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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维多利亚19XX-第7章

小说: 维多利亚19XX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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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讨厌的家伙!维纳斯羞愤地涨红脸,皱眉瞪了他一眼。看样子他是特地来讽刺她的,每句话都带刺。但她晚归是事实,到底是她不对,她压下忿躁,低声下气道歉说!“对不起,我和朋友在一起,没注意时间,回来晚一点。如果吵到你,或给大家带来什么不便,请见谅。下次我会注意的。”
  “最好是这样。本来你爱做什么,那都是你的自由,我们也管不着;不过,你既然住在这里,我们对史都华叔叔就有责任。这一点,相信你应该明白才对。”
  “是的,我明白。很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维纳斯闷哼一声,心里火极了。看他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跟真的一样,其实还不是故意给她难堪罢了。不过,这家伙未免也太闲了吧,半夜里不睡觉,故意等她回来讽刺她。
  亚历山大站起来,没说什么,却摆一副“那样最好”的姿态,嘴角的讥诮也没消。“你不在的时候,有你的电话,我请对方留话,他说会再……”话没说完,电话便响起。
  他看她一眼,只“喂”了一声,便将话筒交给她。
  “你的。”嘴角依然带着讥诮,眼神也很讽刺。就有那么没礼貌的人,都几点了,这个时间还打电话打扰别人,果真“物以类”。
  她默默接过电话,触到他带剌的目光,别开了脸。
  “喂?”她轻喂一声,觉得纳闷。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朋友,再说都这个时候了,会是谁?
  话筒传来一声低哑、夹杂着伤痛和浓浓思念的呼唤。那是她熟悉的语言、熟悉的呼唤;他在对她说相思,说烙在那低哑的嗓音里的痛楚。
  她震住了,呆呆地说不出一句话,脸色苍白起来。
  气氛太沉默了,走到楼梯口的亚历山大觉得奇怪,回过头来,见她白着脸紧咬着唇,有些失神地站在那儿,蹙了蹙眉,停下脚步看着她。
  “怎么了?”他看她沉默地放下电话,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维纳斯猛一惊地抬起头。那表情似乎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她抿抿嘴,掩饰什么似的,低下头说!“没什么,打错电话的。”跟着急急地走上楼去。太急了,脚步显得跟枪,险些绊倒,身形摇摇晃晃的,走到一半时,一脚踩空!往后跌了下去。
  “小心!”亚历山大及时接住她,皱眉说:“你走路都不看路吗?”
  维纳斯却只是咬着唇,脸色苍白地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掉头走开。这举动让亚历山大愣了一下。他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她那么傲慢。他压低眉,瞪着她的背影,英俊的脸庞冷淡起来。
  不过,他没忽略她那白得像纸的脸色。会是那通电话的关系吗?他有些怀疑。
  他又瞪瞪她的背影,皱了皱眉。算了,不关他的事。
  他从容地走回房间。躺了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都是那个该死的东方女孩!”他猛然坐起来,低声咒骂着。
  既然睡不着,那就算了。他翻身下床。高挺结实的身材在淡蒙的光线中显得十分乖张。那么傲慢的线条!
  他扭开灯,随便找了一本书。才刚翻了两页,廊底那端便传出一声尖厉的叫喊。
  他摔起了眉,丢下书,大步走出去。
  “亚历……”艾利显然被叫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站在房门外,茫茫地看着他。
  他毫不客气地敲开廊底的房门,倚着门口,劈头便不耐烦地说:“吵死人了!你大呼小叫地,到底在干什么!?”
  房间里的维纳斯显然是醒着的。她抱着头,伏在床上,听见声音,身体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
  又在装聋作哑!亚历山大不耐烦地跟着说:“我不管你是不是跟朋友闹什么别扭,还是有什么不顺心,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不过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能不能请你安静一点?”
