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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青春疼,爱情痛-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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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深切而又锐利的目光直直指向山妮,他说,那么你呢,能否进行一下自我分析,是属于情感资源丰富型的还是匮乏型的。
  一无所有型。山妮边喝茶边说。有一种想玩世又有一种沉郁苍凉的意味。
  渴望有家,是不是?
  这话有点触痛人。家。家的含意是一间向阳的小屋,一扇亮着灯的窗口,一个在路口望见了便急切地直奔而去且有人迎候的所在。
  山妮想凌云今天像个心理分析师,她应该给他一些小小的反击。于是说,你还不懂得家的含义。
  凌云又笑了说,从我母亲给予我的那个家,我想我稍微懂得了一点家的含义。
  这不一样,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家,你对家的含义将会有另外的解释。
  你以为我没自己的家吗?在心里,我有过的。
  我懂。山妮说,那只能说是虚拟的家,是你渴望拥有的家—一层迷漓的梦幻罢了,一旦家成为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一旦家成为现实,可能增添许多生动而具体的内容。凌云执着于与山妮探讨家的实质内容。那神情像一个孩童有兴趣于一处大房子,山妮暗地里有些羡慕他,便说,你赶紧与林芳结婚,有了家,就有了对家的真实感受。
  你会祝福我们吗?
  祝福什么呢?祝福你们白头偕老还是祝福你们爱情多多。
  都要。
  但是,生活不可能让你拥有那么多,除非你是生活的宠儿。
  我想我已是生活的宠儿了——因为认识了你。
  两人一时间内都没说话,一会儿后,凌云说,我这么说你不高兴?
  高兴还是不高兴?山妮理晰不清,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如果她再年轻十岁,她也许会把凌云的这话当作某种爱的表白。但,现在,她有了一些经历也有过爱情,心绪像窗外如海而又辽远的夜,自己也望不到边。她故作轻松地把凌云的话当作一种嘴上的甜巧。同时也妄想把自己内心深处最细微最真切最柔软的一部分埋掉,不让自己看见也不让自己去触摸。
  临近中秋的夜色,一阵又一阵轻而淡的云,或急疾或徐缓地打如海一样兰的天空飘过。夜已深了,山妮与凌云走出茶馆,暗了的红灯笼下,两团隐约的人影,浓重夜色下如两粒粗大的黑点,呼啦快速向后街巷撤去。
  林刚,吴锋,你们也真够辛苦的,也够尽兴尽职的,过来,抽支烟吧。
  那两条黑影却只是回了回头,朝凌云摆了摆手,越来越小,消失于拐角处。
  山妮问:没看到他们在茶馆里喝茶呀。凌云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大多时候他们是出其不意地出现。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凌云没有回答。稀而少的人影点缀着深而静的街面。霓虹灯像活动过度的眼睛,疲倦无力,临街舞厅的门口,仍不时有红男绿女进进出出,开始另一种忙碌。
  月光很白,清冷而又辽远,不真实是因为感情与思想出现了混乱—月光通常暗含爱情。山妮恍惚间又有一种午后阳光下的感觉,不真实中又有些困顿,她突然又想起与李浩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穿过街面的,只是那天她面对的是晚间的人流,那天没有月光。
  两个人并肩走着,谁也没说话,月光在街角独语,当风吹过,山妮的裙摆像一片欲语还休的深色叶片,猎猎地任性地带着某种甜蜜的伤感呼呼地吹拂着,擦过凌云的身边。夜的深处,空旷的街巷,时间之外,一种神密的甜美气息—是来自对方的鼻息,弥漫开来。让人心变得柔软变得细弱,让人想流泪。
  凌云送山妮到家门口。没有一名言语,站在门口,看着凌云走过拐弯处,月光下,凌云青春的背影既单薄又厚重,单薄是因为他的年轻,厚重是因为他某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与感受力,他的多思与多情。山妮一直伫望着。那份心情,仿如是等待一个人的归来。随即,山妮又笑自己,是否是因为自己太寂寞的原故,寂寞得像窗外月光下的树木,等候风霜雨雪的折腾,等候一份不太真实不切合实际的爱情再次摧毁自己。
  月光透过纱窗透过帘栊,暧昧地很深入人心地洒进屋来,一线线一框框的浅白。山妮坐在暗处的椅子上,睡意全无。她想避开凌云这个名字,但思绪是一头拉不回的倔牛,固执地把凌云青春的面影他略为稚嫩充满活力有时又显得苍老的身躯拉到她面前,那深切关注的目光恼人地惹人心怀。
  作为一个享受过肉体之爱的女人,山妮不可能不对凌云的身子产生联想,他有过性生活吗?是出于爱情还是完全出于欲望,是出于寂寞时的游戏还是出于对女人的好奇。她以为她这样猜度着他私下的生活时,她与他之间,心理的距离就远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多思的男子而已,只不过是出现的时候稍稍与众不同而已,好比一场演出剧中,他仅是某个神态某句台词让人难忘罢了,而这些,距离爱情,实在是非常遥远。
