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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半怯春寒,半宜晴色-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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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扶起来。她的孩子还孕育在她的身体里。
她终于感受到那阵烈剧的疼痛,她的额头被重重地击到了什么硬冷的地方,她顿时昏厥了过去。
小原晔放开了紧紧掐住她脖子的手。他被震惊住了,从竹子每一级滚过的台阶上都血迹斑驳。他一阵风似的跑下去,看到地上躺着竹子,血在她的身边流成了小河。她的额上有一个血窟隆。他僵然地蹲下身去,看到奄奄一息的竹子,竟手足无措地不敢去碰她。她的脸就像墙一样雪白。小原晔惊得面无人色,但他还是将她揽在怀里,用自己的手掌紧紧地摁在她额上的伤口,那些猩红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漏了出来,牵挽不断地往外渗着。
“好疼,好疼……”朦朦胧胧中,她仅存的一丝理智又回到她的脑膜上,只是她的身子陡然地冰冷起来,她反而感受不到那难言名状的疼痛,她觉的四肢也失去了知觉。身子不再像是她的身子,她想睁开眼,她听到小原晔在呼唤她的名字,可是她浑身一点劲也提不上来,她又觉的自己的呼吸困难,胸口就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她想放开喉咙喊叫一声,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菀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但是她口中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竹子与小原晔。
(本章完)
第121章 杏花寒(五)
竹子躺在病床上,脸跟被子就是一种颜色。然而原本在隆起的地方却平袒如初。小原晔握住了她的一排手指,一股寒气像通了电流似的贯穿他的五脏六腑。
他身后的门只响起咿哑轻微的开阖声。他回头一看,见到菀儿倚在门边。
“你来干什么?”他将牙咬得趷趷地响。
“我来看一下竹子。”她见他这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便往门后面缩了一缩,将声音捺得低低的。
“出去。”他连推带搡地将她推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她?”她在门口叫道。
“你把她害成这样,害得她失掉了孩子,现在你还有脸来看她!”他气极败坏地说道。
“小原晔,你要搞清楚一点,竹子并不是我推她下楼的,害她失掉孩子的凶手也不是我!”她气得愤懑地喊道。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失手?”小原晔将两眼眯缝起来。
“你自己害得她失去了孩子,现在还把全部的罪名都归在我身上,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气得籁籁颤抖。
“你到现在都还一点羞惭心都没有。你知不知道她不仅孩子都没有了,甚至连生育的能力都被剥夺了……”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她见他露出一副骇人的模样来。
“小原晔,是你害了她,是你把她推下楼的……”她凄凄地叫了起来,“是你害了你的孩子,也是你害了竹子。”
他将她往走廊上的墙上狠狠地一掼:“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这女人害了我还不够,现在还要害我的孩子,还要害竹!”
她被他摔得全身骨骼都酸痛起来。
“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还不放我走!”她声调悲壮而又喑哑。
“你休想。即使我先死了,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这一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他将拳头攥得紧紧的,粗大的关节咯嗒作响,他声色俱厉地说道。“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
门口站着他的两位士兵,他低声用日语对他们说了一句。两位士兵便一左一右地架在她的身边。
“你凭什么要把我囚禁起来?”她凄厉地喊起来。
“带走!”他回转身子,却看到面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的竹子站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下床了?”他立即和言悦色起来,动手去搀着她的一条臂膊。
“我的孩子呢?”她两眼汪汪地瞧着他。白得半透明的脸流露出一种不调和的病态。
他微微地打了一个冷噤,怔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她干裂的嘴唇皮都抖颤起来,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扑索索地滚落下来。
“孩子呢?”她锐声地叫起来。
他顿时觉的从他的心窝里钻出来的那股酸惨臻于沦肌浃髓之境界。他的脸上失去了红润的颜色,他慢慢地将两只手扶在她瑟瑟发抖的肩膀上,艰涩地说道:“回房再说好吗?”
