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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嫁游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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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欣憋着满腔闷气,不敢再当着父亲的面前发作,所有不满都化作一记冷箭般的瞪视,射向斜前方的“弟弟”。
  滕洛感受到了,默默承接她的愠怒。这是他该受的,如果不是他,她将全然占有父母的疼爱娇宠,无须忍受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弟弟”,分享她原本独揽的关心及注意力。
  她的敌意是人之常情,滕洛能够理解。
  而他的深思,未曾让任何人知晓。
  “开饭。”
  滕少尊一声令下,佣仆便动员起来,忙着张罗饭菜。没一会儿,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占满半张长桌,十分豪华铺张。
  等到滕少尊动筷,其它人才随后跟进,举筷进食。
  滕家饭桌上,一向安静无声,有什么话一切都留在饭后再谈。表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
  路品兰忙着挟菜给相处时间大幅减少的儿子滕洛,呵护之情溢于言表。
  “妈,我自己来就行了。”滕洛语气淡然。
  “妈咪,刚从巴黎回来的是我和宇天,不是滕洛。”滕欣忍不住埋怨母亲的偏袒,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其实,她并非一开始就排斥他成为滕家一份子,相反地,她很欢迎他成为滕家的一份子,直到发生某个事件,姐弟俩的关系才一下子决裂。
  他尊重她,可是无比冷淡疏远;她则被他伤了自尊,于是对他有怨,至今仍难以谅解。
  她有时会想,如果他不是她的“弟弟”,而是外人,该有多好?
  滕欣咬着唇,失去了好心情,也失去了胃口。
  面对女儿的抗议,路品兰蓦地哑口无言,一时找不到话替自己顾此失彼的举动辩解。
  “算了!回到这个家,让人一点都快乐不起来!”滕欣重重地摔下筷子。“宇天,我们去外面餐厅吃。”拉着未婚夫忿然离席。
  “欣……”路品兰出声挽留,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给我坐下!”滕少尊冷沉低喝,威吓性十足。
  他的话媲美圣旨,无人胆敢违抗,连滕家的掌上明珠也不例外。
  他爱孩子,但绝不纵容,更不允许放肆,失了分寸。
  滕欣自然没敢造次,她止住步伐,可是赌气地不肯回座。
  “欣,回去坐好,不要惹你爸生气,乖。”关宇天在她耳畔低声安抚,温柔的语气近乎讨好。
  滕欣纵然百般不愿,但父命不可违,还是仅能调头回座,备觉难堪。这下子,她更觉得委屈皆因非亲生弟弟的滕洛而起!对他的怨怼与责怪更增添一分。
  “娟嫂,把酒拿来。”她口气欠佳的支使。一肚子火气在餐桌上无从宣泄,她只好藉酒排解浇愁。
  “大小姐,您要哪一种酒?”娟嫂小心翼翼地问,深怕扫到台风尾,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最烈的。”滕欣赌气的说。
  “欣,妈咪向你道歉,你不要生妈咪的气。”手心手背都是肉,无心伤害了女儿,路品兰心里非常不好受。
  “品兰,你没必要道歉。”滕少尊护着爱妻,能理解她的心意。
  “对,妈咪,需要道歉的人不是你。”滕欣的美眸扫过不吭一声的滕洛,存心找他麻烦。
  滕洛抬头迎向她挑衅意味浓厚的眼光,旋即低下头表达他的歉意。
  然而,他的赔罪并未让她释怀,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
  除非——
  她的眉心纠结,黯下明媚的眼,心口隐隐泛疼。
  “大小姐,酒来了。”娟嫂一手捧着陈年威士忌,另一手提着一桶冰块,放置于桌上。
  滕欣努努下巴,示意她斟酒。
  娟嫂照办不误。
  “也给二少爷倒一杯吧!”滕欣不馕好意的指示娟嫂。
  “这……”娟嫂有所迟疑,显得为难。
  滕洛滴酒不沾的事,不止滕家上下知道,和他有工作接触的每个人也都一清二楚。
  “欣……”路品兰吃惊的望着女儿。
  滕少尊正要阻止妻子不要插手,免得又遭女儿质疑她的爱欠缺公允。
  “妈,没关系。”滕洛抢先一步开口。“娟嫂,麻烦你。”他若不喝,闹剧将会持续扩大,其它人都会因他的缘故受到无辜波及,尤其是家中佣仆,势必会成为出气对象,那并不公平。
  “洛?!”路品兰瞪大眼,感到不可思议。“不要勉强自己。”
