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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遗浮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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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是为苏隐常放的,方宗宇把心事流露出,苏隐常倍感欣慰,却不知这只是两个人艰难的开始。
每每回想起这些,苏隐常都会觉得甜蜜,斑驳淋漓的岁月下乱世纷争,还有什么比这更安寂的。
苏隐常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服,回了屋。

第七章

“外面很冷吧。”方宗宇走进方家大院,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方宗宇的爷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茶杯幽幽地说着。
“爷爷,你还没睡?”方宗宇关切地问。
“每天这么晚开着局里的车子到处跑,不怕外面闲言碎语吗?”方道全虽然头发花白,眼眸却是晶亮透彻,整张脸说起话来更是犀利无比,就好似贪心得想要占有说服全世界。
“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歪,没什么好怕的。”
“你过来坐。”方道全放下手中的茶杯,招呼方宗宇过去坐:“宗宇,你这阵子警局里忙,我知道。男人少不了应酬,尤其是你年轻气盛,是该跑跑。白委员也是我的至交了,他女儿白依依人聪明又懂事,我自然放心。能投得两处好,何乐而不为呢。”方道全和蔼地表态。
方宗宇并未松下身子,两耳竖起认真倾听,时不时地点头,口气坚定地说道:“爷爷,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都凌晨了,您先歇息吧。”
刚要起身,方道全正色道:“宗宇,事事都要记住两个字:分寸。所谓落叶归根,你既然在这里扎下了根,就不要留恋别处了。爷爷老了,不中用了,这个世道从来都是能者居上。”
方宗宇心里一紧,方道全是个厉害角色,他的话语没人敢不听,就算是现在的司令看见他也要敬他三分。他所培植的一代人,现在个个都是军部的中流砥柱。显然自己和一个普通老师相识的事情已被方道全得知,一个手握军权惯了的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孙子。况且,孙子与普通老师这层关系并无大碍,而事实上并非那么简单。
方道全拄着拐扎不紧不慢地将脚步移至方宗宇身后侧:“宗宇,爷爷看着你长大,这么多年的根基,是你亲手打下的。胜者为将,败者为亡,一个人成功并不是真正的成功,你要跟自己的手下将打成一片,以身引导他们。一旦挥军自如,不论是什么仗,都不在话下。可是一个能者要放弃很多东西,人并非十全十美,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下次夜里出去就别开警局的车子了,要是不得已,就捎上老黄,也不至于出了事负不起。不说了,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的。”
“爷爷平日里很少说这些话,而我也想跟爷爷说几句,不,就一句。”方宗宇说道。
“哦?你说。”方道全有趣地说道。
“一个成功的人不仅要壮大自己,还要学会分辨耳边的每一句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还信真话?”方道全轻蔑地笑道。
“不,最完美的假话,是自以为的真话。一山还比一山高,爷爷,这就是你说的,人并非十全十美。”
“你很有见地,那我们就不妨拭目以待。”方道全耸肩,笑着眯起眼睛,嚣张、轻狂地巧妙泄露出他内心的强大,不带一点隐晦的。管家阿诚走到方道全身边扶着他回了房。
方宗宇低头不做声。
“外婆,您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要去下乡接你了。”从码头接了外婆回来的苏隐常念叨着。
外婆红光满面,笑道:“你还真是一大早的等在码头,围巾都不系块,瞧你,鼻头都红噌噌了。”码头边,外婆伸手给苏隐常揉搓着脖子。
苏隐常取过外婆手上的包袱,嘟囔道:“是不是觉得那边舒服,您又打算长留了?不管我这个外孙了?”
“等你娶媳妇儿啦,外婆就真的可以回去咯。”
“不许,您就这么想早早的摆脱我么,到时候我就跟着您去。”苏隐常按着外婆的肩膀令其坐下,一边又捏着她的肩膀。
外婆一脸宽慰:“才两天呀,你这孩子。地我卖了,那里也不会再去咯。”
“什么,您把地给卖了?”
“是啊,那栋房子我也卖了,虽说值不了几个钱,也算是一笔收入了,把钱给了小颜她爸爸还了债,外婆给你做一套洋气的正装。”外婆心满意足道。
“您真舍得?”