  他的口气是那么不耐烦,维纳斯却动也不动,好像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艾利走进来,小脸蛋一脸困倦,打着呵欠说:“维纳斯,你怎么了?是不是作恶梦了?”问得那么天真理所当然,完全是小孩子的思维方式。
  维纳斯动了一下,这才似醒过来,有气无力地说!“到不起,我吵醒你们了吗?”声音颤抖着,有一种惊慌未定。
  “怎么了?”亚历山大站直身,这才发现她表情异常苍白,紧蹙的眉掺着挣扎的痕迹。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头有些痛。对不起,吵醒了你们。”
  “头痛?怎么回事?看过医生没有?”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时会这样,这是我以前就有的老毛病。”维纳斯似乎不愿多说,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搪塞过。
  “老毛病?”亚历山大问题却很多。“我爸知道吗?你有没有告诉过史都华叔叔?”不是他怀疑,以东方人闷骚的性格,什么事都搁在心里,老一副天快塌下来的表情,搞不好她这毛病连她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
  “知道。”还好,维纳斯点头。
  亚历山大脸色缓下来,说:“痛得很厉害吗?虽然你说是老毛病,但我看还是去看医生此较妥当。”口气很僵硬,实事求是的意味居多,不是那么亲切。
  维纳斯没说什么,楞默了一会,才答非所问地说:“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最好。”亚历山大也懒得再跟她穷耗,长腿一并,大步旋开,说:“走了,艾利。回房睡觉了。”
  “可是,维纳斯……”艾利不放心。
  “放心,她好得很。”对于维纳斯,亚历山大似乎连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
  “我没事的,艾利。”维纳斯勉强微笑安慰艾利。
  艾利耸个肩,随着亚历山大走出去。
  维纳斯脸上的笑容立即僵持,随即垮下来。她又抱住头,整个人痛苦地蜷伏起来。
  她不懂──为什么会作那个梦?梦里的一切都那么模糊,如在一片迷雾之中。
  那个面貌模糊的男孩又是谁?为什么他会用那么悲伤的语调呼唤她?梦中的她又为什么觉得那么痛苦,难过?……还有那通电话……她紧抱着头,痛得几乎呻吟起来。
  那究竟是谁?明明应该是她不认识、陌生的人;可是,为什么,听到那声音,她的胸口却没来由的一阵悸痛,几乎要窒息?
  他叫她“曼光”。用她熟悉的语言、熟悉的语调。他还问她,真的完全忘了他吗……那暗哑低沉的声音与黯然伤痛,叫她心一揪,那么痛,心头一阵空荡,抓不住任何。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声音叫她又痛、又难过、又怀念,恍惚似曾相识过,她只觉得心里好酸,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跟她的头痛有关吗?
  她隐约觉得,她脑海中似乎有些模糊的影像,但每当她试着去想,她就会头痛得厉害,呼吸也会跟着急促起来。好似她的身体在排斥着什么,负荷不了;或还是在避免一些什么……伤害吧,总之是她的身体承受不了的。她怀疑,会是跟她那场车祸有关吗?还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
  还有,她发生车祸后,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好痛!”她用力压紧着太阳穴,呻吟起来。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她已经逃得那么远了,为什么还会作那个梦?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究竟是谁?
  “是谁?……”她喃喃呻吟着。
  谁都好,给她一个答案吧。
  第五章
  夏日的太阳很可人,有时却很恼人;才不过八点,整个房间就已经洒满沙金似的光线。亚历山大左闪右躲怎么都躲不过四面八方袭来的阳光,极不情愿且无可奈何地只好乖乖起床。
  “该死!”他看看时钟,才八点,对着镜子诅咒了一声。
  这一、两个礼拜,维纳斯断续地在半夜里梦魇惊叫,没有一次他不是从睡梦中被吵醒。刚开始,他勉强还忍受,渐渐地也被搞烦了。好不容易这几天平静一些,总算可以好好睡个觉,偏偏还有这个惹人厌的太阳。
  他踢掉长裤,抓了件衬衫。艾利那小鬼竟还没头没脑地问他,维纳斯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老是作恶梦──他怎么会知道!而且,那也不关他的事,他才不在乎。
  他抓起梳子,随便梳理了头发,便开门出去。冤家路窄,廊上那端,维纳斯也正好开门出来。
  看见他,她只是轻轻点个头,什么话也没说,便往楼下走去。他表情沉了沉,有些不是滋味。看她那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让他觉得有些反感;
  再者,她那种态度,也让他觉得不舒服。她太理所当然了,毫无道理地闯入他的领域。
  他蹙蹙眉,重回房间拨了个电话给艾琳娜,才慢慢地晃下楼去。
  “早啊。”意外地,平常老是忙得不见人影,更别说吃早餐的泰德,竟然出现在餐桌旁,桌上还放着一杯咖啡。
  “爸!”亚历山大有些惊讶,说:“真难得!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吃早饭?”艾利大概还在睡觉,维纳斯应该出门了。他父亲一个人无事地喝着咖啡,更衬得悠闲。
  “再怎么忙,喝杯咖啡的时间总该有的吧。”泰德笑了一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亚历山大扯扯嘴角,像是不以为然,对他父亲的话不是很认真在听,自顾倒了一杯咖啡。
  “亚历,”泰德说:“听艾利说,最近这些天维纳斯常常作恶梦,半夜还会惊叫着醒过来,是真的吗?”