  虽然没人知道他喝酒后会如何,但既然他坚持不碰酒精,一定有其原因,可能会造成身体不适,她不希望他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娟嫂,麻烦你。”滕洛再度催促,态度笃定。
  “是。”娟嫂依言走到他身边,谨慎地服侍。
  “把酒喝了,我就不跟你计较。”滕欣倨傲的抬起艳丽的脸庞,以施恩的口吻对他说。
  滕洛沉吟片刻,在众人的盯视下,缓缓举杯,一饮而尽。
  他放下杯子,杯中的冰块和玻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在鸦雀无声的偌大空间中意外响亮,震动所有人的神经。
  滕欣怔愣住,没有刁难得逞后的畅快,而是一脸担心惶恐。
  “喔!滕洛,原来你酒量这么好,一口气喝干一杯威士忌还面不改色。”关宇天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提高音调,明褒暗损。“啧啧啧!真是深藏不露,下回找时间一起喝个痛快。”他不安好心眼的故意提出邀约。
  滕洛全然没把他看在眼里,从头到尾都无视他的存在。
  撇开关宇天和姐姐滕欣交往的企图不谈,他花心的惯性就已经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让人难以容忍,是人格的一种污点。
  “洛,你要不要紧?”路品兰紧张地关切道。
  滕洛对母亲报以淡然一笑,证明他安然无恙,然后转向威严凛冽的父亲请示。“爸,我想先离开。”
  滕少尊意味深长的觑他一眼,点头允准。
  “谢谢爸。”得到批准,滕洛起身离开。
  餐桌上顿时陷入一阵凝窒,席间的几个人神情各异,没有人开口多说什么。
  等了大半天,梦娣猜想滕洛今晚大概不会回来,带着失望回房洗完澡,又来到客厅打开电脑,连上网路,动手敲下搜寻的关键字——唐子骐。
  几秒钟,萤幕上立刻显现出几百笔资料。
  梦娣不厌其烦的逐笔点进去确认,任何蛛丝马迹她都不想错过,试图从中追查出无故失踪的昔日邻居兼儿时玩伴唐子骐的下落。
  人海茫茫,想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般微乎其微,她也始终没有收手的打算。
  盯着萤幕太久,让她感到晕头转向,于是到厨房为自己倒一杆冰红茶,也顺便伸展四肢,活络筋骨,休息十分钟左右重新回到电脑前,继续检阅资料。
  蓦地,梦娣听见细微的脚步声窸窣地响起,她连忙站起来,等着盼了一天的主角现身。
  “滕先生。”一见到人,她立刻唤道。
  滕洛瞥她一眼,未加理会,直朝房间而去。
  梦娣跟在他身后,在他要关上门之际,伸手使劲挡住。
  滕洛垂眸瞅住她,眼神漠然。“什么事?”她总是这样,从小,就算他摆着脸孔赶她、骂她,她就是不肯远离他。
  当所有人都嫌弃他的身分,唯独她不顾父母的反对,甘愿冒着挨打的风险,也要去找他,陪他说话。
  “那个……电脑……”在脑海中回荡一整天的感谢,梦娣却说得断断续续,她才察觉自己原来是如此紧张。
  滕洛静静的听着,等候下文。
  梦娣调整气息,率直的看进他的眼睛。“谢谢你,特意派人送电脑来,其实你没必要破费,呃……”她顿住,修正说法。“我的意思是说,你没必要这么做,但你却做了,为什么?”
  说着说着,她觉得好绕口,她的表达能力怎么退化成小学生的程度了?她皱起眉,不禁懊恼了起来。
  滕洛听懂她的疑问,却佯装不明白,不以为然的轻嗤:“语焉不详。”
  他绝口不提,刻意不愿透露太多,以免让她有迹可循,加上身体上的不适感,使他也没耐心听她说话。
  “欸?听不懂吗?”梦娣感觉脸颊微烫,有些泄气。“我……”她不屈不挠的想换个口气再进行第三次挑战,执意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说法。
  一个大大的问号悬挂在心头,导致胸口像受重物压迫,移除后才能畅快呼吸,看来她似乎也有钻牛角尖的潜力。
  “我累了,没空听你无聊的问题。”滕洛语气断然,阻止她往下说。
  语毕,他往后退了一步,关上门前留意着会不会伤到她,见她反射性的拉开一点距离,才用力锁上门扉,赏她一碗闭门羹。
  梦娣没有敲门打扰他,因为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交谈的过程中,见他一直都是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
  没关系,今晚问不到,她还有明晚、后晚……
  浴室内的滕洛赤裸着身体,站在莲蓬头下任凭强大的水柱冲激着身体,他张着嘴大口喘着气,喉间发出急速而短促的恐惧气音,犹如濒临死亡边缘的重症患者。
  热水不断兜头淋下,却平息不了他发自内心深处的颤栗。
  忽然,胃一阵剧烈翻搅,他无法抑制的干呕起来,接着他的口中被强酸和烈苦全面侵占,那是胃液及胆汁……
  不知经过多久,滕洛终于停止呕吐,水和着泪爬满他的脸,他的瞳孔失焦,神情呆滞,灵魂仿佛抽离了身体,剩下一具躯壳。
  久久无法回神。
  第六章
