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秀女-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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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她抬起头来，看到皇上对自己失望的眼神，知道自己这次一定是活罪难逃了，也不必再狡辨什么，她只是不解地道：“皇上，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拿起死还魂丹来救臣妾呢？”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不是更好吗？最起码的一点好处是，自己不用身败名裂。
　　　　当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也就是代表着承认一切了。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看着皇后，而慕容芸妍脸上终于挂出了一丝笑容。只要她认了，那么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用跟着她去陪葬，自己也终于可以了了一件心愿。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千转百回，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也许自己一醒来的时候就指证了她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兜那么大的圈子了。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道：“朕不让你死是因为正如小邓子说的，你替朕管理后宫，劳苦功高，这次，就相当于对你的一点仁慈吧！”
　　　　“仁慈？糖衣里裹着的炮弹，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喜欢去吃吗？”皇后终于忍不住，让泪划落了自己的下巴。等待自己的就是身败名裂，打入冷宫。这就是他所谓的仁慈！她一声冷笑，他的仁慈就是让自己生不如死！
　　　　她摇摇坠坠地站了起来，眼里带有无尽的悲伤，她看着皇上，希望用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皇上。可是皇上却别过脸去，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最后一挥手道：“你不用再说了，现在，就给朕到冷宫里去吧！”
　　　　冷宫？一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皇后的心注像被冰块冻结了一样。整个人几乎都要傻了起来。那个只要一提及就会让所有妃子都胆颤心惊的地方。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怎么可以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最后，她突然回过神来道：“皇上，我不会冷宫，我不去我不去，你就给臣妾一次机会吧！”
　　　　看她那样子似乎已经开始神筋错乱了，紧紧爬到了皇上的面前，扯着他的裙摆道。
　　　　可是皇上依然冷若冰霜地道：“朕就是因为给了你太多次机会了，所以才会铸就你今天的这副模样。”
　　　　“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你就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吧！”皇后不停得向皇上叩着头。一边痛哭着一边道。
　　　　而小邓子见到主子今天这副模样，也一把跪在了皇上的面前道：“皇上，求你放过皇后吧，你要是什么不满意的话，就处罚奴才吧，奴才愿意代皇后受一切的罪行。”
　　　　“你以为你的命值几个钱吗？小邓子，你身为奴才没有好好开导皇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到底你也是罪大恶极！”
　　　　小邓子一听，顿时无语了。
　　　　这个时候，小邓子还会对自己求情。这段时间，自己不断得对他冷嘲热讽，还打算等事情平息之后处置他，如今看来，自己是多么得恶劣啊！
　　　　“小邓子，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皇后这回看着他，泪湿了衣襟。
　　　　小邓子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道：“娘娘，奴才跟着你那么久了，虽然你的脾气喜怒无常，可是怎么说我们两个都是主仆一场，现在您要被打入冷宫了，奴才又于心何忍呢？”
　　　　皇后内心一片感动，看着他久久才道：“小邓子，有你这份心意，我已经感到很安慰了，从今以后，你就去找个好点的主子吧！我们的主仆缘份已经到此为止了！”刚一说完，皇后的泪便已如瀑布般倾泻了下来。
　　　　“娘娘……”小邓子这次无语了。知道现实已是无法改变了，自己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最后，他跪在了皇后的面前，叩了三个响头，算是给她的感恩吧。
　　　　皇上也没有耐心再磨蹭下去了，他一挥手：“拉下去！”
　　　　“娘娘……”
　　　　“小邓子……”
　　　　两个人痛哭着。想不到自己在打入冷宫前，最舍不得的人，竟然会是小邓子。皇后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道：“记着，下次再找主子的话，就找个与世无争的妃子！”
　　　　只有与世无争的妃子，才能在后宫里活得最平安，也最平淡。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也没有争权夺利和生活。
　　　　“娘娘……”小邓子已经泣不成声了，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好。
　　　　皇后很快便被带走了。
　　　　屋里一片安静，其实皇上的心里又岂会好受呢？哪一次的妃子打入冷宫自己是好过的，可是她们犯下的错，实在是罪无可郝啊。
