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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若尚在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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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阴谋

【9】
其实我跟倪北夏的后来并没有多么大起大落扣人心弦,但就像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爱情就是全世界最动人的那个故事,我也不能免俗。我喜欢上了这个笑容温暖的澄澈少年,所以我觉得有他存在的每一天,都那么与众不同。
“后来我回到家乡,倪北夏也结束了他的旅行。我幸运地跟他考入了同一所高中,分到了同一个班,在花名册上看到他的名字的那一刻,天知道我有多激动。我记得第一堂课是语文,我们学的第一篇课文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我还记得我跟他下课之后一起走在拥挤的人潮中,一起为了溜出校门翻过围墙抄过小路,一起晚自习放学后绕着田径场走了一圈又一圈,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学习,我整个青春里全部都是关于他的记忆,可惜他早已不在原地,我却仍然沉溺其中。”我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窝在了沙发里,沙发很大,足够睡下一个人。
重新回想起这些,也并没有想象中艰难。
我也还记得某一个冬天的早上六点,温度低得呵气成霜,我从寝室阳台上远远望去,倪北夏已经在田径场边的空地里搓着手来回跺脚。
我裹了件厚厚的大衣跑了过去,他冻得吸了吸鼻子,回头冲我笑:“你来了。”
我走到他身边,抬头看着黎明前灰蓝的天空,指着那颗最亮的星:“它就是启明星吗?”
他点点头:“对,就是独一无二,最亮的那一颗。”
我们在塑胶跑道上并排坐下,他轻轻将我冰凉的手握入掌心,然后问我:“冷吗?”
我傻笑着摇头,心却快要跳出来。
这时东方逐渐透出白色的光亮,整片天空一点一点被光明蚕食,启明星的璀璨在太阳的光芒之下慢慢黯淡,终于揭开黑暗的幕布,天际破晓,尘世晴朗一片。
人们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大自然的凄美瑰丽,但是鲜少有人用心感受过它。我目睹着这一切,突然对这个世界充满敬畏。
这颗启明星是倪北夏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在我即将十七岁的那天。
只是我跟倪北夏从来都不是恋人的身份,微妙的甜蜜和酸楚依然让我甘之如饴。直到几年过去,他远渡重洋,再几年过去,他学成归来,我每天在网上追着看他主页里最新的动态,看他的英国友人,英伦美景,还有常常在评论里出现的那个叫秦怡的女生。
我知道她喜欢倪北夏,不然她也不会放弃更好的发展,跟倪北夏一起回国。
我把这些都说给了俞晓望听,她是朋友圈里唯一一个从高中,大学,直到现在还陪伴在我身边的人。
在前段日子的高中同学聚会上,大家都开起倪北夏的玩笑,说他在国外那么久也没泡一个洋妞回来,然后有人马上接腔说起那个经常评论他动态的女生肯定跟他有故事,不如就从了人家算了。
我附和着大家一起笑,却忍不住忧伤弥漫入骨髓。我说:“倪北夏,你再不找女朋友,别人都要以为你是同性恋了。”
俞晓望不冷不热地说:“是啊,资本主义的熏陶会改变一个人的取向也是说不定的。”
倪北夏望了我一眼,眸光如初般纯净,他开始喝酒,大口大口的红酒呛得他咳嗽,我夺过他面前的酒瓶仰头一饮而尽,这竟算是我能为他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他对酒精轻度过敏,别人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最后他醉得不成样子,身上的皮肤开始冒出了细密的红疹。俞晓望在附近药房里买来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片交给我,叫我把倪北夏送回家。
倪北夏的住处整洁而干净,我扶着他进卧室躺下,用毛巾沾了冷水擦拭着他滚烫的身体,冷敷会稍稍缓解那些红疹带来的不适。可是他却按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拽,我便直接扑倒在他的胸口上。我惊慌地挣扎着起身,他翻身将我困在了身下,冰凉的唇带着红酒的味道,轻柔落下。
“繁微,”他眼神迷离,呢喃着我的名字,“我想要你。”
我看着面前这个我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仅存的理智也终于溃不成军。
他伸手解开了我的衣衫,我的每一寸肌肤在他的触摸之下都像被点燃。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当他笨拙地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被撕裂一般的痛楚差点让我哭了出来,我带着哭腔说:“北夏,你轻一点……。”
他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更猛烈地动作,直到低吼一声完全在我的体内释放,然后疲惫地瘫倒在一旁沉沉睡去。我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轻轻吻在了他的额头。
突然床头柜上我的手机和倪北夏的手机同时响起,分别是俞晓望和秦怡打来的电话。我接了俞晓望的,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说:“我们订了个包厢待会去唱歌,你在干嘛呢?”
“我不去了,我想回家一个人静一会儿。”
“苏繁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倪北夏欺负你了?”俞晓望朝我丢了一连串的问句。
我吸了吸鼻子:“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愿的。”
“再后来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想让倪北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因为孩子不仅是他的,也是我的。”我终于能以平静的口吻说完整件事情,回忆久远得好像一不小心过去了许多年。
岑穆时淡淡道:“我真佩服我自己,居然把这个无聊的故事听完了。”
我低头苦笑。
“苏繁微,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得到你之后又抛弃了你的人,留下他的孩子,你那所谓的真心和爱情不是高尚,而是愚蠢。”岑穆时起身面向窗外,他的背影在黑夜里清冷而孤独,“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感情,就不会被负累。”
“可是你的内心里依然有你在乎的人,不是吗?就像对楚曦。”
岑穆时回眸望着我:“你曾问为什么在没有风浪的天气,我会重伤躺在岸边,那并不是事故,而是一次未遂的谋杀。”
我呆住,大脑迅速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事情,然而岑穆时冲我邪魅一笑,告诉了我另一个如平地惊雷般的消息:“你肯定不会想到,策划这起谋杀的是林纾桦,楚曦的母亲。”