她顺从了他的意思,转身回到房里。
“放开我。”菀儿对着那两个士兵喊道。
然而那两个士兵却把她架得牢牢的,将她从医院带走了。
病房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竹子脸色惨戚悲凄,她默默地流着泪。
他上前替她揾了一揾泪。这个可怜的女人自他将她从那花街柳巷之中救了回来之后,她一直温柔体贴地待在他的身边,不求名份,老天终于给了她一个孩子,而如今将她这一线希望也夺了去。
“对不起。”他望着她的面容,只过了一夜,她便像鲜花一样迅速地凋零下去。
“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她微垂下头,盯着自己一平如镜的腹部。那曾经在她的肚子伸腿踢蹬的胎儿呢。也许她的孩子早早地出生了,正躺在育婴室里。想到这里她的眼眸子又闪烁了一下轻声地说道,“我的孩子是不是已经生下来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小原晔望着她对她生出无限孤寂凄恻之感。
“回床上躺好好吗?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如果你想吃点什么,尽管跟我说……”
她猛地岔开他的话,焦心地说道:“我想见见我的孩子。”
孩子,他也想见到这个来不及出世却一命呜呼的孩子。他吮了吮下嘴唇,咸涩不堪地说:“竹,孩子已经没了。”
“没了。”她两眼直直地望着他,口中喃喃着,“怎么会呢。晔,你不是同我开玩笑吧。”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医生说孩子没了。你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呢。”他索性一股作气地说了出来。
“血……”她的两颗明亮的眼珠子也登时变得呆呆的,她的眼睛移到他的脸上,“好多好多的血……”她将两只手举起来,面上渐渐显示出一丝惊诧之色。她眼不转睛地瞧着自己的一双手,似乎那双手上沾满了血渍。她的额上覆盖着一层疏疏的刘海,像是要刺到眼里去,那刘海底下缠了一条白色的绷带。
“睡吧,好不好?”他黯淡苦闷的心境又有谁会知道。他还是捺着性子,将又暖又柔的被子替她盖上。
“你杀了我的孩子对不对?”她从被子底下露出一双水伶伶的眼睛,两颗眼泪珠儿在眼眶底里打转着,一粒一粒地往下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心里像是被织入了一张漫天的愁网,他拚命地想挣脱,那些仿佛长了手脚的网紧紧地将他箍住。
“我的孩子……没了。”她呜呜地哭起来,被子上出现了许多个黑圆点。
“我们还年轻……还有机会再生……”他犹如万箭簇心。为了安抚她,他不得不编了这个谎言。为了保住她的命,不得不将她的子宫也切除了。
她哭得肝肠崩裂。她有生以来从未哭得这样伤心欲绝过。她依稀地觉的自己唯一的寄托也没有了。所有的希望都跟着这一个早夭的孩子消声匿迹了。
霍震楠坚凝地立在董醉蝶的门前许多,渐渐地不耐烦起来,敲了很多声门都无人应答。这时对面的门倒是吱噶一声打开来了,走出来一位约莫四十开来的中年妇人,一件洗得泛白的棉袍,外面罩了一件湖色的开司米线衣。
“那位姑娘前几天一早我见到她提了一个行李箱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过!”
他吃了一惊,便又问她:“你可知道她上哪去了吗?”
那妇人说道:“那我可不清楚,我们也只是平时见过几次面。嗳,那你门不要再敲下去了啊,我们要睡觉了。”
一丝疑影在他的心中暗暗铸成。怎么醉蝶没有告诉他呢?像要离开这里几天去别的地方的这种事,她不可能不事先告诉他的啊。怎么这次就这么反常,悄悄地就走了呢。他迟疑地离开了董醉蝶的家。
又过了几天,董醉蝶还是毫无音讯。他知道她去了哪里,除了回乡下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呢。可是一通电话也没有,一封信也没有。这可就太奇怪了。在这期间霍亭青还是硬逼着他与贝如织约会,但是他愈发地心不在焉了。陪贝如织逛街的时候,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如织说话,好在如织这人平常就沉默寡言的,两人交谈之间出现冷场也是经常的事。他走着走着,便听到背后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他回过身子,看到如织落后他数十步。
“你怎么走得这样快?”她略曲下身,两只手压在自己的膝盖上。
“喔,不知不觉中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可是你怎么了?”
“我……我觉的脚有点儿疼,不知是不是崴了。”她皱起脸说道。
“那先坐一下吧。”他们的身后刚巧有一条长椅。他赶紧扶她坐下来。他欲拿起她受了伤的那一条腿。她被骇了一吓,忙将腿缩了回来。
“你不用紧张,我帮你看一下。”他道。
“可是在这种地方……不大好吧。”她噘着嘴道。
“那我送你回家好吗?”
