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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所罗门的伪证-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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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家长们不断摇晃的脸,礼子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她在人群中找寻藤野刚的身影,心想他要是在场就好了。作为该校学生的家长,或许他也会对老师和警察的无能感到愤怒。但他了解事件的全部经过,如果他在场,说不定会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
  礼子怀着求救的心情四处巡视,可就是找不到藤野刚。
  校长的发言刚刚结束,紧咬着他的话尾,最初的质问立刻跟了上来。没等楠山老师递麦克风过去,一位学生的父亲就站起身来,扯开了嗓门:“听到现在,尽是些不痛不痒的废话,没一句痛快的。我们可是把宝贝儿女交给了这个学校。说不定下次被虐杀的就是我们的孩子。念经似的尽说些漂亮话,我们怎么接受得了!”
  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家长的队列如波涛般晃动起来。
  “我们没有发现柏木卓也在学校遭到欺凌的事实。他不是被人虐杀的。”津崎校长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语气却平稳如常。
  然而,反驳之声毫不留情地一齐向他涌来。
  “凭什么那么肯定?不是有人这样举报了吗?”
  “你们毁灭证据了,是不是?”
  “你们把学生的生命当成什么了?”
  担任大会司仪的楠山老师刚要插上句话,那个粗嗓门又嚷嚷了起来:“警察也不是好东西。柏木的死,从一开始就定性成自杀,对不对?是跟学校商量好的吧?如果是事故或谋杀,会招惹麻烦,所以决定当自杀处理,不是吗?”
  “完全是先入为主,只图省事!”
  “请大家按照顺序发言!”楠山老师用沙哑的嗓音高声叫喊。
  “认真调查过那些问题学生了吗?他们又闯了别的祸,是吧?按理说,柏木出事时,就应该立刻调查他们的,难道不是吗?”
  津崎校长用手势制止了正要反驳的楠山老师,亲自对着麦克风说:“柏木去世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是被谋杀的,也没有依据可以怀疑任何人。”
  “姑息养奸!”有人起哄道。
  “你们老师当然希望这样了。城东三中要是出了刑事案件,可就麻烦了,你们的脸面就没地方搁了,不是吗?”
  “你们把宝贝孩子交给我们,对我们来说,他们也是我们的宝贝学生。我们绝不会优先考虑学校的面子,无视学生们的……”
  “还说不会!柏木不就是被人杀死了吗?”
  啊,完了。礼子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已经不是在怀疑“柏木是不是被杀死的”,而是直接认定了“柏木被人杀死了”的“事实”。媒体的力量真是可怕。
  “我想请教一下城东警察署的诸位。”一个冷峻而锐利的声音穿透了大海般波涛汹涌的会场。会场后方站起一名高个子男人。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给人充满知性的印象。
  麦克风递了过去,那人确认麦克风已经打开后,继续说:“既然柏木卓也去世时,没有发现任何谋杀、事故等刑事案件性质的因素,那断定为自杀的根据又是什么呢?”
  名古屋警官一如既往地望着空中,课长则看也不看礼子,直接凑到麦克风跟前。
  “是在排除其他因素之后,得出自杀这个结论的。”
  “没有遗书,对吧?”
  “没有。”
  “死因呢?真的是从屋顶上坠落摔死的吗?”
  “是摔死的。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柏木的父母如何看待他的死呢?你们问过他们,是吧?”
  这个问题果然来了。
  课长平静地回答:“因为柏木一直显露出心事重重的模样,他的父母曾经担心他可能会自杀。”
  会场里喧闹起来。
  提问的男子一点也没有放松:“那么,可以认为父母的这句证言成了决定性证据,是吧?”
  “并不只是依据这一点作出的结论。”
  “但这确实是作出自杀这一结论的重要依据吧?
  礼子屏住呼吸。
  “是的。”课长回答。
  “父母的担心有什么具体的根据吗?譬如,柏木是否曾经自杀未遂?他以前是否说过要自杀?”
  这次,课长的脸转向了礼子。礼子凑到麦克风跟前。尽管在会议开始时已经作了自我介绍,她还是再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才平静地回答:“没有这样的情况。”
  “也没有留下遗书?”
  “是的。”
  “找过吗,遗书?”
  “在得到他父母的允许后,在他父母在场的情况下,我们搜查了柏木的房间。”
  “什么也没有找到?”
  “是的。”
  “他还是个初中生,会像模像样地写遗书吗?”靠边的座位处冒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提问的男子看了一下那里,那人就沉默了。
  “我已经明白当时的情况了。下面想问一下收到那封举报信后的情况。城东警察署有没有在研究过举报信的内容后,对被点名的三个学生展开过调查?”
