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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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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恒的后背猛然感到一阵寒冷。

第十一章 白日梦

舞会结束时,已是凌晨三点多了。宾客们拖着疲乏的身子,坐车,准备回家。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刺耳的喇叭声实在是“扰民”呐。可“民”又能说什么呢?只不过是
倚在窗前嘀咕几句:“这些有钱人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逍遥自在”——今天晚上,最配用这个词的莫过于郁清蓉了。一开始,她的确是沉默寡
言,闷闷不乐。但一过了午夜,天啊!她就像吸血鬼一般的复活了,几乎和所有的男宾跳了舞。
她曼妙的舞姿让男人们看得如痴如醉,而女人们则侧目以对:“活脱一个酒疯子!”
许世荃沉着脸,默默地看着未婚妻轻佻的举动。烟,一刻不离他的唇间。
东边的晨光依稀可见,冯孝贤喝得已经很不象样了,嘴里还说着无边际的胡话。这都是由于他刚才在教育局局长面前胡侃滥吹了一番,把那个军人出身的土包子糊弄得是一愣一愣的。
俩人对饮几杯后,好家伙,两人竟兄弟相称起来:
“老弟乃将才……在……在那种不入流的中学里教书……实在是屈才得很!过几日,兄弟我
一定让你‘鲤鱼跳龙门’!哈哈哈哈!”
醉话本不应该相信,可冯却把它当成了黄绸红印的圣旨。天天盼,天天盼,简直是入魔了!
可是那纸调令还是没有音信。
毓恒倒还好,没受舞会多大的影响,还是规规矩矩地教课,学生们也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愣
头青:上他的课,只要不出声,你怎么的都行!
对此,婉颜实在是看不过,她老在暗地里给表哥支招;毓恒听后,总是微微一笑。可是婉颜
不高兴了,她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于是,每次她都指天发誓,决不给他支招了:“管他怎么被学生戏弄呢!我不管了!他与我有什么关系?!”
话说的是愤然,可真到下一次,她又把誓言给丢到爪哇国去了,帮他整顿纪律更成了常事;
虽然她每次都声称这是“最后一次”。
不久,她竟成了“班长”。
“你干吗要我当我班长呢?”一碰到毓恒,她就质问道。
“这不是我的意思……”
她压根不听他的解释,一个劲儿地述说着种种的不可行。最后,“说”成了数落。
“那不是因为你没有老师的样子吗?一个人在上面讲得怪起劲的。可底下没人在听!第一
天,我就跟你说过,对待那些家伙你一定要那出‘杀一儆百’的架式!可你呢?不听!要‘尊
重’他们!去尊重吧!去尊重吧!他们得寸进尺的工夫可是一流的!老话怎么说来着?‘三天不
打,上房揭瓦’!”
“我不懂得。可你不是很懂吗?”他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只有你的课我会管……”
话没完,脸倒红了,恼羞成怒,一跺脚,她跑开了!
冬天很快过去了,毓恒在姑妈家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他曾几次向姑妈提出付房租,可都被她谢绝了,说什么“亲戚之间哪来这么多客套”。嘴上
是这么说,可冷冰冰的语气却是谁都骗不过的。
毓恒为难了!
“太太哪能收表少爷的钱呢?”一次,张妈与别人聊天时这样说:“怎么说,也是亲戚,传
出去多难听!再说,收了,要什么数?要少了,亏!大少爷刚发了电报,说我家老爷找着了。三
月初就回来了,这饭钱就多了俩人的。别看这家还过得去,其实都是我七省八省地维持着?……
话说回来,要多了,成吗?!别看我家表少爷人好象挺老实,可是私底下的心眼儿可不少,跟他
住对门的娘们儿,看上他了。最近,可没少很他套近乎;什么房客房价全抖给他了。这要是撕破
脸了,怎么办?”
话一完,不知谁的一句俏皮话:“怎么办?凉拌呗!”
顿时,大家笑作一团。
笑归笑,可赵太太不就是用这招吗?晾着他,看他能怎样!晚饭,午饭什么的都不给他留。
有时,他在家也不叫他。其中的原由,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毓恒搬走了。除了婉颜,大家都下来送行。其中最开心的莫
过于赵太太了,仿佛是松了口气。
到了新家,毓恒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活。虽然这里的房租有点高,但他还是负担得起的。
他挺高兴,可是好日子并不长。
“咚!咚!咚!”几声雷鸣般的敲门声扰了他周末的清净。
一开门,看见的竟是冯,心里有点气。
“怎么了?”他问,把门也关上了
冯疾步走进了屋,一屁股坐到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
“兄弟,你这次得帮帮我!”