  风透过纱窗吹进来,风送来了某种气息,风是一双无形的善于抚摸善于撩拨人的手,风从脚底升起,顺着肌肤一寸寸潜爬,山妮感受到了自己躯体某种滚热的异动,她甚至想像《郎桥遗梦》中的弗朗西丝卡那样,对着夜风,裉去衣裳,露出饱满的胸房,让风代替那人多情的手。
  在自己的小屋里,山妮对着月光,裸露了自己的胸房,让风肆意妄为地抚摸自己,这时候,她真实地柔情万分地感到,她实实在在地想凌云,从灵魂到肉体,她都想,想让他贴紧自己,温暖疲此,她要给他最温柔的爱还有致命的彼此深入。
  暗夜里,山妮的眼睛,她的目光,发出某种盛炽的可以焚烧人的动人的光。
  凌云的母亲
  随着秋的深入,天气渐渐转凉,箫肃中日子一日较一日单调沉静。山妮的脸色却一日甚一日温润,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十年来一直未有任何联系的亚玲这次回国探亲,特地到南京来了几天。先生有一些要在南京处理。亚玲打电话到办公室,问山妮可知道她是谁,亚玲的声音一如过去,音域宽广,即使在日常言语间,山妮一听就听出来了,惊呼一声说是亚玲。亚玲在电话里朗声笑了起来,对山妮说,无论如何,她俩得见一面。一别十年,眼下彼此当是怎样的容貌。
  你怎样,还好吗。亚玲的问话仿如她早已知道了山妮几年来内心情感的起起落落。
  还过得下去。山妮笑着说。
  两人在电话里约好在华联商厦旁边的小金鹰洒店一个包间里见面。这样便于我们说话。亚玲在放下电话前补充说。
  山妮下了班赶到洒店梅花小厅,亚玲笑吟吟地候在那了。
  两人不知是握手好还是拥抱一下才能表达出相见的喜悦,就那样彼此望着笑着,最后是互相拍打对方的肩,不停地重复着说“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只有家伙两字才能表达出那份随和与亲热,还有久别后相见的意外。
  亚玲身穿墨绿色的连衣裙,仍如过去那般丰腴,戴着一串紫色的水晶项链,一付宽边的时尚手表,一付热情得乐知足的样子,一个很可爱的小妇人,有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儿女,有富足的生活,自己又有学识与素养。山妮想,女人该是这样,就像眼前的亚玲那样,过安静愉快的生活。
  亚玲谈了她在美国的经历。刚到美国,虽然丈夫的收入足够两人生活,但为了更快地适应环境,她还是到餐馆打工。她的英语口语就是从背菜谱开始的。她说她也吃惊于自己的变化,操着一点也不流利的英语向老外推荐介绍各式菜肴,还赚了不少小费。亚玲对山妮说在餐馆打工这份经历你是体会不到了,也是很有趣的。在餐馆打了一阵子工,亚玲后来又去念学位,是给排水专业。录取比例是1:10,亚玲居然凭着自己诚恳与热情不断找导师游说居然不参加考试,就录取了,拿了学位后,又找了一份工作,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仍是工程设计。她只是管计算。她对山妮说,说了你也许不信,到目前为此她还不会用CAD绘图。透过她的叙述,山妮隐约感到亚玲还是公司里的一名骨干。同时亚玲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一儿一女。说起自己的儿女,亚玲脸上母性的光辉与自豪,深深打动了山妮。山妮怪她不带先生与孩子一块赴约。亚玲说先生带两个孩子到洒店里的游泳馆游泳去了。亚玲像为了弥补这份遗憾,拿出先生与孩子的照片。亚玲的先生是一位已经开始谢顶的男子。脑门光亮,显出某种惊人的智力,亚玲说先生在一家公司上班,兼做一些房地产生意。亚玲说起先生的表情是一种沉浸在某种恬静中的表情。亚玲的两个孩子,有着与亚玲一样深而大的眼睛,照片的背景是带花园的洋房。亚玲要山妮谈谈自己几年来的生活。山妮告诉亚玲说自己前两年才结婚,婚后不久又离了婚。现在过着单身生活。仿佛担心山妮陷入某种落寞之中。亚玲说单身生活也很好,自由无牵无挂一身轻。山妮笑了说,但也没有人会真心实意地牵挂你,会感到冷的。亚玲说,多一次婚姻多一份生活经历与体验。山妮知道亚玲是在间接地安慰自己,便说多一次恋爱也许是好的,多经历一次婚姻,太伤神了。
  两人一直回避谈论林平。林平,在两人青春的背景上投上的那道暗影,对亚玲而言,也许淡了,对山妮,那道暗影积聚了许多的恨与怨。山妮不想对亚玲说自己婚后与林平之间的怨恨。
  “想不想出国”。亚玲问山妮。出国?山妮想这不太可能。考托福,她已没精力。嫁人,自己不再年轻,带着沧桑的情感与苍老的心,置身于陌生的国度,置身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文化语言背景之下,难道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出国,山妮认为对自己而言,无非是一个传说罢了。
  见山妮不语,亚玲说,认识一些四十多岁的留学人员。其中也有未婚的。对这些人而言,还是想有个家,想找一个有素养有学识的女性,共度人生。
  山妮笑着说,他们想找的,可能是年轻女性,而我,已不再年轻了,尤其是心理上。
  亚玲说,你如果真的想出去,我可以留心,但反过来说,你自己不要过于看重对方的年龄,比你大十多岁,应该能接受吧。
  山妮笑了笑说,你先生不就比你大了十多岁吗?
