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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谁在水中画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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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朋友走了?’ 

‘嗯。’小苗在床边坐下,心疼起她因彻夜未眠而泛起的黑眼圈:‘下回你若找朋友玩,就在白天找嘛!别再晚上一出门,到隔天早上才看得到你。’ 

‘你呀…长大了,愈来愈像妈妈,她走得早,你倒继承她的遗志啰?’ 

‘不要拿这事开玩笑,人家都是为你好。’ 

落地窗的碎花布帘半掩,让房间里的光线处于昏暗状态,小良安静下来的眼睛在阴影中依然渴望那道白花花的阳光。 

‘白天,天亮着,热闹;晚上呢…什么也看不见,又静又闷,好像全世界都睡了,没人能理你,可偏偏你又是醒着的。’ 

小苗不语,她不由得要对小良得天独厚的美着迷。小良出神的样子最美,半眯起的翦水双瞳、微张的瑰唇、松开的细长手指、甚至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梦幻凄迷。 

‘所以你老挑三更半夜活动?但最近可比以前过火了。’ 

‘以前,玺亚在嘛!’她转了一下眼珠子,停在小苗被反将一军的表情上:‘不管白天黑夜,老是可以听见你们说说笑笑的,有时候拌拌嘴,我喜欢听你们拌嘴,表示感情好极了,大家又不用担心你俩冷战,玺亚那孩子皮,总可以把你逗得比拌嘴前还开心。’ 

‘我…我跟他的感情又没特别好,他也逗你,也逗婳姨啊!’ 

‘欸?’小良撑起上半身,凑近去质疑她脸上的不自然:‘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别扭?有件事我真要问问你了,记得到前几年你们都还处得好好的,怎么二年…不,三年前突然闹僵了?’ 

‘没…才没有呢!’ 

‘还说,只要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有一天你忽然生玺亚的气,气得很,从此就对他比冰山还冷淡了。当时我问玺亚,他也不说。’ 

 “真难看。”玺亚在端详过她颈子上的琉璃坠子良久之后,漠然地说出评语:“那玩意儿还是摘下的好,我做的东西跟你…简直搭不上,格格不入,难看死了。” 

小苗在自己的生日会上,化为僵立不动的稻草人,这一生她从没觉得如此难堪,玺亚原本兴奋满怀地递出她的生日礼物,现在她开开心心地戴上了,却当下被泼了一盆冷水。玺亚说难看,那么…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我配不上你做的坠子……用不着你提醒!” 

 手用力一扯,她当场将坠子自脖子上扯落,也与昔日的感情一刀两断,断得心痛不堪。 

‘姐姐,你把玺亚说得那么好,我倒认为姐夫胜过他千倍、万倍。你别皱眉,若是真怕晚上闷得发慌,姐夫在啊!’ 

  ‘他在有什么用?像个和闲云野鹤为伍的隐士,老看着我永远也不会触及的书本,他的人和他的书一样,满满都是知性的哲理和乏味的调子,我能跟他聊天吗?这么温吞吞的人,这么好性情的人,连吵架都不曾成功过!’ 

小良一股脑将自己摔进软绵绵的被窝里,紧紧蒙上被子,拒绝想起云笙任何一句柔声细语。她无法宣泄,无法分享,更不甘于一生在他平稳的水面浮沉,只能一再往外面的花花世界…去寻找更澎湃的浪潮。 

  ‘姐姐,’小苗还是不懂,她就可以和云笙聊得很投机,而且乐此不疲:‘跟一个不吵架的人生活,真的这么糟吗?’ 

  ‘糟透了。’她还是不抬头,话语在棉被里嘟哝:‘你同玺亚虽常斗嘴,可这会儿他不在了,你不觉寂寞吗?’ 

奇怪的是,小良的声音一停,小苗马上感觉到洒在身上的金阳不再温暖,成为空空洞洞的稀薄空气,重重笼罩着自己。 

明明在朝日底下,却能清楚感受到一股虚冷;明明她真气极了玺亚,可少了他,可怕的寂寞便牢牢占据了。
 
  周末过后小苗回到学校上课,校长室的失窃案还没退烧,不时可以听到学生交头接耳地讨论这件悬案,警察推断嫌犯起码有两个,但那位从狭窄天窗潜入校长室的主嫌,十之八九是个女贼。丢掉的文件似乎重要性极大,校方要求来个全面清查,把当天放学后还留校的学生一一盘问,小苗和宋琳互相作证,所以很快就没事了。 

这堂户外活动的课程小苗只有坐在一旁干等的份儿,看着女孩们个个开心地在广大的操场上打羽球、骑马,她也劝好心陪她的同学加入活动。 

 ‘不用担心我,换药的时间到了,我到医护室去去就来。’ 

 幸亏扭伤的脚踝不再肿胀,只剩偶尔的微微刺痛,明天就试着不靠柺杖走走看吧! 