第十二章 同意

“怎么了?”毓恒倒了杯水,递给他。可冯孝贤没接,他只得把杯子放在桌上。
“我有难了,兄弟,你可得帮帮我。现在,除了你,谁也没有办法了。”话说得这么严重,不得不让毓恒静下心来,听他说事情的经过。
冯孝贤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想着应该怎么说:“是这样,郁清蓉病了。”
一听到这个遥远又撩人的名字,毓恒哆嗦了一下。那一晚的种种画面在他的脑子里交织成了
一片——破碎的玻璃杯,郁清蓉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喂!”
一声怒喊,思绪全打散,汇聚到一起时,看到的却是冯的怒容。
“你在听吗?”
“对不起,我刚刚……”
“认真一点!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啊!”
“性命攸关?太夸张了吧。”
“夸张了怎么样?不夸张又怎么样?反正这件事和我的性命一样重要!”
“那和郁清蓉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冯孝贤猛一拍自己的膝盖。
原来,事情全是因为冯太想巴结许世荃了,信口答应了几件事情。这些事情,他压根就不打
算履行。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许世荃竟打电话到他家,说明天郁清蓉要去杭州,让他准备一
下。
“她去杭州,叫你准备什么?”
“她得住到我家!说是要领略领略古时候的庭院风格……”
“等等!”毓恒打断道:“你家不是全都搬到这里来了吗?”
“谁说不是呢!”冯孝贤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都是因为我这张臭嘴!郁清蓉病了之
后,那些报社记者可没闲着,成天围着她家转。她没办法,就想着出去躲躲。”
“所以,你想让她到我家去?”
冯孝贤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帮帮我吧!她住的时间不长!”
可毓恒没马上答应下来,冯有点生气:按他的预想,只要自己一提出这个要求,他就应当马
上答应下来。
“你可别忘了,你到这里来可是靠我的关系!”他糊涂地打出了“王牌”。
莫名其妙嘛,这不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毓恒这样想了几秒,这几秒让冯彻底服软了。求人家啊,毕竟。
于是乎,他讲条件了:“你倒是答应不答应啊?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没关系,我跟我哥讲过了。今天我会来就是他叫的……你即便是这些天不上班,他也照付工钱!”
“不,不,不!”毓恒摆摆手,“这和钱没什么关系,我家的宅子卖得差不多了。我不知道
她这次去有没有地方住。”
“难道你家连一间房都腾不出来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她要是带一大堆的人……”
“她就带几个人。你也不想想,她是去躲记者的,哪会带一大堆的人啊!包括我才……才四
个!”
“四个?够了!”毓恒答应了。
冯孝贤终于可以像活人一般松口气了。