“有舍才有得嘛。”外婆似想起什么继续道:“我们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只是你祖坟还有你父母的坟都在那里,想着就去看看。”
苏隐常点点头,心里确实替外婆不舍。外婆喜欢过轻乐的日子,如今把乡下的地都给卖了,还有什么念想。老人家最重视落叶归根,想到这里,鼻尖泛起一阵酸酸的,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两人吃过午饭坐着黄包车来到陈清颜的家。
“零零碎碎凑了几百块钱,拿去吧。”外婆递过一只土黄色的信封袋子,陈清颜泪眼汪汪,紧紧地将信封攥在手里,两眼盯着信封再抬眼看着外婆,泪珠子在眼睛里打着转儿,晶莹透明的不沾染一丝尘埃,不一会儿,咸涩的眼泪划过了嘴角。外婆和蔼的笑容下是满脸的皱纹,一道一道经过岁月的洗练,复杂交织着,那双通透世事的眼睛里传递出内心的慈爱,仿佛不需要言语,就可以得到无尽的释怀。
陈清颜的父亲放下手里的酒,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布袍子,惆怅地走到外婆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竟然在外婆的腿上哭了起来。
外婆吃了惊,忙站起来道:“哟,陈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哭可不是回事儿啊。”
陈父下意识觉得自己这样不妥,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依旧跪着,声音颤悠悠道:“外婆,人都说患难见真情,我们陈家什么都没做。如今你却这么帮我们,我,这些钱无论我干什么苦力累活都会赶紧还上的。”
“你们两父女都这么的下跪哭我,那天小颜是这样,你一个做父亲的怎么也…… ……我可承受不起的。”外婆瘪嘴。
苏隐常扶着陈父站起身,陈父感激地朝他苦苦一笑,脸上尽是羞愧。耷拉着肩垂手站立:“哎,我这个做爹的没用,害了小颜。她从小就没了妈,本就比一般孩子要却一份爱,我尽力照顾也弥补不了这个事实啊。小颜还是姑娘家,胆子又小,这事没少给我们家折腾。希望还了这笔钱就此风平浪静了吧。”
一直在边上捂着嘴抽泣的陈清颜走过去拍着陈父的肩膀安慰。
“当年我和隐常也多亏了梅姨照顾。见过你几次,印象中也是挺瘦的,特别是小颜那双大眼睛跟你老像了。我们家隐常和小颜小的时候经常凑一块儿玩,我们一老一小的在城里没什么朋友的,我把小颜当孙女般看待,也是尽点绵薄之力罢了。乡下的地和房子卖了也罢,可以拿来帮人,我的心里也踏实,好过那边白白晾着了。”外婆道。
“什么?这钱我们可万万要不得啊。”陈父和陈清颜睁大了眼眸子,没想到手中的钱是眼前老太太卖了地和房子得来的,心酸的是这些钱竟是帮自己还给黑道的利息。总觉着圣洁的东西要被玷污似的,陈父拿起陈清颜手中的信封推塞给外婆:“这钱我们可要不得,我们受不起啊外婆!”
“你看你,房子我卖了,地也一并卖了,还有重新买回来的道理?你这样推却,不是白白费了我的心思。”外婆正色道。打量了陈父旁边陈清颜的脸色,半认真半打趣道:“再说了,我看着你家小颜喜欢,还想跟你家结个亲家,过给我们家隐常呢。”
陈清颜脸红的不知该往哪儿看,当即低下了头。苏隐常轻轻拉了拉外婆的衣角,脸上更是羞愧难当。陈父尴尬地笑了笑,打量着苏隐常,看他也是一表人才,人有点儿腼腆,也算是个老实人。苏隐常被盯得浑身难受。
陈父会心地笑道:“隐常是不错。”这个时候也没多大的心思想这些,他揣着被外婆塞回来的钱,甚是沉重:“这。”
外婆忙道:“拿着吧,你总不想小颜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陈父和陈清颜没有说什么,颇为感激地收下了。
谈到梅姨搬走的事情,苏隐常表示昨晚梅姨走的时候自己也看到了,外婆感叹着世事无常。
未久,外婆和苏隐常也回去了。走在梧桐路上,突然瞟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刚出来的地方进去。是林子鹏也不奇怪,他就住在这附近。可是他家是独立洋宅,苏隐常纳闷着他怎么会进这条路。
刚转眼,苏隐常一愣,心想每逢林子鹏出现,怎么方宗宇就跟着一块儿现身。此刻,方宗宇正面带微笑站在他和外婆面前。
“你也在这里。”苏隐常笑道。
方宗宇点头道:“恩,我办点事儿。这位是?”他看向外婆问道。
“我外婆。”苏隐常道。
“哦,外婆你好。”方宗宇谦虚有礼。
“隐常,你朋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外婆好奇地打量方宗宇威风的警服,高大的身材。苏隐常点头说了声“恩”。
“外婆,您不觉得我跟您外孙长得有些像吗?”方宗宇道,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的确,五官很像。只不过隐常矮你一个个头。先生贵姓?”外婆道。
“免贵,姓方。”最后两个字方宗宇特别加重了语气。
外婆脸色骤变:“方局长年轻有为,怎么跟我们隐常比,简直就矮了两倍。”
方宗宇笑道:“怎么会,隐常知书达理,以身教化学生,而我,不过是粗人罢了。在下不过是个区区处长,呈外婆厚爱了。”
