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水相望(情义江湖三十六计第三计)-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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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生平向父亲一摊手，“没有问题，你把那个金婵姑娘接来好了。”
冷霄汉还是很为难的样子，“可是，谁去接呢？这件事请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寻思找个可靠的人直接把人接到内宅就行了。我又不是娶妻纳妾，总不能让我亲自去接吧？”
冷霄汉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兄弟俩谁都明白他的意思。可顾生平一想到烟花柳巷就犯恶心，这个差事他不能接，赶快把头低了下来。
冷风早就知道棘手的事情自己逃不掉，这种不沾光的差事更是没他不行。冷风轻咳一声，“父亲，那就由孩儿去接吧！”
结果早就预料到了，冷霄汉只等着冷风的这句话。
“那就有劳风儿了。”
为了顾全父亲的名誉，冷风只能把这个贪色的“恶名”戴在自己头上，虽然在这种社会，找个烟花女子不算什么，但在冷家这样传统人家来说，名声至关重要。
冷风不敢把此次回关内的目的告诉孟水卿，不然惹她生气不说，更让她有了“粮草”去攻击自己的父亲，他想象得出孟水卿面对冷霄汉尖酸刻薄的样子。想必顾生平也不会把此事告诉孟水卿，毕竟他们都有同样的顾虑。反正孟水卿很少出后花园，那即将到来的女子自然会安分地守在冷霄汉的院子里，两个女人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应该两不相干过自己的日子吧！
来到潼关的花街，冷风凿实厌恶这里的气氛，这些出卖肉体的女人在他眼里甚至比屈颜媚俗的奸人还要恶劣，相比之下他更加庆幸自己的女人是那么优雅清高，虽然她是有夫之妇，但他并不在乎，这与孟水卿原来认为的“私通”绝对不是一回事。
冷风驻马停在名为“浣纱阁”的青楼前，原本是个多么诗意的名字竟然被冠在如此污秽的地方，他想不明白父亲怎么能找到这么个地方来。
冷风走进“浣纱阁”，从门外到大厅，他一直被花枝招展的妓女们包围着，的确像他这样的客人，妓女们倒搭钱也是甘愿的。可是冷风面目生冷，对她们的纠缠视而不见，很快她们便知道他此来另有目的，纷纷恼羞地散去。
老鸨一眼看出冷风的异样，恭敬地迎上前来，“这位公子，您是来——”
“我来接金婵姑娘。”
“哦……”老鸨笑得很不自然，“我记着呢，前不久有位姓冷的爷把我们花魁金婵赎了，说这两天派人来接。可是啊，今天很不巧，金婵染了点风寒不便出行，您看明天再来可以吗？”
冷风嗤鼻冷笑，莫不是这花魁现在正在接客吧？
“不行，车子已在门外，金婵姑娘若是身体不适自然有我们送他去看大夫。从拿走卖身契的那天起，她已经不是你们的人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懂，懂。”老鸨想了片刻转头向丫鬟吩咐道，“去，上楼看看，金婵姑娘身体好点了没！”
小丫头匆匆上楼。老鸨满脸堆笑地引冷风到一边坐，“公子，先到这边喝口茶！”
冷风随她过去坐在桌边，连茶也不屑一喝。
不一会儿，丫鬟下楼回报，“嬷嬷，金婵姑娘病情加重，下不了床了。”
“啊？”老鸨吃惊地叫了一声转头向冷风苦诉道，“您看看，就这么不巧——”
冷风淡淡说道：“下不了床就让人把她抬下来。今天我必须把她接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去把人给我带下来，不然的话——我就打赏你这锭银子！”
老鸨不解他的意思看着他手里的银锭子一头雾水，可冷风手指一捏，银锭子顿时扭曲，把老鸨吓得直咽口水。
“我……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叫她！”老鸨“腾腾腾”跑上二楼。
冷风将银子往桌子上一放，静等那位金婵姑娘的出现。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老鸨捂着脸无功而返。
冷风站了起来，知道包下金婵的客人并不简单。
“公子，我跟您说实话吧，金婵现在陪客。”
“是什么人？”冷风仍然淡定自若。
“是乘风镖局的常老板。”
“常威？”冷风知道这个人，乘风镖局在关内还有点名气，也有着自己的势力，但冷风不吃他们这行，除了朝廷要臣他有所顾虑，其他人他不放在眼里，毕竟潼关内外是两个天下，关内是朝廷的，关外是冷家的。
“公子，您看，您还是明天来吧！”
冷风抬眼看着楼上，“我建议你现在马上把客人都送走，不然损失会更大。”
说罢冷风径直走上二楼。
“公子——”老鸨赶忙回身喊道，“快，别接了，今天打烊了！”