、【10】保护

【10】
似乎也还能解释得过去,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大权独揽,成为岑氏集团的群龙之首,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除掉岑穆时这个唯一的障碍,古时候为争皇位血流成河也大概就是这般景象。
“为什么你要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你不怕,我会把它泄露出去?”
他自信满满,云淡风轻:“当初是谁破坏了林纾桦的计划,害我没有死成?繁微,我不希望你太接近楚曦,是考虑到你的安全。”
“那又为什么你之前不说,今天才说?”
“之前没有想到你会认识楚曦,所以没必要把这些告诉你。”
“最后一个问题,既然是你跟楚曦母亲的恩怨,为什么你要对楚曦这样冷淡?他明明那么在乎你。”
“我跟林纾桦在将来的某一天注定要有一个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如果消失的那个人是我,我一向待他冷淡,或许让他不会太难过,如果是林纾桦,他便也不用活在对他亲生母亲的愧疚里。我只是希望他能自由地做自己。”
“哦。”直到此时,我的脑袋才彻底转过弯来,恍然大悟,原来岑穆时想得那么多那么深,这些事情我竟从来都没有顾虑过。
他哭笑不得:“真是笨得不可理喻,真怕哪天没被害死倒被你气死。”
我白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故事讲完了,今晚我睡哪?”
他笑道:“这倒还真是个问题,当初设计这幢屋子的时候我只要了一间卧室,想着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住。”
“那我就睡这好了,这张宽敞又软和的大沙发,感觉还不错。”我满足地在上面打了个滚,“那你呢?”
他走出书房:“工作一整晚,希望不会打扰你的睡眠。”
他轻轻打开卧室的门,房间里亮着柔和的夜灯。岑楚曦已经熟睡,脸颊上还挂着浅浅笑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跌打油的味道,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从大衣柜的底层拿出枕头和毯子,动作轻缓得仿佛生怕惊醒了梦中的少年。
我突然觉得感动,他冷漠面具下的内心终究柔软,终究善良。
替我在沙发上简易地铺好被褥之后,他说:“早点休息,我把灯关了。”
我点点头。
不管未来有多少凶险,一切都是未知,暗夜里我偷偷睁开了眼睛,岑穆时又坐回了电脑前,屏幕冰蓝色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我竟倍感安稳。
舒服地一觉睡到自然醒,直到温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子,洒在我的脸上。我伸了个懒腰,发现面前岑穆时竟还坐在那看着文件。
“你整晚都没睡吗?”
“嗯,还有些报表没看完。”
“你这样不行啊,别以为年轻就撑得住,等老了所有毛病都跑出来的了时候就知道厉害了。”平日里亲爱的俞晓望医生总是爱搬出这套理论来唠叨我,这次我终于也可以拿出来说教别人。
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沙发收拾整齐。
岑穆时淡淡瞥了我一眼,我朝他做了个鬼脸。
“哥,繁微姐,我弄好了早餐,你们赶紧来吃吧。”岑楚曦呆萌的脸突然出现在了书房的门边,我下意识地望了岑穆时一眼,想起昨天晚上他跟我说过的那番话,不禁对这个懵懂不知世事的男孩子更增加了一份爱怜。
“小屁孩,你做早餐的时候没像上次在我家一样差点把厨房给毁了吧?”岑楚曦跟着我走向餐厅,我的调侃让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说,“快点让繁微姐见识一下你手艺有没有长进。”
我回头朝岑穆时眨了眨眼睛,他终于起身挪动了他老人家金贵的步伐。
洗漱完毕坐到了餐桌前,果然是不能对岑楚曦的厨艺抱太大期望的,全麦面包烤出了焦味,白粥里的米还没有熟透,但是他还在认真地看着我跟岑穆时,等待着我们给他的好评。
我有些为难:“这个嘛,我得尝了最后一样才能下结论。”我捞起那个荷包蛋咬了一口,蛋黄带着咸腥的味道流入我的口腔,我还没来得及批判岑楚曦怎么连鸡蛋也没煮熟就丢下了勺子冲进洗漱间吐了起来,胃里没有食物,吐出来的都是酸水,我吐得五脏六腑都痛了。
岑穆时跟了进来,轻轻拍着我的背:“我从来不知道,怀孕原来这样辛苦。”
我也不知道,但即使辛苦,我仍愿意。
“我还以为是我做的东西太难吃,原来繁微姐怀小宝宝了啊?我要当叔叔了吗?”岑楚曦开心地站在门口望着我跟岑穆时这两尊瞬间石化的雕像,他一改之前低落的神情,重新光彩焕发,他冲我挤眉弄眼,“繁微姐,你不乖哦,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瞒着我。”
岑穆时“咳咳”了两声,说:“楚曦,这段时间让你繁微姐好好休息,别再要她跟你去公司了。”
他愉悦地答应,转身回了餐厅。
我抚着心口,低声跟岑穆时说:“你没必要这样。”
他伸手给我取了一块毛巾,不看我,只是跟我说:“我的死里逃生让林纾桦很是恼火,虽然在那个家里她表面上还是贤惠持家的样子,但实际上她已经在秘密计划召开高层会议,她在想尽一切办法扳倒我,繁微,她会来找你,而我会保护你,尽我的全力。”