  课长想回答,却被礼子抢了先:“没有。”
  如果将刚才的喧闹比作炸弹造成的冲击波,那这一次,会场里就像刮起了一阵飓风。
  提问的男子重新握紧手中的麦克风:“为什么?是出于什么理由没有调查他们?”
  “因为举报信的内容很可疑。”
  “可疑?”
  “是的。”
  “询问一下情况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他们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坏学生,何况那封举报信也写得很具体,说他们将柏木从屋顶上推下去后,笑着逃跑了。不像是无中生有的捏造。”
  很多家长都在点头附和,又形成了一阵波浪。
  深吸一口气,用眼睛的余光稳住课长后,礼子说:“我认为,因为写得具体就判断其具有真实性,是非常危险的。”
  “这只是你的想法吧?”
  “柏木是在去年圣诞夜的深夜去世的。根据正式的验尸报告,死亡时间推断为凌晨零点到两点之间。圣诞夜跟平时不一样,学校周边的住宅里,有很多居民睡得很晚。当时,我们做过仔细的寻访调查。在柏木去世的时间段,即十一点到两点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得到诸如听到奇怪的声响、看到校园里有人影、有人进出学校之类的证言。”
  “举报人不一定居住在附近吧?”
  为了盖过喧闹声,礼子拔高了声调:“这是自然。然而,请您从实际出发想一想。如果举报人的证言是真实的,那么,这个人当时应该身在何处?他在举报信上写道:凶手将柏木推了下去,笑着跑掉了。能够看清这一切的场所应该在哪里?”
  刹那间,会场安静了下来。礼子扫视了一圈家长们的脸。
  “现场,或者离现场非常近的地方。就在这所学校的屋顶上。这可能吗?目击者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爬到屋顶上去的?不可能是正好路过时看到的吧?”
  寂静的会场里,家长们开始窃窃私语。低声交谈,互相提问,还有自言自语。提问的男子注视着礼子,一声不吭。
  “只要从现实出发去思考,就会觉得举报信的内容相当可疑。更何况,如果真的目击到如此具有冲击性的事件,那举报的时间也太晚了。”
  “或许是因为害怕。”提问的男子说,他的声音变小了,“也许他缺乏说出真相的勇气。”
  “想想看,一个人将如此重大的秘密藏在心底,无动于衷地旁观着警察的调查、学校的处理以及柏木的葬礼。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第三学期开学前。然而,一旦决定写举报信,他又煞费苦心掩盖笔迹,并且一连寄给了校长、班主任森内老师和另一个人。为了确保寄到,确保对方作出反应,他的策略可谓相当周全。一个心惊胆战的目击者竟又能如此冷静,我认为实在难以想象。”
  提问的男子这才将视线从礼子的脸上移开。
  礼子希望他就这样坐下去。她继续说:“作为少年课的刑警,我对那三个被点名的学生相当了解。他们确实问题很多。我自己也曾经管教过他们,与他们的监护人谈过话。”
  津崎校长看着礼子。高木老师脸色苍白。
  “估计家长中也有人知道吧,柏木刚去世时,学生中就流传着他们三人逼死柏木的说法。但这仅仅是没有确凿依据的谣言。谣言的由头,来自柏木拒绝上学之前和他们在理科准备室里打过一架的事。”
  坐在前排的几名女性家长看着礼子的脸点了点头。
  “对于柏木是自杀的结论,当时我就不抱怀疑,现在依然如此。然而,在听到那个谣言后,我还是询问了那三个人。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们:‘你们和柏木的死有没有关系?’”
  会场里现出一阵与刚才不尽相同的风浪。少年课课长皱起眉头。
  “他们三人都明确地作出回答,说这跟他们毫无关系。还说不太了解柏木这个人。他们也为谣言犯愁。”
  “不良少年的话能信吗?肯定在撒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个不经过麦克风的声音。
  “他们是问题少年。正像电视节目报道的那样,还发生过针对四中学生的抢劫伤害事件。但是,我还是要请大家冷静地思考。毕竟他们还是初中生,还是孩子,不是惯犯。半夜三更把同年级的同学叫到或带到学校,然后越过屋顶上的扶手,将他推下去杀死,笑着逃走。犯下如此恶毒而又计划周密的凶杀案,他们还能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吗?你们觉得在我们居住的这个地区、这个学校里,会有如此冷酷无情的少年杀人犯吗?”