　　　　慕容芸妍看着皇上，终于坦然得笑了出来，这样，自己总算是给自己的孩子一个交待了，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不过，不管是什么都好，自己都会接受的！孩子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皇后也打入了冷宫，大恨已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已找不到心灵的寄托了。
　　　　“至于你……”皇上转过头来看着慕容芸妍。
　　　　可是慕容芸妍却冷冷得站在那里，好像等待她的不是处罚，而是一件无关痛养的小事情一样。她眼如秋水，表情淡定，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害怕。
　　　　在皇上还没有说出处罚结果前，上官敏敏已担心不矣地道：“皇上，现在已经证明了淑妃她的孩子的确是皇后所害的，那么，她应该是没有错的吧！”
　　　　没有错？诛杀皇后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没有错呢？即使皇后千错万错，也应该由皇上来处置，并不是她自己私自定夺。
　　　　上官敏敏定定地看着皇上，皇上了冷眼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给她多做解释，转过身子便道：“你诛杀皇后，罪不可郝，现在朕将你贬为庶民，从此不得再踏入皇宫半步，你意下如何。”
　　　　既然皇上都说出口了，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只是为什么他不直接就把自己给杀了呢？这样自己也可以跟女儿团圆了！
　　　　而一旁的上官敏敏却急忙道：“皇上……”
　　　　“敏敏，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样的处置我接受！”慕容芸妍马上打断了上官敏敏的话，其实这不正也是自己之前一直所期盼得吗？只要远离皇宫，就可以远离纷争了。
　　　　在进宫的这些时间以来，自己真的感觉到累了，也许出去之后，重新再来，会过得更加快乐一点。
　　　　但是这样，不就注定要和上官敏敏分开了吗？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是比亲姐妹还要亲，她们一起吃饭，一起畅谈，一起并肩作战……生活得点点滴滴一下子全浮现在了眼前。
　　　　现在两个人却要分开了，叫大家的心里怎么不如刀绞般疼呢？
　　　　“淑妃……”上官敏敏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可是慕容芸妍却轻轻对她一笑道：“皇贵妃，叫我芸妍吧，我现在已不再是什么淑妃娘娘了。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
　　　　“芸妍……”当道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上官敏敏再也忍不住和她相拥起来。她这一去，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那么以后，还会有谁跟她在一起并肩作战呢？
　　　　泪在两个女人的脸上滑落下来。皇上转过身子，抬起头来紧闭着眼睛，一天之间废了两个妃子，其实最受伤的人是自己啊！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们所犯的错，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一瞬间，他的面容一下子就苍老了起来。
　　　　慕容芸妍和上官敏敏两个相拥了片刻，最后，上官敏敏走到皇上的身边恳求道：“皇上，臣妾跟淑妃娘娘姐妹一场，如今她们逐出皇宫，就请求你能给半天的时间，让臣妾为她饯行吧！”
　　　　皇上也早已流泪满面起来，生怕别人看到他的窘相，他并没有转过身子，只是扬起手来轻轻地摆了两下。
　　　　得到了他人允许后，上官敏敏福身行了一个礼：“谢皇上！”
　　　　之后，便拉起了慕容芸妍的手，两人步伐蹒跚一往钟粹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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饯行之餐
　　　　钟粹宫里，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食物，上面的菜式，全都是慕容芸妍喜欢吃的。可是现在，坐在一旁的人却一点食欲都没有。这次跟以往不同的是，连小顺子和小李子也跟两个主子一起坐了下来。这一餐饭，他们没有等级之分！
　　　　“主子，来，先吃口汤吧！”小顺子说完，拿起汤勺，在一勺一勺地替慕容芸妍盛着。可是动作却是那么得慢。他似乎想借助慢动作来延长慕容芸妍呆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一样。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着转，心里早已泛滥成灾。
　　　　慕容芸妍看着他递过来的粥，像这样的举动，是再平常不过了，可是这次，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那将会是他最后一次给自己盛粥。
　　　　很想哭！可是此时四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一滴的泪水，因为他们都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慕容芸妍就要离开他们了，应该让她记得的是，他们三个人的笑脸，而不是哭脸。
　　　　只是这个笑，此时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小李子拿起筷子，在桌上看了半天，才选中了慕容芸妍最最喜欢的清蒸龙虾。然后放到她的碗里道：“娘娘，这是你最爱吃的一道菜，就多吃一点吧！出了皇宫后，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上这次佳肴了。”
　　　　慕容芸妍轻轻一笑，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美食道：“谢谢你们！”