  “唔。”亚历山大随口应了一声,摊开报纸,一边喝他的咖啡,漫不在乎的。
  “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亚历山大瞅了他父亲一眼,丢下报纸,抓了两片土司,慢条斯理地涂着奶油。“恶梦人人会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泰德皱了皱眉,说:“可是,艾利说……算了,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知道。”亚历山大口气极为冷漠,一副事不关已,并不关心。
  对儿子的冷淡态度,泰德有些无可奈河,退一步说:“一定有什么原因才对。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可以。你应该还记得吧?”
  亚历山大皱紧了眉,毫不掩饰他的不耐烦,说:“我怎么记得了那么多!那天晚上她三更半夜才回来,谁晓得她在外头发生了什么啊!?”说到最后,想起什么似,啊了一声。
  “怎么?”泰德语气急了起来。
  亚历山大转头看看他父亲,思索着,说:“那天晚上,她接了一通电话,但一直没说话。我看她脸色似乎有点苍白。然后,那天她就作恶梦了……”
  “什么样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亚历山大摇头。“不过,电话是我接的。打电话来的那个人是个男的,声音相当低沉,有一些沙哑,但听起来很年轻。”
  “是吗?”泰德搓搓手,态度竟有些焦虑。“我得赶紧通知史都华才行。”
  看他父亲那焦虑的样子,亚历山大十分不以为然,说:“拜托,爸,你不是说着玩的吧?我是不知道史都华叔叔多疼他这个女儿,但她都几岁了!只不过作个恶梦都得这般劳师动众吗?”
  “这是有原因的。”
  “喔?什么原因?”
  亚历山大的态度不仅相当不以为然,而且漠不关心。
  泰德叹口气,摇头说:“亚历,维纳斯都和我们共同生活一段时间了,你对她的态度就不能再友善一点、多关心她一些?就算是外人,你对她好,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亚历山大抿抿嘴,看看他父亲,倔傲说:“爸,虽然你跟史都华叔叔是好朋友,但这是两回事,你不能强迫我喜欢她……”
  “我不是要你喜欢她。”泰德打断他的话,说:“我只是希望你多少关心她一些,对她友善一点,毕竟她跟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停了一下,又叹口气,续说:“我知道我没有征得你跟艾利的同意,便擅自答应史都华让维纳斯到我们家来是太独断、草率了一些。这一点,我向你道歉,我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不过,亚历,维纳斯都已经到我们家了,她在这里无亲无故,我们就像她的亲人一样。我不能要求你太多,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也不能强迫你;但,我希望你的态度至少亲切一点。”
  “我以为我对她的态度已经够友善亲切了呢。看样子,你是觉得还不够。”亚历山大面无表情,连声音也没表情。
  泰德瞪瞪眼,不知怎么接口。有个太聪明的儿子就是有这种麻烦。他吁口气,表情一整,脸色凝重,语气相当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对我的擅自决定心里一直很不高兴,不过,亚历,我希望你──不,爸爸请求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多注意维纳斯,多照顾她一些。”
  他的态度不像在开玩笑,亚历山大下意识地皱眉,沉默了半晌,才说:“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爸。你知道维纳斯有头痛的毛病吗?”他父亲的态度认真得让他觉得奇怪。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在答应任何事之前,他总得先弄清楚。“那天她半夜魇醒,抱着头说头痛,还说那是老毛病──是真的吗?”
  “唔……好像吧。”泰德避重就轻,想一语带过。
  “好像?”亚历山大不放松,皱眉问:“是不知道还是不清楚?可是,如果真像维纳斯自己说的,头痛是老毛病,史都华叔叔把她交给你,不可能没告诉过你。”
  泰德看看儿子!想想说:“其实,那不是什么老毛病,是车祸的后遗症。半年前,维纳斯发生了一场车祸,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从那时候开始她便有头痛的困扰。就是因为这样,你史都华叔叔才送她到这里。”
  就这么简单?亚历山大抱着双臂,沉吟一会,说:“可是,就这样放着不管行吗?
  头痛不是小问题,不找医生治疗怎么行?她应该定期上医院治疗才对,史都华叔叔怎么反而将她送到这里?我不懂,为什么?“怀疑的精神充分发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父亲。
  泰德垂下眼,避开他目光的询问,支吾说:“嗯……这个……好像情况不是很严重的样子,所以……嗯……”
  “爸!”亚历山大表情凝肃起来,锐利的目光逼紧,很有一股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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