  那就这么说,回去后,我来给你物色。
  那天与亚玲的一席话,山妮第一次有了出国的念头。那为什么不呢,换一个环境生活,忘掉那些不愉快与创痛。
  临分手时,亚玲给山妮一瓶香水,精致的包装。山妮心想到底是环境的作用,亚玲的举止作派,衣着,也精致得恰到好处了。而自己被一段段的情感经历弄得疲惫又憔悴。
  街上的晚景,五颜六色,是嘈杂的梦的色彩,街巷是梦的回廊,喧哗中蕴含着难以言说的空旷。
  风已经有泠意了。羊毛衫外套已抵挡不住寒凉。街头的梧桐树整个儿秃了。那天山妮借资料回到办公桌前,楼下传达室打来电话说,门口有人找她。
  山妮下楼去,一个妇人的雍容华贵,照亮了暗淡而又简陋的传达室,与她坐着的那排破旧的布沙发形成鲜明的对比。见了山妮,她起身点点头微笑。山妮也冲她笑笑。在这简短的点头与微笑中,山妮感到一束带着无可比拟的关注的目光。探照灯似的,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把自己探了个够。但因为那目光经过某种柔和的包装,并不使人感到锐利难受,相反,还有某种沐浴于光照中的感觉。
  你是山妮吧,她说。
  山妮说,是。
  接着她说,你感到意外吗?我是凌云的母亲,特地从徐州来的。凌云出国到南非看他父亲去了,来不及向你道别,委托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山妮接过那信,信封上没有一个字。
  凌云是怎样与他母亲谈起自己的。山妮不知道。她甚至有些不高兴,凌云有必要与他的母亲谈起自己吗?山妮捏着那信,像握着一件被人不知所措硬塞过来的东西。
  凌云的母亲,一个物质生活充裕得过分的妇人,金黄色的做工精致的羊绒衫外套,大波浪的发型虽然有些过时但也只有这种发型才能恰到好处地弥补她头发的稀少。脸颊上了看似不经意实则非常刻意描绘过的妆。一些线条透出某种幽怨之气,她的憔悴不是表现在脸上,而是表现在整个身形上与举此中。脖子绿色钻石与手指上的铂金钻戒互相辉闪出某种灼人眩目的光。
  听凌云说你是独自一人在南京。你父母肯定很牵挂你。山妮,阿姨我是第一次见你,说话也许冒昧了,赶紧成个家,让父母放心,对凌云,我就很不放心。你不知道,做母亲的,对儿女的那份牵挂,无可言说。
  山妮想告诉她自己是成过家的,后来那家散了。
  山妮问她今天是否还要赶回徐州,她说要在南京买些东西,住宿已经安排好了,中心大洒店。
  临别时,凌云的母亲以长辈的温暖手势拍拍山妮的肩膀,那份外在的热络让山妮感到某种内在的空落,凌云母亲走在街头的身形,与当时街面上冷风吹起的光景,非常的合拍。有些人,天生就属于都市,天生就与都市融为一体,山妮有一份隐痛,就是自己虽然具备了一份都市人生硬的面容,但内心却又在反抗抵触自己这付面容。某种质朴的东西让人感动却永远的失去了。
  回到办公室,山妮展阅那信,好几页,满是自负的笔迹。那信当然不是凌云写的。
  山妮:
  你也许奇怪与意外,我想你是一个很有个性或是很有特点的女人,我从未见过你,你是否与我想象中的一样,我不知道。
  凌云最终是要走出国这条路的。因为他的父亲在国外,有自己的产业要经营。这次,凌云就是考察去的,协助他父亲经营生意。
  这封信我本来可以邮寄,但正好我要到南京来,顺便见你一面。凌云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衣食无忧,沾染上了某种多情的习气,这很不好,他谈的女朋友很多。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据说你很聪明,聪明的女人,人们一般乐意交往,凌云可能也如此。
  ……
  我们同为女人,不同的是只是生活环境阅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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