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军团优等生3(完结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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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在旦夕——！！！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一般划过我的脑海。
我拨掉手上的针头，把吊瓶扔在走廊里。
然后，我望着这伙聊噪的媒体记者走过去。
医生还在阻拦记者的报道，安静的医院变得像一锅沸腾的开水。记者兴奋的声音与医生无奈的声音形成奇异的片段，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走到冲到最前面的记者面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话筒。
“哗啦——！！”话筒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
人群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医生记者忘记了争论，呆呆地望着我。
“小司需要安静，你们——滚！！！”我狠狠地瞪着他们，张开双臂拦在门口。
安静——持续短短几秒。
然后，所有的话筒和摄影机齐刷刷地对准了我。
我的冲动并没有能够使他们停下一切的举动，反而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朝我围了过来，那种兴奋的眼神仿佛见到了鲜肉的苍蝇。
“这位小姐，请问你和皇茗司有什么关系？”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认识皇茗司的？”
“皇茗司为什么发生车祸？他能不能醒过来？”
在唧唧喳喳一片吵闹的声音中，一道尖锐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出，问着我这样尖锐的问题。
头，很疼，嘴唇几乎咬出血来，眼睛湿润。
一堆一堆的话筒，刺眼的镁光灯，无数张丑恶的幸灾乐祸的嘴脸在眼前不停晃过……这群垃圾～！！
从未有过的恨，排山倒海，仅存的理智被恨意淹没。
我捂着耳朵，恨恨地瞪着他们，发疯一般大叫，“滚开！你们这些混蛋～！小司不会死～！不许你们诅咒他！可恶！你们赶快给我滚出去！！滚——！！！”
我的阻止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帮记者仿佛像傻眼了一般望着我，脸上全部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很快，他们就达到了兴奋的癫狂状态，更加疯狂的朝我挤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皇茗司说的要一起过圣诞节女朋友吗？”
“他为了和你过圣诞节，擅自辞演新戏，你有什么想法呢？”
“听说发生车祸的时候他正和你在一起，他是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
全身的血液凝固冰冻。
头好晕～，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为什么他伤得这么厉害，你却没什么事？！！”
“你们圣诞节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数尖锐的声音不断地在脑子里撞击，所有的疼痛似乎一瞬间全部朝我涌来……
手脚冰冷，冷汗一点一滴从额头冒出来……
“不要问了！求求你们不要问了……”我颓然跌倒在地，捂着头，无声的哽咽。
求求你们别再问了……我知道我错了……
我太自私，总是为了自己的事伤害爱我的人……
我是罪人——！！
“让开～！”
冷冽而熟悉的声音带着狂妄的霸气，穿透了这些嘈杂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中，仿佛具有着驱散迷雾的魔力。
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围绕着我的众多的摄影机和话筒畏惧的分开，一直到我的脚下，分开了一条路，路的那一头，是金希澈英俊挺拔的身影。
我茫然地抬起头，眼泪浸湿面颊。
金希澈飞快地冲过人群跑过来……
冬日的阳光泛起淡淡的光晕笼罩在他白色的毛衣上，蓝紫色的眼眸内着潋滟的水光，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如同拯救我走出罪恶深渊的天使。
温暖有力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十指交叉。
他抱起我，冷冷地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一切与她无关～！”
他的身体绷到僵直，所有怒气似乎都化成令人窒息的热焰，从身体最深处散发出来。
聊噪的人群似乎都被他所震慑，任凭他抱着我，走出这纷乱医院长长的走廊。
刺耳的汽笛声响起，大批警卫冲了进来。
医院，终于恢复了最初平和的安静。
　　VOL。45　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
VOL。45　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
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房间明亮的窗台，懒懒的洒在我和希澈的身上。
窗外厚厚的白雪似乎有了融化的痕迹，我蜷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很冷，虽然天气那么好，可我还是觉得很冷。
“亦心，”他紧了紧抱住我的双臂，轻轻叹了口气，“不要这样。”
“希澈。”我把头用力地埋进他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去抢方向盘，就不会发生车祸。”
房间里一片寂静。
希澈抱住我的手微微一僵。
他没有说话。
“小司他……现在还没有醒来。”我从他的怀中坐起来，望着窗外金色的阳光，静静地说，“而我……却在这里好好的坐着，呼吸着本不该属于我的空气。”
“亦心！！”他的声音沙哑，似乎想要阻止什么。