 ‘唔?’前方光景令她在转角处停住,她定睛地看,努力地看。 

 ‘小苗…’秀逸的眉宇轻锁,带着一分担忧小小进前了一步。 

  出…出现了!她的天敌,她的扫把星,总是把圣约翰当自家后院般地来去自如。 

  小苗瞪住他,决意不再惠施任何宽待,扬声就朝后头大叫:‘来人……’ 

少京先一步上前捂住她的嘴,让她紧靠着墙动弹不得,小苗在惊愤的挣扎中听见他用刻意压沉的声音,很低柔的声音,说: 

  ‘等等,在叫人之前先告诉我,你的脚伤严重吗?那是我的杰作?’ 

  于是她不再挣扎,抬起迷惘的眼神搜寻他的用意,少京轻轻放开手,替她捡起掉在两边的柺杖。 

  ‘星期天听纤纤说你扭着了脚,我就在想…该不会是我害你受伤的,是吗?’ 

  是的,就是你,老找麻烦,若是没遇上你,她也不会发生这么倒楣的事。 

小苗很想好好指责他,但眼前这个人明显有着那么一点…与伤楚相似的神情,彷彿比受了伤的她还难过。 

‘扭伤就是扭伤,总是自然会好的,这柺杖…我想明天起就用不上了。’ 

‘是吗?’ 

  少京刹那间露出的那抹笑容,她得承认,实在令人心动。 

  不亏是纤纤的男朋友,他们与人熟稔、替人担心的情绪都能这么投入。 

‘对不起啊……’ 

‘不用道歉了,我这不是快复原了吗?’ 

‘你怎么回家?方便吗?’ 

‘嗯,家里会派人接我上下学。’她瞧他还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不禁好心提醒:‘你是不是该走了?就要下课,到时候人会很多的。’ 

‘是啊…’少京也张望四周一回:‘那我走了。’ 

小苗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你真要为我好,就别再冒险进来见纤纤,换其他地方吧!’ 

‘唔?’他想了一下:‘我这次来不是要见她。’ 

‘咦?’ 

少京很快地跑远,直到见不着踪影,小苗低下眼盯视起脚前那一双大了许多的足迹。他不是为了纤纤而来,却冒着被抓的风险闯入已经开始戒严的圣约翰,难道单只为了问候她的伤势吗? 

下课后,小苗和宋琳逛起洋人开的店,整条街的店家才逛了一半,小苗就先行回家,因为今天是方老爷回北京的日子,她不能在外头耽搁太久,爸爸会念,婳姨也会念。 

小苗才开门,就被一阵愉快的笑声给阻绝在门口,原本应该紧张兮兮上来询问的婳姨正笑得合不拢嘴;小良今天也没出门寻乐了,瞧她斜坐在沙发上很有兴味地煽动小羽扇的神态,便知道方家有更吸引人的源头在,而那源头是……… 

‘咦?’ 

不知道是不是小苗暗暗惊呼的关系,总之客厅中那唯一陌生的人影打住了说话,将目光转移到门口来,他明亮的黑眼似笑非笑。 

  ‘啊!小苗,快进来。’云笙连忙召唤她:‘你一定吓一跳吧!这位是爹的新客人。’ 

  新客人…新客人为什么非得是杨少京呢? 

  ‘爸爸。’小苗蜻蜓点水地与父亲拥抱了一下,还不时狐疑地瞥向沙发上的少京。不是应该能摆脱他了吗?怎么这下子竟出现在家里的客厅? 

  ‘给爸爸看看,不是扭伤脚吗?’他让小苗站远些,好将睽违已久的女儿看清楚。 

  ‘好多了,刚刚还跟同学逛街呢!爸爸倒是瘦了一些,你在上海没好好吃饭吧?’ 

  ‘哈哈……’方老爷笑起来声音宏亮健朗,身材略为发福,两个女儿都遗传到他浓密的黑发,以致他现在虽已年近五十,却只有两边浅浅的白鬓:‘小良正说到你跟你妈是一个样呢!真是没错。来,见见爸爸的客人,杨少京先生,今天才认识的。’ 

方霁之的客人向来不是政要,就是贸易商,像他这般年轻的学生还是头一次听过。 

小苗突兀而故意地提出质疑: 

‘杨先生也是作生意的?不然怎么会认识爸爸呢?’ 

小良合起扇子就往她手臂上敲:‘你这是什么怪问题?咱们的爸爸那么难认识啊?’ 

她暗睨姐姐一眼,生气她不得要领,倒是云笙紧接着开口解释: 

‘小苗大概误会了,杨先生不是在生意上认识爸,他反而是爸的救命恩人呢!’ 