　　　　而上官敏敏，却傻傻地坐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座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一样。慕容芸妍要走了，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好像垮了一半一样。心也随之被掏空了。
　　　　三个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小李子先道：“主子，你就别难过了，让我们快快乐乐得吃完最后这一餐饭吧！”
　　　　最后这一餐？这句话深深得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上官敏敏终于动了起来。她看着慕容芸妍，泪水就要流出来了，却又被自己极力地忍了回去。
　　　　慕容芸妍对她轻轻一笑道：“是啊！敏敏。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餐饭，是应该好好得一起吃的。你不用这么难过的，我们只不过是分开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说不定哪天以后还会有相见的日子呢！”
　　　　哪天以后？真的还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吗？
　　　　慕容芸妍接着道：“你不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话了吗？你说过你很讨厌在皇宫里的生活，很怀念以前在家里做千金大小姐的滋味。那里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爹娘的娇宠。现在，我终于能再次回到外面的世界，你不是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
　　　　高兴？没错，自己是应该很高兴的。因为她终于自由了。
　　　　不过，她在外面无亲无故的，出去之后，又拿什么来生存呢？最主要的是她们要分开了，自己以后自己还会遇得到像她一样的好朋友吗？
　　　　两年多的感情，却要在今天划上句号！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啊！
　　　　“芸妍……’上官敏敏试图着说些什么话来，可是当话音一出，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喉咙里早就被哽咽住了，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扑到了慕容芸妍的怀里，与她相拥，痛哭了起来。
　　　　不忍了，也不想再装坚强了。本来是打算在这一顿饭里，给她留下自己最灿烂的笑容的，可是现在，却做不到了。
　　　　“芸妍，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啊！”此时的上官敏敏哭得就像个孩子一样，完全就顾不及自己的身份和形象了。
　　　　慕容芸妍抹了一下眼角得泪水：“敏敏，其实我又何尝舍得你们，只是皇上这样做，已经是对我格外开恩了。你就不要太难过了。”
　　　　而上官敏敏哭到一半，却突然抬起头像想到了什么一样道：“芸妍，不如这样吧，我去求皇上，叫他不要把你逐出宫，你说这样好吗？”
　　　　慕容芸妍淡淡一笑，没有作声，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上官敏敏却又不死心地道：“或者，叫他把我也一起逐出皇宫吧，我们两个一起出去。“
　　　　慕容芸妍一听，整个人都吓了一跳：“那怎么行？敏敏，你现在可是皇贵妃啊，怎么可以说逐就逐呢？再说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五阿哥想想啊！”
　　　　五阿哥？敏敏一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是啊！自己的确还要为自己的儿子着想，他是皇上的龙种，说不定未来的天子就是他。而如果自己带着他走出了皇宫的话，那么这一切不就全破灭了吗？
　　　　看到了她的犹豫，慕容芸妍接着道：“敏敏，你就好好地呆在皇宫吧！现在皇后和容修仪都打进了冷宫，在这个后宫里，再也没有兴风作浪的份子了，以后这个后宫也许真的能太平了。”
　　　　换句话来说，现在在后宫里，等级最高的人就是上官敏敏了。如果皇上不册立别的妃子做皇后的话，那么，那就是她的天下了。
　　　　上官敏敏想了一下却又道：“但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最希望的，是有个能和自己说话的知己！”
　　　　知己？慕容芸妍一愣，这个条件，自己是无法满足她了的。
　　　　尔后，看着她一想到自己离开又専次痛哭了起来，慕容芸妍长叹一口气道：“敏敏，你忘了吗？三年一次的选秀很快就到了，说不定到时，你就会能遇到个知心朋友了！”
　　　　选秀？上官敏敏嘎然停了下来。是啊，她们已经进宫快三年了，而下一批秀女很快又会进宫了，等待自己的，究竟是福还是祸？在她们中间真的能找到知己朋友吗？会不会又是一场接一场的战争呢？
　　　　“芸妍，即使她们再好，也不可能会有你一样好的了。我们一起选秀进来，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波，感情就是从这些基础里建立起来。而我现在，已经是后宫之首了，那些秀女即使对我好，也只不过是出于巴结性的好而已，再也不可能会有一个跟我并肩作战的姐妹了！”
　　　　慕容芸妍再次长叹了一口气，上官敏敏说的这些并没有错。
　　　　但是无论怎么说，终于是改变不了慕容芸妍被逐出皇宫的事实。慕容芸妍不再作声了，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两个人紧紧抱住痛哭了起来。
　　　　这一顿饭，、她们吃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也聊了好长好长的一些话儿，两个人好像要将后半辈子的话都全在今天说完一样。
　　　　树叶在窗户旁边一片片得飘落，让人感到这个季节原来是如此得荒凉！
　　　　而在冷宫里，皇后被太监推进了那扇腐朽的大门，门“吱”得一声，那太监便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