、【11】林美静

【11】
我的助理工作才开始了一天,就被岑穆时彻底扼杀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的安全,也为了我的身体。那一个晚上跟他的相互谈心,似乎让我看到了平日里被他掩埋在冰冷表面的另一个模样,有血有肉,有思有量。
虽然他仍那么坚定地告诉我:“没有感情,就不会被负累。”他的唇边带着笑意,仿佛对世间的温暖不屑一顾。
而这个不信爱情,不要亲情,不需友情的人却又信誓旦旦地说:“繁微,我会保护你,尽我的全力。”
我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便觉得他过于紧张,无论是岑家还是林纾桦,对我来说都太缺乏存在感。波澜不惊的生活依旧按着它的轨迹徐徐前行,在他们庞大的商业帝国中,我只是一个太过渺小的角色,没有能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威胁也没有杀伤力。
可事实证明岑穆时的担忧是对的。
因为我救过他的命,因为岑楚曦在街头遭人欺负,任意一个理由都足以让林纾桦清晰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居高临下地盘问我意欲何为。
所以我接到林纾桦的电话的时候也并不意外,她隔着话筒:“苏小姐是吗?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吧。”她的声音沉着,庄重,不慌不忙,我脑海里突然闪过岑穆时躺在海边气若游丝的样子,和在那之前这个正在跟我通话的女人的惊天阴谋。
我的语气尽量平静,应了她的邀约。
她的司机将我送到了一家法式餐厅门口,笑容可掬的侍者引导我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保养得宜,略施粉黛就已经足够美丽,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一身利落干脆的小西装让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近四十岁的妇人。
她的旁边坐了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她微笑着跟我介绍说:“这是我的侄女美静,刚从新西兰旅行回来,我带她来一起吃个饭。”
我之前设想过的责问刁难甚至怒斥要挟统统没有发生,我在林纾桦的对面坐下,看着她温和的表情突然不知所措。
“苏小姐,你是穆时的救命恩人,他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林纾桦开门见山却言辞恳切,“只是穆时的爸爸身体状况出现了问题,公司上上下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所以一直到今天才有时间来跟你当面道谢。”
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微苦的味道让我不禁蹙眉。
林美静望着我说:“繁微,不介意我称呼你繁微吧?不喜欢咖啡的话,要不要给你换一杯其他的?”
“谢谢,不用麻烦了,我最近都吃不下什么东西。”我报以歉意一笑,然后对林纾桦说,“岑夫人您太客气了,我跟岑穆时也说过,救他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我只是凑巧发现了他罢了。”
林纾桦轻轻叹息:“穆时的亲生母亲去世得早,他从小就在孤独中长大,我嫁给他爸爸之后一直很努力地想改善跟他的关系,可是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楚曦却喜欢天天粘着他,即使他从来不把楚曦放在心上,你不知道听到穆时出事的消息的时候,楚曦有多害怕。”
我突然想起那个挂了彩的少年,心里有些发虚。
“这一次他又为了穆时跟别人打架,每个母亲都是自私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肯定会生气,但同时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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