外婆淡淡道:“都一样。方处长在办事吧,不好意思再打扰了。那我们先走了。”
方宗宇莞尔一笑,颇有礼节地鞠了个躬。苏隐常傻愣着,忽地被外婆牵走了,殊不知那是寒暄还是较量。昨天晚上匆匆分别之后两人也没单独交谈过,给空气增添了一份暧昧不安,又不敢去碰触方宗宇投向自己的眼神,跟着外婆早早走了也好。

第八章

临近寒冬了,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裹起了围巾。老的少的小的,就连橱窗里的肢体人也被换上了厚实洋气的新衣裳。旧式的弄堂看上去是灰灰的,带着点淳朴的气息。老式的东西总会被人追忆,那是念旧。却也免不了被新式的洋玩意冲击。别致的花园洋房,电话,小姐家里的留声机。但终归还是会有旧物的容纳之处,往往还很上品。俗话说,酒是年份越长越美味,上流社会很是喜欢收藏些古玩,他们面子里和骨子里都是矛盾的。正如这个年代,风平浪静也好,战火纷飞也好,仿佛每个人都是谁依附着谁,谁离了谁便是个空壳子,城市显得越发寂寥。
这天苏隐常回家,外婆告诉他不要离方宗宇太近。世上可以有千万种相貌,却无法处在同一个高度。更何况流言蜚语是会折煞人的精神的。苏隐常自然不明白,他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坚毅的志气的,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至少是像他那样有些呆板的人,往往执着起来比谁都执着。
而林子鹏成了苏隐常和方宗宇的信鸽,给这层关系更加了一些暧昧。方宗宇如约来到了他们相约的地方。晚上风很大,苏隐常穿起了厚实的黑色呢大衣,围了块粗毛线的灰色围巾。
“没想到你会约我在这种地方见面。”方宗宇笑道,朝他走过去,放眼过去是个二三十平米的平台。
他们站在百货大楼的最顶层。此刻自高而望,街上车水马龙,汽车鸣笛声尤为刺耳。
苏隐常双脚临空坐在平台边的水泥石上,望下去就是马路,楼下还有一个小平台以至于不那么危险。
“你在看什么?”方宗宇走近。
“我在看上海。”苏隐常道。
“哈哈,这里只不过是一条马路罢了,虽然还能看见几条弄堂,哦,那边有座桥。夏天晚上来乘凉倒是不错,现在太冷。”方宗宇环顾四周伸手指道,凑近苏隐常认真盯着他的双眼。
“你不坐坐?”方宗宇读出了他眼里的恳切,便就坐到他身边。
苏隐常眺望着远处,满怀憧憬道:“你看,前处是弄堂;你看右边过去,一片洋房,那里代表着上流社会。你看左边,行人行车来来往往,全靠这座桥。你想看的,不想看的都在面前。你说,心有这么大吗?”
“景色很美。”方宗宇道。
“没错,什么都看的见,至少最终你还是看见了美的一面。”苏隐常道。
“是么?”方宗宇不屑地说。
“我喜欢这片景色,多过烟火。”苏隐常道。
“我喜欢烟火,因为它的绽放并不是无意义的。它的消逝,是因为绚烂而谢幕,它里子虽然挺卑微的,可是人生当中若不一次绽放,会留有遗憾的。”说完,眼睛盯着苏隐常细细地看。
“太短暂了。”苏隐常与他对视。
“还能有多短暂,丑陋不过是一副面具,如果不是自己上心又怎会痛恨、嫉妒。”苏隐常被他这句话怔了怔。
“隐常。”方宗宇细语。“我有点累,可以靠在你肩上歇会儿吗?”
不等他回答,方宗宇靠在了苏隐常的肩上。
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别的原因,苏隐常的脸红扑扑的像个苹果。他找了个话题,以至于气氛不会太奇怪:“你的手表,修好了吗?”
“我有点冷,可以抱抱你吗?”说着,一手往苏隐常的腰后背环住,另一只手往前扣住背后伸出的那只手,方宗宇两手交握,实实地抱住身体僵硬的苏隐常。
“你个子那么高,不会觉得累吗?”好半天,苏隐常呆呆地问。
方宗宇暗喜,轻柔道:“那就换你抱着我?”方宗宇慢慢直起身子,放开了在怀里挣扎的苏隐常。不一会儿,强势把苏隐常按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他感觉身下的人正用手抵着自己的胸口。舌头之间相互缠绕,方宗宇的吻认真又霸道,他抱着苏隐常,胸口此起彼伏,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扯开身下人的围巾,把脸埋进了脖子里,又是吮吸又是舔。苏隐常喘息着哀求道:“好冷。”
方宗宇正情到浓时,那句话在他听来十分诱人,他把苏隐常翻到自己身上,自己躺在地上,手掌按着苏隐常的后脑勺深情地吻了又吻,乐此不疲。
“唔…… ……”方宗宇听见他呻吟着,似乎又不忍在这里继续下去,他渐渐放开了苏隐常,苏隐常连忙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方宗宇坐起身,笑道:“看得出来,你早就已经喜欢上我了。原来你真的喜欢男人,呵呵。放心,我也是把你当做女人来吻,你的嘴还挺软的。”说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方宗宇的这些话一刀一刀地划在苏隐常的心口,刚刚还好好的,居然一下子变了个人似地。他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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