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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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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声叹气,要说我与这个男人之间一清二白的犹如生葱拌豆腐,又怎么解释每一次见面都会有似乎已成例行的亲密?可若说我与他之间真有什么,我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整个过程也不外乎是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不期而遇了几回这么简单。
  “听话。”他轻捏我的下巴,另一支手强势圈上我的腰。
  我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在他唇上蜻蜓点水。
  他失笑:“这是个吻吗?是我的教导方法出了问题,还是你的接受能力有待加强?唔,难得我心情好,让我再明白地给你示范一次,首先,四唇相贴——”
  他的声音消失在我的唇间,俄顷再度扬起:“然后辗转吮吸。你棒极了,宝贝。”
  他轻吁:“现在,张开你的小嘴让我进去——最后一部曲,伸出你的舌尖来——”
  天与地旋转变幻了,我的脑海里瑰丽的色彩璀灿缤纷,而世界就此停止不前。
  一阵稀疏的掌声使我们相吻的唇迅速分开,冷如风搁在我腰际的双臂却不曾稍动。
  电梯门不知何时一打开,外面一看就知是办公室,空间极其宽敞,格调高雅。组合沙发的单人座上坐着一位男子,双腿十分不雅观地跷着,还左右地晃荡,年轻俊朗的脸上布满夸张戏谑的笑。
  “精彩!太精彩了。”他说,端起茶色几案上的酒杯。
  “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偏偏出现,殷承烈你存心和我作对?”冷如风解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拉我坐下。
  “小的不敢。”名叫殷承烈的男子应诺着,用评判的眼光大量我,灼灼逼人中带着苛刻和兴味,“我数数,你固定的已经有了一只小绵羊,一只野猫和一只丝鹭,啧啧啧,还真是色心不足,这只又该怎么称呼?”
  “看来我平时是太纵容你了。”冷如风的星目半敛,却掩不住往外飘出的危险气息,“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潇林小姐,林氏老总林鸣雍先生的掌上明珠。潇,你现在面对的是本公司最得力的战将殷承烈先生。”
  殷承烈一口酒全喷在茶几上,诧异万分地瞪着我,意外的神色较一楼的前台小姐更甚,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外星人,怎么一个个那看怪物的眼光看我?奇了怪了。
  冷如风微笑:“潇,这位殷先生是我们冷氏最出色最有前途——”
  殷承烈猛地跳将起来,象是听到行刑令一般惊恐万分,直冲冷如风鞠躬,“承烈知罪了。”
  冷如风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继续他未完的话:“同时也是公司里最能吃苦耐劳最听话——”
  “我的如来佛祖慈悲的耶稣天父好总裁!承烈自己掌嘴还不行吗?”殷承烈哭丧着脸,果真赏给自己几个耳光——抚摸式的,边打还边骂:“谁叫你胡说八道!这不是触到豹子爪了?还好总裁大人胸襟开阔如四海,不屑与你小子计较,搭理你小子的无忌童言都有辱他尊贵的风范,是吧,总裁?”
  他一脸的巴结相,我在忍不住咭声笑了出来。
  冷如风拿出一支香烟点燃,脸上笑容不改:“承烈,你这样子我都不好意思了,别那么客气,公司之所以有今日你功不可没啊,相信下一次的企划会议大家肯定会一致认为,我们在南非的分公司经理一职舍你其谁。”
  “南非!”殷承烈惊叫,“我们什么时候在南非有了分公司?!”
  “你去了不就有了?”
  “总裁!南非正在自家打自家呢!英明的你不是曾经教导我们,在不稳定的政治环境下不适宜作经济投资吗?如果势必得流放非洲,那么摩洛哥吧,”殷承烈跌坐回沙发,半边脸是认命,半边脸是不甘,“摩洛哥怎么样?有金子还有美丽的公主,公司的前途肯定大大的好。”
  “承烈,这你就不懂了,没人跟你说过吗?靠战争致富是最迅速有效的敛财手段之一,正是因为现在南非内战,才是我们投资的好时机。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南非局势动荡,你先去做个实地考察;看看我们应该投资在哪些方面,通过何种途径投资风险最小获利最大,顺便也打通一些必要的关卡和渠道,怎么样?半年时间够不够?如果你有兴趣走一趟摩洛哥,半年后我会吩咐下去将在摩洛哥设立分公司的企划案直接寄给你,你也不用再跑回来那么麻烦,意下如何?”
  冷如风悠然自得,殷承烈假声呜咽。
  而我笑倒在冷如风怀内。他轻抚我的发丝,凝视我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为什么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有遭天遣?老天爷何其无眼!”殷承烈一经接受事实,立刻翻脸,“你这个该被吊上绞刑架的无良上司,说吧,这次召我回来又为了哪一件?”
