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水相望(情义江湖三十六计第三计)-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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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水卿暂停了头脑中闪烁的思维把注意力集中到现实中来，她站了起来走到小厅的窗边，透着窗纸看着朦胧的月色，轻声道：“我不想。”
孟水卿转过身脸上挂着自傲又妩媚的笑容，“我是不想做你的儿媳妇——可他偏偏是你的儿子。”
冷霄汉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我们冷家会善待你的。”
孟水卿又是敌视地一笑，“可我这个儿媳是不会善待你这个公公的。”
冷霄汉回以不在乎的神情，“那你就把所有的不善都用在我一个人身上，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孟水卿还没想好说辞，冷霄汉已经快步离开了。
门一开，在外面苦苦等候的顾生平赶忙来到父亲身前，“爹，你没有为难阿水吧？”
冷霄汉哭笑不得地晃了晃头，“我为难她？你为什么不问问她有没有为难我？”
“她为难你？”在顾生平心里，孟水卿柔弱、善良、纯真，就像一朵娇嫩的挂着露水的花苞，不堪风吹雨打，哪里会伤害别人？
“算了，别说这个了。”冷霄汉也知道孟水卿是因为针对自己才一改常态的，他也不想让顾生平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生平，你抓紧时间跟营头们碰一下，我已经让他们分头去筹备婚礼了，你看看有什么我没想到的你再去办。”
顾生平高兴地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爹，你是说我和阿水的婚事？”
冷霄汉看着他的高兴劲心情却很复杂，“大后天怎么样？是不是太仓促了？”
“大后天？不仓促，明天都行。哈哈……”顾生平像个孩子一样搂住父亲的脖子，“爹，你真是太好了！”
冷霄汉终于被他感染处笑容，拍着他的胳膊，“好啦，二十岁的人了还这样。”
“爹——”顾生平又兴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放开了手，“不行，我得马上去告诉阿水……”
冷霄汉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我已经告诉她了。”
顾生平还是想见她，“可我想再告诉她一次，和她一起高兴一下。”
“生平，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去了。还有按照习俗，成亲前几天你们就不要见面了，有时间好好筹备一下婚礼。”
顾生平不情愿地点点头，可一想几天虽然难熬，但再见面的时候就是洞房花烛夜，他的兴头又起来了。
冷霄汉弄完小儿子的事，又想到了冷风，“听说你大哥这几天在闭关？”
“哦。”冷风事先跟顾生平交代过，不要把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在内。顾生平谨遵兄命扯谎道，“大哥前段时间参透了一套心法但没时间领悟，正好趁现在事情忙完就赶紧闭关几天。”
冷霄汉点点头，“不知他还有几天出关，别错过你的婚事。”
“不会的，大哥知道我过几天成亲，就算损失点成效也会参加的。”
冷霄汉又对他们非彼寻常的兄弟感情发出无限感慨，若自己的哥哥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他一个人扛起这么重的担子。
第三十五章 洞房夜惊见心上人
更新时间200954 1：35：47 字数：3082
第三十五章洞房夜惊见心上人
孟水卿心事再重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沉寂中凤冠霞披已经来到面前。
“姑娘，该换衣服了。”丫鬟们在一旁催促道。
孟水卿抬头望向后面的水纹，在这里只有她明白自己的心境。
水纹走了过来，示意其他丫鬟让开，“姑娘，还是我来伺候你吧！”
孟水卿含着眼泪从床上慢慢站起，目光呆滞地停留在一处，任凭水纹为她梳妆打扮。
孟水卿失去意识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在丫头的簇拥下走出花园的院门，冷风在园外的小路静静地向这边望着。丫鬟们见到冷风施礼道，“大公子！”
就这一声，唤醒了孟水卿所有的知觉，她猛地掀开盖头向他这边望过来。
这一眼是两人从鬼门关走出来相视的第一眼，也是爱情在净池中存续的最后一眼。
“风……”孟水卿喃喃着便要向冷风奔过去，水纹见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姑娘，吉时要到了，我们快走吧！”
水纹的话也叫醒了错乱中的冷风，看着孟水卿痴痴的神情，冷风横下心来赶忙转身离开。
他从视野中已经消失很久，孟水卿才从又一段无意识的状态中醒来，她再透过红盖头向外观望时，四下里已经站满了人，吵杂声像鼓皮撕破时的声音刺激着她的神经。近前顾生平模糊的身影一度让她认为是自己的冷风，可每次她都很快拆穿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新郎新娘拜天地喽！”喜官一声令下让满座的人安静下来。
