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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读心博士-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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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起案子发生的时候,也就是冬至日前一晚以及二十四号凌晨两点,你人在哪儿?”
    “自从我出现精神混乱以来,我就很早睡觉了,可是……”江瀚显得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我接着问。
    “可是,我经常想不起自己做过些什么,明明记得穿了睡衣,第二天却穿着外出的衣服躺在床上。”
    “那有没有血迹?”我接着问。
    “没有。”他说完便沉默了,像是在思考。仅仅从没有血迹这点还不足以断定他有没有杀人。
    “如果真的是我精神失常杀人,我是不是要被枪决?”他突然问道。
    “怎么说呢?我不是法官,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可能会被判终身监禁并转移到重度看守的精神病牢房。”这让我想起电影《禁闭岛》中的情节。
    他沉思许久。车子继续飞驰在环城高速上。对于陈龙案发时的时间段,江瀚并没有不在场证据,但也不能确定他当时身在何方。过大的精神压力以及难以承受的惊恐让他短暂地失去了记忆。眼下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尽管我对案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以及部分所谓的证据,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凶手“正常”的人格基础上。这里的“正常”并非指平时所说的“正常”,杀人已经是极度缺乏同情心的变态心理行为,无所谓“正常”;而刚才所说的“正常”是指凶手的人格并无崩坏,也没有出现过因其复杂人格体系导致的杀人事件。这是一个世纪以来整个社会所争议的话题。到底我们应该遵循道德的底线还是遵循法律的规定呢?
    江瀚这次的停顿时间比前几次都要长,或许他正在思考。而我仍旧被牢牢地绑在副驾驶上,唯一让我安心的是,他现在并不想要我的命,但是“他”也只能代表一个神志不清的精神病患者的其中某个人格罢了。
    我尝试再跟江瀚说些什么,但是在这种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障的状态下,我很难打破这沉重的寂静。尽管刚才的谈话都还算顺利,不过从江瀚现在的脸色来看,情况比我想的糟糕多了,或许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死罪难逃了。因为他一手策划了这次绑架,他对自己感到怀疑才会跟我进行这样的交流。
    我刚开始思考事情的时候,该死的头痛让我难受极了。
    “能不能开点窗,让我透透气?”我打破僵局,对他说。
    但是他没有理睬我,似乎还沉浸在思考中。
    “你应该知道这是罗琳的车子吧?”江瀚终于说话了。
    我看了看方向盘上的车标,说道:“刚知道。可能是你下手太重,以至于我已经忘了很多事情。”我略带调侃,以缓和这凝重的气氛。
    “抱歉让你受苦了,现在我要你打电话给你的头儿,告诉他你没事。”
    “什么意思?”我反问。
    “我的意思是,在你昏迷的时候,你的电话响了无数次。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打电话过去告诉所有人你还安好。”
    “这怎么可能?警察很可能已经出动了。”我脱口而出。
    “那是你的问题,你解决不了,我只能将你解决了。”江瀚再一次冷冷地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行,我会想办法,但我被绑成这样怎么打电话?”
    “我帮你一个个地回拨电话。”江瀚说完,将我的手机放在车载上,好让他也能听到对方和我说的一字一句。“我先帮你拨这个号码,他是谁?”他指着老李的号码问我。
    “他是局长。”我并不打算骗江瀚,要是一会通话露出马脚刺激到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来你们局长很关心你嘛。”看样子,江瀚并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一直跟局长保持联系,直到我被他打晕。
    “昨晚我还在跟他通话,直到被你敲晕。”说完,我故作挣扎了一下。
    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直接拨通了电话。我刚想对他说给点时间我思考怎么说,但是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老李的声音。
    “元明,你搞什么啊?要把人担心死了!”老李一接电话就着急地说道。
    “没什么,昨天遇到点事情,耽误了。”
    “什么事情让你一晚上不接电话啊?”老李继续追问。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追问,我停顿了一两秒,然后迅速作答:“后来发现没什么,家里人给我打电话说出了点急事就忘了回你电话了。”这个借口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一晚上可是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显然老李不吃我这套。
    “家里老人不舒服,手机落在车上,刚才才看到你打过电话。”我装作不好意思地说。
    “哦,家里人现在好吗?”
