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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来扮家家酒-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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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呢,预计要活到一百八十岁,我没死,谁都不许比我先走。”逗着她,紫君未亲亲她的鼻子。
  “谁要活那么老。”
  “跟我一起啊。”
  嗯,这提议似乎不错。
  “我累。”兔兔打了个哈欠,揉眼。
  “我陪你。”
  “要抱。”
  紫君未滑进软被里,揽住让他欢喜也让他掉头发的小兔子。
  “乖乖睡,紫君未都在这。”
  这一辈子他都不打算放手。
  “喜欢你。”她口齿不清的呢喃。
  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也是。”
  夜里的风带着腥膻,吹过一阵又一阵。
  东楼的小跨院亮着一盏鲸鱼灯,门窗紧锁,兔兔睡得熟。
  由于兔兔睡觉一定要抱人的习惯,紫君未只能把处理公务的时间挪到半夜,趁着她沉眠,才悄悄起身,天将亮快破晓时又回来,一天过一天,兔兔也没发觉自己身边的人曾经失踪过。
  敲过二更,紫君未如同往常挑灯夜战去了,房间里就剩下甜甜睡去的兔兔。
  窗纸不知被什么熨湿慢慢破了个洞,似有还无的迷烟渗透进来,跟烛火交融,发出轻微的啵啵声。
  一根细铁橇翻了交叠的门闩,一双着黑靴的脚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床上的人儿依旧沉睡,来人一身劲装,接近床边。
  他的眼光一接触兔兔甜睡的脸,立刻闪过惊艳的神色,粗糙的手指探向她光洁无瑕的脸蛋,仿佛摸不够,轻翻过指背贪婪的碰了又碰。
  黑暗是他最好的掩饰,若隐若现的半张睑又瞧了兔兔半晌,迅雷不及掩耳的扯开锦被,晦暗里,她玲珑的曲线,露出大半藕腿的肌肤让他下巴的喉结咕噜咕噜作响,咽下的是加速的血液,还有怦然心跳的色心。
  小心地扛起中了迷香的兔兔,他落地无声的窜出门,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雾中。
  夜行者趁着守卫交班的间缝时间快速爬上围墙的大树,墙外头一辆无罩顶的马车早就等在那里了。
  他跃下高墙,快速的跳上车,轻喝车夫——
  “走!”
  长鞭打上马匹的臀,车轮转过黄泥,疾驶向北。
  “我的心肝宝贝儿,爹爹终于夺回你了,你乖乖的睡,等醒时,我们就到家了唷。”拉下面罩,一缕星白的发露出,赫然是垂垂老矣的镇守山。
  马车绕过成都大街,转入官道,在浓雾中绕了又绕,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处民宅。
  一幢表面无奇,里头却是金碧辉煌的豪宅。
  镇守山亲手把兔兔送进一间气派的房间,守着宫灯傻傻的看着她那张跟他爱妃一模一样,甚至更胜一筹的如花容貌。
  那眼神,诡异得让人打从心底发毛。
  第八章
  兔兔的睫毛扬了揭,小手揉揉不是很舒服的鼻子,“哈啾!”
  身上一片凉意,怪哉,她要睡觉之前还记得紫君末特地帮她把被子放到腋下,难道她又踢被子了?
  睁开仍带睡意的圆眼,眼前是一片陌生。
  “宝贝,你醒了。”带着颤音的镇守山俯下腰,面带惊喜。她的美真叫人看不厌啊。
  “你……是谁?”半路杀出来的老头居然叫她宝贝?他病了吗?
  “我是阿爹,你不认得我了吗?”他觉得深深被打击。
  但是不打紧,他们爷儿俩有的是时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兔兔没阿爹。”他病得不轻,要赶紧送医。
  她的记忆里没这个人。
  她只听过孩子认爹认娘,就是没听过有人凭空冒出个爹。
  这爹还怪怪的。
  “胡说,你长得跟晴娘一个样,而且我到成都街上打听过了,满街都是你的绘像,肯定就是你!”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女儿长大了,长得可口诱人,跟她娘同样的让人疯狂。
  “晴娘,很熟的名字。”可是一下子她又想不起来,只觉得脑子昏沉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闻了迷香,那残余的味道还留在她的脑子里,自然想不起来之前的一切事情。
  “那不重要,我们爷儿俩以后就住一起,永远不分离,你说好吗,阿爹心爱的宝贝?”
  兔兔不喜欢镇守山用那种夹带大量暧昧的叫法。
  谁要跟他住啊!