“如果我不离开该多好，如果我不和他争吵该多好，如果我没有去抢方向盘该多好……可是没有如果了，医院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我抱紧双臂，蜷缩在床上，身体却忍不住一阵战栗。
“够了——！！”他冲过来紧紧抓着我的肩膀，紧紧的，那么用力，似乎要抓住些什么。
“希澈，你告诉我。”我抬起头看着他，“我是不是真的好坏？！”
昨天在雪地里，小司那样悲伤那样绝望地看着我，他轻轻地说——
“妮妮，你真的好坏……”
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无奈，那么绝望。
而我，丝毫没有心软。
“我是不是真的很坏？我是不是真的很坏？”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别再说了！！！”他再一次把我拥进怀里，声音暗哑，“你没有错，都是意外。”
我怔怔地望着雪白的墙壁，一动不动。
我没有错？是吗？可能吗？
真的只是意外吗？有谁相信？有谁愿意相信？
希澈，为什么你也要说谎呢？
“亦心，都会过去的。”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子，“皇茗司很快就会醒，一定会醒……”
我任由他抱着，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很累。
希澈说我在失忆以前很坚强，他说最喜欢看我生气撅嘴大笑的样子，他还说我从来不会被挫折打倒，他说我的人生词典里找不到放弃……
可是，现在却只有放弃了。
明明是一场简单爱情，却偏偏背上沉重的包袱。
我再一次爱上他，却又不得不再一次伤害他。
“亦心，你要坚强。”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
“希澈，”我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抱住了他。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在心底默默地对他说——我爱你。
他的身体微微一怔，似乎感应到什么，环抱我的手臂更加用力。
暮色静静降临。
房间里的灯光雪白而刺眼。
我用力用力地抱住希澈，那么紧那么紧，仿佛用尽我全部的力量。
我不敢有一点点松手。
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彼此像相互依赖的孩子一般拥抱。
以后，我要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希澈，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要记得。
你以后一定要记得，曾经有个叫蓝亦心的女生，那么深那么深地爱过你。
……
时间很快过去，自从那天从希澈家里离开后，我径自回到了医院。
我一个字一个按着手机按键，连贯成一句最冰冷决绝的话——
我们分手吧。
然后，输入金希澈的手机号码，信息发送。
不再给他一丝解释的机会，关机，不再联系。
我每天守在皇茗司的床边，每天守着他，跟他说很多很多的悄悄话，我要让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小司，外面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很漂亮呢。”
“小司，你的歌迷给你送了很多礼物，你想不想拆开看看？”
“小司，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你就不想睁开眼睛看看我吗？”
“小司，我今天穿了你给我买的连衣裙，虽然有点冷，但是很漂亮，你想不想看看？”
“小司，你不是说要把戏拍好给我看吗？导演他们都在等你呢……快点醒来哦，男主角依旧是你。”
“小司，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的厨艺很不错哦，等你醒来后我就天天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小司……”
我望着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得可怕的皇茗司。
黑润的眼眸紧闭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他如霜雪的清冷眼神。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呆在眼睑上，脆弱的乖巧。迅速消瘦的脸颊透着诡异的苍白，如同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纸片一般，线条优美的唇也只是惨淡的白色，嘴角紧紧抿着，仿佛所有的痛都紧锁在唇齿之尖，倔强着不向任何人开启。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雕塑一般丝毫不动……
这个仿佛生来就应该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男孩子，此刻却那么安静，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如同随时都会消逝的幻影，下一刻就会在我的眼前不见。
不——
我惶恐的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他的手指。
“对不起……”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眼泪似乎永远也流不完。
“对不起，小司……我错了……”
小司，我错了。
这次我承认我错了。我真的好坏，只顾着自己，却从来没有为你想过。
你为我放弃演出，你为我四处找学校，你为我晚归而心急，你为我没吃饭而烦恼，你为我生病而担忧……可是，我却从未为你做过什么。
哪怕，一顿饭也好。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小司，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没有走，我还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求求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不好？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脸上滑落，一直坠落到他的手背，留下模糊的印记。
“小姐。”护士小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病人需要安静。”