第十三章 旅行

第二日,天气晴好。他们一行四人坐上了开往杭州的火车。
冯孝贤一见到郁清蓉便嬉皮笑脸地搭起讪来,但对方却无视了他。
这次,许世荃没来。如果来了,冯绝不会这么放肆的。老话怎么说来着“山中无老虎,猴
子称霸王。”
她对冯的态度是如此,毓恒就更不招她待见了。——想想看,出了声的人都只得到如此待
遇,更何况他这么个不出声的呢?
不过,毓恒也不好意思跟她打招呼——上次见面,俩人说的话十个手指头都算得过来。郁
清蓉——一个红得发紫的明星,她会记得他这么一个穷酸书生吗?
想到这儿,他苦笑了一下。
这次出行,一切都以低调为主,连火车票定的都是三等车厢的。郁清蓉的行李和随从都与
“一字”沾边:一口箱子,一个丫鬟。
这个女孩长得不错,但是神色漠然,强行在自己稚嫩的脸庞上撒了一层冰,冻结了所有感
情。她对旅行没有兴奋,对那个辽远陌生的城市没有憧憬。
郁清蓉今天的穿着朴素,打扮也略仓促。身上的颜色均以暗色为主。她外面套了件黑呢大
衣,从商店买回来的时候,两边都缝有肩垫,可是被她裁去了。这无疑是个明智的选择,她拥有
着非常漂亮的双肩,多余的东西只能阻碍她的美丽。
尽管,这位明星一直保持着低调。可是,在这各色人等混杂的三等车厢内,她的穿着和打
扮还是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特别是蒙在她脸上的黑纱,更引得不少人的注目。男人们幻想着,不知道“犹抱琵琶半遮
面”后又有个怎样的花容月貌?
按照车票的排序,冯孝贤本应坐在郁清蓉的对面。可他不敢,他对安静时的郁小姐有种不
可名状的恐惧。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可怕的。 换位子吧!他的眼睛落在了毓恒身上。
“咱俩换个位子吧。”他小声地对老友说。
“嗯?为什么?”毓恒有些不解。
冯不说话,只是往郁清蓉那儿一努,然后把车票塞进了对方手里。
毓恒成了他的“替死鬼”,坐在了那个女人的对面。透过薄纱,他依稀可见她的脸,和她
特有的忧郁。紧闭的双唇让她看得更为心事重重。
“她在想什么?”毓恒心里产生了疑问
几天后,他们到了那个江南水乡。
南方的天气比北方来得闷热,湿润。郁清蓉一下火车就喊热,她身上的黑呢大衣自然成了
累赘。她很快把它给脱去了。
这一脱,原本包围着她的阴郁一下子消散一空,火力在她的身上复苏开来。她原本涣散无
光的眸子也变得神采奕奕起来。虽然她还是寡言少语,但轻松愉快已在她的脸上显现出来。这让
冯孝贤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
毓恒的家是在离西湖很近的小镇上。这里有着江南小镇的所以特点:碧阴的河流,古老的
石桥。
河的两岸都住着人家,房子或豪气或寒酸,但总脱不了一层水灰色:清幽深远。墙上的窗
户开着,从外面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
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就像世外桃源一般。他们过着从从容容的生活,就像现在船舶的摇
摆一样。
郁清蓉摘掉了面纱,她似乎觉得透过黑色来窥视这里的一切,实在是玷污自己的眼睛和这
儿的清净。
黑色,在这里不应该存在的!
河水绿中透着净澈,一看就知道是活水——那那么一股机灵的劲头,实在是惹人怜爱。她
不禁地把手伸了进去。
水缓缓流过她的指尖,轻柔得就像情人的爱抚。
“老人家,”她转过头,问划船的老翁:“这是条什么河?”
“这叫玉河,据老辈人儿讲,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时候,不小心把手上的玉扳指给丢进河里
了。这河水就被那玉给染了色了。”
船夫的声音从船尾传来。
“姑娘,你看上去不像这儿的人,应该是从上海来的吧。”
郁清蓉莞尔一笑,反问:“你说呢?”
她这么一接茬,老翁来了精神:“姑娘穿得这么洋气,八成从上海来的;不过,单单从样
子上讲,我敢拿我这把老骨头打包票,您一定是江南一带的。不是扬州,就是杭州,要知道,江
南的水养人啊……”
郁清蓉笑而不答。看她这幅模样,让人心中起疑——难不成,这个老船夫说对了?
“郁小姐真是江南人?”冯孝贤忍不住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好奇也是有原因的:郁清蓉在交际界一直是个谜,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
是哪儿的人;父母是谁;家里还有什么亲戚。而且,更奇怪的是,许和她订婚的时候,她的娘家
人也没有来。
难道,她是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冯孝贤的话不知是触动了她哪根神经,她迅速把手从水里抽出,打在了他的脸上。
“闭嘴!”她叱了一声,便进了船里。
这一巴掌来得太突然,打得冯根本是一头雾水,毓恒更是哑然。
“我刚……刚说什么了?”冯的脸抖动着,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毓恒无言以对,只是傻楞楞地看着他。
船还是慢悠悠地摇晃着……

第十四章 人言可畏

和煦的春风掠过树林,葱郁的树叶微微颤抖着,阳光透叶子的缝隙投射在地上,野花
上,形成了一个个不规则的黄色斑点。它们像一只只精灵,让原本幽暗的林荫道多了几分和曼妙
的情趣。
这是毓恒家附近的小山上的景色。每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雾气还在树木间缭绕的时
候,郁清蓉就来了。她似乎对这儿情有独钟,甚至把它抵掉了举世闻名的西湖。
刚来的时候,她都穿着S市大裁缝们缝制的旗袍——华丽,名贵。每当她走过街市时,村妇
们总要窃窃私语。
妇人,无论是哪儿的妇人,不管她生活在哪样清幽的地方,也不管她曾经有怎样的脸庞和
苗条的身段。只要是盘起了长发,她就完全变样了。
她们瞧不起别人长得漂亮,好象漂亮的脸蛋生来就是为了勾引男人,而且勾的肯定是自己
的男人。
如今,天上突然下了个这样的女人:脸蛋白皙,红唇细眉,身段匀称一样都不少,且一身
的洋货,头发烫得七扭八歪,身上的味儿比福泰楼的香粉还来得香艳。脚上的高跟鞋比她们抹了
头油的头发还要光亮。她的品行做派更是她们这些妇人所不能比的,也是她们瞧不上眼的。
她比她们更大方,更见过世面,而且……而且是男人见到她,步子就挪不动了。光这一
条,就能抵得过上面的万宗罪了!
慢慢地,风言风语就来了,飘过全镇。
“哎呦,这罗少爷见了世面回来就变样了,带回了这么个娘儿们……这罗家不败也得败
了。”
“就是,就是。那么大个家业,现今除了那座小花园,啥都没了。这罗少爷真是被狐狸精
勾了魂了!”
“要说罗家,过去可是咱们这儿的大户,先祖还做过知府呢!可看看现在……”
这些长舌妇的话大多是有驳于现实的。罗家的落败是从毓恒祖父那辈开始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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