  “本来有个大计划要你主持的,可你现在肩负更重要的使命,我也不忍再劳烦你了。”冷如风的视线始终胶在我脸上,修长的手指轻描着我的五官。
  “没关系没关系!”殷承烈一下子又变得喜笑颜开了。“流放也可以缓期执行嘛,我可以等这个计划完成再去非洲。”
  冷如风熄了烟,双手捧着我的脸,殷澄烈识趣的站了起来,嘴里尤在乞求:“总裁——”
  “再不滚就延期一年,记住,每周给我一个电话报告你的行踪和进展。”
  “重色轻友见色忘友有色无友……”殷承烈嘟囔着走出去,门被合上。
  定睛迎着他靠过来的脸,我有点笑不出来了,“你的这位下属真有意思。”
  “相信我会比他更有意思。”他的声音转向低沉,“希望电梯里的温习已经使你有所进步。”
  “冷如风——”
  “如风。”
  “如风,我们不能再这样子。”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徒劳无功。
  “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他将我放平在沙发上,倾身压下来,轻抚着我的脸,“接吻的同时如果辅以一点爱抚,我会使你快活的就像飞上天堂,亲爱的你想体验一下吗?”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魅惑的眸子:“如风,你在勾引我。”
  “我是。”他吻我的眼睑。
  体内像着了火,烧得人炙热难耐。
  这一次我们被敲门声打断。
  如风吐出一窜尖刻的诅咒,艰难地撑起身子,目光不期然落在我袒裎的上半身,它的视线再不肯移动。
  “如风——”我难为情。
  敲门声再度响起,他一把扣住我欲要稍作遮掩的手臂,呼吸愈见急促。
  “谁敢进来谁倒霉!”他俯首将脸埋在我胸前。
  “如风——”我抑制不住逸出一声嘤咛,隐约又听见敲门声。
  “喜欢吗?”他的声音继续抵死流连。
  突然地他长躯一挺,急扯下沙发上的外套在一瞬间将我盖个严密,动作迅猛如捷豹。
  “我没有允许你进来。”他说,口气薄如寒霜,语毕才不紧不慢地回过头去望向来人。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一把女性的清柔嗓音,夹着竭力隐藏的颤抖。
  我悄悄撑起身子,避开沙发的阻挡望向来访者,见到一张堪称绝世的容颜,在同一刹那她也看见了我,清盈的大眼内立时水汪汪地闪起更深更明显的幽怨。
  “出去。”冷如风淡声道,回头瞟了我一眼,眸中未散去的冷淡寡情让我心神一凛。
  我没有乖乖躺回去,倒索性坐了起来。
  他直视门后说:“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语气更加阴寒,犀利。
  美人儿显然受到了伤害,娇躯微抖:“如风,你不能这样对我。”
  “纤衣,你违规了。”
  纤衣的脸上立刻惊努与羞愤交加,她猛地伸手指向我,“那她呢?她不也违规了吗?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不可以一—”
  我不再去观察冷如风似刀雕石刻般的冷硬的侧面,迅速借着他外套的遮挡整理衣裳。
  他徐步走到办公桌后:“我会通知秘书把支票送给你。”这才扣上衬衣扣子。
  纤衣踉跄后退,背抵着门,连连摇头:“这不是真的……”煞白的脸色显示她宁死不信。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找人来请你出去?”冷如风在宽大的办公椅内坐下,淡然地拿起桌上的一只签字笔把玩着。
  “你——你——”豆大的泪珠从她小巧精致的脸庞滑落:“我与她们并无不同是不是?到头来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结局——两、两年了,我一心一意地守着你,你一连三个月不约见一面我都不在乎,是我要爱上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原以为就算你始终不会爱上我,最起码两年的厮守也会让你对我萌生哪怕只得一丁点的情义,如今看来——如风,我不能相信,仅仅——仅仅因为我撞见了你和别的女人在亲热,你就像扔掉一件不要的旧衣服一样扔掉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冷如风静默了两秒钟,然后慢慢开口:“我有没有强迫你?”看她摇头,他又问:“我可曾给你承诺?”
  纤衣流着泪,良久,才无言地摇了摇头。
  “那么,你认为我欠你什么?”
  她没有任何反映,只是在哭。
  又等了两秒,冷如风摁下桌上的内线电话:“纪秘书,请进来。”
  俄顷一位年约三十的明丽女子敲门进来。
  “请罗小姐出去。”指令简单扼要,说话完全不带感情。
  “你不能这样对我!”罗纤衣攥着两个小拳头,歇斯底里地尖叫。
  嫌恶在冷如风脸上一闪而逝。
  “罗小姐,请给我出去。”纪秘书搀着罗纤衣的手臂,伸手去开门。
  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冷如风,罗纤衣美丽绝伦的脸蛋最终泛起绝望的悲怆:“如风,我不要你的钱,我最后请求你,我只求你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得一点点?如风,求你告诉我!”
