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第七夫人-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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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谦说着没有丝毫停留的转过身去，李若云的双眼先是一惊，当秦少谦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时，她满含泪水的凄楚双眼终于变成一种轰蹋般的悲伤。她抬起年轮下有些松弛，但是尚且白皙有型的下巴，眼角随着下巴扬起的角度轰然流下泪来。扯动的唇角留露出岁月的痕迹，那肝肠寸断的惨烈笑容足以动容天地，但是李若云知道动容不了秦少谦。
两年了，两年来秦少谦没有和她讲过一句话，唯一的一句话，是告诉她不可以再诋毁蔺美缡，否则将处她鞭刑。李若云的悲伤不可遮掩，她仰天大笑，眼角笑出热泪的惨烈模样，让整个秦府都为之颤动。当她的声音贯穿秦府人人清晰可闻时，秦少谦因为烦乱，站在秦少宇的房间中猛的关上了窗和门。
秦少宇也是面无表情的从房间内走出来，看见秦少谦站在前厅里，又扫视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和窗子，唇角轻挑，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颗旱烟。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起了烟？”
秦少谦蹙着眉看向秦少宇，似乎有些不高兴的问。秦少宇叼着烟的娴熟模样，因为烟雾的缭绕双眼有些迷离的抬起看向秦少谦，唇角轻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你以为现在还是你可以随便教导我的年纪么？抽个烟，你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
秦少宇说着将桌上的烟抽出一支，扔给了秦少谦。秦少谦稳稳的接住，迟疑了片刻，终于无声的放在了唇间。的确，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已经到了没有办法互相限制或者管教的年纪，尽管他是兄长，却似乎没有过一天兄长的榜样。他们年少的时候因为莫紫萱反目，而已经这个年纪，他却还是在面对秦少宇时感觉到惭愧。
两年前他在断崖前想要了此残生，秦少宇将他拉了下来。因为他已经不顾生命危险，潜进雷府，拿到了解药。秦少宇在雷府被关押多年，多次深夜出去寻找付红鸢，所以对雷府的地形分外的熟悉，拿到解药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当秦少宇将解药拿到秦少谦面前时，秦少谦就知道自己的曾经，对他这个弟弟有多少的愧疚。
而同样面对失去心爱的人，他却在得到解药可以继续生存下去后，一度的感觉到生命的低迷。而秦少宇依然是以一个引领者的姿态，告诉他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光彩了，但是黑暗中我们依然要摸索前行。
所以秦少宇选择每年的这几日闭门不出户祭奠付红鸢的亡魂，而秦少谦却选择时刻冷血无情的面对这个世界，提醒自己失去蔺美缡的痛苦，远大于他对这个世界的热忱。
“我不在的这几日，他们是不是来打扰你了？”
秦少谦吐出一口烟雾，淡漠的问。秦少宇垂着双眼摇了摇头，将身子靠在了桌上。
“没关系！反正近日我打算离开一下！”
“你要去哪里？”
秦少谦似乎有些紧张的抬起双眼看向秦少宇，秦少宇在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些温暖的东西，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挂着一丝和煦的表情，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
“我要去一趟广东地界！”
“……”
秦少谦不解的看向秦少宇。
“你有所不知，红鸢还有一个哥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我们的消息，而我在雷府出来后就和你回到了秦府，还没有……把红鸢已经离世的消息告知他！”
“嗯，却是应该！”
“而且，我想借机查看一下雷府的动静，我想是时候，我们该把他们连根拔起了！”
秦少宇讲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凄楚并切尖锐。也许这才是他活下来的唯一理由，他痛恨雷家和雷震霆几乎到了骨髓里，破釜沉舟两年当然不是为了苟且偷生，他要的就是绝地反击的机会！他要将雷震霆加诸给他们兄弟的痛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此行危险，我们一路同行！”
“你应该留在府上，不应该再去冒险！况且我们一起行动比较显眼，而且你知道元让的情况……”
“我可以理解！有时候即使失去了一个人的方向，但是只要知道她还活着，还没有接到她的死讯，那么就还有希望……”
