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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遗浮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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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隐常镇定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别扭,却很想相信这是一件将会发生的事情。可是他现在脑子很乱。那个人前天还在天台对他说这些话,为什么现在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显然林子鹏想也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刚要凑上去张口说话,被方宗宇用手阻止住了:“你先回去,我有些话要对隐常说。”
林子鹏无奈又痛苦地拍了拍额头:“我,好吧,你们自便。”方宗宇和苏隐常可没这个心情关心他会去哪里解决他的晚餐。
苏隐常刚要走,方宗宇一把拉住他。就这样他们走到大街边上,至少不用担心车来车往的危险。
“方宗宇,你说哪个才是真的你?”
“隐常,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苏隐常两眼空洞地看着他不说话,方宗宇继续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事实就是,我是卑贱的。你今天应该买一面全身镜子送给我,至少我不会忍不住开口跟你开口说话!”苏隐常怒着脸,脸颊涨的通红。
“不要否认,其实你也在乎我。”方宗宇紧接着说。
“你别自恋了,是人都会跟你说话。不像你这么绝情,如果昨晚不是子鹏把你送来我家,你万万不会跟我说这些话。是啊,人都很现实,谁对谁好,他就对谁好,从来都没有一厢情愿的事情。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没什么好处给你的,方大处长!你也看到了,我家一贫如洗,家里就一个外婆,年纪大了也要我照顾。你干什么非要讨我的好呢?”苏隐常一口气说完所有的画,喘了一大口气。
“那是因为。”方宗宇道。
“你别说了。”
“我喜欢你。”两句话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的,出自两张不同的嘴。
“你真荒唐。”苏隐常转身就走。
左边是车水马龙,身后是方宗宇追着苏隐常,嘴里一刻不得闲:“隐常,我没想吓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也许这个地方说出这样的话不浪漫,可是这都是我的心理话。我知道我们的前路是有阻碍的,会,都会有。但是这并不会影响我的决定,你听到了吗?隐常,你等等我一起走啊。”
苏隐常大步快走,手里的包子被握得变了形。方宗宇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见了,眼泪不自觉的滑落,泪水淹没在人海中,淹没在身后人一句又一句的说话声里。他发觉自己像是找到了一个出海口,不再是回头的那片昏暗风景,那个口子会有一个人带着他一直走下去,或许会面临不同的道路。沿途暗潮汹涌,甚至有生命危险。但是此刻,他很知足,他想就这么回过头扑到那个人的怀抱里。告诉他:方宗宇,我也是。
两个人前后脚回到了家里,开门看见三个人齐刷刷地坐着,外婆、陈清颜和林子鹏。
方宗宇惊讶地问:“你没回去?”
“你们倒好,一起吃饭这么开心也不顺带捎上我,那我只要厚脸皮来一次咯。是吧外婆?”林子鹏卖乖地笑了笑。
方宗宇很自然地坐下来:“你还叫起了外婆?”
“为什么不,我可比你早认识隐常。隐常,你也坐啊。”伸手去拉苏隐常。方宗宇紧盯着林子鹏伸出去的手,又斜了眼林子鹏。
林子鹏把手缩了回来呢喃道:不就是拌个嘴,要搞得那么紧张。
外婆有意无意地对陈清颜说道:“我们这一家子是越来越热闹了,可要折煞我这把老骨头咯。”
陈清颜笑着忙分着筷子。递到最后林子鹏那里,笑盈盈地低下了头。
倒是外婆看出了点什么,没有做声、。
饭局中,苏隐常为方宗宇夹了块鸡腿。林子鹏和外婆都意外地看着他。苏隐常有些难为情道:“他是个病人,给他吃个鸡腿罢了。”说着,给林外婆、子鹏和陈清颜各夹了块五花肉。
林子鹏道:“你偏心啊,给宗宇吃鸡腿。”
苏隐常看着自己的碗道:“鸡腿是昨夜的剩菜。”
林子鹏噗地一声差点没把嘴里的菜喷出来,坐在一边的方宗宇早就咧着嘴得意地笑。他才不管什么隔不隔夜菜,反正自己碗里是独一无二的就好。
苏隐常偷偷看他,脸不禁殷红了一片。
饭毕,大家闲话家常。
“小颜,本来你爸爸一块儿来吃多好,这样岂不是我霸着他的女儿让他一个人吃凉饭了么。”外婆边抹桌子,边对弯腰扫地的陈清颜说。林子鹏则在一边将簸箕递过来。
陈清颜笑道:“怎么会,爸爸这个点还没回来呢。”
外婆问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陈清颜道:“白天在茶楼做,晚上在米行给人抗米。昨天看他腰疼,我早上路过米行给他把工作辞了,还说是闲职,要搬运那么多米多辛苦啊,我可不忍心看他那么做。”
林子鹏道:“是啊,你早该给他辞了。对了,我或许可以给你爸爸介绍份轻松活儿呢。只是要先安排下。”
在厨房里洗碗的苏隐常道:“你可要确定了才能介绍,不要说一半却没个下文,让别人落个欢喜空。”
陈清颜忙推却:“不必了,爸爸现在的工作也不会太累,没事。”
闲聊了一会儿,陈清颜要回家了,林子鹏忙说要送她。外婆也没开口了。林子鹏疑神疑鬼地盯着方宗宇,方宗宇甩手让他回去,他三番两次欲言又止,最后憋了一肚子话走了。两人走了之后屋子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外婆试探地喊:“方宗宇?”