  冷如风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握靠向椅背,唇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似讥诮,似不耐,又似悯惜的淡然,那神色让人觉得他遥如晨星,可望而不可及。
  纪秘书迅速将哭得一塌糊涂的罗纤衣“请”了出去,隔着厚重的雕花木门,我仍依稀听见她撕裂心肺的叫喊:“我恨你!冷如风我恨你!”
  它的香烟和打火机仍在茶几上,我拿出一只点上,深深吸了几口,全部咽到肺里去,眼泪都呛出来了,却仍然未能平复心头极度的震荡。
  透过丝丝缭绕的烟气去看他,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仿如天上的银河,两人各据一方,再怎么用心去瞧都只觉得他是道虚幻的远景,让人触不到摸不着。
  从来没有哪一刻,我如此庆幸自己不是他的女人,庆幸自己没有爱上他的钱,更可怕的是爱上他本人。
  “把烟拿过来。”他的语调平缓,看我的眼神淡而远,情绪莫测。
  我依言走到他身侧。
  他自盒中拿出香烟,又取走我指间的那半只,就着烟头点火,徐徐呼出一口烟气顺手将我的半截香烟按灭,我转身想跑到落地窗边,却在举步的同时被他扣住了手腕。
  长时间的沉寂。之后,我率先打破沉默:“如风,我们的协议仍然有效吗?”
  他优雅地弹掉一截烟灰,笑了笑,道:“有什么理由会失效。”
  “谢谢你。”我由衷感激,他等于是饶了我一命。
  仰头看着我,他的笑容里有某些我无法明了的含义。
  “去沙发那边坐着,找份报纸看看,或者随意参观一下我的办公室,我要开始工作了,最长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就可以去吃晚饭,然后我再送你回家,好吗?”
  “不必那么麻烦你,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以眼神警告我,我连忙双腿双手一并高举以示投降。
  他忍俊不禁,隔着衣服在我腰际亲了一把。
  我挣开他的手,退离几步:“你还剩下一个小时又二十七分零三秒,我先声明本小姐可过时不候。”
  他瞥了我一眼,淡笑着熄灭手中的烟蒂。
  父亲去了美国经商,偕同梅平。
  我坐在客厅等林智,我已经有两天没见过他了。
  直到夜幕时分他才现身。
  我盯着他白色恤衫上的一摸淡红说:“梅姨叫你晚上九点在家等她的电话。”
  “关心我就关心我嘛,犯不着拐弯抹角的。”他一脸厌烦,手脚大张瘫坐在沙发上。
  手没残脚没废,看来受伤的不是他。话已传到,我站起来离开。
  “喂!别那么小气,说两句也不行,你以为我是老爸呀?喂喂!别走,有事和你商量。”他叫嚷。
  迟疑了一下,我回过头。“周末我们去海边别墅度假,怎么样?”
  “你找错伙计了。”
  “他们都去,”他说,“你也去。”
  我摇头。
  “你不去我们吃什么?生猪肉?”他看我的眼神像在责怪我不上道,“看房子的夫妇俩几天前请假回乡下了,照顾弟弟可是姐姐的天职。”
  我懒得再理他,径自上楼。
  才一进门就听见电话铃在响。
  “亲亲我的宝贝。”冷如风带笑的语气从话筒中传来。
  我忍不住也笑:“很意外。”
  “唔,也吻一个。”他“啧啧”出声。
  “少来,说吧,有何贵干?”
  “盈盈这几天烦的我耳根不能清净。”
  我一时愕然。我真的意想不到雨盈会在死缠活赖、道歉卡以及电话轰炸无效之后,会找上他我所不能的大哥,这原本单纯是我与她两个人之间的事,以她的性子根本不应会去想找外人来插手,是我逼的她没法子了吗?
  “听起来好像我很过分。”
  “你不想她夹在你和方澄映之间尴尬地做人,问题是好意并不代表一定是好事,你忽略了盈盈的情绪,她因你的不肯原谅而自责非常。”
  “继续说服我?”我学他拿至尊无上的说话口气。
  他低笑:“据说有人在背后骂我——什么来着?我想想,哦,好像是‘卑劣’,卑劣?不错的形容词。”他说的轻描淡写。
  一下子就忆起殷承烈听见他夸奖的惊恐神态,我长叹:“她找对人了可不是?冷公子亲自出马,焉有不马到功成之理,林潇谨领圣命。”
  “希望我怎么报答你这个人情?套句老话以身相许要不要?”他说。我可以想象此时他脸上正挂着没多少好意的笑。
  “潇,你的温香软玉一直在我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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