秦少谦似乎很久没有讲过这么长的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却让秦少宇看到了他心灵深处的伤。而李元让的伤，似乎也再没有办法愈合。两年前柳红妆离他而去后，就杳无音讯。李元让辗转到辽宁，甚至各地，都没有她的消息。而七夜，似乎也在人间蒸发，音讯全无！很多人心里明白，也许他们早就已经死在了李秋实的手里，只是李秋实封锁了消息，没有办法查证！但是李元让不信，他觉得只要没有看到柳红妆的尸体，那么她就是还活着！所以两年来，寻找柳红妆成了他仅有的事情！
有多少次秦少谦和秦少宇都以为李元让已经疯了，但是又有多少次他们真切的看到了他清醒的痛苦！如果一个人真的可以疯了，那么他或许可以得到幸福！可是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没有疯，并且比常人更加清醒！
秦少谦凄怨的双眼让秦少宇再没有办法拒绝，他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将烟蒂扔下踩灭，抬起头来看向秦少谦。
“如果你非要同去，我不阻止！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不可以轻举妄动！还有……不可以去断崖悼念美缡……”
“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你！第二条……绝不可能！”
“……”
秦少谦坚定的拒绝让秦少宇的话没有办法再继续！他是怕秦少谦在断崖下再次回忆起伤心往事一蹶不振，因为他太清楚不过两年来秦少谦是怎样过活的。他几乎是以一种死了的姿态在隐忍的活着，他的生命，已经不该再有更多的伤心。可是他偏偏还有那不可磨灭的执着！
“也许时隔两年，我还能在那无底的深潭里，再看一次美缡的脸！两年了……我怕再久一点，我就忘了她的样子……”
秦少谦说着，瞬间红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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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少谦走出秦少宇的房间时，站在门口的莫紫萱让他冰冷的双眼有一丝闪神，但是却没有更多的动容。舒欤珧畱莫紫萱脸上的表情仿佛和从前再不一样，，秦少谦总是想起两年前以至于两年前的那些年，莫紫萱总是阴着脸歇斯底里的对他吼着，痛彻心扉的告诉他自己恨他！
那种彻骨的恨意让秦少谦至今都清晰的记得，而他以为今生都不会对她磨灭的爱意，竟然一点点的在他的心里变得模糊，以至于消失不见……
“少谦……”
莫紫萱小心翼翼的唤着秦少谦的名字，秦少谦双眼淡然的看向她，没有任何温存，也没有任何的纠结，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来找少宇么？他在里面！”
秦少谦说着指了指秦少宇房门的方向，就要快步离开。
“少谦——”
莫紫萱急忙喊住了他。
“我是来找你的！”
秦少谦停住脚步的同时，却没有转过身来。两年间有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他总是在快要走开的瞬间听到莫紫萱在他的身后喊是来找他的，可是他已经再也没有办法转过身来。他们之间的爱情，似乎只剩一下他背影中的一道悲怆。就像经历了万千的波折和痛苦后，秦少谦发现自己的心，莫紫萱不是最痛！于是他能给莫紫萱的，仅仅是他的一个背影。
“你已经多日没有回府了，我想知道……你好不好？”
“……”
“少谦……”
莫紫萱的关切，让秦少谦的心泛不起丝毫的波澜。他的心似乎早在两年前陪伴蔺美缡掉进了深崖，已经粉碎。一颗碎成了千万片的心，当然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他不转身，不闪神，语气淡定如萍。
“我很好！”
秦少谦简单的三个字，然后继续迈开修长的腿朝前方走去。莫紫萱的眼眶瞬间酸热殷红，两年间这样的场景无数，秦少谦只是说他该说的话，却从不愿对她多说一句。
莫紫萱知道，秦少宇两年前对她说的话，果真成了事实。
她正颓然的站在那里悲伤的看着秦少谦的背影，秦少宇打开房门站在了莫紫萱的面前。莫紫萱抬眼的瞬间，秦少宇看到了她眼中的殷红，淡然的眨动了两下睫毛。
“曾经我讲过的话你还记得吧？如今……你是不是该赞同我当时说的是正确的？”
“……”
“只可惜，你已经没有了机会！因为少谦的心……已经不再为你而痛！”
“……”
莫紫萱流下一行泪时，秦少宇颓然的垂下视线关上了门。他知道，人的一生，总要有这样的错失，然后才能体会到一些东西。而这些错失，很多时候就成了一辈子致命的伤。无论于他还是秦少谦，或者莫紫萱，他们都在生命中留下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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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雷府】
“呦~~这不是我们的少帅夫人么？怎么沦落到要自己提水，自己干这么粗的活呢？啊？哈哈哈……”
“……”
