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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如果没有遇见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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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不发,只是伸手过去揭他衬衣的领子。
精致完美的锁骨上方,靠近肩头的位置,有一排极深的牙印。
她呆了呆,手指慢慢覆上去。可是下一刻,手便被他握住。
他的眼睛里仿佛盛着千万种幽深的光芒,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极轻地咬了咬她的手指,然后便突然俯下来开始吻她。
他的吻狂热,强势,犹如暴风雨般瞬间将她席卷吞没。
她微微仰起头,先是被动承受,紧接着就转为热切地回应。
她如此忘我而热切地回应他,就像这是最后一次一样。
他的气息深沉渴望,一面用越来越深的吻攻城略地,一面动手扯掉她和自己的衣服。
她的嘴里还是咸的,有一点苦涩混合着他口腔里极淡的烟草味,变成一种极为特殊的味道。唇齿相依,她搂住他的肩,配合着微微抬起身。她今天穿了套职业装,紧紧裹在身上,最后他不耐烦了,微一用力,扯掉了好几颗扣子,又撞翻了床头的台灯,才终于将她的衣服扔到一旁去。
台灯应声落地,室内陡然黑了下来。
其实还有客厅的光,和窗外的夜光,幽幽的映在床前,仿佛流泻了一地的水银。
而她的身体也像水一般柔软顺从,躺在他的身下,看着他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露出精实紧致的身体。
她的手再度抚上那个牙印,笑着问:“痛吗?”
她的笑很美,很媚,仿佛世上最娇艳的花,只在夜里盛放。
他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手指灵活地游走于每一寸滑腻的肌肤之上,在引得她阵阵战栗之前,他用深亮的眼睛看着她,低低地说:“可以再用力一点,最好留一辈子。”
她心头震动,不觉伸手揽住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一句话几乎冲口而出,可最终还是化作一声细微的呻吟……
她闭上眼睛,任由他带着自己,共同堕入极乐的旋涡之中。
这是狂风暴雨般的一夜。
他们累了便相拥而睡,睡醒之后则又继续开始下一场。黑暗中,他们变换各种姿势和花样,枕头和被子早已被折腾得凌乱不堪,最后统统被踢到床下去。两个人仿佛有着燃烧不尽的精力,那样旺盛,那样狂热,在这个既短暂又漫长的夜里,他们用无数个亲吻、用一次又一次的爱抚和冲击,找到彼此的灵魂,忘我地相依相偎。
最后,秦欢忘记自己是如何彻底昏睡过去的,只记得她就着顾非宸的手喝了小半杯冰水,然后终于精疲力竭。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她索性没去上班,打电话给学校的时候,才知道分管校领导已经暴跳如雷。
大约是想安排她中午接待客人,没想到她直到这时才有消息。同事小心翼翼地建议:“不如你直接给副校长打个电话,跟他说明一下理由。”
“我才不管他。”秦欢无所谓地挂掉电话,又将手机关机,这才重新钻回被子里。
这份工作,她可以很认真很在乎,也可以完全不拿它当一回事。就好像今天,她实在没兴趣再去应付它。
顾非宸也醒了,却没起床,正拿手指在她腰腹之上闲闲地划圆圈。
她怕痒,忍不住“哧”的一声笑出来,连忙按住他的手,问:“你不去公司吗?”
“迟一点没关系。”这个男人晨起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有些低哑,却性感得要命。
可是没多久之后,果然就接到公司助理打来的电话。他赤裸着上身,半倚在床头接听,他听了一会儿,便神色平静地吩咐:“我今天有事就不过去了,你跟我保持电话联系。”
她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一般趴在他胸前,眨了眼睛:“你今天有什么事?”
“陪你。”
“骗人。”她才不信。
“为什么不信?”他把手机丢到一边。
窗帘没有拉上,而外面的阳光灿烂温暖,斜斜射进来,似乎有细小的灰尘正在光束中打着旋儿,而她的头发和脸颊上都镀着一层茸茸的金边,真像一只金黄色的小猫。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如今天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怎么样?”
“好是好。”她想了想,忽又垂下嘴角,“……可是我饿了。”
是真的饿。经过一整夜的折腾,简直比打仗还要消耗体力。睡着的时候倒不觉得,醒来之后便立刻饥肠辘辘。
肚子应景地叫了两声,她立刻可怜兮兮地说:“我想吃东西。”
她跟他一样,连睡衣都没穿,半个身子趴在他胸前,于是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肩头和背脊。
秋日的阳光这样好,照在玻璃上五彩斑斓,绚烂得让顾非宸不自觉地微微眯起眼睛。他定定地看着她,恍惚觉得就像回到了六年前。
她撒娇的样子,真和当年如出一辙。
可她偏偏昨夜又哭得那么凶,好像要将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一样,以至于现在眼皮还微微有些肿。
这是第一次,看见她哭成那样。
他拨弄了一下她眼前的刘海,说:“那出去吃饭。”
洗完澡换衣服的时候,显然秦欢自己也发现了,对着镜子里的一对肿眼泡很是苦恼。结果就听见身后有人“好心”出主意:“可以戴副墨镜再出门。”
她回头瞟了瞟他。他倒好,除去衬衣有点皱之外,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风姿俊美。哪有半点“奋战”一夜的后遗症?