上了二楼，冷风转向一侧的闺房，间间门外挂着写着俗不可耐的名字的灯笼，冷风一眼望见最里面的金婵字样，门外还守着四个大汉，可笑这常威结仇太多，做事如此小心多疑，这种时候还叫人给自己把风。
“站住！”大汉向冷风喝道，“小子，你走错地方了吧？你的女人不会在这儿！”四个人嘲讽着冷风大笑了起来。
冷风面无表情只顾向前走。
“喂，你干什么的！”四个人察觉状况不对，纷纷抽出兵刃。
眼见着冷风一再向前，几个人一涌而上。
走廊还算宽敞，但作为一个几人战场而言相对小了些，不过这些对于冷风而言都无所谓。经过上次的因祸得福，冷风的内功更上一层楼，面对普通的对手他根本不必动用太极招式。冷风游走在四人之间，招招出手重狠，片刻工夫下来，那四个刚刚嘲笑他的大汉个个倒在地上无法站起。
冷风站在门前，伸手一推，房里的常威站在床边慌乱地穿着衣裳，冷风用余光瞄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手扯被子，袒露双肩，用那种恐怖的眼神望着自己。
“你要干什么！”常威顾不得穿上外衣，一提身边的长剑指向冷风。
冷风看着如此的残局不禁冷笑一声，“赫赫大名的常老板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常威火冒三丈，如此狼狈还不是拜他所赐，“小子，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床上的女人已经赎了身，我来带她走！”
常威一愣，自己刚刚看上的女人还没等玩够就要被带走很是不甘，“你出了多少银子？”
“三千两！”
常威更是惊愕，三千两买一个妓女，出手太大方了吧？
冷风又是鄙视一笑，“乘风镖局这么大的门面，千把两银子算不了什么吧？估买玩物，价高者得。常老板若能拿出更高的价钱，我马上走人，你们继续你们的好事。”
常威行走江湖也很多年了，不可能因为赌气争胜花那么大把的银子，他捡起外衣无奈笑道：“这种女人不值得我花那么多钱，让给你了。”
说罢，常威往外走过来，刚到冷风身旁时，出其不备回手便往冷风后背上一掌。
这一掌实在地打在冷风身上，可冷风却面不改色，一抖双掌，从常威手掌与他后背的贴合处迸发一股气道将常威震到走廊的墙上口喷鲜血。
冷风回身看了看瘫倒在墙边的常威笑道：“记着，以后不要对谁都使那么卑鄙的手段。”
常威捂着胸口挣扎站了起来向楼下逃去。
冷风没有回头，“金婵姑娘，请你快些穿好衣裳，我在楼下等你！”
楼下的人听着二楼打斗的声音个个提心吊胆，又见到常威狼狈地跑了下来，都躲在暗处惊惧地望着楼梯。
冷风若无其事地从二楼下来，看了一眼还放在桌子上的银子，向桌下的老鸨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搅了你的生意，这锭银子能补偿多少算多少吧！”
“没……没关系！”
不一会儿的功夫，金婵便梳妆完毕扶着楼梯走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冷风。
冷风也在此时扫了她一眼，几分姿色还是有的，但处在这种地方，早就没了所谓的气质和韵味，只剩下了女人的一身皮囊。
金婵来到门口，冷风转身出了楼门翻身上马，吩咐下人道：“扶她上车，我们连夜赶路！”
第四十五章 无心引蝶醋意焚身
更新时间2009515 3：43：55 字数：3730
第四十五章无心引蝶醋意焚身
接手这个女人，冷风实在是不想和她在一起逗留过多的时间，原想着住到驿馆第二天再走，可从妓院里出来他就浑身不舒服，心想早把她交出去为好。
夜里，在关外的荒漠上，几匹马，一辆车孤单地行进着。冷风望着平静的四周，心中很是欣慰，在这以前，这片土地匪盗成患，他们这几个人走到这里早就麻烦不断了，哪里会如此安静？
方才感叹安静一词，冷风便听见车里传来隐隐的哭泣声。真是麻烦，这青楼女子不仅让人厌恶，还这么多事。冷风心里烦着，她还哭个没完了。灰黑的夜里，身后总跟着女人的哭声，实叫冷风感到晦气。
冷风停了下来，后面的车马也随之驻足。
冷风下马走到车边问道：“金婵姑娘，你怎么了？”
金婵掀开车帘抹着泪水望向冷风，“对不起，公子，我吵到您了。”
看到她一脸的可怜样，冷风的气不由得消了一些，“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
“车里太黑了，我害怕。”
冷风一听头疼不已，这算什么呀？
“那你……”
“我也想骑马，可以吗，公子？”
难道能说不可以吗？冷风轻叹一声看向前面的手下。
手下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坐在车夫的旁边，将自己的马让了出来。
金婵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从车上下来走到马边。
冷风不再理会她准备上马，可一看她上马笨拙的姿势又发起愁来。
老半天，金婵也没能坐到马鞍上，毕竟这战马比她高很多。
冷风摇了摇头走过来，扶住她的腰间向上一推，把她托上马。