“是啊！我们那个少帅，还在房里醉生梦死呢么？是不是吃喝拉撒全在房里解决了？少帅府人，您是一起和他在那屎尿集合的地方，做那事的么？嗯？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的笑连成一片，霍莹莹淡漠着双眼看着他们。他们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物所以才敢和她这样造次，他们只是一群下流的酒囊饭袋！他们拥有着雷府最低贱的身份，可是连最低贱身份的他们，都可以这样对她讲话，可见她在雷府的地位如何。
两年前，霍莹莹没能将雷子明从那栋房子里拉出来，他似乎就永久的住在了那里。他从不曾轻易的踏出房门，除非是为了找酒喝。他从不肯对她讲上一句话，除非是要酒喝。他也从不肯碰她一下，除非是醉了之后误以为她是美缡，抱着她整夜整夜的哭。
霍莹莹被这样一个男人折磨的心已经碎了，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移开脚步。两年来雷子明的兵权已经全部被莫尘瓦解，如今只是那半块军印还在她的手上替雷子明保管着，但是实则雷子明在雷家的军权早已经名存实亡。没有一个将士会愿意看见自己的统帅每天醉生梦死不着边际，而雷子明的生命，却是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他们夫妻在雷家的地位就是这样一落千丈的，当雷子明的军权成虚，莫尘又果狠当道的同时，他们夫妻就渐渐的被雷府的人定位了！
从开始的稍有怠慢，到后来的不冷不热，再到现在的毫不客气，甚至是恶言相向。霍莹莹隐忍了两年，她告诉自己，雷子明一天不走出那个屋子，她就一天不死心！
“我的少帅夫人，您这样是何苦呢？听说少帅一直是在醉生梦死，心里面想的可还是两年前已经死了那个女人啊！您何苦为了他……这样作践自己呢？啊？”
“……”
“不如……是不是？哈哈哈……”
“……”
霍莹莹看出了那几个侍卫挤眉弄眼的表情，还有脸上那猥琐的有些让人作呕的表情。霍莹莹放下了手中的水桶，捋了捋已经垂下来的头发，将有些灰蒙蒙的手向衣襟上漫了两下。那娴熟的姿势俨然就是一个干粗活的下人，哪里还是霍家的大小姐？
她头不抬眼不睁的快步向前走，想要低着头穿过人墙，可是却严严实实的被拦住。
“往哪走啊？看看你……多么不错的苗子，硬是败死在雷子明手上，值得么？啊？走吧，跟我们走，活着不能白活，是不是？”
“拿开你们的脏手——”
霍莹莹猛然甩开一个将士举起来的手，在她脸上游移的瞬加，霍莹莹想逃，却深知自己无处可逃。
“哎呦？叫你一声少帅夫人那是抬举你，谁不知道你在这府上是什么身份？我们还就纳闷呢，高高在上的霍家大小姐竟然愿意屈就于一个窝囊废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
“二公子一直对你可是高度防着呢，你在这府上，可是如履薄冰啊我的少帅夫人！您这如火如荼的日子，和我们一起消遣一下，岂不是乐哉？啊？哈哈哈……走吧……”
一个将士说着就上前拉住了霍莹莹的手，霍莹莹惊慌的瞪大双眼，奋力的挣脱。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带你去爽爽——哈哈，走吧！”
“你们好大的胆子，放开我——放开我——啊——”
拉扯的瞬间，霍莹莹肩头的衣服被扯掉，这个从来都不可一世高傲不可侵犯的丫头，第一次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她一直桀骜不驯的双眼终于颓败的流下泪来。
“不要喊了……走吧啊？哈哈哈哈哈……走——”
“放开我——放开我——”
“这么光洁的身子，放那岂不是可惜了？不如让我们……啊？哈哈哈……”
“砰！”
“啊——”
那个下流的摸着霍莹莹肩头的男子，在一声枪响中哀嚎起来。众人大惊失色的将目光转向子弹飞来的方向，阳光中雷子明迷离着双眼，可能是太久没有走出房间，双眼微微的曲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衬托着沧桑的脸，这个男人，仿佛已经在沉寂中消失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霍莹莹惊慌失措含着泪的眼瞬间蹦进了雷子明的视线，他第一次仔细看了这个女人。这个两年来陪伴他醉生梦死不离不弃，如今却为了他退去光环忍受奇耻大辱的女人，他似乎没理由这样对待一个人。最起码，他不应该让她忍受这样的侮辱。
“砰——砰——砰——”
接连的三声枪响，除了已经倒地的那个将士，其余的三个人肩头分别中了一枪。枪伤让他们只是冷眼看着雷子明，到底他还是雷家的少帅，无论如何，他们不能对他拔枪相向。
“你们天大的狗胆——”
雷子明终于开口，几个将士分别对望了一瞬，终于还是怯懦的低下了头。
“告诉他们，再发生此类的事情，我崩的，就是你们的脑袋！”
“……”
“滚——”
雷子明猛然的一声喝令，让几个人快步的消失，生怕等一下没命活着离开。雷子明将视线转向霍莹莹，她清瘦的身子和凌乱的头发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伤疤，是他把一个女人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是不是真的不应该，让一个女人在他的身边活的如此辛苦……
他走到霍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