  这房间看起来经过一番布置,完全是个女子的住处,兔兔虽然是女孩子,对太过华丽的东西却没兴趣,她喜欢动物跟简单的东西,因为小动物们的破坏力强,而且精细的家具不够自然,她也看得很不舒服。
  “老伯,我有家人吗?”兔兔试探着问,换个话题也许那种叫人打寒颤的感觉会减少一些。
  “多年前已经被我遣散。”她的脸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叫人忍不住想摘取。镇守山伸出手碰触兔兔。
  兔兔当他是善意的,但是,他也摸得太久了吧,一丝不舒服涌上心间。
  通常紫君未的碰触不会让她产生这样的不适感,这男人她真的不喜欢。
  她的脸颊一撇开,他就感觉一阵失落,心里头那股想要她的渴望几乎快要突破身体,哦,他要忍住,别吓坏了这个粉雕玉琢的宝贝。
  镇守山看她的眼光合着赤裸裸的欲望,兔兔再不懂人事,也为那眼光中的猥亵觉得不自在。
  她借故下床,看见窗外的黑蒙。“兔兔梦游吗?不然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老伯,对不起,我一定走错了房间,我回去了喔。”
  没把情况弄明白的她还以为自己仍在太韶堡。
  “你属于我,该住在这里。”对于兔兔的躲避他不是很高兴,但是兔子关起来就跑不掉了。
  他会用力疼她,这回不住高塔,盖一座藏娇的金屋吧,嘿嘿嘿,她再也跑不掉了。
  “我不要!我跟你说一定是误会了,怎么都听不懂呢?”她走向门口,这个人好烦喔,看他眼睛鼻子耳朵一样不缺,怎么都不懂人家说的话啊!
  别看镇守山一把年纪,行动如鬼魅,黑色的身体一下挡住门口,面色阴森难看。
  “乖宝贝,阿爹知道你困了,心情不好才用这样不敬的口气跟我说话,这次阿爹原谅你,下回可就不行喽,要是把你的胳臂卸掉,就可惜了你一张漂亮的脸蛋。”
  兔兔倒退好几步,这个人病入膏肓,没药救了。
  “放我出去,兔兔要君未。”她小小声的哀求。
  “你乖乖睡觉吧,醒来就是阿爹的乖女儿了。”他五爪齐张,无色无味的粉扑上兔兔的脸。哦,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迷醉。
  想暂时停止呼吸已经来不及,兔兔倒入镇守山的怀中。
  因为接触到女体,他老朽的身体巍巍发抖着。
  真是有如上好丝缎的美好啊!
  难以遏止的,镇守山把魔爪伸向兔兔完美小巧的胸部。
  “不行,这样会吓跑她的,我应该重新追求。”他不舍的把兔兔放回锦帐里,眼光恋恋不舍。“女孩子最喜欢什么?我太久没有追过女人,苦恼啊。”自言自语着,他又对着兔兔发起呆来,久久也不动一下。
  对啊,追求可以慢慢来,先让她成为他的人,这样她就不会再像她娘一样离开他,对,就这么办!
  大红的颜色像从地面迸出来的辣椒,一瞬间热热闹闹的挂满兔兔的房间,喜帐、鸳鸯戏水红被、各式各样的红紫新衣、鞋袜。兔兔一醒过来就被这些红得像要滴出血的东西吓歪了嘴。
  肩膀酸、腰骨痛,不会吧,这些症状她很熟悉,她又在床上躺了多久的时间啊?
  “姑娘,您醒了,我是小娟。”
  “我是小倩。”两个约莫二十岁的丫环规矩地站在床尾,向兔兔请安。
  她呻吟出声,知道自己还是在恶梦里。
  “我们是老爷派来伺候姑娘的,请姑娘沐浴更衣。”绿衣是小娟,黄衣是小倩,两人很好分。
  “兔兔头昏脑胀,你们家老爷不会是那个年纪一大把,讲话颠三倒四的老头子吧?”
  小娟、小倩一句话都不敢搭腔。
  “你们好歹说句话吧。”她又不欠门神,这两尊……唉。
  “姑娘,请先让奴婢为您沐浴更衣,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兔兔快翻白眼了。牛头不对马嘴原来不是错在牛跟马,是错在说话的人。
  话不投机,穿了绣鞋,她准备要走。
  两个小婢不敢拦她,只能任兔兔走出房门。
  “大门要怎么走?”真奇怪,这些人是怎么搞的,老爱把宅子盖这么大,这么复杂,她怎么逃出去啊。
  “姑娘……”这叫人怎么答?
  “小宝贝,这对姐妹花可是阿爹特地买来服侍你的,你要不喜欢,我马上把她们卖去妓院,省得在这里碍你的眼。”镇守山阴恻恻的嗓音传来,完全没有人味。
  “她们是人耶,怎么可以卖来卖去?”又不是摊子上的猪肉。
  “那你没意见的话就让她们帮你更衣梳洗,良辰吉时快到了呢。”
  他这一说,兔兔才注意到他穿着一身的大红袍,瘦骨鳞绚的他撑不起那袍子,细瘦的一圈腰,虚幻得让人生不出半点好感。
  “那不关我的事。”
  “胡说。”他经过梳理的发没多少根,眼睛充满血丝。“你是我的新娘子,怎么说没关系呢。”
  接着他口气转为严厉,“你们还不把姑娘请回去!”