“可是我现在不能走动。”
“那我背你。”说毕他便伏下身子。
“那……那多不好。”她的腮上顿时飞起了两片红霞。
“可是我不背你又怎么走呢。行了,上来吧,我的力气很大的。”
她羞涩地将两条胳膊勾在他的脖子上,他一使力就将她背着站了起来。她嗅到他头发里的味道,一种她从未闻到过的气味,这种气味不难闻,而且使她脸上的两圈红晕就更浓烈了。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她爹在小的时候背过她之外,也只有他了。
“我是不是很重?”她见他的脸上汗涔涔的便说道。
“不重。”霍震楠微侧过脸答道。他虽是跟如织在一起,但是心里想着却是董醉蝶。董醉蝶杳无音讯已经一个礼拜了。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去乡下将她找回来。
“不如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一走吧。”她见他嘴上硬撑着,但是步伐却迈得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不用了,你家不是马上就要到了。我不累。”他道。忽然他头上飘来一阵香气,紧接着有一块手绢却揩拭着他额上的汗珠。
(本章完)
第122章 梧桐疏雨秋风颤(一)
贝如织见他正举眼望着自己,忙羞赧地说道:“你出了好多汗呐……”
“谢谢。”他对着她微微地笑了一下。
“到我家了,快把我放下吧,我怕被人瞧见。”她突然慌慌张张地说道,并挣扎着从他的背上爬下来。
“别乱动,当心你的脚。”他微伏下身,她站在地面上来,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然而她的心却是活泼的,欢快的,愉悦的。
“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还害你扫了兴。”她自责地说道。
“没事,你的脚伤还没好,那在家多休息几日吧。”他的语气虽然充满了失落,但是心还是非常的高兴。
他拜别了贝如织,回到家中将如织的情况与霍亭青如此一说,霍亭青也不再硬逼着让他时常跟如织约会了,只是吩咐他一有空就去询问如织的伤情。
霍震楠嘴上唯唯诺诺着,私底下启程去找董醉蝶,他回到以前董醉蝶所呆过的戏院子询问她以前所处过的小姐妹打听她的下落,终于将她乡下的地址打听了出来。
霍震楠来到了董醉蝶出生的地方,那是个偏壤的乡下,路崎岖不平,矮的房屋,灰旧的瓦块,呈现一派萧索凄凉的景象。
他一路走一路问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董醉蝶的消息。他在这村子里兜了好多圈,才发现董醉蝶的家。阳光从云隙里漏了出来照在黯败破旧经年失修的屋顶上,墙上的石灰的皮都剥落斑离,窗跟房门都关得死死的,只是风可以从指来宽的缝隙里透进去,吹得窗跟门都瑟瑟地摇撼着。
他犹疑地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从窗户的罅隙里张望进去,发现屋子里的光线暗沉沉,一时间也摸不清是不是有人在房子里。末了,他索性放开喉咙一迭连声地喊起她的名字来。
“别叫了,都没人。”那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尖细高亢。
“那她去哪里了呢?”他循声望去,瞧见对面二层窗户处有一个人影,正在晾衣服。
“估计去她爹的坟了吧。她就一个爹,没有别的亲人的。”那女人叫道。
“谢谢大姐啊。”他掉头就往外跑去,跑了没几步,又噔噔地跑回来。“大姐,请问她爹的坟在哪里啊?”
那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跑了。她爹的坟就在前面那座小山坡上,很好找的,一上去就能瞧见了。如果不出意外她就在那边。今天早上我上山的时候还遇到她了呢。”
他再一次掉转身子往山上跑去。
刚上了山便听到一阵凄凄惨惨的哭啼声。他寻声走去,见到董醉蝶一身缟素装扮,跪在一碑位前呜呜咽咽地啜泣着。
“醉蝶。”他欣喜地叫了她一声。
董醉蝶回过头,见是他,脸上便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忙起身,掉头就走。
“醉蝶,醉蝶。”他一叠连声地喊起来并加紧了步子追赶她。
她跑了没几步就被他一把扯住了袖子。
“你怎么一见到我就跑啊。”他道。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她的声音紧憋微弱,袖子捂住了嘴说。
“我来找你回去啊,你怎么就闷声不响地就走了呢。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他着急地说道。
“你回去吧,我是不可能会跟你回去的。”她掩住嘴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解地问她。
“震楠,我很感激你当年帮我。只是我们两个再这么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我想明白了,所以我就回到这里来了。”董醉蝶冷然嗫嚅道。
“你想明白什么!我不是答应过你,你要来拜祭你的爹,那么我会跟你一起来见他。可是你不能一个人就这样子走掉了啊。”
“震楠,你听我说,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们再这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你爹娘根本就不可能接受我。那么就趁我们之间还有感情的时候,我们就分开,这样就能永远给对方一个美好的回忆,难道这样不好吗?”董醉蝶神情中渗着浓重的悲伤。
“你要跟我分手?”他愕然地松开手,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她。
“是的,震楠我们身份悬殊,你们家也不可能会接纳我的,你就任由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董醉蝶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的泪。
“我不会放任你自生自灭的。我说过我要养你,我会对你好的。”他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敲得他整个人都惘然了。
“震楠……”她失声地喊了起来,忧伤的情绪将她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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