方宗宇从厨房里探出了头:“什么事?”
“我垃圾都倒掉了,你跟隐常还在洗碗?”外婆道。
“我在收拾碎碗。”方宗宇吐了吐舌头。
外婆一进厨房,看见苏隐常站在一边,方宗宇则俯身在扫着陶瓷片。
苏隐常无奈道:“他跟我抢着洗,所以。”两手一摊。
方宗宇平日里在家也不做事,扫地的样子都笨手笨脚的,还翘着兰花指头。外婆一把夺过扫把利索地扫了起来:“我说方大处长,您就外面坐着吧,等我收拾好就给你换绷带。”
外婆收拾好了厨房,在客厅里替坐着的方宗宇换绷带。苏隐常上楼了,方宗宇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目送到他进屋,眼睛还直愣愣地盯看着。
是夜,苏隐常起来去了卫生间,迷迷糊糊冲进去,不料里面的方宗宇居然没有锁门。吓得苏隐常连忙退出了身。方宗宇其实是在洗手,他发觉后,踱步来到苏隐常身后从背面抱住了他。苏隐常压着嗓子说了句“放开我”,急的方宗宇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两人都穿着睡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方宗宇胸膛贴着苏隐常的背脊特别温热:“别说话。”
苏隐常低声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方宗宇打横着把苏隐常抱起,走进自己房里锁上门。怀里的人挣扎着:“放开我,你怎么可以在这里?”
“你脑子里想些什么呢?”到了屋内,把苏隐常放下。取出怀里的怀表:“你说要替我修的。”
苏隐常坐在床边,方宗宇靠近他坐下来。
苏隐常打开怀表:“很美的怀表,它不会走了,是不是没电了?”
方宗宇看着他傻傻样子忍不住凑上去吻了他的脸。低沉着声音温柔道:“就你这么个二流小师傅,还给我修手表。你要我怎么惩罚你,恩?”
苏隐常羞涩道:“往往越是简单的事情越是容易被人忽略。”
“是啊,你不是就这么被我骗进来了么。”方宗宇耍无赖。
“你是硬来的!”苏隐常不好意思再与他对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事情。”
“你说。”方宗宇漫不经心。
“没,没什么。”天台的事情苏隐常欲言又止,这个人花腔多,多说不宜。苏隐常意外地伸手楼主他的脖子,方宗宇甚是好奇,不禁又略带宠溺地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苏隐常按住他的嘴唇,又放开,想要凑过去,却被方宗宇换了个姿势搂住他,在他额头上顺势一吻,又心满意足地抱着。
在这个没有月光,就连路灯散发的光芒也照射不到的屋子里,两具身体依偎在一起。门被紧紧地锁住,他们知道,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两个人是无法继续相依偎,所以,尽情呼吸着彼此。苏隐常记得那晚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方宗宇仿佛在耳边呢喃:“隐常,相信我,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好吗?”苏隐常抚摸着他的脸庞,被他的手一把抓住捂进了胸口…… ……
第二天,苏隐常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想起昨晚的拥抱,腿一缩躲进被子里蒙住脸。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着,他心想今天是没办法去上课了,想到昨晚,心里不禁却泛起一阵阵甜蜜。
“咚咚咚!”
楼下的敲门声让屋子里的人紧张地探了探脑袋,正在吃早饭的方宗宇跑过去开门,此刻,他认识到不速之客已经不请自来。
“爷爷?”方宗宇恍若呆滞地脱口而出。
外婆走到门口看见后,失了神似地呢喃:该来的还是逃不过。
方道全不顾方宗宇的劝阻,进了屋子,跟在后面的管家阿诚替他选了张凳子扶着他坐下来,方道全轻声对他说了句话,阿诚点头哈腰地走出去了。
方道全的脸色很难看。
“方处长,你陪司令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再约时间谈。”外婆道。
“你外孙在?”方道全顾自问。“不说这个,我今天是来带宗宇回家的。他说前天晚上在林子鹏家里过夜,今天我和林老爷碰到一起,他说子鹏前晚也很迟回家,宗宇,你还有哪个朋友叫子鹏呐?”