孟水卿身边的丫环将她扶向堂外。
“一拜天地！”
两人安静地一拜。
紧接着丫头又将孟水卿挽向了里面，面对堂上的冷霄汉。
“二拜高堂！”
顾生平跪了下来，孟水卿却转过身去又向堂外一拜。
顿时四下一声惊嘘，顾生平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轻唤她道，“阿水——”
“生平。”最镇静的还是冷霄汉，他抬起手打断所有人的惊叹，示意喜官继续。
“夫妻对拜！”
孟水卿转向顾生平，她不想拜，可当对面的新郎弯下腰时，她竟不自主地也弯了下来，等望见他的脚时，孟水卿才后悔不已，但一想不拜又能怎样？事已至此，已经骑虎难下了。
接下来是孟水卿第三个无意识的阶段，她又回到后花园张灯挂彩的新房，一个人呆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终于开门声将孟水卿恍恍惚惚的精神状态全然打散，她开始紧张甚至有些慌乱，顾生平的归来意味着她的身体将被别的男人侵犯，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裳的下襟，就好像自己的衣服正在被人解开一样。
脚步声很轻，但她完全感觉到他越走越近，最后他的身影伫立在她的面前。
这时，孟水卿已经浸出一身冷汗，盖头一旦掀开，紧接着就要洞房，从此之后她与冷风再也没有重聚的机会，她的爱情在这一夜即将被剥夺。
盖头慢慢地被掀开，孟水卿低着头最先看到对方的下半身，可对方衣着的颜色让她大吃一惊，怎么会是灰白色？
孟水卿抬头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
“水卿，”冷风看到她的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坐到床上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上上下下地看着一身喜服的她，“水卿，你真是美极了。”
“风！”孟水卿终于泪如泉涌扑到在他怀里，在这里见到他真有种否极泰来的感觉。
冷风无比疼惜地吻着她的秀发，前不久那段可怕的记忆还刻在他的脑海中，即要凋零的她又绽出娇艳的花容，她的开放只能属于他。
孟水卿哭了一会儿方才想起今天是她与顾生平的大喜之日。
“风，”孟水卿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你不能在这儿长呆，一会儿生平就回来了。”
冷风摇摇头坚决地说道：“我不能让他占有你。”
“可我们已经成亲了，你怎么阻止啊？”
冷风得意地笑道：“今晚生平是回不来了，我把他灌倒了，他现在正在书房呼呼大睡呢，我又点了他的睡穴，不到明天天亮他甭想起来。”
看到他的笑意，孟水卿却感到有些羞耻，“你的意思是……”
“你是我的新娘子，洞房花烛夜当然要和我在一起。”
“你不要胡闹了。我嫁给了生平，这是事实，你现在做的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你快走吧！”
“我不走！”冷风拉住她的手，“不管用什么办法，能挺一天是一天，我不能接受你嫁给别人的事实，不然你现在就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孟水卿沮丧着摇摇头，“我早和你说过，我做不到。别说报仇雪恨，就算抛开这些，我们孟家还有兴叔，上万跟随孟家的人都在这里，我怎么撇下这么多活着的还有那么多死去人的期望？难道你忍心看到离开这里的我整天愁容满面，忧虑一辈子吗？”
“可我更忍不下心看着你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如果你爱生平，那我衷心祝福你们，可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
“处在这种情势下，还谈什么爱与不爱的，我们谁也反抗不了命运的安排，听我的话，你走吧！”
冷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这么说，你要彻底断绝我们之间的情义了？”
孟水卿的泪水又悄然流下，“不然又能怎样呢？”
冷风苦笑道：“如果是这样，真得没有一些希望了，活着也丝毫无意义，就这么结束吧！”
孟水卿吓得站起来一把拉出他，“风，你要干什么？”
冷风绝不是吓唬她，冷家现在尊于关外，他的使命和报恩都完成了，唯独让他珍惜的只有孟水卿，连与他在一起的希望都破灭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冷风推开她的双手，眼含泪水地凝视她道，“我的生死交给你，你下决断吧！”
孟水卿将脸转向一旁拼命地往肚里咽着委屈的泪水。她能接受以前与冷风的私会，但绝不能容忍‘通奸’的骂名，现在她已是有夫之妇，她怎能再与旧情人私通奸情？这是她痛恨的可耻行径，她坚决不想这么做。
她的犹豫让冷风心灰意冷，那些虚无的名节真的比他们经历的生死离别的真情和自己的性命吗？
“水卿，你保重吧！”冷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
“不！”孟水卿的嘴和手都没经大脑的反应阻止了他。
冷风庆幸地转回身拥住妥协的她吻在一起……