上天真是不公平!
可她到底还是采纳了他的提议,真的找出副墨镜来往鼻梁上一架,不然实在没办法出去见人。他笑了笑,似乎心情很不错,拉着她的手就出了门。
这样的时间,早不早晚不晚,他们在旁边的一家茶餐厅点了几样茶点,又泡了壶西湖龙井。秦欢胃口很好,饿了一整夜,又哭了那么久,这时候似乎什么都顾不上,要不是从小接受母亲的教育,必须严格遵从餐桌礼仪,此时只怕是早就扑向那一笼笼冒着蒸汽的点心了。
“慢点吃。”顾非宸在一旁出声提醒她。
“嗯。”她没抬头,看起来正专心致志地品尝水晶虾饺。
这家的手艺不错,似乎是正宗的广东大师傅,最后令她的味蕾和胃口都得到极大满足。
结完账后她才问:“待会儿去哪?”
“不是回家吗?”顾非宸挑了挑眉反问。
她像是有点迷糊,低着头“哦”了一声,真的乖巧地跟着他返回家里去。
其实她的公寓里并没有什么可消遣的,书报杂志很少,电视节目又乏味无趣。
她在沙发上腻了一会儿,便又开始打哈欠。
到底还是因为睡眠少,顾非宸在旁边似笑非笑:“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儿?”
她睨了睨他,警告道:“不许再打鬼主意。”
“是你想歪了吧。”他拉着她站起来,说,“其实我也困了。”
她才不信他有这么纯洁,因为昨天一整个晚上,他简直就像一个需索无度的昏君,对她连哄带骗,软硬兼施,害她每每昏昏欲睡之际,都不得不睁开眼睛再一次应付他的骚扰。
可是这一回,他居然真的没有不老实。他只是搂着她的腰,让她背靠在自己怀里。
她听着耳后匀长的呼吸,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很快便睡着了。
秋季的午后,光阴寸寸流失,时间走得悄无声患。
淡黄色的光束在窗帘缝隙中越变越短。
气温随着日落一同降下去,她似乎有点冷,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很快就被身后那人抱得更紧。
睡梦中,依然感觉到有细微的吻,落在自己的头发上。
……
秦欢觉得自己仿佛睡了很久,因为房间里还是这样安静,而身侧的气息温暖熟悉,她不想睁开眼睛,舍不得睁开眼睛。
她甚至想,如果能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最后,床铺终于轻微地动了动,枕在脑后的手臂被轻轻抽走。
她知道他起来了,可是她依旧侧身睡着没动。
公寓里铺的是木地板,她听见他穿着拖鞋走动的声音,脚步很轻,离开床边,一路向着客厅去了。
她以为他要离开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听不见开门关门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倏地一松。似乎也是直到这时才发觉,自己方才竟然一直都在屏住呼吸。
……她竟然害怕他要离开。
可是这个念头似乎才更加可怕,令她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地躺下去。
床头的闹钟指向傍晚五点半。
原来她竟真的睡了很久。
窗外空气中的薄暮隐约带着丝丝凉意,睡梦中的体温早已经离她而去,秦欢随手找了件衣服披上,才走到外面去。
可是到了门口,才发现顾非宸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抽烟。
他果真没有离开。他只是坐在那里,也没有开灯,窗帘又都闭合着,所以光线显得有点暗,那一点猩红的火光,就透过灰白色的烟雾明灭闪动。成了整个客厅里唯一的光亮。
而他坐在那里,也不知坐了多久,目光微垂,仿佛正盯着那一截烟灰出神。
大概连她走出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他安静得如同一尊雕像,英俊沉默,隔着淡薄的雾,光线又这么暗,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颗心就这么在胸腔里微微往下沉了沉,好像掉进了流沙,终于一点一点地陷下去,下面是无底的深渊。
她仿佛有感应,知道这一刻还是来了。
比预期来得更早。
昨夜的突然失控,是否也是因为预感。
她已经辨不清这其中诡异玄妙的因果关系。她做了一整天的鸵鸟,这一整个白天,她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有关昨晚失控的一切,当那是个不曾存在过的插曲。
而那么默契的,他也绝口不再提起。
她赖着他撒娇,她同他牵着手出去吃饭,她和他相拥而眠……
或许只是因为她知道,今天过后,这些都将不可能再复制。
不但她知道,他也一定明白。
那个在她睡梦中,落在发间的吻……
忽然间仿佛胸口震痛,她不得不紧紧扶着门框,千百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瞬间涌上来,令她重新有了落泪的冲动。
他却突然转过头来,脸色冷静,望向她,说:“你醒了。”
“嗯。”她点头,有些猝不及防。
香烟还剩下小半截,他倾身将它捻熄在茶几上的骨碟中。她这儿没有烟灰缸,这个碟子还是下午看电视时用来盛水果的。细白的骨碟,盛着薄薄一层水,而她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那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烟蒂。
她不禁又看了看他,嘴唇嚅嗫,声音却很镇静:“怎么了?”