    “没什么,就是老年人常犯的毛病。”
    “好吧,那我先忙了,拜。”想必他还在警察局处理江瀚的案件。
    电话挂了之后,我对江瀚说:“这下你可满意了?”
    “我们现在要经过你家,确定没人后,就去你那里。”江瀚没有理会我,只是冷冷地补充道。
    江瀚说要去我家。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已经去过那儿,绑架我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事情,而且计划得比我想象中的周密。其次,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瀚才让我打电话报平安,这样再去我家才不会遭到警察的搜寻。
    “你去我家准备拿什么,你不是要找我帮忙吗?”
    “你那么聪明难道不明白吗?”他反问。
    我本来想说些什么反驳他,但是脑子马上冷静下来,思考着家里到底有些什么重要的线索。难道是左撇子与右撇子的区别,还是罗琳家遗留的记事本?这两样东西都是破案的关键。如今江瀚要到我家里去,难道是他已经发现了些什么?现在的我不能随意回答他的反问。因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什么都还不知道,只是虚张声势。
    “我不明白。”我停顿半秒后回道。
    “这么说吧,我知道你会去找罗琳的车,所以一直在等你。”江瀚说完,将车变道,往我熟悉的方向驶去。
    “怎么说?”
    “罗琳一出事,我就第一时间回到餐厅停车场找到了车子,因为我要确保重要的东西不能丢失。”
    “什么东西?”我焦急地问。
    “等到了你家,再详细跟你说。”
    到底是什么呢?我尝试继续接上昨天晚上的思路。至少现在肯定,罗琳的车钥匙之所以不见了,是因为落在江瀚手上。是罗琳给他的,还是他杀死罗琳时取走的?如果是江瀚杀人后拿了钥匙,之前所有的线索似乎可以联系起来:新的人格导致左右脑调换,导致杀人手法出现了差异;人格的不稳定切换,让证据遗漏;杀了罗琳后但留下了些重要的证据,所以找到我,然后毁掉一切证据。但还有一点说不通,既然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杀人,那么要去我家里毁灭证据,到底是江瀚哪一个人格的本意?头疼欲裂的我连正常的思考都有些困难,何况是这等复杂的推敲。
    “你是如何拿到车钥匙的?”我边问边观察江瀚,看看他还是不是刚才向我求助的那个人。
    “靳博士,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好!”江瀚突然这么说,让我有些意外。
    “难道你知道我会这么问?”我有些不解。
    “不是我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一种必然性,正如你会找到罗琳的车子,也正如只有你一个人发现车子在哪儿。我更愿意相信这种必然性是罗琳所留下的不灭的证据。”江瀚运筹帷幄般的话语,仿佛在暗示我,眼前的他已经不是刚才那个迷茫困惑、痛苦不堪的他。
    “你还是刚才那个江瀚吗?”我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
    “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这般不解?”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还是回到车钥匙上吧,你是怎么得到钥匙的?”我打消了将事情复杂化的念头,尝试继续追问他如何得到钥匙,即使他不作答,我也要集中精神解读他的肢体语言。
    “是罗琳给我的。”这次他回答得很快,表情没有掩饰的迹象,也没有不自然的动作。但这却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既可以理解为罗琳出于信任主动给他的,也可以理解为是他杀害罗琳后得到的。
    “是她给你还是你从她手里得到?这是不一样的。”我继续追问。
    他略作停顿,眼睛稍向左上方看了一眼进行思考。这是非常重要的行为,对解析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通常,眼珠的动向与大脑的动向有关联,向左上方看,一般是联想到自己体验过的事情,在讲述自己经历的事情时,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可信的。而这种情况只是针对右撇子而言。如今这起案件发生了左右撇子难以分辨的情况,所以我还需要观察江瀚细微的肢体动作。
    “是她主动给我的。”江瀚说完没有什么掩饰性的肢体语言。通过在车上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是右撇子,那说明他没有撒谎。
    “江瀚,你从一开始就说要寻求我的帮助,但很多事情你并没有向我交代清楚,而且就连你自己都难以确定自己是否杀了人。你的状态时而迷茫,时而又像信心满满地洞悉一切。这样的你,我不知道应该如何伸出援手。”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时候未到。至于寻求你的帮助,并不仅仅为了判断我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还有更深层次的探索:我需要明白杀人的动机是什么。罗琳给我留下了一个难解的谜题。”江瀚说。此时车子又转了一个弯,我发现这里离我家已经不远了。
    “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江瀚。所谓罗琳留给你的疑问,极有可能只是她临终前的一句话。还有一种更糟糕的可能性,这一切都是你想象出来的!”