“我…… ……”方宗宇无言以对。
方道全环顾四周:“原来我儿子以前就住在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
“方司令,请你走吧,我不希望隐常知道这件事!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没告诉他,只是求彼此一个安宁。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来打扰你们,求求你们也放过我们,可不可以!”外婆恳求的语气里呆着三分坚定。方道全看上去根本不吃这套:“记忆磨灭不了,不是你想忘记就忘记的。宗宇,你来认亲也该对我说一声,怎么说我也要送点礼吧。”说罢,阿诚从外面拎了几只水果篮子摆在屋里的地上。
方宗宇害怕这么下去会被楼上的苏隐常听见,天真的以为自己出了门方道全也会跟着出来,可是这个时候,苏隐常已经走到楼下。
他睡衣外面披着一件罩衫:“这位是?”他看着眼前的老人,带着一股嚣张的气焰,似乎来者不善,却意外地有几分亲切感。
方道全问:“你就是苏隐常?”
苏隐常点点头,看见肃然静默的外婆,还有一旁焦虑的方宗宇。
方道全故作更正:“不对,你应该叫方隐常。”
外婆扯着嗓子打断道:“方道全你有没有人性,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拿着你的果篮子,不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模作样!”转头对方宗宇道:“你快带隐常上楼。”
“爷爷来看看孙子有什么不对。”方道全一句话,将一切打破。
外婆软瘫在凳子上,哽咽道:“你们太狠心了。”
方道全对身边的方宗宇道:“你比你哥哥大整整一岁,隐常今年二十六了吧。”假扮的仁慈,字字灼心。
“我听不懂。”苏隐常恍惚不安,像是在做梦般,耳边交织着各种不同的声音,眼前的人是不同的神情,使他脑子里乱哄哄的。破坏者,保护者,知情者,而自己像个局外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谁?”苏隐常确定目标,决定问这位长者,因为他始终保持镇定。
“我是方宗宇的爷爷。”
“那我呢?”
“你是我孙子,亲孙子。”
“为什么,我并不认识你!”
“为什么?呵呵,这话问的好,那你就安静地听我讲。”空气都静默了,没有人阻止方道全继续说话,一个个就像判了自己语言死刑般。方道全把语气稍稍放缓道:“二十五年前,哥哥和妻子私奔,带走了自己家所有值钱的财物。家里本就不宽裕,父亲很苦恼,弟弟得知后追了出去。终于,弟弟循着线索找到了往山的那处逃奔的哥哥和哥哥的妻子。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一场纠缠,在纠缠的过程中,哥哥的妻子错手将弟弟推下了悬崖。正急着来找自己丈夫的妻子得知丈夫死去的消息后,自刎离开了人世。哥哥和妻子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双双服毒自尽。哥哥和妻子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寄住在了他外婆家里,而弟弟的孩子被他爷爷一手带大。也就是说,爷爷在一夜之中失去了两双子女。庆幸的是,老天把血脉留了下来。宗宇是那个弟弟的孩子,而你就是。”
“不,这太荒唐了!”苏隐常的泪水淌过脸颊,一条又一条。
“你听不懂中文吗?听说,你是个国文老师啊。”方宗宇警惕地看着方道全,他爷爷果然已经了若指掌了吗。
苏隐常看着方道全那张孤傲的脸庞,根本就不是一个善意的告知者,他觉得这个男人是恐怖的侵袭着,不顾一切阻力也要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真正的邪恶,却是站在他身边,那张一脸无奈与无辜的方宗宇,永远都看不透的神情,永远都被他掌握在手中,苏隐常爆发:“都是为了报复我,我的家人。你们两个魔鬼!”
苏隐常和方宗宇的事情方道全全都知晓了,他可以不经意地戳伤苏隐常软肋,不留痕迹。
方道全只是淡淡地回应道:“隐常,你和宗宇是堂兄弟。”
苏隐常只听见耳边轰的一声,仿佛世界从今往后只剩下黑与白两种颜色。
从天堂掉落到地狱,不过一念之间。所幸,还有知觉。只是,一个支撑人生酸甜苦辣的心脏,已经碎裂了。太阳高高挂起,提醒着人们夜晚终究是会来到的,只是四季的不同造成白天和黑夜长短的差别。事实上,昼长与夜长并不是以四季来决定的。正如苏隐常知晓,这件荒唐的事情并非陈述者一手造成,他反而感谢陈述者让自己知道真相,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蒙在鼓里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或许敲碎的幻想还有一副崭新的支架等着他撑起,但是这些离他似乎还很远。当下,他需要的是宣泄,谁说他不需要安抚呢。
苏隐常猛然惊觉,抬起头死死盯着方宗宇,不一会儿又绝望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在楼梯的扶手上靠着:“方宗宇,原来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眼泪不由他的控制,刷刷落下,眼眶越来越红,眼皮竟也微微肿起来了:“你问我出生年,说自己和我同月同日生,借故来接近我,又忽即忽离。原来全是在玩弄我,我还推心置腹与你谈人生,以为你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势利眼不同,还想着感化你,希望你体会到我们一样的温情。我真傻,我白痴的不可一世。原来你跟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你这出戏演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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