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沓材料,放在茶几上:“这是你父亲那间公司目前真实账目的一小部分,以及你叔叔和他朋友私自挪用公司资金的记录。”略停了停,才又看着她说:“可能你未必看得懂,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让人解释给你听。”
“你解释一遍就行了。”
“负资产,连续两年亏损。正如我之前说的,已经成了空壳,或许连你叔叔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人家眼中的一条鱼。”
“能挽回吗?”
“需要填入一大笔资金,并且需要专人接手重整。”
“你会帮忙,对不对?”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又仿佛盛着盈盈水光,“你答应过的。”
“嗯。”
“那你打算怎么做?”
“那是我的事。”
“好。”
她点了点头,看不出来是放心还是不放心,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这些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他多看了她两眼,才说:“昨天。”
她不禁轻笑一下。
“我这里没有你的衣服。”
“没关系。”
“也没有新毛巾新牙刷。”
“就用你的。”
“你明天去公司不方便。”
“可以晚一点去。”
……
既然他都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为什么昨天还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还要留下来,若无其事地和她一起将这场梦继续做下去。
她不懂。
好像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从来就没明白过他的心。
从来都没有。
“顾非宸。”她忽然开口叫他的名字,“是不是结束了?”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不答话。
他似乎是想去口袋里摸香烟,可是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整包烟都已经抽完了。他怔了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将烟盒随意捏成一团,扔在茶几上,这才站起身来说:“你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好好睡一觉。我先走了。”
他俯身去拿外套,而她依旧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其实她是双腿微微发软,不得不撑着门框才能维持住仪态。
结束了。
他离开的时候,她忍不住扭头看了看窗外,夕阳已经沉没在高楼大厦之间,这个城市的黑烟开始降临,而她才刚刚梦醒。
也不知就这样站了多久,她才转身走回床边。
床铺有点凌乱,是他睡过的痕迹。她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安然面对这一切,于是迅速动手将床单、被套、枕套统统拆下来。直到将这一团东西尽数丢进洗衣机之后,她才终于脱力般撑着墙壁,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其实严格说起来,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结束。
她还欠他股份没还,而转让股份的最基本条件,就是必须建立婚姻关系,至于孩子……她相信他总能想到办法解决的。
这是当初说好的,她并不打算赖账,所以当顾非宸的律师联系她的时候,双方很顺利地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入秋后第二场雨也来了,雨势不大,但淅淅沥沥,一连下了数日,始终不见停。
整个城市陷在一片灰蒙里。到处都是湿的,某些地段的排水系统也出了些问题,汽车经过大大小小的水洼,总能带起恼人的泥泞。
下午三点约在律师楼见面,秦欢到得很准时,之前电话里那位姓许的大律师开门出来亲自迎接她。
今天顾非宸并不在场,只有许律师将手续所需材料准备齐全了交给她过目,又说:“秦小姐,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替您和顾先生办妥,请尽管放心。”
顾非宸拥有一整个律师团,十个都是得力干将、行业精英,办理结婚手续这种小事自然不需要她再操心。
所以她只大致扫了一眼,便点头说:“好。”
“由于您和顾先生没有婚前财产协议,所以程序会相对简单得多,等你们的夫妻关系成立之后,我们再来商议下一步对策,看如何将您手上的股份转到顾先生名下。”
其实后半句才是重点,可她听完却不禁微微诧异:“你们没有准备婚前协议给我签字?”
许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纠正她:“是的。是顾先生没有这样要求。”
“那如果之后我和他又离婚了呢?”
“如果离婚,属于你们夫妻共有财产的部分,您自然可以分走一半。”
许律师说得稀松平常,秦欢却不觉一惊。
分走一半的财产,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是顾非宸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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