  ‘是呀!你也知道老爷子心脏不好,今天病发,刚好没把药带在身边,车子又抛了锚,’这位仁兄似乎很得婳姨的宠,让她也成为辩护行列的一员:‘是这位杨先生抢了…不,借了路人的马,才把老爷送到医院去的。’ 

看来…大家真的挺喜欢这位杨少京,这是当然的,他说话风趣得体,见识广博宏观,现在又成了方老爷的救命恩人。最后,少京还不得不成为方家晚餐的座上客。 

席间,他们先聊到少京和小苗两间比邻而居的学院,又问起少京原籍天津,现在是只身租屋在北京念书。方老爷飘忽的视线原本在二楼那一间间房门流连扫视,听着听着忽地灵光一闪。 

  ‘这样吧!你也别浪费钱在外头租房子了,咱们方家房间不嫌少,让你这求学游子住下来刚好,彼此也有个照应。’ 

语出惊人,饭桌上的每个人都默契地停下动作,小苗拿着刀叉的双手搁在半空中,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一直怔怔望着心意已决的父亲。就算他再怎么好客豪爽,这么轻率地邀人进住也太夸张了。 

  ‘是呀!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看你这位救命恩人就过来跟咱们一起住,让我们好好报答你。’ 

小苗很惊讶小良竟然附和爸爸,还在云笙面前贴心地拍拍少京的手背,而云笙和婳姨就在同时也加入劝说。 

‘不敢当,送方先生去医院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各位不必回这么大礼,我是个外人,实在不方便住下来叼扰。’

  少京也婉拒得十分坚持,但方老爷命令人惯了,顺着心惯了,哪由得他推托。 

  ‘怎么会是叼扰?你瞧,这么大房子才住四五个人,空荡荡的,你跟咱们一块儿生活也热闹些了。如婳,客房里哪一间最好就腾出来吧!’ 

  方老爷继续切起凉一半的牛排,一副事已成定局的姿态,婳姨想了想,瞟瞟狐疑的小苗。 

  ‘二楼的第三房…因为靠转角,原本就比其他房间大。’ 

婳姨很少说话这么简洁,就因为斜对面的小苗完全将刀叉放下,责怪着、难过着眼看她把房间指定出来,害婳姨说得心惊胆跳。 

少京侧眼打量低头不语的方二小姐,她僵凝的面容看似生气,彷彿连眼前的那盘牛肉都与她作对。 

  ‘就那间吧!其它客房平时还得让生意上的客人住呢!杨先生,事情就这么定下吧?’ 

  方老爷豪放的心思还没细腻到察觉出女儿的反抗,云笙却不同。他问小苗: 

 ‘小苗,你说呢?那是玺亚的房间,你说好吗?’ 

一直以来她对那个房间的死守,小良一向嗤之以鼻,这会儿也不帮忙说句话,一边啜饮红酒,一边好奇地等待发展。 

‘小苗?怎么不说话?’方老爷终于因为她的失常而注意起女儿的反应。 

‘我该说什么话?反正房间的主人已经死了,爱怎么摆布就随便吧!’ 

她扯下餐巾退席,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弄得餐厅一片寂然,虽然事出突然,但就只有方老爷是错愕的一位。 

这理着平头,身材瘦高,有着一张清净白皙脸孔的青年,瞪大单眼皮的黑眼,让玺亚更加心虚把脸转过去。 

‘你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你救了方家老爷?又被劝着住进方家?’ 

不管再强调几次,这顽固的家伙就是不肯相信。玺亚拍拍他的肩,试着把脸上表情装弄得更严肃: 

‘我很想跟你开玩笑,可惜这次是真的。’ 

‘你怎么那么糊涂?’他不领情,甩开他的手:‘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方家弄出来,现在又跟方家扯上瓜葛了?’ 

‘没办法呀!人就在我眼前倒下,我总不能傻站在那儿吧!’玺亚撂开一张椅子坐下,双腿朝桌上就放:‘放心,我还没答应他们,只说要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说什么也不能再住进去了。’ 

‘哥哥,等一等。’始终倚在门边的少女开口了,立在昏黄灯光下的阴影若隐若现:‘圣约翰的文件里头也有方霁之的名字,他赞助不少,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查出什么端倪也说不定。’ 

‘太冒险了,方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玺亚这个人,他若是一进去,很容易露出马脚的。’ 

‘那可不一定,你们认为最危险的小苗可就没起疑啊!’玺亚听不下去,为自己高明的演技辩护。 

少女则交叉起双臂,抿起一道不信任的笑意说: 

‘你既然把话说这么大,那就试试看吧!不过你可得小心,小苗没那么笨。’
 
第二章 

“这…这是我的房间?”当年玺亚第一次住进方家二楼,夸张地瞠目结舌:“都是新的呢……喂!这桌子可以碰吧?” 

小苗为他的惊奇感到十分满意,那么她费尽心思来布置房里所有摆设总算有代价了。 

“你可是唯一可以住上来的人呢!真幸亏那旧屋子烧了,哪?” 

他收回触摸陶磁娃娃的手,听出小苗话里的嘲讽:“你还提?我差点就被烤熟,然后让厨房当加菜用了。” 

“不过…咱们住得更近了,是不是?” 

她澜漫地偏倚着螓首,对着他笑,玺亚愣愣,一阵羞赧令他匆匆将注意力转移到五彩缤纷的金鱼缸上。 

小苗深深合上眼,那把尘封已久的钥匙在手中矛盾地握了又放,坐在楼下的沙发,可以将二楼的忙碌一览无遗,下人们赶着将玺亚的房间大肆整顿,杨少京是要客,原来的房间实在不宜招待这样的一位少爷,所以很多东西都当下换新了,窗帘、书桌、床具……… 

‘小苗,你怎么还待在家里?不用上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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