呢?”

“他再好也不顶用,我已经答应你白叔叔了。我一个快五十岁的人了,总不能拉完了屎往回坐吧?”

“你答应他什么啦?”

“青松看上你了,我把你许给他了,上次来咱家就是来订这事的。”

汪建文一下子顿住了,白青松漂亮的相貌立时就浮上了心头。

“青松不仅长得好看,工作、家庭样样比姓李的强。”程淑兰蹲在不出声的二闺女身边,看着她怔怔的小脸语重心长地做起了工作。“好闺女,你就醒醒吧。只要是长了眼睛,只要会数十个数,谁都会选青松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好哇?找个可心的对象,领到哪里你的面子上可都是光光的。姓李的三块豆腐垫个大钱的个,那配得上你呀?听妈的话,不要和他再来往了行不行?”嘴上动情地说着,心上一阵阵欢喜。——知女莫如母。女儿不是没动心,是还没下定决心。只要再填几把柴,姓李的小子连块骨头渣子都没了。青松这小伙子可真有办法,短短一个星期比自己拿命威胁还有用。早知这么省事,就该早早地和他们联络才对。

“你和他们背后算计我,给我下套儿?”思忖了几个来回,汪建文忽然十分委屈地叫了起来。

与白青松相聚虽然是程淑兰和汪永海一手策划的,可扪心自问,汪建文是动了心的。那七天的朝夕相处,后来又书信往来了一阵,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有一大半儿已经背叛了李浩然。可是,聪明的李浩然却把他自己变成了水蛭天天来“叮”汪建文,而且在一个温情缠绵的夜晚,在一号路南侧树丛中厚厚的落叶上又把她给“拿下”了。接着他开始了疯狂的物质包围和攻击,从吃到穿到玩,无所不能地给她买,再加上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偶尔还回忆一下当年的那件事,迫得她始终说不出“分手”这俩字。

“啥给你下套儿哇?我们可是为了你好啊。当妈的能给自己的闺女下套儿么?说话咋不经大脑呢?”

汪建文不耐烦了。“我和白青松分开十五六年了,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这些年中,你知道他都干了些啥?人品咋样?家庭好模样俊,那他为啥到二十八了还没找对象?难道北凉的姑娘都死绝了吗?我一没正式工作,二长得又不是漂亮,就因为咱家和他家曾经做了几年的邻居他就看上我了?呵!笑死我了。”

“这就叫缘分!他要是早有对象你可咋办哪?他一直等着你呀,我都问了。”

“这个大骗子。我在他家的那些天,天天有女人打电话找他,天天没有重复的,而且个个都lang声lang气,‘喂,青松在不在呀?’听了就叫人恶心。还缘分呢?你被他骗了。”

“别说了他回来了。”汪建梅又打手势又扔土块儿,汪建文赶紧闭上了嘴,程淑兰也假装用心砍菜。

李浩然仍然没说话,装上一车白菜又走了。

“妈,我跟你说实话吧。”汪建文约莫李浩然听不到她的话时,移到母亲一边,声音放柔了说:“白青松在信上说了你和爸都答应他了,只要我点头就可以马上结婚,结了婚他马上给我调工作。说心里话,这条件真的很诱人,能当个城市人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惜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当有一天这个梦醒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所以我拒绝了他。”

“你是不是有病啊?啥梦啊又醒了的,我看你是……”

“妈你听我说完再骂好么?”把住母亲的胳膊,轻轻摇着,一半是撒娇一半安抚。“白家一直生活在城市,咱家算什么?农村不农村城市不城市,这是第一个不般配;白青松是男人堆里最好看的,我说到家也就有五分姿色,这是第二个不般配;第三个不般配是他油嘴滑舌,能说会道很会哄人,并且心思太深。我喜怒都挂在脸上,脾气一上来连妈都敢顶撞,我们肯定和不来;第四个不般配是他是国有企业的职工,我只是个端泥饭碗的集体工人。妈,我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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