水纹在门外看着天上的弦月，它从东边升起，身边伴着一两颗星星，慢慢地夜空的星星越来越多，像是雍容华贵的美人清晨踏出家门，穿过宅前的小路，来到人头攒动的街市，静承着众人赞诵的话语和羡慕的目光。她如此走着，群星相随。月到中天，她散发的光芒让围绕着她所有星星都格外闪烁，那些银铃般的小亮点仿佛都在吟诵着她，这是她最美的时候。可是夜至五更，她的追随者悄悄地隐去，当天边泛白时，她显出苍白的脸色独自一人向西边躲去，直到憔悴的身影被天明湮没。
“她到底是谁？”水纹奇怪地低声自问道，她无从猜测天象的运数，她感叹地将仰着的头收了回来，这才发觉脖子疼的厉害，再一看周遭，一切清晰可见。
水纹赶紧回身轻敲房门，“公子，天亮了，该走了。”
洞房里的新人被叫醒，冷风坐了起来披上衣服。
“难道水纹在外面守了一夜？”孟水卿面带怨意地问道。
冷风穿着衣服略点了下头。
孟水卿面向里侧又落下眼泪，“我们真不应该这样。”
“水卿。”冷风趴着她的肩膀，见到她的泪水，不知该说什么。
“你快走吧！”
“水卿……”
孟水卿无言，冷风也无语。
“公子！公子！”水纹在外面催促道，再不走天就大亮了。
冷风没有办法哄她释怀，这边水纹又催得紧，只好无奈地先行告退。
第三十六章 儿媳献茶重又对峙
更新时间200955 2：14：54 字数：2822
第三十六章儿媳献茶重又对峙
孟水卿躺在床上小声抽泣着直到水纹开门进来。
“少奶奶，你现在起来梳洗还是再睡一会儿？”
孟水卿抹了抹眼泪穿衣起来，“水纹，你过来！”
“是。”
水纹走进卧室将水盆放在凳子上，过来收起帷帐，借机望了孟水卿一眼，知道她这一夜有喜有忧。
孟水卿也注意到水纹投向她的目光，她拉住水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你昨晚一直守在外面？”
水纹点点头。
孟水卿深感浓浓的歉意，面上同时显出愧疚之色，“都是我不好。”
水纹笑道：“少奶奶不必歉疚，我只是一个服侍公子的丫头，以前很多时候我都一连几夜不睡，早就习惯了。”
她的话才让孟水卿知道冷风并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他的温柔体贴只对她一个人而已。
“少奶奶！”见孟水卿想的出神，水纹轻身唤到。
孟水卿转过脸自嘲地笑道，“这个称谓我真是听不习惯——你不觉得我很可耻吗？”
水纹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这种事放在她身上她也会这么想。
为了宽慰她，水纹摇了摇头。
“水纹，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吗？”
“我？”水纹冷风，她禁不住说了实话，“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所以我不会走到这一步，我一定早就和公子远走高飞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里，我也不需要明白，公子听姑娘的，我听公子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话到后面，水纹又露出些许孩子气，让孟水卿烦乱的心绪稍稍减退了一些。
“有你照顾他，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孟水卿最后发出一声欣慰的感叹。
水纹心切地反抓住孟水卿的手，“你真的要和二公子在一起？不要我家公子了？”
孟水卿想这么做，但她做不到，可她实在不想再这么谴责自己的良心。
孟水卿强迫自己点了点头，“我的处境你还不是很清楚，不然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说着孟水卿又坐到梳妆台前，“按礼俗来讲，我今天一早是不是要去给公婆敬茶啊？”
“是的，你要去吗？”水纹观了昨天的礼，孟水卿连高堂礼都不拜，还能甘心地给自己的仇人献茶？
可孟水卿出乎意料地笑道，“当然要去，这些礼节一个都不能少。”
冷霄汉早早地便在主厅里等候，他猜想孟水卿是不会来的，她的倔强脾气自己是领教过了，想必他那没出息的儿子也搬不动她。
“二少奶奶早！”
门口下人的见礼打断了冷霄汉的思维，他抬头一看，阳光下一身橙红色的缎面闪着迷人的光泽，孟水卿的发簪梳得格外庄重，整身的妆扮让她更显少女风韵。
“水纹，你先回去吧！”孟水卿不想她看着这位老主人被自己顶撞。
水纹转身退下，孟水卿抬脚迈入主厅的门槛。
冷霄汉注视着她，却不见她身后的顾生平。
“生平没有来吗？”
孟水卿在他一丈开外站下，无奈地笑道，“我从昨天到现在还没见过他。”
冷霄汉双目圆瞪煞是吃惊，这小子要死要活地成了这门亲，洞房花烛夜却不知去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看到他又急又恼的表情，孟水卿得意的笑道，“你不用担心，昨晚水纹已经找到他了，当时他正烂醉如泥地躺在书房里，想必现在还没醒吧！”
“胡闹！”冷霄汉拍着桌子，新郎倌就算是醉得不醒人事也应该倒在新房的床上，“让你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真是委屈你了。来人，去把二公子找来！”
“是。”门口的下人匆匆退下。
厅里又只有孟水卿和冷霄汉两个人，因为刚才冷霄汉的那句话，孟水卿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