  谁要是想反驳,就尽管放马过来。礼子情绪激荡,斗志昂扬。这种多少有点虚张声势的亢奋让她脊背发凉。
  “反正我不这么认为。不是不愿意,是经验告诉我完全不可能。少年犯确实会犯下残忍的案件,可一旦暴露后,他们往往无法保持平静。面对我的责问,他们困惑地表明自己没有做,整起事件跟他们没有关系。我觉得他们的话可以相信。因此,举报信的内容只能认为是不真实的。”
  提问的男子还没有坐下。会场里听不到明确的提问或发言,但赞同礼子和反对礼子的声音混在一起,嗡嗡回响着。
  “或许是内部告发。”提问的男子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
  提问的男子看着礼子,视线直勾勾地锁定在礼子的脸上。
  “内讧。就是说,写举报信的可能是三个问题少年中的某一个。他对自己参与的犯罪感到恐惧,没法一个人憋在心里,就用写举报信的方式公布了出来。”
  礼子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从没设想过这种情形。那三个人会这么做吗?
  三人中的某一个?
  刹那间,高个子桥田佑太郎的脸在礼子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安静,请大家安静。”楠山老师用半恳求半呵斥的语调反复高喊。提问的男子严厉地瞪了礼子一眼,坐了下去。
  “喂,喂。把麦克风往这边传一传。”会场的正中间,一个女人吵吵嚷嚷地站了起来。大红色的头发,妖艳的服饰。“既然已经这样了,警察不能放任不管了吧?要调查大出他们了吧?说出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嘛。”
  津崎校长探出身子说:“作为学校,我们……”
  “谁还指望你们老师啊!这是杀人事件,出面的应该是警察。会展开搜查吧?不管是不在场证明还是指纹,一定要好好调查他们。怎么样?啊?”
  这次是课长制止了礼子,走上前去。礼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内部告发……
  “我们将加以研究,妥善处理。”
  针对课长的答复,整个会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号。
  36
  四月二十日,也就是播放电视节目的那个星期的星期六下午,浅井松子怀揣着某个决定,走在去三宅树理家的路上。
  往常一直都是树理去松子家。树理说,松子的父母是双职工,平时不在家,去松子家会比较轻松。可是,真正的理由似乎不仅于此。估计树理不想让她的父母知道,她有并且只有松子这样一个朋友。
  树理时常会没来由地说自己父母的坏话。父亲装腔作势,母亲没心没肺,两人都不肯听树理说的话,还自以为是地为树理感到骄傲。树理说起这些事时,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叫人有点害怕。
  今天,她也会变成那副模样吧。可无论如何,那件事不能不说。即使以后树理疏远自己,今天也一定要说。虽然曾经犹豫过,但这毕竟是反复考虑后做出的决定。树理常说松子思维混乱,一个人什么也做不成。松子也时常觉得自己很没用,但今天的自己绝不是没用的松子。不是那个总被树理嘲笑,又胖又没心没肺的浅井松子。
  松子加上父母,三个人组成了亲密的小家庭。虽然他们自己觉得很普通,街坊邻居却经常这样评价他们,还说他们都长得很像。确实,松子的父母都很胖,一点不输给松子。三人都爱吃,家里经常做各色各样的美味,看到电视、杂志上介绍的饭店,也常常会一起去下馆子。松子非常享受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时光。
  母亲有时会笑着说:胖也没有办法啊,你就是这样的爸爸妈妈生的孩子。这时,松子会“砰”地拍一下肚子,笑着说:“就是嘛。”
  尽管如此,松子也尝试过减肥。仅有一次,还是刚进初中的时候。那时,松子跟大出俊次和井口充同班。
  崭新的校服还未沾上污渍,甚至连松子的名字都没记住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嘲笑松子了。胖妞。女相扑手。脂肪团。在走廊上绊松子的脚,往松子的后背扔抹布。上小学时,松子就有“胖妞”的绰号,却从未受过这样的攻击。为此,松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回家痛哭流涕地告诉父母。
  “我要减肥。”她一边哭一边说。
  母亲倾听着松子的哭诉,父亲也很伤心。他们都向松子保证,如果松子想减肥,一定会支持,还说早就想过总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与此同时,他们还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导着松子。
  “松子,无论你减不减肥,大出和井口的做法都是不对的。”
  “你应该首先考虑自己要怎么做。由别人的不正当行为决定你自己要做什么,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父母告诉她,由于从小就很胖,他们小时候也受过欺负和嘲笑。松子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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