我紧紧地咬住唇，尽量压抑声音。
“小姐，麻烦你让让好吗？该给病人做检查了。”
“好的。”我手忙脚乱地擦去眼泪，慌张起身。
可是——皇茗司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仿佛预知我要离开，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我甚至……能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力度！！
轰的一声脑袋里被巨大的惊喜淹没，我回过头大叫，“医生！他醒了！！他有知觉了！！！”
医生赶紧跑过来，拿出听诊器开始认真的检查……
即使是这样，皇茗司仍旧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愿放开……
“妮妮……”
微弱的声音明明小得不能再小了，却仿佛雷霆一样穿透了所有准确无误的传达到我的耳朵。
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我在这里，小司……我一直在这里……”
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那双璀璨若星辰的黑眸一点点的睁开……依旧惨白的嘴角缓缓上扬，然后，我听到了皇茗司醒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你没事，真好。”
原本止住的眼泪再次喷泻而出，顷刻之间我泪流满面。
他到现在，仍然只在乎我有没有事。
冬季原本阴暗的天空豁然明朗，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耀着整个特别病房，洒在他苍白得接近透明的脸上，他握着我的手，笑起来像个孩子。
我泪眼朦胧努力地向他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司，你醒了，真好。”
　　VOL。46　我注定只能带给你伤痛
VOL。46　我注定只能带给你伤痛
当最终的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那天，我正在给在病房里小司剥栗子。
甜炒板栗，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连冬日的医院也显得甜蜜起来。
“小司，你猜猜我剥了几颗了？”我笑眯眯地把一大把板栗藏在身后。
“四颗？”他略略苍白的脸上有思索的痕迹。
“不对。”我吐吐舌头。
“七颗？”他侧着头微笑着看着我。
“还是不对！”我撇撇嘴。
“那是……”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和护士一脸沉痛地走了进来。
然后，他们看着皇茗司，用惋惜地声音说，“你的腿部韧带以及肌肉组织严重受创……所以，就算痊愈了，以后也绝对不可以再做任何激烈的运动……包括，不能跳舞。”
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皇茗司，手里的板栗洒了一地。
整整九颗，他的幸运数字。
这一刻，却成了最好的讽刺。
医生惋惜的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还怔怔地站着，望着眼前的皇茗司，望着他苍白的脸，以及那双修长的，却被裹在笨重的石膏模子里的腿。
“妮妮，板栗掉在地上了。”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我怔怔的望着他，脑袋里一片眩晕。
医生说……他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
不能跳舞……那就再也不能站在舞台上……
不能再做歌手……甚至，连基本的艺人也不能做……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我在犯错，为什么所有的惩罚却偏偏全部降临到他的身上？
身体瑟瑟发抖。
我呆站在原地方，尽管阳光灿烂得撒满了一地，我却仿佛置身冰库一样寒冷，所有的温度在离我一点一滴的远去。
皇茗司静静地看着我。
阳光散落在他的脸上，苍白得可以看到皮肤下细微的血管。
然后，他淡淡的微笑起来，静静地说——
“不会跳舞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做艺人。”
我紧紧地咬住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他看着我，幽黑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情绪，深不见底。
他说——
“终于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皇茗司坐在洁白的病床上，银色的头发垂落在额前，破碎的阳光，在他消瘦的脸颊上形成光与影的交替。
“对不起……”我低着头，泪水打湿地板。
悔恨与愧疚再一次如凶猛的海啸一般将我淹没，无法呼吸，眼泪一点一滴的从眼角落下，掉在了白色地板上，却在瞬间又被阳光吸收走，最终还是一片虚无，什么也没剩下。
“不用说对不起。”他伸出手轻轻地擦着我的眼泪，轻轻地说，“我不后悔。”
我不后悔——！！
我不后悔——！！
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半句的责备，只是告诉我，他不后悔。
可是……这样只会让我心里更加难受！
“小司……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惶恐的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他，指尖冰凉。
“傻瓜……”他在我的怀里安静的微笑，轻轻的叹息。
我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他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
曾经，失去记忆的我，初次睁开眼睛时第一个抱住我的人，是他……
那时候的他，冷漠却健康。宛如我生命中的拯救天使。
而现在……他却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躺在我的怀里……
但我，却没有能力保护他。
小司，如果不能保护，以后就让我来守护着你吧。
守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