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今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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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对还想说什么的妈妈使了使眼色说：“好了，从今天开始，大家都从新开始。”妈妈咽回了要说的话。
默儿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给那家江苏的厂里发了一封邮件，意思是，她愿意去工作。
关掉电脑，她从柜子里拿出如风买的手机放进袋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对跟进来的小魔女说：“我要离开了。等我走后，把这封信给妈。”
小魔女一直知道姐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但这太突然了。
默儿把早整理好的箱子拿了出来。
爸妈都进房睡了。小魔女说：“姐，我送你！”默儿说：“好！”小魔女好象想到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说：“这是两千块，是我偷偷跟爸拿的，我看好一件衣服，没买，正好你带着吧！也应个急。”默儿有些想哭，她深深的抱了抱妹妹。那个她们都认为不懂事的妹妹。她家的小魔女，她家的妞妞。
如风突然醒了，他做了恶梦。梦见他和默儿在一个很梦幻很美的森林里追逐嬉戏，突然默儿退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不见了，那堆衣裙里有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它毛色晶莹。特别招人喜爱。如风抱着它，它好象要说什么，最后只是用粉色的舌头舔舔他的手。眼角掉下一滴泪，然后跳进草丛，跑进森林不见了。
起来后，他到处找默儿，所有的角落，他有种不祥的感觉。最后看到桌上的信。
老猎人：
我为爱放逐今生。来世你在红尘找我千年。
夜
小狐狸留字
如风脸一下子白了，他晃了晃，心好象让什么掏空了。他的身体跳进汽车，可车上没有钥匙。如风快疯了，他咆哮着，楼上楼下的找寻着车钥匙。
他知道默儿离开了，她怎么离开的，这里只有陌天知道，他打了陌天的电话。陌天好象早知道他会打来一样：“车钥匙在冰箱里。我在我们常去的酒吧里！”
如风冷笑着从冰箱里拿出钥匙，她真会藏。要是没人告诉他，他一辈子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汽车在山路上行驶。
如风的手抖的厉害，以至于拿烟都把整盒烟撕破，他捡起一只，叨在嘴上。他祈祷她只是不喜欢这里回去了。
陌天放下电话，抬头看了看吧台上面的钟，十点十五分。陌天欣赏的笑了，这样的女子，也许谁也不属于吧！默儿上车后跟他说的，如风打他电话，如果超过十点就跟他讲钥匙在冰箱里，如果不超过十点，请不要接他的电话。
如风的车在公路上狂奔着。也许她和陌天在酒吧里，只是想逗他开心。撒个娇什么的。
只有烟蒂还叨在嘴上。他都不知道。靠，路怎么这么长。他一辆一辆的超车，对面也有车呼啸而过。
姐妹俩个轻手轻脚的打开大门。默儿回身，走到爸妈的门前，轻轻推开门。他们睡着了。她怕吵醒他们，她在门口深深的鞠了一躬。心想有我这样，让他们操心的女儿是不是他们的不幸。请你们保重，我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小魔女看着，心里有些酸酸的。默儿提着小皮箱，小魔女帮她提着笔记本。
小区里太安静了。只有姐妹的脚步声和滑轮箱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还好门口有出租车。
晚上十一点半，火车站大厅只有赶夜车的人，进站每件行李都要过安检。
一些旅客因为等车时间太长，就在堆满大包小包的的椅子上睡着了。也有起来泡面的，看着那个人满足的吃着面，在外的飘泊的人更怕冷更怕饿吧！
现在不是什么高峰期，票也不难买。售票口工作人员说：“没有下铺了，只有上铺。”默儿说：“那就要上铺。”
默儿在网上查过了，去江苏那个地方的车一直有，每一个小时都有一趟。到了那里，厂里会派车来接的。
默儿知道如风会来找她，她知道小魔女会帮他。她更知道他不会无聊的在雨里站着，不会喝醉酒到她家撒酒疯。因为她就住在他心里，在那里她全能看懂。
默儿说：“还有十几分钟，你回去吧！好好听话，照顾好爸妈，别淘气了。跟爸妈说，我一定会好好的。”小魔女抱了抱姐。她一下子长大了，现在她是姐了。她是爸妈的开心果了。
默儿说：“要进站了，回去坐车要小心。”小魔女抱了抱姐姐说：“保重。”
如风的车终于开到酒吧，车没停好就跳了下来。
只有陌天一个人在。陌天看到如风眼睛里的怒气，陌天拿杯子帮他倒了杯酒。拿出手机把那条信息给如风看。然后拍着如风说：“这样的女人拥有一天，顶世上十年。”如风生气的说：“你把她送哪里去了。”陌天说：“天亚苑。”如风安心了。只要她回家，他都有办法把她弄出来，然后打她的屁屁。
空荡荡的候车室里，默儿孤单的坐在长凳上，小小的行李箱摆在脚下。两边有好奇的人看她，这个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大人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
喇叭里叫，开始检票了。人都站了起来，都往前挤，默儿靠边站着，人没有那么挤了，默儿才跟着人群往前走。
一条长长的通道，检了票的人，快步的往里走，默儿好奇他们为什么要走的那么快，难道车会马上开走吗？
火车吐着白色的烟停靠在站台上。默儿看了看家乡的月亮，不知道别处的月亮会不会也一样。她要远行了。独自一个人在路上。
怎么下雨了，雨雾茫茫的飘了下来。默儿拿出手机，给如风发了一条短信。“为我好好的。请下辈子早点找到我。保重！你的小狐狸”
然后默儿关掉手机。上了车，找到位置，行李架太高，旁边的人帮她把箱子摆好。
透过车窗，她看到小魔女在站台上焦急的找寻着她。衣服有些湿了。默儿知道，她不会真的走的，她会看着她离开后才走，刚才是跑什么地方哭去了。默儿从袋子里拿出放好手机的盒子。还有十分钟车才开，默儿跳下车。
小魔女手里拎着一个方便袋。里面几个放了很久的苹果和几桶面。小魔女说：“姐，这里的东西真差，拿着路上吃吧！站里没有更好的了。”
默儿紧紧的抱着小魔女，她真舍不得。她的小妹妹。
默儿把手机交给小魔女，把这个拿给他。小魔女知道姐说的是谁。
如风收到短信，就知道他的默儿要走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陌天大约知道发生什么，如风跳上车。陌天丢了几张钱就随后跑出去。他不放心，他驾着车跟在后面。如风不要命的开着车。一路上没有顾上红灯。车硬生生的停在进站大厅门口。地上擦出长长的刹车印。
如风没管验票员的阻挡，就冲了进去。检票员看到他的样子，也知道，他一定不是要逃票的。只是太想赶那趟列车了。如风狂奔的跑进站台。
火车开远了，只是远远的看到车尾和火车烟囱里的白烟，站台上还有一些送站而不舍离去的人。小魔女一直跟姐招手，即使早就看不到了。
她看到如风。把手机交给他。没有说什么。跟如风进来的陌天看到了小魔女，他知道这也是一个要人命的可人儿。
一切恢复平静了，如风没有和洁离婚。
没有默儿，他和谁都是一样的过日子，他没有出去混了。只是更爱儿子了。洁暗想她赢了。她的领地没有人侵犯了。也许她正摇旗呐喊她的胜利。
如风只是逢年过节到默儿家小区去等，他想也许她会回家探亲。只看到小魔女，偶尔打个招呼。再后来，他们全家都搬走了，听说是搬到南方小城去了。默儿和如风再也没有见过，但他们在彼此心里筑了永久的巢。
　再后来，乡间小别墅总有两个男人在那里喝茶沉思。桌子上摆着那部有些破旧的白色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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