    “住嘴,你还没完全明白!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江瀚愤怒地说。
    “你有疾病,这是我现在所能知道的唯一事实。”我激动地反驳。
    “我找到你,不是让你在这儿胡说八道!”江瀚看着前方咆哮。
    本来我很想再驳斥他,但身体一动就不由自主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这种被五花大绑的情况下,还跟他继续争执,只会让大家都葬身在车祸中。据我判断,江瀚已经有几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哪怕是普通人也会出现精神恍惚甚至接近精神崩溃的状态,更何况他是精神病患者。而且,马上就要抵达我家,至少在我家还有不少武器。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我也比较容易找到制伏他的办法。此时此刻,我选择沉默,就算让他认为是我无言以对,让他有种胜利感也好。
    
    第十一章 逃犯
    
    靳博士和江瀚下了车,却接到书琴的电话。她说要给他一个惊喜。可谁也没有想到,书琴猛然开枪击中江瀚。更糟的是,有人劫走了载着书琴和江瀚的救护车。当靳博士赶到现场时,却发现书琴倒在血泊中……
    搂在我怀里的书琴,已经停止了呼吸。一切都静止了,世界变成黑白电影。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余温正在散去。我竭尽全力呼喊她的名字,泪水与汗水已经浸湿了身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痛苦地挣扎着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即将醒来的噩梦。但是这个梦似乎永远也醒不过来,等待我的只有无尽的悲伤。
    医护人员把书琴带走,临走时还在做最后的抢救。但我知道,她已经永远离开了我,离开了所有爱她的人,以及这个她曾经深爱着的世界。
    老李一行人来了,他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能呆呆地坐着,眼睛望着她离开的那个方向。
    “你已经尽力了。”老李将手上的烟吸完。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难以抑制身体的颤抖以及即将涌出的眼泪。
    “我们一定会把他抓到。”老李说完把手臂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低头痛哭起来,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记忆中唯一清晰的画面就是倒在血泊中的书琴,我不断尝试重新构建书琴死前的事情,不想放过任何能确定的真实线索。
    心理学家认为男性的空间认知能力较强,甚至可以重新构建本不该发生的事情。但是要想重构已经发生的事情,需要的不仅仅是记忆力,还需要更强的空间认知能力。普通人能回忆一天所经历的事情,但不能完全记住细节。我也是普通人,只不过在这种接近崩溃的情况下,只有让我竭尽全力才能平息我心中的痛苦。
    时间往前推移四小时,江瀚将车开往我家。他奇怪的表现让我担心自己之前是不是推断失误,他的确是真凶,而我本应听从老李的意见,全力找出他的下落,也不至于浪费太多时间在寻找什么真凶上面。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个人偏见、对江瀚的同情和对这个社会的叛逆造成的后果。如果我一开始就认真对待他是真凶的可能性,我就可能避免像现在这样被绑在车子上,还被迫去毁灭有力的证据。
    我还记得,当江瀚将车停到我住所的楼下时,我发现自己的车已经停好在原来的车位上。从停车场到我家,发生了我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我的电话响起来了。
    江瀚拿着电棒似的物体顶着我下车,我本想在下车后他给我松绑时做出最后的挣扎,却不料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玩意儿。不过仔细想想,路边有许多不法贩子,这种东西多得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路边小贩手上,人们可以买到大麻、仿真枪、各种刀具以及凶残的武器。像江瀚手上这种电棒,其电击甚至可以发射一段距离,电压的强度足以让人倒在地板上抽搐一段时间。
    马上就要到家,我不想出任何差错,拿起江瀚给的刀子,自己切断了绳索。但是电话的铃声来得很不是时候。
    “谁打来的?”江瀚低沉地问。
    我看了看是书琴的来电,我不想透露她是警察。
    “是我女朋友。”我换了种说法。
    “接。别给我耍花样,你晕倒我一样能把你抬回家。把电话拿开一点,让我也听到你们说什么。”说完,他捅了一下我的腰。
    我没有回答,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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