  下雨了,倾盆大雨,还伴着巨雷与闪电。
  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小男孩将自己关在房间,蜷缩着身子、捣着耳朵躲在棉被里,等待突如其来的暴雨停止。
  不过,这不是他最害怕的事——
  风雨尚未停息,他的房门就被粗鲁的踢开,发出比雷声还恐怖的巨响。
  被子里的身躯如同风中落叶,颤抖得更厉害,男孩知道进门的是谁。
  不是鬼魅,却比鬼怪更令他惧怕。
  进门的是一名高大的男人,满身浓重熏人的酒气。
  就算有一团棉被阻隔,男孩也能闻到那教他痛恨至极的气味,他的眼睛闭得死紧,却克制不了自己不恐惧发抖。
  “给老子起来!”醉醺醺的男人颠簸到床畔,用力掀开羽毛被,颤巍巍的瘦小身躯顿时无所遁藏。
  轰隆——
  一记响雷附和似的怒吼着。
  男孩退到墙边,黑眸中全是无助与恐慌,还有不愿屈服的怨愤眸光,只是他还太小,不足以和父亲对抗。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了就讨厌!跟那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贱女人一模一样!”男人眼神狂乱,失去理智,身子向前倾,粗鲁的一把将男孩揪下床来。
  男孩吃痛却不敢叫出声,那只会招来父亲更粗暴的对待,所以他只能紧紧咬住牙根,也把泪水框在眼底。
  男孩知道父亲憎恨他的原因——
  他原本有个幸福富裕的家庭;父亲是学成归国的电影导演,母亲是当时轰动一时的美丽女星,两人陷入热恋,三个月后闪电结婚,才子佳人的结合蔚为佳话,轰动一时,男孩曾是备受呵护疼宠,受众人喜爱的幸福孩子。
  不过,男孩听闻漂亮的母亲和其它叔叔在一起,不会再回来了。
  深爱妻子的父亲渐渐变了一个人,从前的温文儒雅已不复见,开始酗酒赌博,不高兴时就把气全部出在男孩身上,已经持续一段时间。
  男人硬将男孩拖到客厅,原本该是富丽堂皇的客人招待处,现在成了堆满垃圾与空酒瓶的杂乱废墟,不时传来一阵阵恶心的臭味。
  “老子心情不好,来——陪我喝几杯。”男人拽着男孩的衣领,不知从哪取出一只酒瓶,二话不说就往男孩嘴里灌。
  苦涩呛鼻的液体充斥着男孩的感官,被迫喝下成人都嫌苦涩的烈酒,一口接一口,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死去,双眼涣散,意识迷蒙。
  每一次昏迷、每一次苏醒,如此反复之后,导致男孩越来越沉默自卑,他的同学甚至老师都已经不太搭理他,唯独邻居的一名女孩,总是开朗的喊着他的名字,跟在他身后,像牛皮糖甩也甩不开。
  白天,男孩的父亲不在,女孩会提着小竹篮到住家附近的公园找他,篮子里装着精致的点心,若有两个,她就分他一个,若只有一个,她就会分成两半,把比较大块的部分给他。
  男孩知道女孩的父母不喜欢她和他在一起,可是她总是不听父母的告诫,逮到机会就来找他,和他分享她的食物、她的新故事书,连存起来的零用钱也大方的塞给他。
  女孩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像太阳一样螫痛他的眼,让他自惭形秽。
  男孩想躲开她,她的父母也极力阻止她找他,禁止她和他有任何牵扯,可是女孩永远都不听劝告,还理直气壮的说她要当男孩的新娘,她要让他开心的笑,不再受伤。
  在学校,男孩被同学排挤欺凌,女孩就会为了他跟男同学吵架,有时还会打起来,然后受罚。
  “子骐哥哥,我会保护你喔。”她圆圆的脸上,是好坚定的表情。
  才八、九岁的女孩,是男孩受尽创伤的幽暗心中,唯一一道光芒与色彩,给他温暖、给他希望,让他可以一天熬过一天。
  男孩曾想过逃走,可是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能去哪里,还是只能回到破碎不全的家,忍受父亲疯狂的脾气、暴烈的折磨。
  他想,若能就此死去,也是一种解脱。
  一次放学回家,男孩站在玄关,便听见客厅传来激烈的争执,他辨认出来,那是父亲与离家许久的母亲的声音,还有物品砸落的骇人声响此起彼落。
  男孩想拔腿逃离,可是又渴望见母亲一面,最后,他敌不过思念,踮起脚尖悄悄走进屋内。
  接着,他就目睹一幕惨况——他的父亲掐住母亲纤细的颈项,男孩很想冲上前救妈妈脱离魔掌,可是他好害怕好害怕,怕自己也会被爸爸抓住,犹豫之际,他发现妈妈已经动也不动的倒在沙发上奄奄一息。
  后来,母亲在送医的途中便宣告死亡,父亲坐牢时几度自杀失败获救,最后却因过度伤悲,在牢里抑郁而终。
  男孩成了没人要的孤儿,亲戚们没人想收养他,踢皮球似的互相推卸责任。愿意接近他的,仍旧是邻家女孩,小小圆圆的身躯是男孩的避风港……
  忽然,已经死去的父亲又出现在男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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