  小娟、小倩一抖,瑟缩的各自扶住兔兔的臂,硬是把她挟持了去。
  “想不到镇守山变态到这种地步!”提布抹去身上怎么都刷不掉的鸡皮疙瘩,跳了跳脚。歹年冬,疯子特多。
  “这种乱伦的事恶心透了。”老九跟提布就蹲在镇守山的宅子外头,两人方才才从墙头上跳下来,没有立刻走开是因为身上泛起来的疙瘩多到非用扫把才能扫干净的地步。他们负责盯梢把风,至于英雄救美,轮不到他俩,其实,谁也没敢去抢那锋头,兔兔从他们的眼皮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已经是罪无可赦,就算要站上一天的岗,他们也无怨无悔。
  “你猜,爷会不会宰了那老鬼?”提布问。
  “我想老七会比较冲动,我怕他坏事,六瓶白干才摆平他。”兔兔的不见是太韶堡的大事。“至于爷……我就不知道了,你也见到他那脸色,就算当年他被留弃在大宋,我们也没见他有那种睑色。我现在想起来还会毛骨悚然,晚上睡觉作恶梦呢。”
  “真要论起关系,日后爷娶了兔儿,那老不死的还是爷的岳父大人。”实在乱成一团。
  “这种丈人不要也罢,丢到臭水沟里,谁要谁拿去用吧!”
  “说得好,不过,里头那几个应该管用吧?”他不是很有把握。也难怪提布要担三分心,他只听过官兵捉强盗,压根没听过官贼联手的。
  “司徒岱王的师弟们,听说也是江湖上响叮当的人物,易容的第一高手,你看爷对他们的信任,应该错不了的。”他们嘴上的司徒岱王也就是跟兔兔有一面之缘的大胡子。
  江湖人物,奇门异数,有时邪门得紧。
  “再不济,还有我们呢!”老九拍胸脯,豪情万丈。他一下没想到,要是他们也有这等高来高去的武功,兔兔又怎么会被劫走?吹牛皮不用缴税金,容易得很呢!
  两个大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又等了会,终于看见暗号,整了整衣服,站起来,这才看见总是大老粗打扮的两个人赫然戴高帽、着锦衣,一派员外富商、脑满肠肥的模样,金光闪闪的戒指戴满十根手指,要多俗就有多俗。
  两人绕到宅子门口准备要参加这场婚礼。
  不过,两人的心机显然白费了,他们想出来的馊点子到了门口就吃了闭门羹,因为镇守山不宴客,也不请人。
  婚礼虽然匆促,却也看得出来镇守山的大手笔,他的誓在必行表现在连夜买进成群的仆人、新颖的家具,把屋子布置得花团锦簇,所有的一切,看得出来他非要娶兔兔为妻的决心。
  一切就绪,新娘娇弱的被侍女扶了出来。
  一身的环佩叮当增添她的美丽,绣龙凤的喜帕盖住她灵气的脸蛋,虽观礼的外人一个也没有,人人都屏住气息,被她的妍姿婀娜所惑。
  “奇怪,怎么新娘子走得颠颠倒倒,是昨夜喝醉酒了吗?”本来应该喜气洋洋的大厅听不到喜竹鞭炮,也听不到满口的恭贺,阴森得叫新仆人受不了,躲在一旁嘀咕起来。
  “你管那么多,我们是下人,你懂吗?那种没耳朵、没嘴巴的路人甲乙丙,安静跑龙套就好,其余的都不关我们的事。”
  “甲乙丙都有,为什么缺丁?”无厘头冒出的无厘话马上挨了一顿爆栗。
  镇守山身穿大红袍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灼灼的看着被扶出来的新娘,绣刺着龙凤的大喜帕盖住兔兔那无双的容貌。稍微不稳的步伐是为了怕她逃跑,所以不管饮食、喝水、睡觉,他都给下了相当分量的迷药,这样他才能安心处理杂务,现在可是他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虽然他也注意到兔兔的身高有些奇怪,但是他太兴奋了,忽略了这小地方,兴致高昂的拉着大红彩带,准备夫妻交拜。
  小娟、小倩扶着新娘,临时请来的媒人大声宣读着千篇一律的规矩。
  眼看就要礼成,堂上的烛火丝丝缕缕的烟忽然变得飘忽,镇守山一警觉,全身暗自发功运行一周,却是慢了,他发现自己提不起气来,全身软弱如绵,就连举足都成问题。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怒喝。
  仆人甲乙丙丁丢掉手中捧着的纳采盒,抛掉家丁帽,有的拔掉山羊胡子,有的抹了倒八眉,他们一个个都是紫君未身边的护卫。
  “没什么,礼尚往来而已。”他用这下三滥的方式劫走兔兔,他们不过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而已。
  “好大的阵仗,你们的主子呢?他不会指派你这些不成气候的人来对付我,王见王,紫君未,你有种就出来!”全身不能动弹的镇守山叫嚣着。
  “你别急,我不就在这儿吗?”不疾不徐的声音发自镇守山后头的新娘,喜帕掀开,露出紫君未经过精妆的面容。
  护卫们眨眨眼,不敢笑,怕一笑场,回家骨头会叫人拆了喂狗。
  想刚才他们爷走得歪七扭八,肯定是脚下的鞋在作祟,呵呵。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镇守山愕然结巴,喜气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错愕。
  “镇王爷,我想你已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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