“谢谢公子！”
“不必！”冷风并没发现夜色中她脸上的红晕，骑上马便继续出发了。
夜是漫长的，路途也很漫长，冷风倒能忍受这种孤寂，类似的状况在他的身上已经司空见惯。
金婵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浮想联翩。
终于，天色渐亮，冷风的心情好了许多。
黎明其实是一天里最凉的时候，金婵衣着单薄受了一夜的凉气之后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冷风回头望了她一眼，“你还是坐回车上吧！”
“不，”金婵连忙摇头，“不用，我没事的。”
冷风暗讽一句道：“把你冻坏了，我没办法和父亲交差，你还是回车上吧！”
金婵一惊，策马快走两步赶到冷风身边，“您是冷老爷的公子？”
冷风冷冷答道：“我是他的养子。”
金婵脸上显出兴奋之意，“我知道，当年冷老爷提到过公子。”
冷风转头看向她，“当年？”
金婵点点头，“五年前，我娘生病快要不行了，我跑到岳王庄求救，岳老爷派人到我家去给我娘治病，但因为拖得太久，我娘还是死了，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我走投无路，又回到岳王庄希望岳老爷能收留我。那时冷老爷也在庄上，岳老爷就建议他收留我，冷老爷笑说有一个养子就足够了，可不敢再认这么大的干女儿，他当时提的就是公子吧？”
听到她的故事，冷风对后续的事情产生了兴趣，“那后来呢？”
“因为我在郤县还有一个舅父，冷老爷就施舍给我几十两银子让我去投靠亲戚。可是——”金婵的神情低落下来，“可是在去郤县的路上，我被强盗劫了，还被卖到妓院——”
冷风这才对这些青楼女子的遭遇生出些许恻隐之心，若非被逼无奈，谁又能走上这条路呢？但话又说回来，难道生就这么重要嘛，行尸走肉的生还不如干净利落的死，人和人有太不一样了！
冷风一声感叹，金婵心生无限安慰。
冷风这时才明白手下传达给他的信息。当日冷霄汉在关内集市闲逛看到一个买绒扇的女子，追上去聊了几句，当晚便去了浣纱阁。原来这女子就是和父亲几年后再次邂逅的金婵。
此后，冷风没再搭话，只是任由金婵在身边跟着自己，直到进到冷家的地界，金婵才乖乖地回到车上一直坐到冷霄汉的院子。
眼见着中秋就要到了，孟兴传口信来请孟水卿去前宅和孟家的几个老管事商议中秋前后办宴会的事。虽然现在已经合二为一，但孟家的人在一起过个中秋也是无可非议的。但实际上，过中秋只是个形式，孟兴他们是准备组织起来祭拜孟辽，因为合入冷家以来，孟家的两个队伍人心一片散沙，要想继续复仇大计，聚拢人心摆在第一要位，于是孟水卿这面旗帜自然必不可少。
水纹这是第一次感到被孟水卿排斥，作为冷家的人她只能远远地站在门外，还要被门口的守卫死死地盯着，她心里虽然有些难受，但谁叫她是孟家的外人呢？
足足一个多时辰，孟兴才把孟水卿送出来。
“小姐，您保重身体，老仆不远送了。”
孟水卿点点头，叫上水纹返回后花园。
冷家的大宅建构十分整齐，经顾生平对后花园的改建后，大宅前中后分成三部分，前宅、后宅、后花园，各由一道门隔断。而后宅又有东西两院，冷霄汉在东院，冷风在西院。前宅到后花园正好要先后经过东西院的大门。
和来时一样，路过东院门的时候，孟水卿心里便打鼓，她可不希望在这儿遇到冷霄汉，每次见到他自己惹的气一两天都消不去。快到西院门，孟水卿心跳得更加厉害，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冷风了，心里有多想他自不用说。
水纹注意到孟水卿紧张又期盼的神情，取笑她道：“少奶奶，您脸红了。”
“是吗？”孟水卿摸摸自己的脸，转头恼羞道，“臭丫头，你敢取笑我！”
水纹捂着嘴笑了起来，孟水卿也忍不住露出羞臊的笑容。
孟水卿转回头之际，西院门走出两个人来，惊住了她的脚步。
“水卿？”冷风惊诧在此地能遇到她，但很快他便想到身边还有金婵，“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走走？”
可孟水卿的惊状一时间难以收敛，毕竟冷风身边站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女，脸上还挂着幸福羞涩的笑容。
冷风对自己的不渝真爱，孟水卿深信不疑，但突然出现这种情境，她无法接受。
“少奶奶！”水纹赶快叫醒僵住的孟水卿，“大公子跟您说话呢！”
孟水卿瞥了冷风一眼吩咐水纹道：“我们走！”
孟水卿和水纹从身边而过，冷风不自主地向她的背影望了过去。
金婵问道：“这位就是二少奶奶吧？”
冷风木然地点点头。
“听说是孟家的小姐，真有个性啊！”
冷风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怨她不该在这时出现，“不要枉自评论冷家的人！”
说完冷风转身回到院子，金婵莫名地望着他不知做错了什么。
孟水卿一心怒气地回到住处，路上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